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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翠儿你说的,好歹我也比你大半岁呢,现在又这么给你端着茶,你就这么不给我脸啊?快,你尝尝这茶好不好喝?”常相逢咬牙道。
刘秀兰在一旁也看不对来了,伸手想去接常相逢手里的茶碗,“这是咋啦?巧丫先把茶放下,有啥话好好说。”
“翠儿妹子不肯给我这个脸啊,看来这些日子在我这小吃店待着我是亏待她了,”常相逢将茶往刘秀兰手里一塞,“可是刘嫂子,你看看你这个妹子,到我这儿没多少日子,可是足足胖了一圈儿了,我这人向来不小气,也不跟她算啥伙食费住宿费了,可是李翠儿吃我的喝我的这么多天,到今天要走了连我的茶都不接,真是不打算再认我了。”
“瞧你们翠儿这作派,就这还口口声声说不肯走呢,真是好厚的面皮,”常巧姑看向窦恒,“咱们收留她了半个月,不定落什么埋怨呢。”
刘秀兰还打着叫李翠儿跟窦恒回半个店儿的算盘呢,怎么可能叫窦恒被常巧姑挑唆,“哎呀弟妹说什么呢,翠儿哪是那样的人?快,把茶喝了,我是咋教你的?”
“可这,这茶,”李翠儿都快疯了,这么一碗番泻叶子泡的水喝下去,自己还不得拉死了?“我,我身子不好,不能喝茶,今天我还叫保和堂的大夫给开了药呢。”
嘴倒硬的很,常相逢也不再为难她,又将茶递到刘秀兰面前,“那刘嫂子你是她表姐,替她喝了吧?我这手可都端酸了,你们要是再不给我这个面子,我可立马请你们走人了,等羊二庄的人来了,我叫他们到甜井胡同看你们就行了,左右你们李家刘家的事,跟我们姓窦姓常的没有半分银子的关系!”
“哎呀这叫啥话?大家一场亲戚什么李家常家的,这茶我替翠儿喝了,”刘秀兰还没拿到浆面条方子呢,怎么可能这么着就跟常相逢姐妹掰了?端起茶碗就要自己喝茶。
“姐,这茶不能喝,常巧丫害咱们呢,”李翠儿见刘秀兰要喝茶,一把将茶碗给拍到了地上,“这根本不是茶叶,是番泻叶子,喝了能把你拉死!”
“这是番泻叶子,你怎么知道?徐大娘跟你说的?”常相逢冷冷一笑将茶碗放到桌上,“那你刚才咋不跟大家说,还浪费了我一壶开水。”
“我,我也是才认出来,常巧丫你太黑心了,”李翠儿也豁出去了,直着脖子道。
“锁住把那锅面条给我端出来,咱们看看到底是谁黑心,”常相逢冲门外喊道,“还有叫徐大娘也来,咱们大家一起抓抓贼,等抓住了,将她直接送衙门就行了。”
“这是卖浆面条的地方?我姑娘翠儿在不?”李翠儿还想跟常相逢掰扯,就听到一个叫她浑身哆嗦的声音,吓得忙往刘秀兰身后躲。
“这位是李大伯吧?快进来,这就是常相逢,是我请你们过来的,”常相逢听到有人叫门,忙过去将人请到屋里来。
“这是做啥呢?她姐也在这儿?”李翠儿的后娘是个高瘦的妇人,看到一屋子的男男女女也有些愣怔,“是她表姐叫我们过来的?”
“不是,是我叫人给你们送信儿的,大伯大娘快坐,这不,刚好翠儿泡的茶,你们先喝一口解解乏,”常相逢拉了小椅子叫他们坐了,又要为李氏夫妇倒茶。
“这茶不能喝,常巧丫,你别以为把我爹娘叫来我就认了,这番泻叶根本不是我下的,今天的事儿跟我没关系!你少想诬赖我!”李翠儿气得跪在地上,“我要是说瞎话,叫我不得好死!”
