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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一胎是儿子,芙蕖的地位自然稳如泰山,但这并不是她最在乎的,她最在乎的其实还是这个孩子对于赵晋延的影响。
若是她能够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儿子,嫡长子,对于赵晋延来说,意义自是非凡,有了嫡长子,赵晋延这个皇帝,如今唯一被朝臣们诟病的一点自然不言而喻自己消失了。有了嫡长子,赵晋延也可以放开顾虑去做一些一直以来有所顾虑而未能够实施的事情。有了嫡长子……赵晋延的皇位更加稳妥,而朝臣们在面对他这个皇帝时,也会更加的敬畏。
虽然有些可笑,但这确实是事实,自古至今,有一个继承人,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意义实在是十分重大。
不过,虽然芙蕖肚子里这一胎是儿是女关系重大,但赵晋延显然要沉稳许多,他仿佛也并不是十分的在意这一胎孩子的性别。
偶尔之间,芙蕖都会忍不住去试探赵晋延的想法。
但赵晋延却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对此也只是笑言道:“是儿是女,都好,重要的是它是我们的孩子,这就足够了!”
孩子自然是他们的孩子……芙蕖每次闻言,都会忍不住翻一个白眼,实在是赵晋延的说法太不走心。
赵晋延一开始倒并不能够心领神会的明白芙蕖问这话的意思,直到后来瞧见芙蕖每次摸着肚子,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想法,倒是很快发现了芙蕖是在焦虑。
而对于芙蕖的焦虑,赵晋延倒是觉得有些好笑,其实对于他来说,芙蕖能够怀上,真的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虽然之前赵晋延一直有在宽慰着芙蕖,让芙蕖不要担心,可事实上,赵晋延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同样也是在担心着他与芙蕖二人在一起,可能会子嗣艰难,可能会一直膝下空虚,所以他心中其实也是做好了去皇家子嗣之中挑拣一个继承人的准备。
但如今芙蕖能够怀上,他自然也不会再贪心的去希望是个儿子。
毕竟这种事情本就是早已注定好了的,只要芙蕖能够怀上,能够生下这个孩子,将来的日子也是长着呢,早早晚晚,想要生下一个儿子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如今芙蕖的想法,赵晋延也是明白,他也了解如果芙蕖第一胎孩子就是一个儿子,对他来说,自然是最好不过。
但他还是那个想法,做人莫要太过于贪心。
所以赵晋延这个利害关系最大的人反倒是频频宽慰芙蕖。
芙蕖看着赵晋延这般,心情虽然有些无奈,但其实也是甜蜜。
三个月过后,芙蕖的这一胎自是稳妥了下来,同时随之而来的变化是,芙蕖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体型上也发生了一些改变,腹部虽然还是不太明显,可还是胖了一圈,而脸上更是随着她近日食欲的上涨,也跟着圆润了一圈。
一个冬日本该吃的最多,囤积热量最多的时候没胖起来,结果春暖花开,反倒是胖了起来。
去年新做的春衣,虽然还能够上身,但腰身那一块,明显紧了许多。
赵晋延见此,当即便下令了尚衣局给芙蕖裁衣新做,还从自己的私库里特特挑选出了最好的绸缎布料拿到了凤栖宫中,打算让芙蕖连着春衣夏衣都一块儿做了。芙蕖倒是私下偷偷制止了赵晋延这番举动,虽然他们也不缺那么点,可那么好的布料制衣,只能够穿一季,显然就有些浪费了。
芙蕖身形上的变化,除了赵晋延与每日贴身伺候着芙蕖的几名宫人发现了,旁人自然也有些发现。
晋阳大长公主倒还是常常进宫,看着芙蕖面色红润,也有心宽体胖的样子,倒是十分满意,只当芙蕖是如今日子过得如意才会如此,还对芙蕖连连笑道:“先时你出嫁时还怕你会将出嫁前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点子肉给折腾没了,如今瞧着,倒是我多虑了。看你这般,娘也就放心了!”
