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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涟青两眼一眯,凶光再露。

温浓心虚得不行,唯有硬拗:“意、意思就是说奴婢推揉按摩的功夫很扎实、有技巧,奴婢可是练过的。”

“就你那点手头功夫?”陆涟青嗤笑,显然一丁点都看不上。

温浓被嗤得脸红,顺腿而下:“那、奴婢回去再练练?”

陆涟青的笑意不明不白冷了几分:“找谁练?容从?还是容欢?”

怎么连容欢都提上了?温浓急得脑子有点转不过弯,试探着换了个:“那不然找太后娘娘?”

“近身的精细活她从来只用容从。”陆涟青毫不留情地再一次打击她:“就凭你?她还看不上。”

温浓愁眉苦思,忽然发现点题了,原来陆涟青的用意在这:“奴婢明白了,奴婢一定努力找到法子接近小陛下,留在他的身边监视他,绝不会让殿下久等的!”

陆涟青眉梢一抬,侧目看她,看得温浓有点紧张,难道她又理解错了?

“行罢。”陆涟青将眼一阖,似乎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起来,本王头还在疼。”

温浓只道虚惊一场,心里大大松一口气,爬起来给陆涟青捏太阳穴。只是经此一吓心有余悸,温浓再不敢分神散漫,思及刚才提到的小皇帝,忍不住想起白露之后的那场生辰宴,她不知道是否应该提醒陆涟青。

上辈子听说信王在这场生辰宴上并无大碍呀,相反他利用这场刺杀完成了一次大肃清,并彻底实现了他的权利垄断,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几乎没有敌手,直到他死去为止。

即便没有她的提醒,上辈子的陆涟青一样能够运筹帷幄,走上他的权利巅峰纵览大局,温浓只是对死在这场宴上的无辜戏子心有不忍。

她并不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可她也做不到在大事大非面前始终冷情冷静。如果没有事先接触到这些活生生的人,她可能不会顾虑太多。可人有七情六欲,一旦得到知情权,做与不做都会变成一种负罪感,温浓只是想让自己好过一点。

问题就在于,这件事应该怎么提、怎么撇清自己的关系婉转地提,很需要一番技巧。

“殿下。”温浓靠得近,声音放得很轻,挨在陆涟青耳边有些痒。他没有睁眼,懒洋洋地发出一声回应:“……嗯?”

“您若不嫌奴婢吵,奴婢给您说些有趣的段子消乏解闷可好?”温浓故作轻快。

陆涟青依旧拖着一副疲懒的状态,可有可无:“说来听听。”

“您也知道,小陛下的生辰快到了。奴婢近来时常跟随容从跑妙观斋,那里来了好些进宫献技的草班子,与宫班子差别极大,很是古怪生趣。”温浓没有夸大其辞,民班子不比宫班子风雅礼全、正儿八经,很多技艺看似粗俗,上不了台面给官家的贵人看,但私下排完戏后相互嬉闹之间,很有些逗趣的滋味,才会让温浓时常看得津津入迷。

“有的口技一流,学人学物栩栩如生;有的大腿劈到腰肢上,软得像根风蒲柳。还有一个班子唱关山狼王,头狼演得那叫一个惟妙惟肖。最后一出戏说王狼大战敌营将军,连翻十八个跟斗一跃而起,朴灰的狼皮舞天盖地,活像一只真正的巨狼!”

生怕陆涟青听不耐烦,温浓说得可劲,几乎使出浑身解数,自觉只比当说书的就差那么一点点。陆涟青没不耐烦也没喊停,不知是真在听,还是根本就在假寐休憩,对她不搭不理。

温浓说到关山狼王,故意停顿了下,一脸鬼崇又小人:“不过草班子有一点不好,就是不爱听话,还不守规矩。宫班子的人也不行,成日趾高气昂,好似他们才是主子一样。两边进宫这么多天了,天天扯皮拉架,就没一日安生过。妙观斋的黄总管头疼得不行,还说两边不和已久,就怕要在生辰宴上闹出事,影响不好。”

说到这个份上,温浓紧张地抿住下唇,等着看陆涟青将会有什么态度。

陆涟青平静地躺了好一会,终于抛出一句:“你希望本王做什么?”

温浓心尖一颤,颤得指尖都在打颤:“殿下说笑了,奴婢哪敢……”

颤动的手指很快被一只手掌所俘获,温浓恍过神来,发现不知不觉瑟缩的手被陆涟青握在手中。他掀开眼帘,幽目沉沉,却散发出异样的芒光,一瞬不瞬地定在她的身上——

“你想本王怎么做?”