“连毒咒都发上了,还真够有魄力的,你说不是你往我做好的面条里放的番泻叶,那好我问你,这锅里的番泻叶子是谁放的?而且,这番泻叶子我们都不认识,你咋一眼就认出来了?”常相逢悠然的看着李翠儿,也不叫她起来。
李翠儿敢往面条里下药就已经给自己找好了解释的说辞了,“这番泻叶子明明是从徐大娘那边拿来的,你问我干啥?你走的时候也是叫她看的锅,跟我有啥关系?”
“我时不时的要泡些番泻叶子清肠火,这事儿你是知道的,以前你还问过我喝什么呢,而且今天我一发现锅里有番泻叶子,就立马回屋看了,我放在抽屉里的药包里的叶子分明就少了,”徐大娘可不能背这个黑锅。
“番泻叶子是你的,你还想歪我?哼,你说是我就是我了?我姐跟我爹都在这儿呢,你觉得他们信谁的?”李翠儿色厉内荏的大喊,“姐,她们肯定是商量好了,就为了要撵我,硬往我身上泼脏水呢。”
“那我这药包上的头发是谁的?我一个老婆子头发都半白了还有这么这样的头发?你别说是相逢的啊,相逢的头发跟她的脾气一样,又黑又硬的,这头发黄毛尿臊的是谁的?上头还带着桂花的味儿呢,你要是没去开的我抽屉,咋会把头发掉到我抽屉里?”徐大娘手里捏着几根长长的头发,她实在不喜欢这个心术不正的丫头,就算没有这几根头发,这往吃食里下药的事,就只可能是李翠儿了。
“不是,你胡说,这头发不是我的,”李翠儿没想到自己居然把头上掉在抽屉里了,“肯定是别人的,不是我的!”
“行了,是不是你的咱们明天见官再说吧,李大伯,李大娘,这个李翠儿说不愿意被你们卖给孤老当媳妇,先是躲到我姐家里,后来被我接到了自己这边,可是万万想不到今天我店里竟然出了这样的事,今天我带了锁住到令狐府上去了,所以这下药的人肯定不是我们,现在徐大娘跟翠儿各执一词,我想着不行的话,明天咱们见官吧,毕竟今天吃了这锅面条的人不在少数,万一明天有人病情加重了出了大事,我这小店儿也只能等着关门不是?”
“可你咋能认定就是我家翠儿做的?官老爷不一定听谁的呢,”李翠儿的爹到底是男人,多了分见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周又过去了,好累啊,成绩呢,更叫人心累。
☆、第76章 七十七解决
“官老爷自然不会随便听谁的,反正我一个孤老婆子也不怕丢人,我就跟这李翠儿一起到官府说道说道就行了,大不了拼着我这条老命跟她一人挨上几十大板!”李翠儿拿徐老太平时喝的东西害人,徐老太已经气死了,自然不肯就这么轻轻放过她。
常相逢并没有真的要叫李翠儿见官,但该做的她还是要做足的,“我这店儿是租了大娘的院子,大娘现在还在给我帮工,随便路上叫个人问问,她会不会希望我这店儿关门?可是李翠儿就不同了,她对于我来说就是个外人,我的生意好了对她半点好处也没有,而且她是十分不愿意到我这里来住的,”常相逢看着李翠儿冷笑道,“比起荷花巷,李翠儿更想呆的是半个店儿吧?”
“你到底想咋样?”刘秀兰想叫李翠儿偷到常家浆面条的方子的事李翠儿的后娘是知道的,这也是她为什么推了李翠儿不愿意的那门亲事安心在家里等待的原因,可没想到这家丫头这么精明,“就凭你说这些就能叫官老爷抓了翠儿去?”
