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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琛拉过沈浅的手,将戒指戴在她手上,伸开双臂,小心翼翼地将沈浅搂在了怀里。
相对沈浅,陆琛比她要激动得多。男人不易表露自己的情绪,却也控制不住他的表情,双眸来回摇摆,抱住沈浅的手,都比以往大力得多。
沈浅不想瞎矫情,可在这种气氛下,显然矫情是必然的。她抱着男人,嗅着男人让人安心的清新气息,对陆琛说。
“我已经离过一次婚,希望你别让我再离第二次。”
头顶上传来低低的笑,半晌后,男人才轻声回答道。
“世界不以任何人为中心,但是未来的日子,我的世界以你为中心。”
喉头一酸,沈浅埋头在陆琛的胸膛,哽咽一声,眼泪滚出,想吐槽一句肉麻,却始终吐槽不出。
这句情话,是她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
“来来来!开香槟了!”
两人你侬我侬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仙仙的声音,沈浅在陆琛怀里一愣,就着陆琛的衣服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眶红着脸回头一看,看到了从厨台中央的大树中走出来的仙仙和郑泽。
仙仙脸上带着笑意,手里举着一瓶香槟,全程观看了陆琛求婚的她,打心底里替沈浅高兴。从厨台出来,仙仙“砰”得一声将香槟打开了。
陆琛神色恢复如常,笑着对仍旧惊讶的沈浅说:“我请他们来的,求婚庆祝人多热闹。”
沈浅感激地看了陆琛一眼,张开手臂抱住了仙仙,仙仙抱住沈浅,高兴地说:“恭喜恭喜啊。”
几个人落座,沈浅香槟也不能喝,坐下庆祝,侍者给其他三位倒好,而到仙仙这时,仙仙示意不用,所以就只有郑泽和陆琛喝。
“你们两个过来怎么不跟我说啊?”沈浅问。
“跟你说哪儿有惊喜啊?”仙仙解释道,顺便和沈浅说:“陆琛告诉我今天让我来挑画的,谁料竟然是让我来见证你们有钱人的幸福的。”
说着,拿过沈浅的手,啧啧两声道:“我的戒指才只有你上面的一颗碎钻大。”
这话一说出,仙仙怕郑泽尴尬,抱住郑泽的手臂歪头做小女人状,说:“但是我男人和你男人一样大。”
两个喝香槟的男人一起看向仙仙。
仙仙耸肩:“我说身高,你们想哪儿去了。”
气氛活跃,四人皆是一笑。
“对了,你们婚礼忙得怎么样了?”
现在想想,早上接到仙仙通知结婚的事情,说不定就是为了今天晚上求婚的铺垫。沈浅心里又是一暖,手指勾住了男人的手指。
“在s市办。”仙仙说,“今天刚拍了婚纱照,累死了。”
郑泽在一边解释道,“本来我父母的意思是,我和仙仙都是独生子女,想要在b市也办一场。但是仙仙说不用麻烦,也就只在s市办了。”
郑泽说这番话时,沈浅目光晦暗,抬眼看着仙仙,后者喝了一口水,并没有搭话。
仙仙去别墅挑了幅最贵的画就走了,沈浅和陆琛一起洗过澡,早早上了床。沈浅浅眠,中途会经常醒,为了保证睡眠质量,她一般睡得早起的晚。
刚上了床,陆琛双臂一伸,就将沈浅捞进了怀里。
两人一起睡了这么些日子,但每每陆琛这样做时,沈浅总忍不住一番心跳加速。感觉体内的荷尔蒙,永远为陆琛旋转跳跃。
男女双方恋爱,暧昧期是最令人心动的,戳破窗户纸,心意交融在一起后,热情与激情都会退却。
但这条法则,在他俩身上仿佛不适用。
沈浅心跳加速,陆琛则能在三秒立起,沈浅每晚睡觉,都能感受到腰间那硬烫得一根。想想生完宝宝,两人就要做的事情,沈浅脸红心跳,感觉身下又是一湿。
和陆琛在一起后,生理和心理上,都越来越不知羞了。
为防止自己思想脱缰,沈浅找话题与陆琛瞎聊,以此掐灭自己心中的羞羞之火。
“你这个婚,求得太突然了。”
“也不算突然。”陆琛低头,吻着沈浅的颈侧,沈浅被吻得连连颤抖,“海底餐厅就是为了求婚建造的。”
“是因为建造好了,等甲醛散光了,所以才求婚的嘛?”沈浅问。
被沈浅脑洞惊到,陆琛略一无奈,笑笑后,说:“甲醛早就除干净了。”
“那你怎么现在才求?”沈浅说。
“想让你放心。”陆琛说。
五个字敲在心口,沈浅心脏一跳,软了一片。
“你害怕见我父母,是因为心底对自己不自信吧。”陆琛说,“我给过你再多承诺,也不及一个行动来的安稳。”
“另外……”陆琛补充,“与其说让你放心,更不如说是让我放心。”
感受到抱住自己的双臂小心翼翼地收紧,沈浅哑然一笑,说:“你怕我跑了么?”