他的声音很轻,充满了蛊惑。仿佛只要她肯说,无论是水中天月还是镜中娇花都能一一捞出来满足她。

温浓被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给吓了一跳,抬手就给自己一个醒脑的耳光。

啪地一下,陆涟青挑眉:“醒了吗?”

温浓捂着自己扇红的脸,稀里糊涂地点头。

陆涟青轻笑,既不是讥讽嘲弄,也不是阴鸷森寒,这还是温浓头一回见过的,笑得纯粹而毫无阴霾。

这一刻的温浓看得有点发痴,可心底有个声音尖叫不行,吓得她动手又是一个耳光。

这回陆涟青不笑了,皱眉瞪她:“真傻了不成,还打上瘾了是吗?”

温浓彻底醒了,囫囵摇头,手足无措。

两巴掌下去,脸疼的温浓自己没不高兴,反倒是陆涟青没了心情:“够了,没事回去好生歇着,有事本王自会寻你。”

听他赶人,温浓非但没松一口气,反而郁结在胸,莫名窒闷。可也仅仅只是转瞬即逝而己,她弯腰行礼告退,退到一半,听见后方传来陆涟青的声音:“你只管做你份内的事。”

“别想太多。”

温浓驻足默然,悄声退下。

守在门外的纪贤注意到她退出门外,将早已备好的安神汤端了过来,一上前就愣住了:“殿下扇你耳光了?”

后知后觉的温浓记起疼,捂住腮帮:“不是、奴婢自己扇的。”

纪贤还是一副不理解不赞同:“殿下让你自己扇的?”

温浓解释不清,哭笑不得:“不是的……”

“——纪贤!”

纪贤幽声吁叹,给她使了个安抚的眼色,端起安神汤往屋里跨:“殿下,奴才进来了。”

身遭投来无数道同情的目光,温浓明白这已经不是她能解释得清楚的状况,唯有让信王殿下吃鳖一回,捂着腮帮逃之夭夭。

此时尚不知道永信宫即将闹出什么动静的始作俑者容从还在跟张院使有来有往,直到接到太后的传讯,这才动身从太医府原路折返永福宫。

迈过永福宫的正殿大门,容从看了眼天色,决定拐个小道去给太后带碗甜汤,走到半途忽闻葱郁的角落传来压抑的低泣。

容从伫足,往廊道之外一簇簇灌木丛眺去。

随着越走越近,压仰的低泣越渐明显清晰,伸手拨开,就能见到里边藏着一个瘦小的丫头。她身上所着的是最下等的宫女服饰,身量瘦小,躬身蜷缩,被人发现之时狠狠吓了一跳:“容、容大人?!”

小宫女匍匐跪地,颤声抖得更加厉害:“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惊扰您的……”

容从神色平和,似乎并未因为她的行为而生怒:“是你?”

小宫女身躯一震,抬起泪痕斑驳的小脸庞,赫然是当日与温浓一并到永福宫的杨眉:“大人还记得奴……”

声音哑然,她十指蜷缩,悄然藏在裙袖之下。但容从却一眼瞥见双手已经发红化脓的疱疮:“很疼?”

一如初见的温柔与随和,关切的询问令杨眉心中崩溃,可她不敢放声哭泣,更不敢吐露半分委屈,事到如今她已经学会将一切苦痛强咽入腹:“没、奴婢不敢冒犯大人……”

她不敢说,容从亦未多问,从怀里取出刚在太医府张院使手中到来的烫伤药:“拿着。”

杨眉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迟迟不敢接过手。

“这是药,会让你好受些。”既然要给,容从就没有收回的意思。

杨眉不敢推辞,生怕多作迟疑会惹来不快。

容从满意地笑了。

他这一笑,便仿佛将杨眉心中掩埋多日的阴霾拨开了,于漆黑黯淡的内心深处落下一道无比耀目的曙光。

杨眉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笑,便自此再不曾忘怀。

第26章 献桃  “你是喜欢我吗?”

