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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元府风云
蔡风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忙将刀插在背后,随着木柜的上升,手轻轻地扶在剑柄之上,同时迅速运转体内的劲气,使刚才那损耗的功力尽快恢复过来。
蔡风的心绷得很紧,心中暗暗祈祷,等着他的千万别是元费和那些高手,否则他可能就会玩完了,不过他知道急也没用,只能做好一切必须的准备。
“喳——”一声轻响,木柜停了下来,蔡风再不犹豫,运足功力,一掌向木柜之门按去。
“轰——”整个木柜的门和立在小木柜之外的大木柜也全都爆裂成无数块木片,像是流星雨一般带着锐啸向房间的四面八方飞涌。
“呀……”几声惨叫和一阵惊呼之下,蔡风便若一只从地狱中蹿出来的魔豹,带着一团凌厉无匹的杀机在所有的人仍未曾有反应的情况下,便已掠过守在大柜旁的两人。
蔡风的目光电闪,他并不想有任何人做出反应和辨别出他的身份,因此,他的目的并不是杀人,而是迅速离开这一块是非之地。
“呀!”一声暴吼之中,蔡风只感到一道凌厉的劲气从侧面斜撞而来,那割体的劲气只让他心底升出一丝寒意。
蔡风根本就没有必要去看对方是谁,也没有机会,这绝对是一柄刀,只有刀才会有如此浓重的杀气和霸气,而且这握刀之人更是功力高绝之人,否则绝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中作出如此快捷的反应。
“当!”蔡风的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鞘中标射而出,更以准确得让人骇异的角度,反迎上那柄刀,一股浑厚而沉重的劲道从刀上涌入蔡风的手上,再由手上流入体内,蔡风只觉得有说不出的难受。
那人似乎也惊了一下,蔡风更估不到会遇上如此的高手,不过却已经没有任何考虑的余地,身子借劲一扭,刀立刻由背上标射而出,竟以左手挥刀,那种无与伦比的气势立刻牵动了屋内所有的空气和木屑,刀锋竟似在刹那之间凝成了一块无与伦比的磁石,将那些散乱无规律的物体全部牵引成一条疯狂无比的狂龙,在虚空之中扭曲成一道恐怖的暗影。
左手刀,蔡风的左手刀竟是以剑法击出,所造成的气势之庞大,只叫那暗中攻到的高手心里直发毛。
蔡风在一双眼睛之中找到了那一丝惊骇。
那双眼睛在黑暗之中亮得像野兽的眸子,泛着一种幽幽的光芒,更多的则是无比的狂热和凶狠。
“呀!”那人一声低吼,身形仰翻而出,同时狠厉无比地踢出一脚,拖起一道狂热的劲气向那刀锋迎去。
“轰——”蔡风身子一震,整个人倒射而出,手中的长剑在房外那微弱的灯光辉映下,闪出一道暗淡的幻影,迎向那横截而来的两名高手。
那人与蔡风交换了一招之后,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反而腿上流出几缕淡淡的血迹,蔡风那一刀硬生生地将他腿上的短刀全部震碎,并使短刃的碎片激射而回,刺入他自己的腿中,而此时蔡风双手同时使用兵刃,那种灵活的程度的确让他骇了一跳,更可怕的是这神秘蒙面人的左手似乎比右手更可怕,本来他觉得蔡风右手的功力并不比他高,而此刻使用左手,便是厉害也不会到哪儿去,可是他失算了。
“呀!”蔡风一声怒吼,在剑便要到达两位迎来的蒙面人攻击范围之时,蔡风的刀突然也在此时划破虚空,拖起一路的狂野插入两人的攻势之中。
“轰——当当……”一声暴响之中夹杂着无数次金铁交鸣之声。
“嗯……呜……”两声闷哼,蔡风的身子便若一只夜鹰一般冲天而起。
“咝!”一声尖细的破空之声响起。
蔡风心中一寒,忙又重新坠身而下,大为恼怒,手中的刀化成一道长虹向那放暗器的蒙面人甩去,气势之凌厉,破空之声像裂帛一般难听。
蔡风再不回头,伸手从背上的壶中抽出两支箭,信手又甩了出去,身子却若一团肉球一般翻滚到窗边,一挫身,轰然破窗而出。
“呼呼!”挂在屋檐下的风灯霎时一灭。
元费根本就未曾注意周围所发生的事,他的剑依然毫不留情地刺了过去。
“啊!”一声惊呼,那人由于剑被元费的手挡了一下,虽然立刻被切断了手,可是仍然不可避免地受到一丝影响,哪怕只是缓上一线,也绝对是导致惨败的命运。
“叮!”元费的剑身一震,却并没有改变推进的局势,而且很平滑地刺入那人的肋下。
