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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的第一天晚上,苏千澈去了玉春楼。
玉春楼竟然没有开门,原本热闹的小楼此刻却是异常冷清,连一个人都没有。
苏千澈心里一惊,难道小六已经把玉春楼封了起来?
在她疑惑间,房门突然被推开,老鸨从里面探出头来,“小公子,快进来,老板正等着你呐。”
苏千澈嘴角微抽,原来只是没有开门营业,并没有被查封,玉春楼不营业,还真是难得。
不过她倒是挺好奇,为何每次她刚来到玉春楼前,皇甫溟就知道她到了?
老鸨只是把她带进了玉春楼里,让她自己上去,便打着哈欠扭着腰自己走了。
苏千澈站在大厅中停顿了片刻,昏暗的大厅里没有明亮的灯光,没有花枝招展的姑娘,没有胭脂水粉的味道,没有各种客人,还真有些不习惯。
“小东西,在看什么呢,怎么不上来?”男子低幽性感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大厅里本就空寂,他的声音在楼里回荡,仿佛四面八方都被他磁性的嗓音占据。
苏千澈不必抬头,便知道那只妖孽在上方看着她。
她脚步不动,只微微抬眸,对皇甫溟道:“解药。”
皇甫溟嘴角勾着邪肆的笑,他轻轻一跃,坐在三楼扶手上,侧眸看她:“小东西,解药在爷身上,你自己上来拿啊。”
他静静坐着,血红色长袍在男子身下散开,耀眼夺目,仿佛灿然盛放的曼珠沙华。
苏千澈挑眉,“你不是说没有解药?”
“哈哈,小东西要的话,自然是有的。”皇甫溟眯了眯赤色的眸子,嘴角的笑意邪魅勾人,“就看小东西拿什么来换了。”
苏千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两只手,很诚实地答道:“我什么也没有。”
“哈哈。”皇甫溟突然笑起来,邪肆张扬的笑声在大厅里回荡,下一刻,男子便如同一朵飘逸的红云飞到苏千澈面前,伸手揽着她的腰肢,脚尖轻点,带着她轻盈地飞上了三楼。
“你有爷最想要的东西。”皇甫溟声音微哑,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身,不让她逃离半分。
他推开房门,一进屋便把白衣女子按在雪白的墙壁上,血色薄唇带着凶狠的力道落下。
苏千澈抬手,堵住了他的嘴。
“你吃错药了?”她的声音平静,表情更是波澜不惊。
皇甫溟伸出舌头舔她的掌心,右腿抵在她的双腿间,狭长的眸半眯,哑声道:“爷高兴。”
苏千澈额头黑线,一高兴就亲人,这是什么奇葩习惯?
“说正事。”
“这就是正事。”皇甫溟把她的手拿下来,轻吻着指尖,声音沙哑,呼吸沉重。
两人几乎贴在一起,苏千澈整个身体都被锁在狭小的空间中,周围全是男子甜腻的魅香和低沉的喘息,苏千澈甚至感觉,只要轻微的呼吸,就会触到男子起伏的炙热胸膛。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苏千澈脸颊,烫得她耳根发红。
苏千澈一动不敢动,只冷声道:“你冷静些。”
“小东西,爷快压制不住了,看到你,爷就发疯地想。”皇甫溟把她的右臂压在墙上,额头抵着墙,滚烫的身体靠在女子身上,“帮我。”
他拉下她的手,放在身上,“帮我,给你解药。”
苏千澈双颊通红,想要缩回手,却被男子的手用力按住,源源不断的热气从掌心传过来,手心仿佛被热铁灼烫,一阵阵炽烈的感觉灼烧着肌肤。
皇甫溟自身就是最强力的春药,苏千澈觉得自己有些招架不住,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想就此沉沦。
眼前忽然出现白衣男子暗金色眼眸,耳畔响起他轻柔如水的声音,苏千澈猛地闭上眼,抬腿,用力向上一顶。
“唔……”皇甫溟痛苦地弯下腰,苏千澈走到桌边,猛喝了几杯凉茶,然后拿起茶壶,走到皇甫溟身边,把壶里的凉茶一滴不剩地从他头上浇下去。
滴滴答答的水声响起,皇甫溟满头青丝都被淋湿,苏千澈沉声问他:“冷静了吗?”
