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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厨师研究了几道新菜,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我让他们都准备了一份,”原弈转头见颜溪盯着自己发呆,“看什么?”
“看你帅,”颜溪单手托腮,喝了一口奶茶,“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比较喜欢胸大腿长的妹子?”
原弈眼神不知觉飘到了旁边,不太敢迎视颜溪的双眼:“我随口说的,这很重要?”
“没什么,我也就随口问问。”颜溪笑眯眯地回了一句。
看来胸大腿长也不是唯一标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虽然她胸不怎么大,但是腿还是很长的,唯一的问题是,这口窝边草能不能吃,怎么吃,吃了后要不要负责?
这么一想,感觉好麻烦,这个问题暂时先缓缓,她不能一时受美色所惑,就干出傻事来。
原弈怎么看怎么觉得颜溪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他皱了皱眉:“你饿了?”
怎么看他像是在看红烧肉。
“有点。”颜溪昧着良心点头。
“徐少、杨少、朱少,原先生叫你们休息一下,等会儿准备用午餐了。”教练跑过来叫遛马的三人。
“这才十一点不到,吃什么午饭?”徐桥生看了眼腕表,早上吃了十个水晶包的他,肚子还没饿。这个问题教练没法回答他,只能看着他微笑。
徐桥生:……
这是他亲表哥,他还能说什么?
下午要去划船钓鱼,颜溪没有再穿早上出门的那套裙子,而是换上了衬衣长裤,外面再穿件时尚女士西装,颜溪满意地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还是挺有商界女精英的范儿。
拿出口红补妆的时候,换完衣服的雨儿走到了她身边,小声道:“颜小姐,您跟原少的感情真好。”
颜溪没听清楚,以为她说自己与原弈朋友关系亲密,便笑着道:“还行吧。”
这才是宠辱不惊的心态吧,雨儿有些艳羡,拿出口红草草的补了一下妆,“颜小姐,张少还在等我,我先走一步。”
“嗯,好。”颜溪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雨儿从更衣间出来,就在原少背着手站在不远处,看样子是在等颜小姐。她脚步一顿,小声上前打招呼:“原少。”
原弈对她点了点头,“颜溪换好衣服了没?”
“颜小姐还在补妆,应该很快就能过来。”雨儿低着头,不敢做出任何挑逗的举动。她们这些“名媛”,想要真正的出人头地,就要学会眼尖心明,该规矩的时候规矩,还撒娇的时候撒娇,不长眼的早就混不下去了。
“谢谢,我知道了。”
雨儿连忙走开,担心自己再留在这里,会被颜小姐误会。
“你站在这里干嘛?”颜溪出来发现原弈,走到他身边往他看的角度望了望,对面是亭台楼阁,颇有几分古韵,“这里看对面,还真漂亮。”
“这里原来是某个皇族的别苑,被我买下以后,就进行了扩建,不过原本的建筑我只是进行了修缮,没有重建,”原弈见颜溪喜欢,便道,“等下我让经理给你两张高级会员卡,你跟宋伯父以后就可以带朋友来玩了。”
颜溪知道这个地方会员卡很难办到,现在原弈一开口就是两张,她再次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的拼命抱大腿,抱到大腿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谢谢金大腿,我下次就带朋友过来玩。”颜溪美滋滋地收下了原弈的好意,连客套的婉拒都省略了。
“两张会员卡就是金大腿了?”原弈带着颜溪往吃饭的地方走,“你的要求是不是有些低?”
“哪里低,你这家别苑有钱也不一定能办到卡,我爸有了会员卡,邀请生意上的朋友来这里作客,要谈生意就容易了很多,”颜溪明白,这张卡有时候不仅仅是一张卡,还是身份的象征,“我又不傻。”
“别想那么多,吃饭去。”原弈轻笑出声,颜溪在他的笑容里,竟看到些许温柔与包容的味道。
一定是她被美色所惑,看人眼光带滤镜了。
用完午餐,颜溪跟着原弈上了船,她本来以为是小皮艇或是普通的木船,没想到竟然是仿古式的画舫,船上安排了专业的划船手,客人不想动手他们就划船,客人想自己划着玩,他们就当指导老师,船上还安排了几名负责服务与救援的工作人员。
“你们也太会玩了,”颜溪看到水里游过一条大鲤鱼,“泛舟于人工湖上,湖虽然不大,意境却到了,如果再安排几个穿古装弹古典乐器的人,我差点要以为自己穿越了。”
“这个倒是有,你如果喜欢,可以让他们来表演,”徐桥生把鱼食扔进水里,逗鱼儿过来吃东西,“长笛、竖琴、古筝、古琴、洞箫、琵琶、唢呐各种传统乐器,这里都能找到擅长的人。”
“唢呐也有?”
