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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叫王顺生,她老娘生他时候一点苦都没受,挺着大肚子跟人唠嗑呢,突然羊水就破了,然后当场几个妇女围着起来,把他生了出来,听说没有用到半盏茶的功夫。
以至于接生他的那个接生婆见到他就说:“当年你老娘生你的时候,就跟拉稀似的,卟的一下头就出来了,再卟的一下,整个身子就全出来了。”
李郸道愿意把这称之最强!叫他王拉稀。
“你看看!我是那种人吗?吸溜!”王拉稀把鼻涕一缩,然后“咕咙”一声,舌头往人中两边舔舔。
李郸道直接皱眉:“老子怎么会认识你这个撒比玩意儿?”
“我娘生病了,叫我来你家拿药。”
王拉稀扣缩出一张方子,李郸道一看,道:“你老娘什么症状?”
“跟我一样,流鼻涕。”
“二十文,我帮你抓药。”李郸道说道。
“没有,只有十八文。”
“行吧!”
两人偷偷溜拐,李郸道从后门进了要铺,抓了方子,这方子便宜,李郸道抓了两包:“三碗水熬成一碗,每包药可以熬两次,熬第三次就没作用了,你也喝点,准是你传给你老娘的!”
收了钱,李郸道开始记账,入十五文,银翘散两剂。
手动贪污三文钱。
扣开地上的一块砖,把一个小盒子拿出来,里面不少铜子,放了进去。
又从后门出去了。
第4章 他爷爷死的时候,他家吃肉了
“快要五百文了!”
“快要五百文了!”丫丫学语。
李郸道一惊:“我的小祖宗诶!你可别重复这句话了!”
路上又碰到了几个同样一起去城外农庄的小伙伴:“狗蛋!去河边摸鱼不啰!”
“摸鱼!摸鱼!小心水猴子把你抓了!那水猴子浑身绿毛,手长脚长,专喜欢把你们这种毛没长齐的拉下水做替死鬼。”李郸道才不去摸鱼,泾河水冷死了。
一边教育丫丫:“你大些了,管不住腿了,也别去河边,水鬼都是半大小子,没讨过老婆的,怨气大得很,说不定就把你拉下去做鬼新娘。”
丫丫缩起了小脚丫子。
李郸道擅长讲鬼故事吓人,她被荼毒得不轻。
走在河边小道上,不一会儿就到了农庄,大片大片的田,劳作不过来,田边就有泥巴茅草做的小农庄,收割后的秸秆稻草也堆着,叫牛棚房。
李郸道拿出钥匙开锁,一股子轻微的霉味和草味,还有牛屎,羊屎……
“牟~”牛栏里牛叫了一声,铲屎的来了。
羊也叫了,还有几只鸡。
把他们放出来。
丫丫去摸羊的奈奈。
羊躲开了。
李郸道不去管他。
拿出铁锹把腌臜全部清理了,这些东西都是农家宝贝,被李郸道堆在一边的坑里,上面用木头盖子盖住了。
好在牛羊粪不算臭,就是挺骚的。
给牛羊准备了麸皮水,先垫垫肚子,再弄些剁碎了的秸秆,差不多了再牵出去吃些新鲜草。
丫丫在摸蛋。
不是羊的蛋,是鸡笼里的蛋。
“三个!”
“好家伙!这几只瘟鸡终于下蛋了,我还说不生蛋找个机会杀了吃肉!”
“丫丫只有两个,怎么说是三个呢?”
丫丫疑惑。
然后李郸道就道:“咱们一人一半。”
李郸道没少干这事。
家里鸡蛋,只有叔叔李福德有得吃,要么到初一十五,也能大家吃个蒸蛋,剩下的拿去卖钱,李郸道觉得十分不公平,已经中饱私囊好几次了。
看看昨天保留的火炉子,扒开看看,用灰盖住了,里面的火还在呢,放了些木屑进去,把火吹起来,加了块柴火,然后把破罐子架上,把整个蛋放里面煮。
“可怜的丫丫,只因为你是个女娃儿,从小就没吃过好的,要不是跟着你哥我,从牙缝里扣嗦出一点荤腥,你哪能吃得这么胖。”
“这羊有崽子啦!”李郸道看着其中一只羊肚子有点大,摸一摸,把脉把不出来。
又贴着耳朵听。
“咕噜咕噜”
“普通!普通!”