那人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号,手中的剑一运力挑开元费的剑身,鲜血飞溅,元费一声冷哼,迅速斜踏身形,避开从身后划来的,竟是从“挂月楼”之中又冲出来的人。
蔡风见楼下依然如此乱,虽然对元费有所好感,也不便以身相救,因为他自己本身也是见不得人的身份,所以他必须要走。
“咝!”一道猛烈的刀风迎头而下。
蔡风心中暗怒,身形一个疾旋,以右脚为中心,手中的剑影相当于一幕青屏,斜施而上。
“噗!”楼上的栏杆被那从天而降的刀劈成碎木,而蔡风此时已经旋身至这蒙面人的身后,但蔡风的剑并没有杀死这个人,是因为这人的脚。
这蒙面人的脚甚至比蔡风的剑更快,这让蔡风有些难以想象。
这人的脚不仅快得难以想象,更可怕的是他脚上的刀子和那只脚所走的弧度,便不是这些,这一只脚也是绝对可怕的,因为这只脚怎么看都似乎是铁铸的,让人有一种任何刀剑都无法斩断的感觉。
蔡风不得已,只好先闪身避开,因为他怀疑自己的脚是否有对方的脚硬。
他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也不是无缘的。
“轰!”楼上那很结实很厚的青砖墙竟被这一脚踢了个大洞,碎砖激飞只让蔡风惊出一声冷汗,他不明白叔孙长虹属下怎会有如此可怕的高手。
蔡风真的不想再与这些人胡搅蛮缠,侧身刚想跃上房顶,身边又有刀风传来,竟是从屋内冲出来的蒙面人。
蔡风心中暗暗叫苦,只得转身斜跃,身子在那楼边的栏杆上轻轻一荡,避开那横来的一刀,抓住栏杆的手再一用力,人在空中将那软钩脱手甩出,挂在屋顶的檐子上,可是在此时他听到了一声惨呼。
当他回眼望时,却发现那拥有可怕脚力的人竟将脚从那由屋内冲出来之人的小腹中抽出来,那喷涌的鲜血将那人的脚染得很红,但他却绝对没有眨半下眼睛,像是只不过踩死一只蚂蚁一般。
这结果让蔡风心寒不已,却也大感惊异,难道这人并不是叔孙长虹一道的人?他的想法很快便被证实了,这蒙面人的确不是叔孙长虹的人,因为那从楼内冲出来的可怕刀手,竟与那蒙面人已战得如火如荼。
不过,这一切只是对蔡风更为有利,蔡风跃上瓦背,射出背上的长钩,身形便像夜鸟一般飞至四丈之外的一株大树之中,然后再几个纵身,迅速远离“挂月楼”,倾耳细听,知道再没有人在身边,忙脱下身上的夜行衣,将夜行衣折叠好以油包包好,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将夜行衣放到树杈之上,也不怕被谁发现,便迅速滑下树干,向住处急奔而行。
元府之中沸成了一锅粥似的,狗儿到处乱窜,马儿也是乱窜乱嘶,几处大火把夜空都映得很红,惨叫声和怒吼声也是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蔡风突然记起元叶媚,只不知她现在是怎样了,心中对她始终有一份关切,毕竟曾经当蔡风是朋友,而且蔡风更恋过她一阵子,虽然元叶媚太理智,让蔡风有些失望和惊怒。不过在这危急的时刻,他却不能不理她,因此,他立刻又改道取东院飞奔。
蔡风只感到暗影一闪,两道身形从一座假山之后飞扑而至,带起一股锐啸。
蔡风一声冷哼,手中的剑斜斜一挂,身若纸鸢一般飘然而起,但剑却若雷霆一般沉重,似乎算准了两道身形所扑的角度和方位一般,利剑所出的角度准确得吓人,毫无半分偏差地迎上了两道身影。
那是一柄刀和一柄剑,但是他们却在霎时全都仓皇而退,并不是因为他们的仁慈,而是因为蔡风那化成飞雨一般飘洒的刀剑影似正在等着他们撞到,所指之处正是他们所用招式的破绽,使他们不得不骇然而退。
蔡风一声冷笑,毫不放松地挥剑疾攻,凌厉无比的杀气从四面八方涌入蔡风的脚底,再由脚底涌至手中,再传到剑上,空气的温度似乎刹那间降低了好几度,那两面突然而至的蒙面人禁不住轻颤了一下。
“咦,是你们?”蔡风一声低呼,剑霎时凝在虚空之中不再挺进,目光有些冷冷地望着眼前满眼惊惧的两人。
“蔡风!”那两个蒙面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地呼道,眼中闪过一道复杂难明的神色。
蔡风再无疑问,眼前这两人正是上次蔡风故意放他们一马的两人,也正是今日在丛台喝酒打架的两人,蔡风从他们的眼神之中便已清楚地知道,不由得淡然一笑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还乱杀人放火,也太不应该了吧!”