“那怎么能没有,”徐桥生转过后靠在围栏上,“要不我让他来给你表演表演?”
“那还是算了,”颜溪摇头,“我们正在钓鱼呢。”
“你们俩也记得在钓鱼,”原弈垂着钓竿,无奈地看两人 ,“你们两个再聊下去,今晚别想吃鱼了。”
徐桥生默默地闭上嘴,识趣地走到船的另一边坐下了,他这颗没自知之明的电灯泡还是躲一边去,免得惹人嫌 。
事实证明,原弈钓不上鱼跟颜溪、徐桥生没关系,因为整整一下午,他也没能钓上一条鱼,反而是平时没怎么钓过鱼的颜溪,随随便便就钓了好几条上来。
把鱼交给工作人员,让他们拿到厨房去处理的时候,颜溪拍了拍面无表情的原弈:“钓不上来没关系,我的分给你。”
原弈:完全没被安慰到,反而更郁闷了。
普通的食材,在大厨的手艺下,会变成无上的美味。尽管晚上很多菜跟鱼有关,但却不会让人吃得腻味,颜溪偷偷揉吃撑的肚子,今晚好像确实比平时吃得多些。
“别苑的夜景很美,原小二你带大河去转转,”张望扭头看徐桥生,“桥生今晚要乘飞机去外地参加一个节目拍摄,我们四个准备去打会儿牌,就不陪你们两个了。”
徐桥生: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在外地有节目要拍?
“是啊,大河,我经纪人催得急,我等下就准备去机场了,你跟弈哥慢慢玩,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聚。”
为了亲表哥,撒谎就撒谎吧,多说几个善意的谎言,没准还能积德呢。
最后陪颜溪出来观夜景的,就真的只有原弈一个人。
“这么漂亮的别苑,你花了很多钱维护吧?”颜溪站在三层木楼上,看着别苑里的灯火,“不过,真的很漂亮。”
她抬头看着天际的弯月,秋夜月白,加上前天晚上才下过雨,所以月色格外的美,她忍不住感慨:“今晚的月色真美。”
看着满脸感慨,绝对没有其他含义的颜溪,原弈盯着月亮默默无言。
他……无话可说。
第54章
有时候鼓足了勇气要做一件事, 但是当事情发展出乎自己意料时, 鼓足的勇气就像是泄气的气球, 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风吹着她鬓边的长发,他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发香。
“是啊,很美, ”他忽然释然, 盯着颜溪看了会, 转头凝望天际的秋月,“古人常爱以秋月寄托情思, 不知这千万年来,它承载了多少人的期望。”
“事实上它只是一个坑坑洼洼也不会发光的星球 ,”颜溪把头发别在耳后, “俗话说距离产生美, 古往今来人们不是真的喜欢月亮,而是它虚幻的投影, 我也是其中一人。”
原弈想,他是个胆怯得连告白,都想借助月光的人。
他很庆幸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这样颜溪就看不到他心底那可怜可笑的胆怯。
“哎!”白皙的手在原弈面前挥了挥, “看傻了?”
原弈回过神来, 指着月亮随口道:“你看月亮上是不是有块阴影?”
“别指,”颜溪摁下他的手指,双手合十对月亮拜了拜,转头笑眯眯地对原弈道, “月亮不能指的,指了会被割耳朵?”
原弈:“你从哪听来的封建迷信故事,这么多年书白读了?”
“哎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颜溪仰头看月亮,露出白嫩细长的脖颈,“小时候我妈跟我讲过一个故事,说月亮上的那团阴影,是个老婆婆在树下做鞋子。”这个故事具体内容她已经记不清了,能隐约记住纳布鞋的老婆婆,是因为小时候的她觉得老婆婆可怜,一个人待在那么远的地方,都没人陪,所以一直记到现在。
“我记得你说过,令慈是个很了不起的画家?”原弈就不明白了,像这种艺术家,给女儿讲月亮的故事,怎么也该跟玉兔嫦娥有关吧,怎么会是做布鞋的老婆婆?