皇甫溟扶着墙站起身,抬手把散开的发丝梳到脑后,他转过头看她,眼角依旧带着些妩媚的风情,“小东西,你这么狠心,以后你的幸福怎么办?”
透明的水珠从他的额角滑下,在精致的脸上划出些痕迹,一滴透明液体正好从眼角滑落,他虽笑着,却莫名伤感。
苏千澈盯着那一滴液体,从眼角缓缓滑下,无声落在胸前,她下意识抬手,抚上额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男子曾经滴落的微凉感觉。
苏千澈忽然觉得刚才的怒气一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无奈。
她转过身,把茶壶放回桌上,背对着他道:“不行,换一个。”
“即便是为了简沐欢,也不能帮爷解决一下?”皇甫溟顿了顿,道:“借一下手而已。”
“我已经有男朋友,以后,我们最好保持距离。”苏千澈道。
“男朋友?”皇甫溟赤眸眯起,眼底闪烁着危险的红芒,即便从未听过这个词,却依然瞬间知道了她的意思。
他缓缓走过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凛冽逼人的气息,“是谁?司影,还是简泽轩?”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苏千澈道,皇甫溟变得越发危险,曾经他中了销魂杀都没有碰她,现在却如此不顾她的意愿。
或许正如他所说,他已经压制不住,既然如此,她会远离他。
“是司影对不对?或者说,是简璃。”皇甫溟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双手用力抓着她的双肩,赤眸深锁着她,眸底似有血海翻滚:“你已经拒绝了他,为何还要再与他纠缠不清!”
苏千澈神色不变,淡淡说道:“与你无关。”
“哈哈,与我无关!爷把你当成宝贝在手心里宠着,连碰都不敢碰,你却三番两次去和简璃厮混,甚至因为他拒绝爷!”皇甫溟眼底赤红一片,手指用力仿佛要嵌进她的肩膀:“我为了你损失大半精血,到现在仍未恢复,你却告诉我,与我无关!”
“简璃欺骗你利用你,你不仅没有责怪他,甚至还再次与他一起!”
苏千澈不语,她的话确实很过分,可为了与他划清界限,她不得不说。
“需要之时,便来找爷,不需要之时,便把爷推开,小东西,你把爷当成什么了?”
苏千澈身体轻颤,‘朋友’两个字,压在舌尖,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皇甫溟闭了闭眼,半晌睁开,“小东西,爷真想看看,你的心是怎么长的。”
他的手指滑到女子胸口处,似乎只要轻轻一划,就能看到她的心究竟是什么颜色。
苏千澈垂眸,长长的睫毛盖住眼底思绪。
看到她如此模样,皇甫溟忽然心软了。
他平复了心底的怒气,轻声道:“小东西,看着爷,爷不相信,你对爷没有丝毫感情。”
苏千澈睫毛颤了颤,始终不曾抬头。
皇甫溟轻嘲一声,放开她,坐了回去。
他的唇角勾起邪肆的弧度,“简璃有没有告诉你,要给那个活死人续命,需要什么?”
苏千澈垂眸,不语。
皇甫溟却不需要她的回答,他笑道:“需要续命丸,很普通的药,不过……”他看着她,赤色的狐狸眸中是翻滚的血气,“药引,是本座的心头血。”
“回去告诉简璃,本座不会再与他交易。”皇甫溟笑得如同妖精般惑人,“至于简沐欢,没有本座的解药,一月之内必死。”
苏千澈心口像是被撕开一条缝,无尽的冷风灌进来,瑟瑟地冷。
“我们之间的恩怨,与简璃和简沐欢无关。”她轻声道,声音如此无力。
皇甫溟却不再看她,慢条斯理地梳理着自己的青丝,“你想离开本座,别忘了,你还有血契在身。”
“苏小姐,本座现在不会用血契控制你,等你哪天想通了,学会了服侍本座,再来玉春楼。现在,本座不想看到你。”
苏千澈听言便感到心口一滞,涩然道:“我希望,此事不要牵扯上简璃和简沐欢。”
简璃若是有其他办法,必然不会求助皇甫溟,若是皇甫溟因此不与简璃交易,那他的孪生哥哥该怎么办?