那两人不禁一阵沉吟,有些歉意无奈更有几分坚决地道:“我们本不能恩将仇报,蔡风对我们有恩,但那是对你来说,对于元府我没有什么欠他们的,杀人放火在这个世道之中太常见了。这些为富不仁,作威作福的人,在他们的家中杀人放火,只是替天行道而已。如果蔡风要杀我们,我们绝不还手,绝不皱半下眉头,因为我们欠你的。”
蔡风欣赏地望了那眼如鹰眸握刀的汉子一眼,淡淡地一笑道:“我为什么要杀你,这个世界上能讲恩义,能为朋友而不顾自身安危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我若是杀了你,蔡风岂不是让世人唾骂吗?我第一次不杀你是因为你们重义气,够朋友,这一次依然是,同时也因为你们仍未失去正义之感,我不杀你们。但希望你们不要伤害元家大小姐,也不要祸及妇孺,否则便算是蔡风放过你们,苍天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说着蔡风缓缓地还剑入鞘,虚空之中的杀气全敛。
那两个蒙面人像是看怪物一般地打量了蔡风一眼,惊讶地问道:“你不是元府之中的人吗?怎么不为元府报仇呢?”
蔡风淡漠地道:“我是想报仇,但杀了你们,他们能活过来吗?因此,我只希望你们迅速离开元府,相信官兵很快便会赶到,到时候恐怕你们想走也走不了啦,你们走吧。”
那拿刀的汉子感激而尊敬地望了蔡风一眼,真诚地道:“蔡风今日之情,我们兄弟俩将永世不忘,将来若有机会相逢的话,我高欢定竭力以助。”
“不错,还有我尉景。”那握剑的汉子也恳切地道。
蔡风淡然地打量了两人一眼,哂然一笑道:“将来若能有相见之日再说吧,两位快走吧。”
“看招!”蔡风暴喝,手中的剑化作一道青芒标射而出,却无丝毫劲气。
高欢和尉景一惊,却见到蔡风打了一个眼神,立刻明白有人追来,也装作暴吼着向蔡风攻到。
“当当,叮……”夜空之中,只见三道人影,在不断地纵跃,那清脆的响声传出老远。
“去死吧!”高欢故意一声狂吼,手中的刀以力劈华山之势向蔡风猛斩而至。
“未见得!”蔡风也丝毫不让地响应道。
“啊!”蔡风身形一个踉跄,斜斜地倒退了几步,似乎是受了伤的样子。
“小子,让你多活些日子,你的救兵来了!”尉景煞有其事地骂道,说完一拉高欢向外飞奔而去。
“有种就别跑。”竟是长孙敬武的怒吼之声。
蔡风心中一阵歉然,却一把拉住长孙敬武,急切地道:“你快去‘挂月楼’助大总管!”
“你没事吧,蔡兄弟。”长孙敬武关切地问道。
“没事,这群贼子居然用暗器,不过没关系。”蔡风装作咬牙切齿地道,说完张开手,摊出一根细小的银针,正是叔孙长虹属下的暗器。
长孙敬武哪疑有他,脸色稍缓地道:“你没事就好,我刚才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到哪儿去了呢。”
“是叔孙长虹的人,尉扶桑也在内,你快去‘挂月楼’助大总管,我去保护小姐。”蔡风认真地道。
“是叔孙长虹干的?”长孙敬武满面杀机地惊问道。
“绝对没错,包括那五个驯狗师,他们都是一流高手,你要小心了。”蔡风沉重地道。
“我去杀了那小子。”长孙敬武怒得双目几乎快放出火来,气息有些粗地道。
“我这正是要去对付这个小子。”蔡风冷冷地道,目光之中射出两缕坚定无比的神色。
“我也去,‘挂月楼’有大人正赶去,应该没问题,其他几处的敌人都已经消灭得差不多,我们一同去找那小子算账去。”长孙敬武坚定无比地道,声音却冷得像千年不化的冰。
蔡风望了望长孙敬武那坚定之色,不由吸了口气道:“好吧,不过你不必出手,这小子是我的情敌,是我的,你知道吗?”