芙蕖闻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不过晋阳大长公主这边心粗没有发现,太皇太后那边,心中却也是泛起了嘀咕。
太皇太后自然知晓自己这个外甥女自小就养的精细,可就是因为晋阳大长公主养的太精细了,反倒是让芙蕖在吃用上,太过于挑剔,身体一直胖不起来。之前太皇太后也有与皇太后嘀咕过芙蕖这体型,只怕将来受孕会困难。
结果这些时日,芙蕖分明便是胖了许多。
太皇太后虽然没有猜测到芙蕖已经怀孕之事,可她倒是和身边的人嘀咕过几句:“皇后这是在打算好好备孕吗?”
太皇太后倒是记得,自己年轻的时候,身体也不太好,当时为了能够怀上孩子,也是在拼命的吃吃喝喝,补着身体,用这种方法,果然没过多久便怀上了。
皇太后闻言,倒是并不以为然,这一直不怀孕,想要怀上孩子,可不是靠将身材吃的胖些便可以怀上的。
当年她为了生下嫡长子,简直就是吃尽了苦头……
皇太后倒也并不往深了想,如今的生活已经够没有期盼了,若是再不停的想之前的事情,她只是觉得心疼难忍,
她的孩子晋元……
倒也幸亏着还有一个赵思元给她支撑着,不然她也早已经受不住去陪伴九泉之下的丈夫与儿子了。
皇太后想到还在嗷嗷襁褓之中的孙子,忍不住更加殷切恭敬的对待着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见皇太后这般,眼里心里看着,心中也只是一晒。
但是面对赵晋元与芙蕖的时候,依然还是半句话为提过皇太后那事儿,反倒是多次在芙蕖与赵晋延的面前念叨:“你们两个人,这般年纪了,又好的跟个一个人似得,怎么偏偏就是怀不上呢!”
说这话,还真是足够不痛不痒的。
偏生在说完这句话后,她犹是不满足,又冲着芙蕖说了一句:“你这副样子,若非没有消息传出来,哀家还以为是有了身孕呢!”
芙蕖闻言,当即心头便是忍不住一跳,但再看向太皇太后的样子,只看到了太皇太后眼里的嘲讽之意,她倒立刻明白了过来,太皇太后说这话,只怕原本是想故意戳她的痛脚来说。
芙蕖这边只是恭敬低头没有说话,赵晋延一边同样没有反驳,只是随口说了几句:“多谢皇祖母关心,只是我和皇后都是一个意思,顺其自然便好。”
说罢,赵晋延还一脸恩恩爱爱的样子扶住了芙蕖的手,眼里满是柔情的说了一句:“之前我一直觉得皇后实在是太过于消瘦,如今瞧着倒是丰腴了一些,也总算放下心来了,皇后日后也要多用些才是。”
“是。”
芙蕖倒是不等着赵晋延使眼色,便立刻配合着回答了。
说起这夫妻夫妻,芙蕖与赵晋延二人呆久了,自是有了夫妻的默契,具体表现在,即使芙蕖并不知道赵晋延究竟是要做什么,有什么打算,都能够第一时间出来配合赵晋延。
譬如今日她和赵晋延二人一唱一和,直把太皇太后气的够呛。
面对这对小夫妻,太皇太后干脆眼不见为净,直接赶了人。
不过这边太皇太后倒也并没有多久,很快,她便明白了芙蕖为何最近体型大变的真相—芙蕖怀孕了。
朝堂之上,一股势力倒也不知道是如何,再次旧事重提。
或者说是旧事换新章,只拿着芙蕖与赵晋延二人如今子嗣空虚之事做文章,再次重提让赵晋延纳妃之事。
赵晋延坐在上首安静听闻着,而站在下首的朝臣们,则是激烈的争吵的,具体的意见,大体也可被分为两派。两者相互对立,一派意见自是以无子嗣为由,想染赵晋延纳妃,另一派,倒也并非是反对,而是一副忠于圣上的架势,只说这纳妃之事,得由皇帝自己的意愿来,最后方才委婉提出,皇后娘娘嫁进宫中甚至还未到一年,如何能说子嗣艰难。
两派倒并没有像往日讨论朝事意见相左时候那般脸红脖子粗,只是你一句我一句,你来我往,也都是一副互不相让的架势。
赵晋延坐在龙椅御座之上,眼眸微垂,似乎是在听着底下朝臣们对于此事的议论,可听了许久,却又都是一言不发。
底下朝臣们来来往往几个轮回,也注意到了坐在上首,这么一副态度“暧昧”的皇帝。
要知道,若是换成以往,依着皇帝护短皇后的性子,早已经是怒斥底下朝臣们了,如何会保持着这般沉默。
也是因为赵晋延这副暧昧的态度,再次给了原先最早提出纳妃之事的朝臣们信心,也让一些左右不定,站在中间派的朝臣们真正开始在心中倒戈。
也是,便是再深情,可到底还是个男人,但凡是男人,自是有着男人花心的通性,当然便是不在乎女人,可子嗣总该是要在乎的吧!