“就说这些肯定不能叫知县大人抓了李翠儿去,可就像徐大娘说的,她年纪大了,没啥可在意的了,而李翠儿就不同了,别说到时候一通审下来她未必不说实话,就算是知县大人放了她出来,一个没出阁就进了衙门的女人,你想再卖个啥价钱?”常相逢冲已经瘫在地上的李翠儿一笑,“不过你们应该也不在乎她名声清白啥的,不然也不会叫一个大姑娘住完东家住西家,那就这么办吧,今儿我这儿是留不了你们了,明天吧,明天我到衙门里递状子,你们只管在甜井胡同等着官差来提就是了。”
“不,你不能到衙门告我,二哥,你快跟巧丫说说,替她别告我,我知道她恨我,她恨我当初没救她,可那是我表姐不叫我管闲事的,二哥,我可是全为了你好啊,我为了你才往面条里下的番泻叶子!”李翠儿在常相逢身边这些日子,已经将常相逢的铁石心肠看的清清楚楚,也知道现在的常相逢是个说到做到的性子,她说要送自己见官,她肯定是会送的,不由害怕了起来,连忙扑到窦恒身边叫他帮自己求情。
窦恒被忽然扑过来的李翠儿抱了腿十分尴尬,一推她大声道,“你这是做什么?敢情你做害人的事还是为了我?那可是进嘴的东西,来吃饭的都是乡亲,你咋能做出这种事?太缺德了你!”
“我都是为了你啊,你跟巧姑姐在东门外成天风吹日晒的生意也没有常巧丫的好,如果她这边儿生意倒了,想吃浆面条的人不都到你们那边儿了?还有巧姑姐也会做浆面条,常巧丫做的浆面条不干净吃坏了人,以后再有人做寿叫人上门做面条,巧姑姐不就可以去了?”李翠儿将自己说成完全为了窦恒夫妻的样子,“二哥,我在你们那边也呆过,看过你们每天又是热豆腐,又是凉粉,还有浆面条每天那么辛苦,其实挣的根本没有常巧丫多,你们不知道,她去给人家做回寿,都能拿一两银子呢!”
“翠儿妹妹真是一片苦心啊,可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有巧丫的店在,她能收留你,如果她这个店生意毁了,你往哪儿去啊?”常巧姑气极而笑,怨不得妹妹跟自己说这世上最难捉摸的就是人心,她跟妹妹虽然防着李翠儿,可是却从来没有亏待过她,没想到她还要这么害自己的妹妹。
“常巧丫生意倒了,你们的生意起来了,自然要人帮忙啊,我去给你们帮忙就成了,柳嫂子怎么能忙的过来?”李翠儿见常巧姑能听进去自己话,以为她跟自己想的一样,能体恤自己的一番苦心,急忙道,“姐姐,我是什么样儿的人你也看到了,我对二哥跟你对二哥是一样的,你千万跟巧丫说说,叫她别告我,我今儿就跟你们回去,以后好好帮你们做东门儿的生意,咱们一辈子在一起!”
我擦了个擦,这丫头今天没吃药不是?常相逢都被李翠儿的脑回路给惊着了,她愕然的看着窦恒跟常巧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
“好了,今天的事情已经说清楚了,李翠儿也认了,你们把人先带回去,明天咱们衙门里见吧,还有大哥,从咱爹娘死了之后,我就跟着你跟嫂子过,这些年你对我这个兄弟咋样大家心里都有杆秤,我看以后咱们还是少来往的好,还有那个浆面条方子,是巧丫拿命换的,跟姓窦的没有什么关系,谁要再敢惦记着别人东西,就别怪我窦恒不客气了!”
说罢冲李翠儿跟她爹娘大吼道,“你们还不快滚?!”
现在女儿都承认了,李家人还有什么话可说?李老爹过去朝着地上的李翠儿狠狠踹了一脚,“还不给我滚起来!走!”
说罢又冲刘秀兰一指道,“我好好的闺女都是被你带坏的,你给我小心着!”
“这下清静了,”窦大一家跟在李家人后头一溜烟儿跑的干干净净,常相逢彻底松了口气,“姐夫你们没有吃饭吧?我给你们擀碗甜面叶去。”
“不用了,相逢,是我瞎了眼害了你,我是个蠢人,起初你姐说李翠儿不地道的时候,我还心里怪过她呢,”窦恒局促的看着常相逢,“我们就给你添麻烦了,那些吃坏肚子的乡亲可怎么办?”