“好,我只要去看看这小子是什么东西便行。”长孙敬武狠狠地道,说着便迅速追随在蔡风的身后向东院奔去。
“长孙教头,蔡风,你们去哪儿?”两人正在奔入东院之时,元叶媚却迎面行了过来,一身戎装,配着那俏得让月夜失色的脸,显得更是魅力无穷,整个人似乎充盈着一种无穷无尽生命的活力。
蔡风刹住脚步冷冷地望了立在元叶媚身后的叔孙长虹和四个家将一眼,又关切地望了元叶媚一眼,认真地道:“我是来保护叶媚安全的,现在庄中太乱,以防万一有贼子惊扰了叶媚,才特地赶来。”
“这里有叔孙长虹在,绝不会有贼子敢来,你们不去杀尽贼子而到这里来,岂不是多此一举。”叔孙长虹向元叶媚身前一站,目中射出得意而又傲慢的神色。
蔡风冷冷一笑道:“保护小姐是我元府中人的事,不敢有劳外人,我劝叔孙世子最好是先不要乱闯,否则我们将会对你不客气。”
叔孙长虹和元叶媚脸色同时一变,元叶媚不由得有些微恼地道:“蔡风你怎么这样说呢?”
“蔡风,你知道你是在说什么吗?”叔孙长虹声音冷得像冰一般,只是碍于元叶媚和长孙敬武在一旁,否则只怕他已经出手了。
蔡风仰天一阵大笑,淡淡地望了叔孙长虹一眼,声音转微,但比叔孙长虹更冰冷地道:“叔孙长虹,你别以为你很聪明,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绝不笨,我问你,尉扶桑哪儿去了,驯狗师们哪儿去了?”
叔孙长虹冷冷地一笑,不屑地道:“他们的脚长在他们自己的身上,我更不是为你监视他们的人,我为什么要对你说?”
“蔡风,别闹了,他们自然是去杀敌去了。”元叶媚口气有些微微责备地道,不过这已经够给蔡风的面子了,连叔孙长虹的脸上都闪过一丝妒色。
蔡风望了元叶媚一眼,温柔地笑了笑道:“叶媚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让叶媚为难,但我更不愿让叶媚受到任何伤害。”说着并不理元叶媚俏脸羞红,也不管叔孙长虹妒火如炽,便扭头向叔孙长虹冷笑道,“我想告诉叔孙世子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的属下尉扶桑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你了,还有你的几位驯狗师和几位得意的家将。”
“你说什么?”叔孙长虹心神大震,失声问道。
“世子还要我说一遍吗?”蔡风冷漠得毫无感情地反问道,同时对元叶媚目光中的询问和叔孙长虹身后的几个家将那戒备之色丝毫不放在眼里,只是一双眼睛若鹰隼般紧紧地揪住叔孙长虹。
“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的情况是什么样子?”元叶媚急急而疑虑地问道。
长孙敬武大步跨上,斜斜地插入元叶媚与叔孙长虹之间,很自然地将两人的界限分开,恭敬地道:“小姐听蔡兄弟说完。”
蔡风赞赏地望了长孙敬武一眼,又冷冷地扫了叔孙长虹一眼,无情地道:“叔孙世子有什么想法呢?”
“是你杀了他们?”叔孙长虹怒吼道。
“若是叔孙世子执意要如此认为,蔡风也并不想反对。不过我想告诉你,你的这些人是死在‘挂月楼’,而‘挂月楼’是大总管的住处,想来你不会猜不到是谁杀了你的这些人吧。”
“是三叔杀了他们?”元叶媚惊问道,旋又有些不敢相信地道,“这怎么可能,三叔怎么杀长虹的人呢?你胡说。”
蔡风心中酸溜溜的,却也大为气恼,冷冷地看了元叶媚一眼,两道目光似乎一下子插入了元叶媚的心脏,只让她不禁心头一颤,避过蔡风的目光不敢再看。蔡风冷冷地讥讽道:“大总管自然不会杀你长虹的人,但只怪你长虹的人只喜欢扮贼,这月黑风高的夜里还穿着一身黑漆漆的衣服,连脸也用黑布蒙着,形象实在太不雅,也让人很难发现,而大总管正在练枪,谁知一不小心,没看见这夜里居然有这么几个黑影,便统统给扎死了,还有几个没死,也离死期不远了,待会儿总管来了,叶媚便会知道,到底是否我在骗你,还是你的长虹在骗你。”
元叶媚脸色微变,虽然对蔡风的语气有些气恼,却不由得不相信蔡风的话,因为长孙敬武在元府之中的身份绝对不会不以大局着想,就算她可以不相信蔡风,却不能不相信长孙敬武,不由得转头怀疑地向叔孙长虹望了一眼。