没过多少时间,温浓被信王责罚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

见过她的人都知道,一张脸两片腮帮都肿了,药膏贴得左一片右一片,走路必须拿扇遮掩,能不出门则不出门。

容欢把这事拿到温浓面前当笑话说起时,捧腹笑得丝毫不给面子。

温浓趴在案前继续默字,连白眼都懒得对他翻。

自己扇的脸,哪至于毒辣至斯?她天生肤色冷白,掐一下就出印子,当时只是泛了红,印子入夜就全褪了,根本没贴膏药,也没拿扇遮。

传闻之所以这般妖魔,还不是因为阖宫上下都知道有她这号人物,还都知道她跟信王有那么点儿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都在拿她当茶余饭后的谈资笑话罢了。

眼前这位可不正是其中之一么?

容欢笑得多大声,不仅吵得她写不了字,还把四周的宫人都吸引过来了。温浓忍无可忍,把笔往墨砚一搁:“师傅交代今日之内要把生辰宴的祝词抄全,一份送去礼部复录,一份送到黄总管手中。我这眼看着抄不完,你若是闲,不如替我搭把手?”

一听说要抄书写字,容欢立马蔫了:“不了、不了,师傅交代的事万不可假手于人。”

瞧他那个怂样,温浓心中冷笑,埋头继续抄字。

容欢消停不了多久,坐在案头又跟大爷似的:“信王此人喜怒无常,扇人耳光是轻,杀人斩首才是最可怖的。外边的人不知道,我可是一清二楚。你看看你,前头才说深得宠信,转眼把你脸打肿了,惹来宫里人都在看你笑话。”

“阿浓姐姐,我是替你不值。”

说来也奇,容欢此人性情乖戾,素行与谁都不对付。这宫里除了太后与容从,没谁能入他法眼,就连信王和皇帝都不例外。却不知温浓哪儿得他青睐,容欢见人就爱唤姐姐,闲了没事老爱往她案头靠。

自从温浓也成了容从半个‘徒弟’,容欢就跟她更亲近了。因为小她一岁半,整日姐姐前弟弟后,说话从不带避忌。这会儿还敢在她面前说信王的坏话,也不怕她背过身到信王那把他给告发了。

温浓直起腰背,严肃认真:“我可没说过我深得宠信。”

容欢嘁声:“那日清芳阁我都瞧见了,人前惺惺作态,人后这般对你,你都不生气的么?”

那日清芳阁她也在,她怎么不记得容欢也在近前侍候?管得倒还挺宽的。温浓呵呵一声:“主子的事自有主子的道理,咱们这些作奴才的生气什么。”

容欢歪头看她,嘴里却是嘀咕:“我就知道你是生气的。”

“……”

温浓决定不理他,继续抄字。见她不理自己,容欢非要闹腾,猝不及防抓住她的手一偏,毛尖划出一条长长的墨痕,毁了她辛辛苦苦一整张字。

温浓登时上火了:“你干什么——”

容欢却抓住她不撒手,笑得又欢又甜:“我就喜欢你生气的样子。”

温浓被他徒然笑出一身鸡皮疙瘩,这人上辈子也说过这种话,然后差点没把她折腾死,温浓是打心底受不了他。

容欢抓着她的手往脸贴,眨巴眼一副人畜无害:“信王又不是什么好人,你别跟他了。以后跟我吧,再过几年就能让太后娘娘赐对食,我会对你好好的。”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温浓硬梆梆地抽回手:“瞎说什么傻话呢?你喊我一声姐姐,我自然把你当成弟弟,姐姐跟弟弟哪能赐为对食。”

容欢眼珠转了转:“那我不叫你姐姐,我就叫你阿浓好了。”

温浓跟他扯皮:“不是你说我比你还大一岁,虽然辈份上你是师哥,可师傅既然破例收了我,你就得喊我一声师姐么?”

容欢不高兴了:“怎么这么麻烦。”

“就是太麻烦了,还是姐弟相称相敬更加妥帖合适。”温浓一边忽悠他,一边抓起抄好的一份往外跑,“哎呀,都这个时辰了,我先把这份送去妙观斋给黄总管,回头再说。”

也不知容欢是想通了还是拦不及,温浓作势就跑,脚下已经跨出门槛了,才隐约听见他的声音像缕轻烟晃晃悠悠飘进耳朵之中:“你是舍不得……”

急促的风灌进耳朵里,温浓没有细听,就被盖了过去。

她并不擅长应付容欢,容欢有时候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偏执、怪桀,还很残忍。上辈子容欢也说要跟她对食,可她始终不知道容欢看上她什么。更何况她一心只求放归,她不愿被宫里的一切束缚一生。

腿是他喊打的,也是她自愿折的。

上辈子千方百计逃离的桎梏,这辈子却又自己跳了回去,活像个笑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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