今天也是老天助她,徐大娘反映的快,看到面条颜色不对就没敢再卖,因此吃了掺了番泻叶的食客们并不多,“姐夫你不用担心这个了,你看那锅里的面条还剩多少?而且徐大娘发现的早,面条里的药性并不强,大不了这两天我再赔进去几锅面罢了,倒是你们,东门的生意不好么?”
“我们的生意好着呢,你别听那死丫头胡说,她是没理找了瞎说呢,”常巧姑连忙解释,“我跟你说,我们现在啊,都准备在附近买上两亩地了,这次来你姐夫还叫我问问你,要不要也买些?”
生意好就成,但是买地常相逢却没有多少兴趣了,“不了,我打算再过两个月,手里的活钱多些,卖炒菜呢。”
“你真的要卖炒菜?想好了?”在常巧姑眼里,卖炒菜可比卖现成的面条要讲究多了,“那你的银子够不?不行的话我们不买地了,我们也攒了好几两了。”
自己这个姐姐虽对自己还真是毫无保留啊,不过一家是一家的事,常相逢可不能再叫他们为自己的事情出钱了,“我刚开始也不打算大干,先把面条做成单锅的,然后再配些简单的炒菜,等生意起来了,再慢慢扩大。”
“还有,你们老在东门守着个小摊子也不是常事,等我这边生意稳定了,你们就把东门的生意撤了,一并搬到城里来,咱们还一起开饭店,有你跟姐夫在,咱们这生意一定能做大!”常相逢心里已经有了筹划,但是事涉窦恒夫妻,她不能现在就叫他们收了东门的生意。
“就按你说的办,”知道常相逢已经有了主意,常巧姑也不再多说了,安置了窦恒去跟锁住挤,自己则跟常相逢洗漱了躺在床上。
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常巧姑根本无法放眠,“万幸今天徐大娘抓住了证据,不然真叫那死丫头逃脱了,明天一定要把她送到衙门里去!”
自己这个姐姐还真是实在人,不过常相逢没有打算瞒她,“你说那几根头发?她梳子就在我屋里呢,想拿几根头发还不容易?其实没有今天的事儿,我也是要撵她走的,刚好她又沉不住气要往我的枪口上撞。”
“你的意思是?”常巧姑惊的睁大眼睛,“那头发-”
“哪那么?我这一诈她实话不就出来了么?就这心理素质还敢跟我斗?”常相逢不以为然的一笑,“你想想这家里就四口人,我跟锁住不在,除了大娘往锅里下东西的还有谁?那是进人口的东西,她都不怕出了人命?倒是个胆大心黑的。”
这个确实是,万一遇到个身体弱的,几泡稀下来,未必不会要了人命,到那个时候,自己妹妹能逃的了干系?常巧姑颔首道,“看来真的不能轻饶了她,咱们明天就到集上请人写状子,不过你是个大闺女,那地方不好去,我跟你姐夫递状子去。”
“你真以为明天我会去衙门里告她啊?”常相逢懒懒的翻个身儿,“你若不住明天到甜井胡同转一圈儿,那家人一准儿跑了,怎么会等着衙门来提人?”
“那怎么办?叫你姐夫去看住他们?”常巧姑越来越不明白常相逢打的什么主意了。
“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出了这档子事儿,李翠儿没了利用窦刘氏再不会帮着李翠儿了,你觉得李翠儿跟着她那个后娘回去能有好下场?”对于任务失败而且还有可能被捉去见官的李翠儿,她那个后娘现在最先要做的只怕是赶在她的坏名声没有传出去之前将她嫁出去了。
听妹妹这么说,常巧姑也跟着叹了口气,“真想不明白她贪什么,现在一辈子完了,真不知道该咋说了。”
“行了,睡吧,叫你们跑了这么一趟,耽误了你们明儿早上的生意了,”折腾了一天,常相逢也累了,不过去了心头之患,她这一觉睡的极是香甜。
之后几天陆续还有人来说自己那天吃了龙宫小吃的浆面条拉了肚子,常相逢也不去辨什么真伪,一律十个茶鸡蛋,外带免费十天的面条,好在常相逢解决的及时,态度也好,加上有个“福女”的名声在,事情倒也没有闹大,几天之后,生意慢慢的也恢复到平常的光景。
“你是说那个事就这么了了?”令狐氏看着面前跟她禀报的婆子,有些不敢相信,历来这种事,就没有这么轻轻揭过的,哪家摊上这种事,不是关门大吉?
