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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珵净轻声把虞峄的伤势告诉她们,邬梓荔听完咬牙切齿地骂道:“那群卑鄙小人,这一回不能轻易饶过他们!”
听邬梓荔说,护士长和夏医生都去派出所做笔录了;半小时前傅小宜的父母开车过来将女儿接回家了,走之前她妈妈哽咽地留下一句话“我女儿不会再回来当护士了”;小董医生不是本地人,他拍了片子,发现全身有好多处闭合性软组织挫伤,庆幸没有伤及骨头,冷敷后打电话联系了合租的室友,室友打车过来接他回去了。
提及打伤虞峄的那个棍子,邬梓荔更是愤怒,说是柳肚皮手下的人带进来的,走进急诊科后就悄悄藏在角落的隐蔽处,因此没有人注意到。
她还骂柳肚皮当众说谎,试图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坚持说来医院是为弱者发声,绝没有想过动手。他还颠倒是非,称今日的冲突是由医生方先挑起的,是小董医生先对他动手,并且出言侮辱他的人格,陪他前来的几个“后辈”忍了又忍,实在看不过去才和医院方的人动手的。
当然急诊科有监控探头,谁是谁非也不是光靠一张破嘴就能定论的,只不过邬梓荔始终气不过他们如此嚣张地欺负人。
“栗子你就赶紧和老公一起回家吧,我和璇璇留在这里等护士长和夏医生。”邬梓荔说着轻叹一声,“谁也料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事至此,栗珵净已经相当疲倦了,想到受伤的虞峄,心里一阵难受,很快说:“那我先陪他回家了,你们有事就联系我。”
当柯亦看见不远处的虞总吊着个胳膊在胸前,快步从医院走过出,瞬间被他的模样吓到了,赶紧走过去问这是怎么一回事,虞峄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不小心受伤了,不过没什么大碍。”
路很近,没多久柯亦就将他们送到公寓楼下了。
栗珵净和虞峄上了楼,等走进屋子的一瞬间,虞峄就伸出灵活自如的那只手,想着立刻抱一抱她。
“你当心点,别碰到伤口了。”栗珵净赶紧提醒他。
“没事,让我抱一下。”虞峄笑了。
栗珵净心软了,特别小心地伸手环住他的腰,轻轻贴过去,却又不敢直接贴在他身上。
“还痛吗?”她心疼地问。
“刚才等你的时候吞了两片药,现在不怎么痛了。”虞峄很快亲了亲她的头发,又轻啄了一下她的耳朵,声音温柔到不行,“别担心,我没那么脆弱。吊个胳膊怎么了?不过是有些不方便行动而已,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
栗珵净的眼睛却已经渐渐红了,她知道他是为她赶来医院的,偶然地听见门口有人尖声说“急诊科出事了,医生被打了”,他就义无反顾地冲了进来。
都是为了她,他才遭这个罪的。
她垂下眼眸,眼眶酸涩,很想哭出来。
“哭了?”虞峄及时发觉她的情绪,一只宽大的手掌捧住她的脸颊,凑近去哄她,“别哭,你一哭我就要痛了。”
栗珵净赶紧收回眼泪,尽量理智地说:“你先去沙发上休息一下,我现在去做点饭菜给你吃。”
“再让我抱一会儿。”虞峄一点也不急着吃饭,一手搂住她的腰,直接让她贴紧自己,低声说,“知道吗?我太想你了。”
栗珵净抬起脸的刹那,他的吻就迎面落了下来,她闭上眼睛,感受这心醉的一刻。
虞峄的右胳膊动不了,只能左手握着筷子,试着去挑盘子里的菜吃,只不过试了两次就放弃了。
栗珵净温柔地看着他,很快说:“我喂你吃吧。”
虞峄一听吃饭都不用自己动手了,心情在顷刻间变得相当舒坦,像是占了什么大便宜似的,干脆放下筷子,看着老婆说:“那你先吃,吃饱了再喂我。”
栗珵净却直接拿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喂去他嘴里,吩咐他:“现在就吃。”
于是,虞峄意外地享用了一顿美餐——被自己的老婆一口一口地喂饭吃。
吃完饭,栗珵净陪虞峄走进卫浴室,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衣服,拿温水打湿毛巾,细致地帮他擦了身。
“怎么觉得是因祸得福了?”虞峄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栗珵净无奈地瞅一眼他惬意享受的表情,忍不住说:“这算什么福气啊?”