叔孙长虹脸色变得极为难堪,怒吼道:“你说谎,我叔孙长虹绝不是一个好骗的人,别以为你蔡风是驯狗师,我便不敢杀你。我告诉你,我杀你便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我也告诉你,你叔孙长虹在别人眼里是什么狗屁世子,在我蔡风的眼中,只不过是一摊狗屎,放在哪里哪里臭,我蔡风从来都没怕过任何人,谁想对付我,他必须付出更惨重的代价。”蔡风冷冷地打断了叔孙长虹的话,一脸傲然不屑的神色,但整个身体却像一团燃烧的魔焰,散发出凌厉无匹的气势,虚空中似乎在刹那之间压力变得让人有些缓不过气来的意味。
此话一出,连长孙敬武都被蔡风的狂傲给惊住了,脸色微变。
“好胆,竟敢对世子如此无礼……”叔孙长虹身后的四名家将一声怒吼,疯狂地向蔡风扑到,四柄大刀拖出四道凌厉的气流向蔡风冲撞而至,无论是从角度、声势速度还是配合方面来讲,这四刀绝对不是好惹的,也绝对是要命的四刀。
元叶媚和长孙敬武不禁同时惊呼:“小心!”但他们却帮不上忙,因为这四柄刀似乎已经织起一道气墙,使得外面的人有一种无从插手的感觉。
叔孙长虹的眼角露出一丝狠辣无比的笑意,像是一个最喜欢观看人临死之前那种惨状的变态狂。
他的确有得意的权利,不过却不是这一刻,因为他的家将遇上的是蔡风,这个世上能够叫蔡风害怕的东西不会很少,但绝对不会是这四柄刀,虽然这四柄刀是那般凶险和狂野。
蔡风能够动的只有一柄剑,以快得肉眼难以辨识的速度拔出了剑,是左手。
打一开始,蔡风便是用左手剑对敌,打一开始,也让所有的人吃了一惊,便是因为蔡风那无可比拟的左手剑,叔孙长虹敢保证,他绝对未见过剑法有如此之快的人,包括长孙敬武和元叶媚在内。因此元叶媚那握剑的俏手都紧张得快冒出汗来,便只是因为蔡风那离鞘的一剑。
蔡风整个人似乎在这出剑的一刹那间也便成了一柄无坚不摧的剑,随着他剑上的那无孔不入的气势深深地刺入四名刀手的灵魂。
蔡风所使的几乎不只是剑而已,还有一种无形的气势,比剑刺入身体更可怕的揪心气势,使整个夜空都弥漫了无穷无尽的杀意。
那四名刀手,脸色微变,若说他们未曾受蔡风攻势的影响,那只是骗鬼,若说不为蔡风的剑术所震骇,那也只是在骗人,但他们毕竟是高手,绝对不是不堪一击的高手,蔡风也绝不敢小看他们,这一点,他很清楚地知道。
四柄刀在虚空中突然全部都改变了弧度,看似有些凌乱散漫,但在蔡风的眼中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不过这种改变已是对蔡风的剑法所作出的最大的让步,因为他们不想在砍死蔡风的同时,让自己身上多一个通风窟窿。
元叶媚禁不住退了两步,她受不住那种惨烈气势的逼迫和挤压,只得以退两步来缓解这种可怕得让人以为是梦魇的压力。
长孙敬武没有动,叔孙长虹也没有动,虽然他们很清楚地感受到那疯狂的压力,但这一切对他们还不能构成太大的压力。
“呀——”蔡风一声低啸,手中的剑荡起一团旋涡状的暗云,以无比的高速向四面八方流涌,而蔡风的自身则是旋涡中心,那本来毫无规则但充斥了整个天地之间的空气。在这一刻,也都有了一个定向,那便是随着流转飞旋的剑云流转,那飞旋的剑气只在刹那之间便制造出了无与伦比的风暴,绝对狂野恐怖的风暴,似欲吞噬一切活着的生命。
所有的人都骇然变色,包括叔孙长虹和长孙敬武,这是什么剑法?这是什么功夫?在他们的心中形成了一个深沉的问号,元叶媚更是花容失色,但眼中却射出两缕复杂难名的神色,连她自己也弄不懂自己的心情,因为她根本无法看透蔡风这个人。
在她的心底有一种黯然失落的感觉,她知道自己似乎做错了一件事,或是她将错过一件非常美好事物的那种怅然失落之感,缘由便是她根本就无法猜透蔡风这个人。
蔡风在她的眼中,像是潭深得没底的水,无论从哪点来说,他都似乎是那般优秀也似乎是极为放纵,正因为如此,才会没有人真正地了解蔡风,或许只有蔡伤和黄海才真正地了解他。不过,那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因为那样也绝对没有人会相信,这是一种超出这个年龄的深邃,因为蔡风是一个优秀的猎人,他更懂得活在人世之中,便像是在森林之中狩猎一般。当然,他的处世之道更多的则是受到蔡伤和黄海的影响,“潜隐”绝对不让任何人对自己真正实力有所了解,这正是蔡风的可怕之处,而又在随时随地都不经意地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使得人们心中对他的定位似乎是一个全能之人一般,便是这样,就可以在并未与敌人交手之前,已经给了对方一个无形的心理压力,让对方觉得你有一个不可战胜的优势。
元叶媚看不透蔡风其实是极为正常,连长孙敬武这种老江湖都无法看透蔡风到底有多深沉,他只知道蔡风绝对不会像是平日那种让人觉得肤浅的人,而有着深不可测的力量,而在这一刻,他才真切地感受到蔡风的可怕,那绝对不是他可以形容的。