“可不是么?还都夸那个常相逢会做人呢,不过奴婢也打听了,那个常相逢还真是个有福的,那天就没有卖多少,而且拉肚子的症状也不严重,治的也及时,她又应许凡是那天到她们店里吃面的,都可以再免费吃上十碗,现在那些拉了肚子的,见人都夸常相逢仁义呢!”那婆子也没有想到龙宫小吃店儿的事情这么简单的了了,啧啧称赞道。
“你觉得怎么样?一个小吃店,才能挣多少?十个鸡蛋,十碗面条看着不多,可是对于一个小店儿来说,也不是小手笔了,而且,你没听张婆子说,这几天还有人冒领呢,”令狐氏对常相逢是越来越满意,生怕儿媳看不出常相逢的好处来。
“母亲说的我都明白,这常相逢是个有心胸有手段的,”对于升斗小民来说,十个鸡蛋十碗免费的面条已经是很不错的收获了,而谭氏,也不得不佩服常相逢的眼光和远见,她那个龙宫小吃凭的不就是名声么?
“可是奕儿这么隔三差五的往那边跑,万一叫人讲闲话,”谭氏觉得自己不太明白常相逢,她凭了“福女”的名声将生意做的有声有色,可是跟一个未婚男子成天拉扯,又不在乎外人的眼光,“我真是闹不明白她了,这样的姑娘只怕进了咱们明家的门儿也不会安生。”
一个妾室进来还能不安生什么?“只要她进了咱们明家的门,还想闹什么?只要叫她生不出儿子来,为了立足,就只能牢牢的抓住奕儿的心,”到那个时候,还怕她不为明家卖命?
令狐氏话里的意思谭氏当然听的明白,这些手段当年她也是常用的,不然明奕哪里会没有庶弟出生?可是现在的谭氏已经厌倦了这些内宅的纷争,没想到儿媳妇还没进门,就又要做这些事了,“母亲,常相逢可不是容易摆布的姑娘,要是没有儿子傍身,万一她知道了-”
“这种事怎么会叫她知道呢?农家姑娘小时候受了苦,身子亏欠也是常事,难道你还真的要抱个出身低微的庶孙?”令狐氏不以为然的换了话题,“奕儿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你东西都准备好了?”
这次进京除了明奕的科举,还有他的亲事也要解决,索性谭氏也一并跟着去了,“都准备好了,京城那边儿的亲戚我也都送了信儿过去,”谭家虽然没有人在京城为官,可是谭山长教出来的学生在京城可不少,谭氏去了,自然要有一番交际的。
听媳妇都准备好了,令狐氏点头道,“咱们不一定非得吊死在他们南家一棵树上,你去了好好走动走动,一门好媳妇三代好儿孙,明家可是指着奕儿兴家呢!”
正因为这个原因,谭氏才不乐意明奕跟常相逢多来往啊,可是上有婆母的支持,下头儿子又着了魔一样,她只有无奈的点头,“我省的,到了京城我也会看好奕儿的,这洛阳的事要是传到了京城,只怕讲究些的人家不会应许亲事的。”
“洛阳离京城那么老远,谁会传这个?只要咱们的人管住嘴就行了,再说了,只要咱们奕哥儿中了一甲,还有谁会在乎这个?你啊,就是爱瞎操心,对了,奕哥儿呢?怎么没见他?叫他来陪我吃饭,这一去我只怕一年都见不上我大孙子。”
听到令狐氏叫明奕陪她吃饭,谭氏如同嚼了枚苦橄榄,“又出去了,我没拦住,这孩子,唉,疯魔了。”
“你拦他做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那个姓常的不在乎,咱们有什么可担心的?”令狐氏“嗤”的一笑,再精明的女人又如何,还不是想嫁入高门?
