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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现狗皇帝为自己说话纯粹是为了给林知跃找不痛快自己还像个傻哔一样差点感动的淼淼:“……”
许久,在场三位大人物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淼淼艰难的看着三位:“再让我想想。”事实证明只要性格变态,哪怕长得再好看也不会给人以愉悦感,比如眼前这扼住她生命的咽喉的三位。
虽然她现在跟陆晟国师更像一个阵营,可林知跃却是文中妥妥的正派,还是最终能登上皇位的那位,哪怕他刚才的箭指向了她,她不到最后一步也不想将人给得罪死。
目前来看承认自己原谅林知跃这条路显然已经被陆晟堵死,所以只能想一个既让陆晟满意又不至于让林知跃恨她入骨的惩罚办法。
“快些想,你难道要让朕一直等?”陆晟难得耐心道。
他的耐心此刻在淼淼看来简直像催命符,寒号鸟淼淼几乎没有犹豫,就选择了得过且过,她低头小声道:“奴婢差点被吓破胆,只希望王爷尽快离开京都。”
她竟是要赶林知跃走,莫非自己之前没告诉她林知跃是来给皇上庆生的?国师微微惊讶,但看到陆晟眼中满意的神色后,他端起杯子浅尝一口,终是没有开口劝阻。
“小淼,云南王是朕的贵客,岂是你说能赶走便能赶走的?”陆晟严肃道。
淼淼嘴角抽了抽,心想莫非自己这条件提的太过了?也是,毕竟林知跃是让陆晟都忌惮的异姓王,自己直接这么说怎么行。
正当她要开口圆话时,陆晟又悠悠道:“不过朕相信云南王有那个本事哄你,所以这次便纵你一次。”
“……”人话鬼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难道是鸡脖子吃多了不说话急得慌?淼淼不敢去看林知跃的表情,便将头低得更深一些。
现在她已经将人给得罪死了,只能完全跟着陆晟混,先把人逼走再说,等到三个月后他举兵造反时,自己再偷偷离开。
反正到时候兵荒马乱的,也不会有人在意宫里是否少了一个宫女……吧。
“无妨,臣与小淼姐姐有缘分,定能哄得小淼姐姐高兴。”林知跃笑道,显然胸有成竹。
陆晟扫了他一眼,眼底透出不明显的讥讽:“如此便好。”
几人又说了几句,陆晟便借口累了,直接让人都散了,自己带着淼淼回宫。
顶配马车里,淼淼局促的坐在角落,总觉得坐这么奢华的马车要遭天谴,可看着陆晟不甚高兴的脸,她也不敢说去找自己小破马车的事。
“……皇上,”马车里安静太多,淼淼感觉自己要被陆晟的低压影响得喘不过气了,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虽然方才在外头已经说过了,但奴婢还想再说一次,多谢皇上的救命之恩,奴婢当时被吓傻了,若不是皇上,奴婢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陆晟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脸,直到她的脸被看得泛起薄红,才面无表情的朝她伸出一只手,手心平坦向上。
“?”这是要干啥?淼淼懵逼的看着他。
陆晟漠然道:“谢礼呢?”
“……”哦,淼淼讪笑一声,“奴婢身无长物,不知该以何相赠,不如等以后……”奴婢有钱了,再给您买礼物吧。
可惜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陆晟便打断道:“你赠国师的那块玉佩,朕瞧着不错,要回来,给朕。”
淼淼怔了一下,随后无言的看着他:“皇上,这不好吧,东西已经送出去了,怎么好意思再要回来呢?”
你拿朕的东西送人怎么好意思了?陆晟的脸微冷:“朕就要那个。”
得,这还无理取闹起来了,淼淼深感压力,可跟人把东西要回来这事她实在干不出来啊!
陆晟看她吭吭哧哧的样子,脸色愈发黑了起来,他冷哼一声:“总之朕就要玉佩,若你不送,朕就……”
“什么?”淼淼顺口接道。
陆晟斜了她一眼,冷淡道:“朕就杀你了,也省得林知跃费尽心机动手。”
“……”哇这个人,她的命会被惦记上是因为谁啊!竟然为了一个玉佩就说出这么恶毒的话,狗皇帝到底是狗皇帝,一点都不辜负人设!淼淼憋屈的看着他,心底那点感激的小火苗说灭就灭。
陆晟全然没有看她,想了一下又道:“还有,林知跃诡计多端,你不是他的对手,这几日最好不要再与他见面,三日之后直接要他离开就是。”
“……是。”淼淼心里还在想玉佩的事,因此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陆晟淡淡的看过来:“若这次可以提前将他送走,朕允你在宫里挑三件宝物,作为你日后离宫后的盘缠。”
一提肮脏的金钱,淼淼的心就瞬间回归了,眼睛亮晶晶的看向陆晟,虽觉此事势在必得,但还是问了一句:“若失败了呢?”