“饭菜有老婆亲手喂我吃,现在还帮我擦身,这不算是福气?”虞峄说着,一手忽然拉过她持着毛巾,正在忙碌的手腕,在她略感困惑之时,对她促狭地一笑,然后低头去亲她的手,“我老婆就是温柔贤惠,讨人喜欢。”
栗珵净:“……”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占便宜?
她有些无语,但看在他现在是病患的份上,只好由着他来。
走出卫浴间,栗珵净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她赶紧拿了药片和温水,让虞峄服下,然后嘱咐他回房好好休息。
当虞峄听说她今晚要一个人去睡次卧室,当即愣怔了一下,而后任她怎么劝他,他都坚决不答应。
栗珵净再三地对他解释:“你现在这个样子,一个人睡比较安全,我在你身边躺着,万一不小心碰到你胳膊就不好了,知道吗?”
“不会,你睡我左手边就行。”虞峄较真地表示。
栗珵净揉了揉太阳穴,看着他怎么也不松口答应的架势,想着该如何说服他。
虞峄先她一步说:“别管我有没有受伤。我们已经多久没见面了,你竟然舍得让我一个人睡?”
言下之意,她好狠的心啊。
栗珵净一时间竟然无力反驳。
虞峄接着说:“别忘了我现在是一个病人,病人只有心情舒畅了才能更快痊愈。”
栗珵净:“……”
虞峄对她笑了,缓缓贴到她耳边说:“我就要和你一起睡。”
栗珵净立刻表示以他现在的状态,就算一起睡,他也不能有其他的心思,只能规规矩矩地闭上眼睛,睡到大天亮。
“我可以不做其他的事,只要你人陪我在身边。”虞峄理所当然地说,“不然我一个人睡不着。”
栗珵净只好对他妥协了,答应和他同睡一个房间,心想如此一来,真要多注意点,千万别碰着他的胳膊。
等俩人躺上床,栗珵净敏锐感觉到虞峄很快要侧过身来,赶紧阻止他说:“别动了,你好好躺着,快点睡觉。”
虞峄却说:“我想看着你。”
栗珵净拿他没辙,只好依了他的心思,撑起身子,靠近他的脸,垂眸看着他,说:“这样可以吗?我从现在开始都看着你,等你睡了我再躺下。”
“亲我一下。”虞峄很快得寸进尺。
栗珵净俯下脸,在他脸颊上亲了亲,亲了后关心地问:“肩膀还痛吗?”
虞峄静了静后说:“其实还挺痛的。”
栗珵净一听,立刻有些着急:“真的?具体怎么个痛法?只是肩膀痛吗?”
“没事,估计睡一觉后会好很多。”虞峄的目光对着她急切的眼眸,趁机低声说出自己的需求,“你要真为我着想,不如多亲我一下。”
栗珵净平时就拿他没辙,更何况是此时此刻,他说什么都不舍得拒绝,当即又凑向他,这一回很温柔地亲了亲他的唇。
就当是哄他睡觉吧,她很希望他尽快入睡,好好休息一晚上,明早醒来后告诉她他感觉不痛了。
谁知,虞峄忽然间低笑了一下,像是捉弄她成功了一般,眼里竟然沾着些许的得逞,很快又有了别的恶趣味,试着问她:“能亲一下其他部位吗?”