“呀——”四声暴喝,四柄刀再变,他们也不得不变,他们从来都未曾遇到蔡风这类如此可怕的高手,刚一交手就逼得他们四人连连变招,这在以前是从来都未曾有过的事情,而眼下却出现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被他逼得如此狼狈,叫他们怎么不惊,怎么不怒,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因为对手的确太可怕,他们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事实,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他们只得再次变招。
四柄刀竟从四个不同的方位在刹那间全都聚于一个方位,更奇的竟是四柄刀在虚空之中相互交击,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厉叫,显得无比的凄厉和可怖。不仅如此,连那四柄刀的气势也在刹那之间变得可怕无比,像是在刹那间抽干了周围所有的空气,蔡风剑气之中,那狂暴似风暴的劲气也全被抽了过去。
蔡风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自己的气势和剑气不断地吸扯过去,让他有一种有力难施的感觉,这种感觉倒是他出道以来从未有过的,心下不由得骇然,但他也无暇多想,因为那四柄刀已若毒龙一般地噬到,他们很快便破开了蔡风所布成的那压倒式的气势,而反被动为主动,这种怪招的确出乎蔡风的意料。
蔡风一声闷吼,身子连同着剑,再度旋转,整个身子以突变的形势骤然上升,那剑式越展越宽,越展越烈,越展越艳丽,在那四柄刀根本来不及追的情况下,那柄剑和蔡风的身体已经完全消失,存在于虚空之中的只有一片云彩,在远处火头和近处灯笼的映照下。那片云彩呈暗淡的红色,但谁都知道,那曾是蔡风和蔡风的剑,但谁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达成这种效果,甚至很多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包括长孙敬武和元叶媚,因为谁也无法想象这个世间会有这样可怕的也美丽得让人魂惊魄动的剑法。元叶媚和长孙敬武竟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而叔孙长虹的面色却难看得让人以为他想哭泣,因为他想到将拥有如此一个可怕的敌人的进攻,他已经有着冷汗在淡淡地外渗,他一向以为自己的武功已经是出类拔萃的,在年轻一代中是罕见的,可是当他看到蔡风的剑法,这才明白,这个世界是多么的大,多么的大。
那四名刀手脸色变得有些铁青,他们同样是因为蔡风的剑法,没有人可以不为蔡风的剑法所动,有人传说尔朱荣是北魏第一剑手,可是那只是一个传说,亲见的人并不多,但眼前的黄海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剑法却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若是尔朱荣的剑法仍然是北魏第一剑的话,那便真的没人敢想象那到底会是怎样的一种境界。
那片云彩缓缓地降下,已经映得四位刀手额头和鼻尖上的汗水发出暗红的光亮,那是一种无形而似有质的压力,那片云彩似乎截断了所有从周围涌来的空气,而使这一块的人呼吸都成了一种苦差。
云彩似乎极为缓慢,可是谁也不敢说它慢,那似是一种视觉与感官的矛盾,矛盾起源于速度,那片云彩所做的运动似乎是突变的,因此似缓而快。
“咝……”空气发出被绞裂的痛苦呻吟,那暗红的云彩已经变得极为暗淡,于是有人看到剑尖,无数个剑尖,无数点流动奔涌的劲气,在做绞碎一切有质物体的运动,那是一种难以解说的感觉。
元叶媚在感觉到身体凉飕飕的同时,叔孙长虹和长孙敬武同时被逼退了两步。接着便是一连串密得分不清段落的金铁交鸣声,蔡风的身形也在此时露了出来,但那只是一片模糊的幻影,根本就无法捕捉到他的实质。
“呀——”蔡风一声轻啸,声音裂空而出,在虚空之中直刺九霄,在所有人的耳边留下一缕回肠荡气的余音,历久不散,而在此时也传来四声闷哼。