底下朝臣们心中猜测万千,一部分受了鼓舞的朝臣直接冲着赵晋延问起了意见。
“皇上,臣等也知皇上对于皇后娘娘的深情,可祖宗基业,江山社稷,说到底,皇上还是应该以大事为重,以皇家宗业为重。请皇上广纳后宫,及早诞下后嗣。”
一名朝臣首先站出来,冲着赵晋延深深的跪倒在了地上,一副忠心耿耿之态。
而随着这一名朝臣的“挺身而出”,很快便出现了多名一道儿跪下附议的朝臣。
赵晋延依然是平静的听着,瞧着底下跪倒一片,在一名朝臣再三恳切哀求后。
他脸上露出了个一个淡淡的笑容,只看着底下那片跪倒的朝臣,开口说了一句:“说到底,各位朝臣们的意思朕也明白,说为了朕的子嗣操心,是为了赵家的传承而操心。”
“皇上……”
那几名大臣面露激动之色,以为赵晋延是真的想通了,一副激动的几乎是要晕倒的样子。
赵晋延抬起手压了压,似乎是想让那几名大臣平静下来。
然后,赵晋延又是笑道:“各位大臣也知朕对皇后情深意重,也知朕但凡有一点可能,便不可能再往后宫之中纳进任何的女人……”
“皇上……”
一名朝臣闻言,满脸不赞同,似乎是要反对。
但赵晋延并没有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又立刻话锋一转,开口道:“朕明白朕明白。你们自然也不是非得逼着朕去纳妃,而是为了皇家子嗣着想,说到底,若是朕和皇后有子嗣,你们自然再也不会提纳妃之事。”
赵晋延一番话,将那群朝臣们的意思解释了个一清二楚。
朝臣们激动的连连点头,一名年纪有些大的大臣更是颤抖着胡子,冲着赵晋延叩了一记响头,然后连声道:“皇上英明,皇上虽然先时与臣等说过不纳妃之时,可此一时彼一时,但凡皇上与皇后有子嗣,哪怕皇后只是肚中有了音讯,臣等自是再也不敢提出让皇上纳妃之事……”
“是啊是啊!”
其他朝臣连连点头,一副十分赞同的样子。
赵晋延闻言,面上的笑容越发的深了,他的目光轻轻的瞥了站在一侧,面上面无表情,神色僵硬的以文景晖为首的一派武馆。而后收回了目光,又落在了跪在大殿中间,依然是分外显眼的朝臣们,然后……他带着笑容,声音之中甚至是是带了一丝愉悦开口:“各位大臣们的心意,朕明白,既然大臣们这般说,朕如何能够不满足大家的心愿……”
“皇上……”
一部分大臣们激动的抬首看着赵晋延,没想到皇上竟然会主动想要纳妃。
而另一边,站在一侧的杨铭这一回,并没有站出来说任何的话,只是安静的听着,而事情至今,听到赵晋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还未领会过来赵晋延的真正用意。
却突然听到赵晋延轻描淡写的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劳烦各位大臣们操心了,不过如今皇后已经怀有身孕数月,不日之后,众位便可以看到朕的第一个孩子了。”
赵晋延这话说完,偌大的大殿安静的诡异,安静的几乎掉一根针,都能够听得见。
方才露出心满意足笑容大大臣们,笑容僵硬在了脸上,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赵晋延,这这副神情,看起来有些扭曲的狰狞,而其他的人,也是神色僵硬,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表情,只剩下了一副面无表情。
赵晋延显然很满意自己扔下的惊雷所产生的效果。
他见许久了,底下仍然没有人说话,于是又是笑道:“各位是怎么了,怎么都是这副表情?”