陆琛笑:“你会么?”
沈浅说:“不会,二婚不太好找男人。”
两人俱是一笑。
“我记得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说你有想娶的人了。”沈浅犹豫半晌,还是问了出来,“那个人是我?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在酒吧对我一见钟情吗?”
陆琛一笑,说:“确实是一见钟情。”
不过,比在酒吧见她时,更早的一见钟情。
仙仙婚礼在s市的天若酒店举行,郑泽虽是一个小片警,但父母是商人,家境十分殷实。上次她吐槽自己钻石和沈浅手上的碎钻差不多大,只是因为沈浅钻戒的碎钻太大,并不是因为她钻戒的钻石太小。
沈浅作为一个孕妇,能帮得事情不多,大事儿小事儿就都成了陆琛在跑,沈浅负责安排。她其实也安排得不太满意,但是陆琛却总能做的尽善尽美,就像以前不是她结过婚,而是他结过婚一样。
婚礼包了酒店一层大厅,在四十八楼举行,全场高朋满座,静静等待,婚礼男女主角入场。
婚礼前,是一番忙乱。仙仙在化妆室化妆,婚礼持续时间不短,过后还要敬酒,趁着没穿婚纱,仙仙去了趟洗手间。
化妆室内的洗手间被人占领,无法,沈浅只好带着她去大厅后方的公共卫生间。
毕竟是婚礼,仙仙难免激动,去了卫生间,絮絮叨叨和沈浅唠叨个没完。
知道仙仙高兴,沈浅也笑着一一应着,等二人出去,刚好撞见了郑泽。郑泽不是自己来的,他身后跟着一个妙龄女郎。
见到她身后的女人,不光仙仙和沈浅,女人也是愣住了。
郑泽还未向她们介绍,女人倒先笑了起来,伸手与沈浅和仙仙打招呼。
“沈浅,童仙仙。”
郑泽讶异地看着三个人,女人先解释道:“我们是中学同学。”
仙仙脸色变得惨白,沈浅握着她的手,缓解着她的紧张,叫了一声:“吕俏,好巧。”
见三人认识,郑泽也是高兴,过去握住仙仙的手说:“吕俏是我大学老师的千金,今天一起来参加婚礼的,现在在剧组做化妆师。她说想过来看看你化妆,顺便认识认识。既然你们认识,我就不介绍了。那边还很忙,有什么事直接叫我。”
郑泽说完,想要低头亲亲仙仙,可鉴于别人都在,就只是虚虚地揽住了仙仙的肩膀,幸福一笑后走了。
“真是巧啊。”郑泽走后,吕俏也收起了笑容,眼神带着敌意看着仙仙,“我看到童仙仙这三个字,本来以为是重名,没想到还真是熟人。”
三人中学皆在一个班,也算是有缘。但因为当年发生的一件事,吕俏和仙仙之间的缘分成为了孽缘。
仙仙表面云淡风轻,手却捏得紧紧。
吕俏盯着沈浅,看着她凸起的肚子,笑道:“怀孕了?前段时间你和韩晤绯闻传得热烈,听说因为这个绯闻,韩晤和林姒都分手了。你这孩子,该不会是韩晤的吧。”
“你别胡说八道!”仙仙大声呵斥道,“你爸还是警察呢,这是诽谤,别知法犯法。”
“都是老同学,搞得这么剑拔弩张干什么?你不会担心,我和郑泽说些什么吧?”