蔡风身形潇洒无比地落在地上之时,那四名刀手全都面呈灰色,手中的刀都只剩下半截,每个人的手臂上都留下了一条淡而深的血疤,血色淡淡地外渗,但谁都知道,他们的伤绝对不会像是表面那样轻。
蔡风的额前也渗出了淡淡的汗水,脸色的苍白便像是手中剑身一般雪亮,但绝对看不出他有受伤之处,只是喘息有些粗重。谁也知道蔡风只是因为使出刚才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招,而耗去了很多的功力,才会如此。
风很轻,在空中缓缓地飘落几缕断草,和细细的草沫和尘土,而在这时,才有人注意到地上竟被旋起了半尺深的土坑,几有一丈方圆,本来是长满青草的地上,草和土全都被那飞旋的气流给刨起绞碎。这时他们才知道那暗云并不是蔡风和那柄剑,还有从地上拉扯去的泥土和草茎,那名刀手已经脸色铁青和皮肤渗汗了,那是因为他们正在受着一股强大无比的吸力拉扯,正在抗拒那无与伦比的劲力。
叔孙长虹的脸色也变得无比的阴沉,难看得像是死去三天之人的脸,那双眼睛之中充满了怨毒和深刻的仇恨,狠厉无比地道:“蔡风果然是蔡风,我叔孙长虹倒想再领教你的绝技。”
长孙敬武脸色一沉,踏上一步,冷冷地道:“那晚叔孙世子派人偷袭我和蔡兄弟的事到今日我们倒要做个了断,叔孙世子要想出手,便由我来领教领教吧。”
蔡风不禁向长孙敬武感激地望了一眼,因为他知道此刻的状况实在是难以与叔孙长虹动手,他只感到一阵虚弱和疲软,他估不到那四名刀手如此可怕,可怕的并不是他们的武功,而是他们那种密切的配合,那可怕的联击之术,使得他不得再耗功力使出“黄门左手剑”中的三大杀招的第二式。在后室之中,他只使得第一式杀招“云卷雷动”,便已经将那四人全部杀死,不想此刻使出第二式杀招“彩云满天”依然无法将这四人一招杀死。知道今日的确是耗损得功力太多,必须要潜修几天才可以恢复,而此刻更是快要弹尽粮绝,哪能再与叔孙长虹这个年轻的高手对敌。
“呜——呜——呜——”三声凄厉而沉闷的号响之后,天空之中又升起了一簇美丽的烟花,虽然不是很高,却很亮。
叔孙长虹的脸色一变,却不知是因为这号角之声或烟花之亮抑或是长孙敬武的话,不由得怒声道:“好哇,你竟敢连同外人来对付本世子。”旋又转头向元叶媚望了一眼,见元叶媚一脸茫然,借机道,“叶媚难道就这样看着你们元府的人如此对我吗?”
元叶媚似乎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她根本不知道如何选择,毕竟蔡风和长孙敬武所说的只不过是片面之词,而叔孙长虹却可能是她未来的丈夫。这种情况下,叫谁也难以有个抉择,蔡风也是她唯一的朋友,虽然她的理智让她选择了叔孙长虹,但蔡风刚才所表现的超出常人可怕的武功,让她的心变得有些乱,只得出言道:“今日这事,我就看这样放着,等庄内的敌人全都清除之后,由我爹和三叔去处理怎么样?”
蔡风和长孙敬武不由得暗赞元叶媚话语得当,但叔孙长虹却冷哼一声道:“真让我失望,元府之人居然会是如此待客。”旋即对那受了伤的四人一声低喝道,“我们走,没有必要留在这里,收拾一下行李,明日一早便回晋城。”
元叶媚不禁有些呆了,蔡风却冷冷地道:“孙叔世子若是想走还可以,因为便算你是主使之人,大人也不会杀你。但你的属下兄弟最好是留下,因为他们已经有损伤元府,惊扰朝中元老,烧杀人命之嫌,不定你的罪,让他们留下人头却并不为过。”
“有本事,你便来将本世子拿下,然后你再去取他们的性命。”叔孙长虹冷冷地道。
“你以为我不敢?”长孙敬武怒气上涌,沉声道,同时向前大跨一步,目光紧紧地罩定叔孙长虹,一副立刻便要出手的架势。
叔孙长虹淡淡一笑,不屑地道:“你如果能够活也可以。”
“长孙教头,算了,让他去吧!”元叶媚低低地道,语意之中却有着几分对叔孙长虹的袒护之意。
蔡风听得心中酸酸的,不过想到自己已经做出了对不起元府的事,与元叶媚自然是毫无希望,除非他肯将圣舍利交给元浩,否则绝对无望,但,那样做,他也不会叫蔡风。
长孙敬武回头望了蔡风一眼,蔡风却只好报以苦笑,长孙敬武吸了口气,望着叔孙长虹消失在黑暗之中,不禁长叹一声。
“蔡风你怎么样了?”元叶媚关切地望了蔡风一眼,温柔地问道。
蔡风有些淡然地一笑,耸了耸肩道:“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你呀,总喜欢神神秘秘的样子,人家都担心死了。”元叶媚娇憨无伦地道。