大臣们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话,直到杨铭站出来,勉强笑着冲赵晋延开口说了一句:“皇上玩笑了,便是您不乐意接纳我等之意纳妃,也不该拿皇后怀孕之事开玩笑。”
杨铭自然是明白,赵晋延不会随意拿芙蕖怀孕之事开玩笑的,可是他同样不愿意去相信皇后如今身怀有孕,最重要的是,他也不觉得皇后怎么可能会毫无声息,就怀孕了呢!
一来,皇后嫁给皇上这么久都没有怀孕之态,显然便是二人子嗣艰难,既是子嗣艰难,也没听说宫中有流传皇后求医问药,求神拜佛这般为怀孕做功夫,所以皇后凭什么能够轻而易举,在这个紧要关头就这么怀上了。二来便是真的怀上了,听着皇上的意思,皇后显然也是怀了一些时日,可最近皇后的行踪正常,也没听说皇后有什么特殊之处,宫中更是毫无有关皇后怀孕的迹象。
甚至,皇后连去太皇太后宫里请安问好,都是乖乖而去,而且最近去的还是听频繁的。
这样的想法,不仅仅是杨铭这般认为,也想到了,大殿之中的许多人,也是想到了。
所以都是露出了和杨铭一模一样不相信的犹虑神色。
偏偏这不相信,并不仅仅是杨铭这一派的人,便是文景晖一派,心中也多有疑惑,多有不相信。
赵晋延心中有些无奈的想着,这他说了真话,竟是没有想到反倒是让众人不相信了。
而在这个时候,一名大臣略有几分刺头的开口道:“老臣反正是不相信皇后娘娘怎么就突然有孕了!皇上若是不想纳妃便直接说,也别拿这种事情来欺骗老臣们!”
大臣话音刚落,赵晋延便是收敛了笑容,淡淡的瞟过了那名大臣一眼,这一眼让大臣浑身僵硬了一下,如坠冰窖。
虽然他的话,的确是一阵见血的估计刺激到了赵晋延这边,可是他这话,却是太过于无礼直接了,要知道,杨铭之前虽然也同样存在质疑,可话问的十分温和,丝毫不会有任何的冒犯。
同样是质疑,后者显得无礼许多,差不多直指赵晋延撒谎!
可赵晋延身为皇帝,自该一言九鼎。
赵晋延也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不轻不重开口说了一句:“爱卿这是何意,朕今日可算是大开眼界,却不想做臣下的,竟是可以这般无礼。”
那名大臣在赵晋延的质疑下,额上直冒虚汗。
他想要跪下请罪,却发现自己已经跪着,而求饶的话语还未发出,已经来不及了。
站在大殿外边一身禁卫军装扮的侍卫们冲了进来,直接压住了那名朝臣,便拖出了大殿。
这其中,赵晋延没有说一句话。
在那名大臣胡天寒地求救声渐渐远去之时,赵晋延又是笑着看向了一言不发的朝臣们,开口说道:“诸位大臣心中定然十分疑惑,当然,朕也不可能拿皇后怀孕之事来开玩笑……”
说到开玩笑的时候,赵晋延似乎是意有所指目光嘲讽的扫过了杨铭,然后慢慢道:“不过还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朕已经唤人去皇后与太医了,诸位爱卿耐心等吧!”