“对呀,”颜溪骄傲的点头,“我妈留下的部分作品,已经拍出七位数的高价,很多收藏家称赞她为画布上的神女,说她是新一代画家的希望。”
看着对方得意骄傲的表情,原弈忍不住笑了:“你也很了不起。”
颜溪偏头看他,大大的眼睛里似乎装着月亮的倒影,漂亮得让原弈迷了心神:“难道是因为今晚月色格外美,我觉得你此刻有些温柔。”
风吹着她的长发,缕缕发丝遮住了她白嫩的脸颊,原弈想伸手替她拂开,不过刚刚动了下手指头,颜溪便自然而然的摇了摇头,把头发甩到脑后,发梢还拍在了原弈的脸上。
“哎哎哎,对不起,我最近忘了打理头发,长了也不知道,”颜溪凑近一看,见原弈脸上似乎有点红,以为是自己头发扫到的,想伸手帮他搓一搓脸,又不好动手,只好双手合手向对方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个女人就会扮可怜,还靠这么近,让人心发慌!
“我、我没事。”原弈干咳一声,用手背蹭了蹭脸,“走,我再带你去其他地方看看。”
经过一条青石板路时,他回头对颜溪道,“这里有些湿滑,小心脚下,别摔了。”
颜溪走了两步,就踉跄了一下,原弈无奈地看她:“我刚才的话算是白说了。”
“我晚上视力有些不好,这里光线太暗了,”颜溪眼珠转了转,“要不、要不你牵着我走?”
原弈盯了她足足有十秒钟,面无表情地把手伸出去:“跟上。”
幸好这里光线不是太好,他就算脸红颜溪也看不见。柔软的手放进宽大的手掌,微凉却嫩滑,原弈不敢握太紧,但又舍不得握太松,在这个有些寒冷的秋夜里,竟觉得全身燥热起来。
走了几步,颜溪另外一只手扯了扯他袖子:“你步子迈小点,我追不上。”
“要求真多。”原弈轻轻抱怨了一句,但是脚下的步子却小了很多,路过一座庭院白玉桥时,颜溪隐隐约约听到了琵琶声传过来,还有女声唱着半白半文的歌曲,调子还挺好听。
“秋风弄皎月,江心映寒影,庭外娇娥倚窗盼,不知边疆儿郎何时归……”
颜溪停下脚步,看着湖面上的灯火倒影,忽听女子换了戏腔,把一个将军战死,新妇还在盼望他归来的曲子,唱得百转千回,惆怅满腹。
“喜欢?”原弈见颜溪似乎对这首歌感兴趣,“要不我让人过来给你唱?”
“不用了,”颜溪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没有提醒原弈松开,笑着摇头道,“真把人叫过来,可能就没这种韵味了。”
原弈没有坚持,这首歌寓意不好,他其实也不是那么想颜溪去听。
到了灯火辉煌处,原弈即便心中不舍,还是松开了手:“这里你能看见了吧?”
“嗯嗯,”颜溪点点头,冲原弈甜甜一笑,“谢谢你啊,原小二。”
“嗤。”原弈扭头,“我带你回房间。”
颜溪看着原弈的背影摸下巴,看来这个窝边草不太好吃,对方这态度,明显是把她当哥们啊。她忽然想起网上有句话,叫“我把你当哥们,你却想睡我”,剩余不多的良心告诉她,她现在这种思想很危险,很禽兽。
“我的房间就在旁边,有什么事给我电话,”原弈站在门口,对站在门内的颜溪道,“晚安。”
“晚安。”颜溪笑看着他,没有关门。
原弈叹口气,无奈地帮她把门拉上,这个女人跟男人出来玩耍,怎么就没戒备心呢?万一他是坏人,她可怎么办?
屋内的桌椅板凳全是实木制成,格局十分清雅,甚至连纱帐都格外讲究,洗漱过后,颜溪躺在这张床上,有种自己是皇室公主的错觉。
闻着屋子里淡淡的熏香味,颜溪抱着锦被沉沉睡去。
隔壁屋的原弈却有些睡不着,想到颜溪与自己的距离只有一堵墙,他就觉得所有困意都消失了,点开聊天群,就看到张望在群里嫌弃他追女人的手段。
原:呵呵。
张望:原小二,你还没睡?
原:如果睡了,怎么能看到你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