“就回你狗窝住。”陆晟漠然道。
淼淼嘴角抽了抽,心想这人是有多不情愿让她住含芷宫,才住一天就要赶她走。她想了想,蹙眉道:“可奴婢能做的只有三日后不原谅他,若他到时候不肯离开怎么办?”
她今日也算听说了点小道消息,这林知跃是打着给陆晟贺寿的名义来的,陆晟生辰在七月底,这才六月半,他若是不肯走,那自己也不能再接着撵了吧?
“不怕,林知跃虽然心思深沉,但还是重信守诺之人,他既然已经答应,便不会食言,再说,”陆晟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还有朕呢,你只需到时表示要他离开便可。”
他虽不将林知跃放在眼里,可想到这人要像苍蝇一般在耳边嗡嗡小两个月,便觉得心烦不已,如今既然有正大光明撵他滚蛋的理由,自是不能让他再停留。
淼淼闻言立刻道:“也就是说奴婢只要假装生气就可以了?之后的事可就不归奴婢管了,奴婢装完三日便在宫里挑宝贝了。”
陆晟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没有介意她话中小聪明,反正后面的事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淼淼看他没有反对便默默松了口气,盘算着三日后从宫里挑好了宝贝,拿出两件来跟国师换玉佩,另外啊一件就贴身放着,等三个月后溜出宫时变现,这样既可以不用得罪国师,又能把玉佩给陆晟,顺便自己也攒了小金库。
计划简直完美。
可惜她错估了陆晟的无耻程度。
等马车进了皇城,二人从马车上下来时,陆晟平静道:“朕明日晌午前便要见到玉佩,若是没有……”
他的话未尽,其中的威胁之意已经要溢出来了。
淼淼嘴角抽了抽,等要开口求他缓两日时,人家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淼淼在原地站了许久,本来想跟过去的,但看到他的方向是御书房后,果断的转身走了。
那的地毯可是被她全毁了,虽说早晚都得死,可她刚经历生死大难,暂时还是比较珍惜生命的,还是不要去撞枪口了。
陆晟到了御书房,第一眼便看到地上乌七八糟的地毯,直接气笑了,刚想让人将她给叫进来,转念一想还是大度饶了她。
暂时的。
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的淼淼,回去后就开始思考从哪临时搞来一样贵重物品,好去跟国师换他的玉佩,思来想去最后将主意打在了李萌萌身上。
这位没傻之前可是大内总管,手里指不定放了多少宝贝东西,她现在既然已经是他娘了,那他的东西可不就是她的了。
“萌萌,娘问你件事。”淼淼期待的蹲到李萌萌旁边,此时的李萌萌正在和大腚一起在墙角装蘑菇,她一来一人一猫都伸着脑袋看她。
李萌萌眨了眨无辜的小眼镜:“怎么了?”
“你那儿可有放什么值钱的东西?”淼淼说完便看到李萌萌不解的眼神,她想了一下更加直白道,“就是那些黄、白、绿颜色的东西,或者亮晶晶的、硬硬的,你有吗?”
李萌萌眨了眨眼睛,困惑道:“好像有。”
“那你记得在什么地方吗?!”淼淼瞪大了眼睛。
李萌萌陷入长时间的沉默,最后犹豫道:“司礼监。”
淼淼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拉着他的袖子就往外走:“萌萌乖,你借娘亲一个,娘三天后还你个更好的。”
第一次被娘拉着,李萌萌很是兴奋,狂点头道:“都给娘好不,都送给娘!”
“不用不用,一件就好,娘这是有急用,才借你小金库的。”淼淼笑道,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好的娘!”
陆语刚从外头回来,就看到淼淼拉着李萌萌往外走,他小小的困惑了一下,没说什么便独自进屋了。
淼淼拉着李萌萌急匆匆跑回司礼监,一通乱翻后总算找到了一个木盒,掂掂里头的重量,淼淼颇为激动:“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宝贝,儿砸,赶紧打开给为娘开开眼。”
在陆晟那见过的不算,又不是她的,可这些就不一样了,是她儿砸的!此刻她终于觉出太监儿子的好了:不用给娶媳妇,不用养孙子,赚了钱都得她来管!