芙蕖被稀里糊涂的请到了大殿之上时,还带着一丝不算清明的憨意。
嗯……她刚从床上被赵晋延派来的人叫醒,所以这会儿脸上还带着一丝困意,直到走入大殿之中,才是一副如梦初醒、恍然大悟的样子。
而芙蕖一走入大殿之中,立刻被当成了珍稀打量。若非芙蕖自小便一直受人瞩目,如今今日只怕也要怯场。
赵晋延作为一个体贴的相公,便是芙蕖不害怕,也是第一时间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到底下,握住了芙蕖的手,而后冲着她安抚而笑。
虽然太医还没有提芙蕖把脉,而这大殿之中都是一群男人,可是芙蕖如今的孕相,算是十分明显了。
人比之前足足大了一圈。头上并没有佩戴太多的金银首饰……还有脸上未施脂粉的而略显几分憔悴的面容。
所以便是没有太医上来诊脉,朝臣们也已经知晓,赵晋延决计是没有给他们开玩笑。
皇后娘娘,是真的有孕了。
皇上,膝下再也不能够说是空虚了!
朝堂之上,蠢蠢欲动的一群人,这一回算是彻底被压下。
芙蕖被赵晋延送回凤栖宫的时候,手上其实还是有些颤抖的,她再三和赵晋延确认道;“皇上,今日我的表现,没错了,没丢人吧!”
“没有没有!表现的好极了!”
赵晋延面上满是笑容。今日他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一番。
便是赵晋延这般沉得住气之人,可日日被朝臣们这般憋着,如今也有一种出了一口气的感觉。
芙蕖与赵晋延二人相互吹捧玩后,忍不住相视一笑。
芙蕖捏了捏赵晋延的手,忍不住责怪道:“皇上你也不早些提醒我,让我做个准备,突然把我叫去朝上,可没把我吓了一跳。”
赵晋延笑了,轻笑道:“这事儿,我也是没准备朝臣们会突然提及,也不知道会是今日。不过通过这一回,那杆子人自是再也不敢随意提出让我纳妃之事了。”
“是不会提,不过明日……不,今日我怀孕的事情只怕很快就要传开了,我娘估计也要说我了!”芙蕖轻叹了一口气。
“岳母若是怪你,我自会护着你!”
赵晋延笑着摸了摸芙蕖的额头,然后轻声道:“方才是不是突然被叫醒没歇好,你再睡会儿!”
芙蕖也是真的有些累了,闻言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芙蕖依然睡得十分香甜,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的事情了。
赵晋延没有在屋里,是由彩霞和绛雪二人扶着芙蕖起来的。
芙蕖有些奇怪,开口问了一句:“皇上去哪里了,是去书房处理公务吗?”
这话问出后,芙蕖又觉得不可能,赵晋延的奏折还放在寝宫里呢,而且自她怀孕之后,赵晋延连办公的地点,都挪到了房间里,恨不得时时刻刻与她呆在一处呢!
彩霞闻言,笑着冲芙蕖回道:“娘娘,是晋阳大长公主进宫了,所以……皇上先过去接待了!”
“娘来了!”
芙蕖穿衣的动作慢了一拍,脸上的笑容也有几分讪讪。
不过到底心疼赵晋延,唯恐晋阳大长公主的怒火全往赵晋延身上撒去,所以芙蕖冲着底下人开口又道:“既然娘来了,那你们赶紧给我收拾一下,我去见娘亲。“
“是……”
彩霞和绛雪对视一眼,皆露出了笑容。
因着是在自己的宫里,芙蕖倒是并没有仔细装扮,只简单的穿了衣裳,捋了头发,便往大殿跑去。
不过走到大殿门口的时候,她却是后悔了。
这大殿之中,显然便是一派和慕融融的场景,根本不需要芙蕖的出现。
而芙蕖的出现,反倒是惹得晋阳大长公主柳眉一瞪。
芙蕖直觉想跑,但她还未迈出这一步,立刻被叫住了。
赵晋延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芙蕖身边,替她理了理衣裳,然后拉着她的手一道儿走进了大殿之中,见芙蕖有退缩之意,赵晋延又是轻笑在她耳边低语:“怕什么,你现在肚子里怀的可是免死金牌!”
对啊!
芙蕖眼中一亮,心中顿时放下了顾虑,她下意识抬了抬自己还未明显显怀的肚子,脸上带着笑容走入了大殿之中,然后冲着晋阳大长公主笑眯眯行了一礼,嘴里喊着:“娘!”
“哼!”