“好像是有胎心音了。”
丫丫也过来贴着羊肚子听。
听见咕噜咕噜的她,十分严肃:“羊饿了!”
李郸道掀起肚皮:“你听我,我也饿了。”
丫丫贴着李郸道肚皮,听着这白嫩还略微有点肥肉的肚子,果然也有咕噜咕噜的声音。
“有就代表能吃,身体好,没有这声音就快死了。”
丫丫道:“那我下次听爷爷的。”
“马红花他爷爷死的时候,他家吃肉了……”丫丫道。
李郸道一噎:“丫丫你还真是个大孝子啊!”
不一会儿水也咕噜咕噜了。
丫丫看着水里的鸡蛋,流口水。
李郸道把罐子拿起来:“等水凉了再吃。”
拿出另一个陶罐,把口袋里一小包粟米倒进去,加水,立在火炉上。
“等回来就能喝粥了,走,咱们去放牛割草。”
把蛋放进刚刚倒出米的小布袋,等凉了就直接吃了,在野外蛋壳不会留下证据。
牵着牛,赶着羊,到河边吃水草。
当然李郸道还要割草。
用一根绳子把丫丫的腰绑住,连着自己的腰,现在要开始给马大爷割草料了。
一边割草,李郸道一边琢磨着老爷子教的那么几下,其中撩的一一招,怎么看怎么和割草一样,只是没有用到那么高的位置。
马老爷一天要吃干草十斤,鲜草五斤,还有一些精粮,不过由于是相当于为国家养马,马粮是有补贴的。
李郸道一直觉得马吃得比自己好。
“狗蛋!来摸鱼哦!有螃蟹,有虾蛄的哟!”一个寿桃头的顽童叫道。
他是这边农户的孩子,姓袁,叫大虎,和李郸道混得熟。
“你摸鱼,小心别摸到鲤鱼,否则泾河龙王要上岸找你算卦的!”李郸道讲的稀奇古怪的故事。
“哎呀!”袁大虎一叫:“有蛇!咬了我一口!”
李郸道立马道:“别叫它游走了!我看看是什么蛇!有毒没毒!”
“别是土夫子了!”李郸道道。
袁大虎道:没看清,就看到了黑色尾巴!”
袁大虎上了干岸上,李郸道立马把绑丫丫的绳子把他的脚给绑紧了。
看见脚脖子处有两个小牙洞,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得了肯定有毒。
当下就拿刀划了个十字口,要放血。
“哎呀呀!你这是要干嘛?我晕!”袁大虎哀嚎:“疼!疼!”
李郸道也不嫌弃脏,对着伤口就吸起血来,吸一口,吐一口。
竟然肿的地方消了一些,只是绑得太紧,不活血,李郸道害怕他腿废了,又松了松绳子,叫血液活动活动。
看看附近有什么蛇药,只发现了鱼腥草和大蓟,连忙采了些。
背着袁大虎牵着丫丫就往袁大虎家中跑。
“嬢嬢!袁大虎被蛇咬了!”
袁大虎妈妈在门口筛谷,一听立马慌了神。
帮着李郸道把袁大虎放到了榻上。
袁大虎说是疼啊,痛啊!其实没什么大事,腿有些肿,但始终没有变得乌紫,溃烂,说明李郸道刚刚已经把毒排得差不多了。
“孃孃,有热水不,再去弄些蒲公英和野菊花,不要好多,我熬些药来用。”
李郸道用火燎了燎刀子,把水肿的血,又放了一些。
“哎呦喂!”袁大虎叫一声。
“哥!咱们是不是能吃虎子哥的席面了?”丫丫坐在床上看着袁大虎痛苦的面容问道。
袁大虎一听,心若死灰,不再叫痛,泪眼婆娑:“狗蛋,俺死后,俺爹,俺娘,还要拜托你照顾……榻底下,那个尿壶里,有俺留的十六个大子,记得告诉俺娘。”
李郸道一听:“**壶里!你也不嫌弃骚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