栗珵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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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周末或者下个周一,我将《炽我心者》剩余的几章一次更新完哦。
到时见啦。
第51章
虞峄受了伤还不肯老老实实的,偏要在对枕边人一番动手动脚后才肯入睡。
虞峄睡着后,栗珵净很快闭上眼睛,因为实在是太疲倦了,这一觉她睡得很沉。
次日白天,栗珵净要去医院上班,出门前她叮嘱虞峄好好在家休息,虞峄让她放心,他会让助理柯亦帮他送饭过来。
栗珵净出门没多久,虞峄就打了个电话给柯亦,让柯亦立刻开车过来载他出去一趟。
因为急诊科发生了医闹打人事件,今天一大早就有两家当地媒体赶过来采访,夏医生和护士长靳茗抽时间接受了他们的采访,客观描述了昨天下午发生的事。
在休息区喝水的时候,邬梓荔对栗珵净说:“傅小宜今天应该不会来了,昨天她爸妈接她走之前就明说了,不会再让女儿回医院的。小董医生估计也来不了了,他昨天是坐轮椅去拍片子的,压根走不了路。”
邬梓荔说完他们,又问起栗珵净她老公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好好睡了一觉,肩膀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今天在家休息。”栗珵净说。
“不如你去找护士长说一说,请假两天在家照顾他吧。”邬梓荔建议。
栗珵净却说:“算了,如果小宜她人不来了,我再去请假,急诊科就真缺人了。”
“也是。”邬梓荔无奈地说,“那你回家后得好好宠宠他了,我感觉这事他也挺委屈的,本来就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仔细一想他最倒霉了。”
栗珵净点头。
柯亦载虞峄到了目的地,虞峄很快望见不远处有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她正从公寓大门走出来,他见状迅速下了车,快步朝她走过去。
虞榆肩膀上挎着一只大包,正低头走路,忽然就听见前方有人喊她名字,心里咯噔了一下,抬起脸一看,竟然是虞峄过来了。
虞峄直接来到她面前,皱眉问:“你要去哪里?”
虞榆这才发现虞峄的一条手臂竟然悬吊在胸前,表情十分震惊,赶忙问他怎么了。
“受了点小伤,没什么大碍。”虞峄又问她一遍,“你现在出门?准备去哪里?”
虞榆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小声说:“我当然是去服装店啊,还能去哪里呢。”
“去服装店?正好我有车,送你一趟。”虞峄说。
“不用,我走过去就好,我喜欢走路,不喜欢坐车。”虞榆声音还是很轻,却隐约夹杂了一丝懊恼,“你怎么受伤了还不好好休息?大早上赶过来找我干嘛?我已经在电话里答应过你了,今天我不会去找他的。”
“我还是不太放心。”虞峄直说,“这也是爸妈的意思,他们让我看好你,别再去做自取其辱的事。”
虞榆一听“自取其辱”这词,立刻反驳:“谁自取其辱了?原来你们在背后是这样说我的?你们也当我是一个神经病是不是?”
“你又想多了。我们都是你的家人,怎么可能在背后说你坏话?作为家人,希望的也不过是你能健健康康,过得越来越好。”虞峄口吻平静地说。
虞榆短暂地沉默了,一阵凝思后才开口:“既然我答应你了,今天就不会去找他。你赶紧回去吧,我现在要去服装店了。”
“行,我送你。”虞峄坚持说,“我的车就停在那边,一起走吧。”
虞榆停在原地,一声不吭地盯着他。
“怎么不走了?”虞峄奇怪地看她一眼。
“我说了自己走过去,不用你送。”虞榆强调这一点。
“我也说了一定要送你。”虞峄的语气笃定,视线对上姐姐的脸,试图分辨她究竟有没有在对他撒谎。
“你、你!”虞榆呼吸变得急切,她试着克制自己的情绪,却还是在片刻后激动地嚷出来了,“你们为什么非要这样!难道我要做什么,想找谁见面都要经过你们的允许才行?我就不能为自己做主了?我的一切事情都要以你们为先是不是?”
“不是去服装店吗?这么激动干嘛?”虞峄淡定地说,“还是说你准备去找前夫,祈求他和你一起为逝去的孩子上香祈福?你不会天真地以为他对那孩子还有感情吧?”
“虞峄,你不要自以为是!”一听他这么说,虞榆的情绪更加激动,生气又委屈地指责他,“这是我的私事,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和你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