☆、第77章 七十八送行宴
常相逢并不知道明家两位当家正在议论她跟明奕的未来,甚至是她自己,她将来儿子的未来,因为明天明奕就要进京了,常相逢特意早早关了店门,钻进厨房里兑现自己曾经承诺过明奕的晚饭。
常相逢自小跟着父亲打下手,对于已经普及的少阳水席的做法已经很熟悉了,虽然有些日子没有练手,但一捡起来,才发现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永远都不会忘了的。
洛阳水席全部的菜品皆有汤,讲究素菜荤做,前八样冷盘,四镇桌,八大件,四扫尾,共二十四道菜,因为时间有限,客人也就明奕跟他带来的令狐俨,所以常相逢也就捡了几样拿手的,更有代表性的菜来做。
“你叫我过来干嘛?”令狐俨还是头一次进到这黑黢黢头都抬不起来的小屋里来,再看看屋里唯一的一张圆桌,跟桌了四周的长条板凳,“这就是她的店?”
“是啊,你别看相逢这里地方小,生意好着呢,我叫你来不是想叫你尝尝相逢的手艺嘛,她手艺好着呢,包你今天吃的都是没吃过的菜,”明奕对常相逢这里已经很习惯了,也不觉得有多简陋,随意打了条凳子示意令狐俨坐下,“你先坐,我去给你倒茶,噢,这里没有好茶叶,你喝点儿水吧。”
“你吃过了?真的没有见过?”令狐俨也是走遍大江南北的人,真不相信有他没见过尝过的菜肴。
明奕摇摇头,“没有,但是相逢说我没见过,我肯定是没见的,我没见过的,你一定也没有见过,”明奕说的理直气壮。
“你,真是,我就不该来!”令狐俨被自己这个表哥给蠢晕了,他怎么就听着这个蠢货的话跑到这种地方来尝什么新菜来了?
“这是什么?”令狐俨看着锁住端出来的一盘颜色金黄的冷盘,满心讶异。
“表哥说呢?反正我说的你是不信的,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叫什么?”明奕看着盘子里金黄色做成网状的菜肴,还有盘边那朵红艳的雕花,“这个是什么东西做的?”
“我怎么知道?尝尝不就行了,我看着像是鸡蛋,早知道叫福满楼的师傅一起过来了,”令狐俨举筷欲夹。
叫福满楼的师傅,这下明奕可不乐意的,一按令狐俨道,“表哥我跟你说,我家相逢可是要凭着手艺开酒楼的,以后就算是生意压过你的福满楼,你也不许嫉妒,更不许跟她捣乱,还有,偷她菜谱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我偷她菜谱?就她这摊鸡蛋?”令狐俨都要骂人了,他重重的放下筷子,“行了,我走了,省得饭没进嘴呢,就被人扣了个偷菜谱的名声,”想买常相逢浆面条方子的事情他确实干过,可是那是重金买下,偷人东西的事情他从来没有想过好不好!
“哎,你别走啊,快坐下,看这一道又是什么?”锁住又端上的一盘凉菜倒是看明白是什么了,好像是豆腐皮做的,摆的四四方言,一层层里面好像还摞着馅,配上红花绿叶,煞是好看,“这个你知道叫什么不?”
“还有那个?那个?我是一道也不认识,表哥你见的多,快跟我说说,”明奕越看越得意,根本不去理会令狐俨铁青的脸,“可惜相逢不叫我喝酒,不然咱们就着这么好的菜喝上几盅。”
令狐俨已经被明奕气的无话可说了,冷哼一声道,“你起不起筷?怎么,怕这些菜只是样子货?”
“怎么可能?这可是相逢做的,她说了,她的菜是色香味意形,样样俱全,我不是想等等相逢嘛,她做饭那么辛苦,再说了,她不过来跟咱们说说这是什么,咱们不也是白吃?”明奕对常相逢已经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他喜欢的姑娘怎么这么能干呢?
说罢明奕就喊厨房里的常相逢,“相逢,你出来下,这都是什么菜啊,我表哥都没见过!”
你也没见过好不好?令狐俨鼻子都要被明奕气歪了,冷哼一声瞪着明奕道,“你见过跟我讲讲?何必叫厨师亲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