这是晋阳大长公主的回复。
芙蕖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讪讪,只好尴尬的冲着站在晋阳大长公主边上的卫良辰又招呼道:“嫂子!”
卫良辰脸上带着笑容点了点头,冲着芙蕖行了一礼。
芙蕖哪里敢受卫良辰这个礼,如今卫良辰的肚子,可已经显怀了,瞧着不亚于塞了一个小小的西瓜。
卫良辰倒也不客套,芙蕖让他起来,她也便起来了,然后笑着打起了圆场:“恭喜皇后娘娘,今日在府中一听到娘娘有了身孕这个喜讯,娘亲当时高兴地连茶杯都要端不稳了,立刻便让管事给府里的下人都封了赏钱,夫君也是一样的,高兴的又是赏赐了府里的下人一回。”
“若非夫君身份到底不适合进宫,只好托付臣妾与皇后娘娘道贺,夫君还非得自己来呢!”
卫良辰一番话,说的热情亲切,却又熨帖万分。
芙蕖满是感激的冲着对方点了点头。然后芙蕖又是凑到了晋阳大长公主的身侧,笑眯眯道:“娘,我也不是故意瞒着您,是您自己没有瞧出来啊!”
“感情都是我的错呢!”
晋阳大长公主斜睨了一眼芙蕖,芙蕖讪笑。
赵晋延不忍心了,连忙开口求情道:“岳母,这事儿都怪我,是我不让芙蕖说的。”
“行了行了,这认错有什么好枪的,连认错都抢啊!”
赵晋延说的的确是没错,如今芙蕖的肚子,那就是免死金牌,便是晋阳大长公主这般,心中其实也是欢喜的不行,所以没多久就绷不住脸,拉着芙蕖嘘寒问暖,主要当然也是问芙蕖这么一个肚子。
在问完之后,又让卫良辰开始指挥底下人开始将从晋阳大长公主府里带来的补品都一一叮嘱交给了芙蕖。
宫里自是什么都有,可这补品,到底是晋阳大长公主的一片心意,芙蕖与赵晋延也没有推辞,便收下了。
晋阳大长公主这边话说完,事了,但没有立刻出宫,而是让卫良辰带着芙蕖回了寝宫,自己和赵晋延说起了话。
说的当然也有朝上的事情。
这些事情实在太费脑子,芙蕖原想还听些,可一会儿便开始犯困,所以便和卫良辰一道儿退下去了。
她也有不少的私密话想和卫良辰说。
卫良辰的肚子如今其实也不小了,不过可能是她身体素质一贯好,所以她的行动上并没有任何的不便,跟着芙蕖到了寝宫之后,她还精神奕奕的与芙蕖说起了晋阳大公主府里的事情。
“府上如今一切都好,只不过除了公公时常来府上。”
卫良辰想到这里,眉头也忍不住皱了一下。
“他来做什么?”
芙蕖闻言,立刻情绪有几分激动的开口问了。
卫良辰见此,连忙握住芙蕖的手,轻声解释道:“倒也没什么,就是想见夫君,还想来探望一下我与孩子。”
“哥见了吗?”
芙蕖沉默了许久,开口问了一句。
卫良辰摇了摇头,轻声道:“夫君除了第一回见到了,后边都躲开了。加之近日边境也并不□□宁,夫君就干脆住在了军营里。“
“那不是辛苦嫂子了!”
芙蕖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无奈道:“何必让哥哥避出去,下次不开门就是了!”
“无事……”卫良辰犹豫了一下,又轻声道,”我瞧着,公公仿佛是想要真心认错,听说如今夏国公府的人,都给送到乡下庄上了!”
“是吗?”
芙蕖可有可无应了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摸着卫良辰的肚子轻声道:“嫂子不要管这事情了,好好养胎才是。”
“嗯,过些时日,夫君启程去边境,公公只怕也不会来了!”
卫良辰轻笑着开口。
而她说的这句话,却是让芙蕖愣住了,她思索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道:“哥哥去边境,我怎么没听说过,皇上也没和我说过啊!而且去边境那么远,嫂子你如今月份可不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