蔡风却在此时长长地吸了口气,仰头望了望天空之中那朦胧的月色,并没有回答元叶媚的话,也没有看元叶媚的脸。虽然元叶媚的话是那般温柔,那张脸透着无与伦比的俏,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可是蔡风的心却似乎在很遥远很遥远地方,对眼前的一切都不在意,因为他有些怕听元叶媚以这种温柔的语气和娇憨之态说话。
蔡风是个男人,虽然他很年轻,却不可否认地是个男人,是个男人便会有感情,便会为女人而心动,更何况是元叶媚这种有其惊心动魄魅力的女人。但是若明知道与这样一个女人无缘的话,那的确是一个很痛苦的事,更痛苦的还是这样一个女人向你以示亲热,表以温柔,正像一个得不到东西,越完美心里便会越难受,因此蔡风只能深深地吸上一口气以压住心头的痛苦。
“你怎么了?蔡风?”元叶媚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眼中射出一丝不解和惊异。
蔡风装作哂然地一笑道:“没什么,想到一点小事情而已。”说着故意避开元叶媚那美丽而有秋水外泄的眼睛。
但长孙敬武刚好捕捉到蔡风笑容之中的那一丝苦涩,他没有完全弄明白蔡风的心事,但却知道蔡风所为的正是元叶媚,因为他并不是一个傻子,因此打圆场道:“小姐,我想你还是先回房休息吧!由蔡兄弟送你回去,待贼人清完之后再来通知你。”
蔡风白了长孙敬武一眼,却看到元叶媚一脸期待的眼神,心头微微一软,只好点头应允。
“那我们走吧!”元叶媚有些欢喜地道。
蔡风默不做声,跟在元叶媚的身后,两个丫头挑着灯笼,缓缓地踏入东院。
“蔡风生我的气吗?”元叶媚敏感地道。
“我为何要生叶媚的气呢?”蔡风有些漠然地道,心中却有些酸酸的。
“这七八天我都未去找你,你难道会不生叶媚的气?”元叶媚扭过头,奇问道。
蔡风不经意地望了元叶媚星星一般美丽的眼睛一下,淡淡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所要做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原则,若是有人七八天没来找我,我就会生气,那好像是表示我这人的气量太小了。”
“这似乎不是蔡风的性格?”元叶媚淡然地问道,语气之中透出一丝惊讶。
“人的性格有后天形成的,没有什么不可以改变,只要是存在的,便不是永恒的,何况性格而已。”蔡风回避的话有些生硬。
“或许你说得也对,但是叶媚总是觉得你似乎对叶媚突然见外了一般,叫叶媚有些担心。”元叶媚幽幽地道。
“感觉自在人心,我们俩身份毕竟有异,虽然叶媚当我是朋友,我也没有当叶媚是外人,但这一切并不能改变现实。蔡风只是一个无形浪子,抑或说是一个猎人,叶媚也知道我到邯郸的真正来意,既然那只是一个不合实际的梦,我不想再抱着这个梦不醒,更何况我这人的性格之中并不怎么喜欢荣华富贵,总有一天蔡风会离开叶媚,去天涯,抑或去海角去逍遥人生,抑或去做我的猎人,过我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说不定可以冲破云层见到真正的蓝天,那种日子想来定会比现在惬意多了。”蔡风平静无比地道。
元叶媚不由得停下脚步,转头凝目,紧紧地盯着蔡风的双眼,神色之中有一丝激动和惶然,但却并无太多的惊讶。
蔡风也不由得停下脚步,两位提灯的丫头知趣地在很远便停下步子,唯留下两人静静地对着,像夜一般沉默,是蔡风的脸。
元叶媚的目光逐渐变得无比温柔,叹了口气,道:“若是叶媚能够成全你到邯郸来的心愿,你是否可以留下来呢?”
蔡风不禁苦涩地笑了笑道:“叶媚所说的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问题,那一切根本就不可能,因为这种问题并不是叶媚说得算,我们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最多也只能够成为朋友。而今天大概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叶媚应该知道得很清楚,因为叶媚绝对是一个极为理智而聪慧的女孩子,看问题与蔡风的角度绝不相同,难道叶媚不这么认为吗?”
元叶媚呆呆地望了蔡风一眼,良久,又有些泄气地叹了口气,微微地把头低了一低,才缓缓地转过去,有些软弱地道:“或许蔡风说得很对,叶媚和你是两种不相同类型的人,我们所处的环境无法将我们的思想统一起来。不过叶媚真的很痛苦,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