李萌萌虽然不知道淼淼为什么这么高兴,但看到她的笑后也跟着笑了起来,原先尖酸的脸此刻充满宽厚,接着,他拿起木盒就是一摔,直接给摔成了几半。
没想到他是这么开盒子的淼淼:“……”
愣神过后第一件事就是赶紧看看宝贝们有没有被摔坏,淼淼忙看地上的东西,结果看到了一堆鹅卵石。
黄的白的绿的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几个红的。
起初淼淼怀疑自己有眼不识泰山,把玉石看成了鹅卵石,结果拿到手里一看,悲哀的发现她并没有瞎。
“李萌萌,你为什么要放这些东西?!”淼淼悲愤的看着自己最后一点活路被堵死。
李萌萌也有些困惑:“这些不是我的。”
淼淼一怔,突然想到李萌萌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比当年,而且脑子也是傻的,所以这些东西或许是那些看人下菜碟儿的给换的也不一定,她叹息一声,决定明天还是老老实实跟国师要东西吧。
很好,陆晟先是逼她跟林知跃成仇,再让她和国师反目,狗逼皇帝闲着没事,成天逼她一个可怜无助但能吃的小宫女做坏事,可她偏偏不能奈何他。
谁叫她现在必须抱着这狗皇帝的大腿才能活呢。
心事重重的一夜过去。
等御书房的人一散,淼淼就拼命跟国师使眼色,陆晟瞧见后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淡定的先行离开了,给他们二人腾了个安静的空间。
“有事?”国师温和问道。
淼淼为难的看了眼他腰间的东西,苦着脸道:“国师,奴婢若是说了,还请国师千万不要生气。”
“这是怎么了?”国师略为奇道。
淼淼抿了抿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您能把玉佩还给我么?”
“……”
“不、不是白要您的,奴婢就是觉得这玉佩成色太差,想给您换件旁的礼物,您先把玉佩还我,三日之后奴婢定给您个更好的!”淼淼急道,唯恐国师不高兴要整她。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国师失笑:“可本座只喜欢这个,小淼一定要讨回去吗?”
“别呀国师,奴婢保证给您一个更贵的。”淼淼压力山大。
国师顿了一下,蹙眉道:“你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有啊国师,您就当帮帮我了……”淼淼欲哭无泪,只得将陆晟逼自己拿回玉佩的事都说了一遍,说完还不忘卖卖惨,“国师若不帮奴婢的话,奴婢真的就走投无路了,还请国师帮帮忙,奴婢定送国师一件更贵重的礼物。”
国师听到是陆晟想要,先是一阵无语,再盯着淼淼哭丧的脸看了半天,平静道:“本座可以将此物还你,但有一个条件。”
“国师请说,无论什么条件奴婢都答应!”淼淼亮着眼睛道。
国师笑着说了几句,淼淼犹豫一下,不明所以的答应了。
于是当天晌午之前,陆晟拿到了玉佩,而淼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下午都没有出来。
当天晚上,陆晟心情不错,在宫内宴请群臣,林知跃迟迟没来不说,就连一向准时的国师都迟到了,好在陆晟对国师的容忍度不错,见他迟了也只是罚酒三杯。
国师大方喝完,无奈道:“臣方才的确是有事,临时耽搁了,还请皇上恕罪。”
“罢了,就免你这次的罪。”陆晟脸上难得带了点笑意,见国师看向自己腰间时咳了一声,平静道,“也不知江小淼那女人又从哪弄来一个和国师相似的玉佩,非要拿来送朕,朕岂是看得上一个奴才东西的人,不过看在她的血能救朕命的份上,朕便勉强戴一下。”
国师闻言只是低头浅笑,并未多说什么,陆晟摸了摸温润的玉,眼睛随意的扫了国师一眼,却看到他腰间佩了个针线粗鄙形状奇怪的荷包,他的眼底立刻盛满笑意:“国师这荷包是哪捡的?怎么丑得如此新奇,不如朕叫宫人再做一个送你如何?”
“不必了皇上,此物乃小淼亲手所做,丑是丑了些,可到底是一片心意。”国师含笑道,眼底闪过一丝促狭。
陆晟的笑猛地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