“吕俏!”仙仙打断了她,刚要说话,却被沈浅拉住了。
“你去说吧。”沈浅说。
沈浅说得坦然,竟把吕俏给唬住了。抬眼看看仙仙神色,也没有紧张的样子,吕俏突然一阵烦闷,在想是不是仙仙已经和郑泽把事情说开了。
要是说开了的话,那还真没有威胁的意义了。
想到这里,吕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漂亮的指甲,笑笑后神色变得落寞,抬眼时落寞已变成恨怒,“仙仙,咱们俩真是冤家,你怎么就又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呢?”
吕俏父亲曾是警察局局长,内退后,去了警察学校做客座教授,郑泽就是他当年的学生。吕俏去看望父亲的时,认识了郑泽。她对郑泽芳心一片,谁料郑泽却只愿与她做朋友。
原本,吕俏想着放下身段,让父亲去郑泽父母那里提一提,谁料,她身段放的太晚,父亲还未提,就收到了郑泽的喜帖。
吕俏是真心不喜欢童仙仙这个名字。
高中时因为综合成绩比她好,老师把保送q大的名额给了她,这让她已经十分不爽。而现在,竟然还出来跟她抢男人。
第一眼看到仙仙,确认她就是那个让自己恨得牙痒痒的童仙仙后,吕俏心里就升腾起了怒火。
“因为你没用。”仙仙说。
现在这种情况,越是激怒吕俏,越是不怕她,吕俏越会认为她已经和郑泽坦诚相见。刚才她差点着了吕俏的道,多亏沈浅一把拉住她。
被这句话气得脸通红,吕俏恶狠狠看了两人一眼,随即转身,踩着高跟鞋走了。
等吕俏彻底消失不见,仙仙双腿无力,一下蹲在了地上。沈浅一把拉起她,安抚道:“别乱想。”
仙仙脸色苍白,低头喃喃道:“我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世界真是小,竟然在婚礼上遇到吕俏。
当年她的那件事,虽只和沈浅说过。但吕俏因为父亲是警察的关系,听到了些风声,还用这件事威胁她让她让出保送名额,不然,就把那件事捅出去。
对仙仙来说,那件事是一辈子的噩梦。
“今天你结婚,你只是太紧张了。”沈浅劝慰着。
被沈浅安慰住,仙仙拍了拍脸,起来抱住沈浅,抱了一会儿后,恢复往日的神态,急匆匆去化妆室穿婚纱。
化妆师和服装师见仙仙回来,松了一口气,赶紧帮忙。
等妆化好,仙仙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干净漂亮地走了出来。头顶覆盖着薄薄一层,让仙仙有了些羞怯感,女人味十足。
从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看到仙仙如此可爱娇俏的一面,沈浅不胜感慨。
门外,仙仙的父亲童乙酉已经站立着身体等着了。
童乙酉是个军人,虽已年过不惑,却仍旧精神矍铄。脸部线条刚硬,不苟言笑,与其说是送仙仙结婚,倒不如说是在参加阅兵。
许是第一次见仙仙这副样子,童乙酉目光也是闪烁了一下,神情略一放松,让仙仙搭上她个胳膊,大厅大门被打开了。
婚礼进行曲的音乐声渐渐响起,前方一条铺好的红毯,红毯尽头,是一张巨大的屏幕,屏幕上正在播放,两人拍摄的婚纱照。
怕沈浅看不到路出意外,陆琛一直在下面张望着她。沈浅时不时给他一个眼神,男人只是宠溺笑着。
从童乙酉手中接过仙仙,郑泽显然也是激动不已。一对新人四目相对,目光中带着浓浓爱意,和对未来生活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