而简沐欢的毒,她也不敢赌。
“苏小姐,你想的,究竟是简璃,还是简沐欢?”若是他出了事,她会为他去求别人么?
苏千澈哑然。
“呵,苏小姐,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你现在,想拿什么来求本座?”皇甫溟抬起头,眼尾斜勾,修长的脖颈微扬,弧度性感迷人。
一口一个苏小姐,刺得苏千澈心里微痛。
“我可以帮你,杀了简麟天。”苏千澈缓缓开口。
皇甫溟嘴角带笑,声音魅惑:“本座现在不想要他的命,只要你,取悦我。”
苏千澈一动不动。
“看起来,你对他们也不过如此。”皇甫溟呵笑,“本座,等着你。”
苏千澈出了房间,房门瞬间在身后被关上,皇甫溟嘴角的笑意瞬间落下,右手握拳,狠狠砸在旁边的檀木桌上。
木桌瞬间四分五裂,在一堆木屑碎片中,皇甫溟眼底红光大盛,嘴角再次勾起邪肆妖娆的弧度,“小东西,你会来求爷的。”
……
傍晚,万家灯火,苏千澈走在街头,寒风呼呼地吹,这个冬天,特别冷。
街道上很冷清,只有寥寥数人,苏千澈在街道上缓缓走着,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怎么会觉得,毒是皇甫溟下得,他就一定会给她解药?
简璃的事还可以放一放,简沐欢的毒,该如何处理?
有两人交头接耳从她身边走过,他们在说话,并没有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到苏千澈耳膜。
“啧啧,真想不到,太子对那个女人那么好,她竟然也能下得了手。”
“可不是,听说还是刺得心口要害之处,也不知道太子还能不能活下来,若是太子就这样冤死了,只怕是做鬼也不放过她。”
“哎呀,这种女人也太过恶毒了,真是最毒妇人心,就算长得再美又如何,蛇蝎心肠,谁敢碰?”
两人渐渐走远,话音却依旧在苏千澈耳边回响。
呵。
苏千澈买了两壶酒,提回千府,叫厨房炒了几个小菜,在院中石桌上摆了,又拿了一个酒杯,一个人自斟自饮。
十一站到她面前,在她连续喝了第十杯酒的时候,从她手里抢过了酒杯。
苏千澈微眯着眼看他:“你抢我的杯子干什么,要喝酒自己去拿杯子。”
十一一言不发,拿着她的酒杯进了屋。
苏千澈微挑起眉,看着男子挺拔的背影,深刻反省,自己是不是对他们太好了,所以谁都要欺负她?
罢了,没有杯子也无所谓,苏千澈拿起酒壶,仰起头,酒液在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进她的嘴里。
“嗯……”
苏千澈刚喝了一点,还没品出味道来,酒壶便又被人抢走了。
“你干什么?”苏千澈盯着面前的黑衣男子。
十一在她身边坐下,把一个酒杯推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倒了小半杯酒,又给自己面前的酒杯倒了一大杯,才放下酒壶,对她道:“小姐,属下陪你喝。”
苏千澈瞪眼看着他面前满满的一杯,再看看自己面前勉强盖住杯底的一层酒液,傻眼了。
“这是我买的酒。”她说着就要去抢酒壶。
十一快速把酒壶拿开,又把桌上另一个酒壶拿走,回头便见女子像只慵懒的猫儿一样,微眯着眼品着酒,砸了咂嘴,“嗯,好喝。”
却是他面前的那杯酒被她端来喝了。
十一薄唇微抿,端着两壶酒又进了房间,出来之时,手上便只剩下一个酒壶。
苏千澈半趴在桌上,右手慵懒支头,眯缝着眼看他:“十一,你的胆子好像大了。”
十一手指紧了紧,沉声道:“属下愿意接受惩罚。”
“惩罚?现在就罚你把酒壶给本小姐。”苏千澈慵懒懒地说道。
昏暗的月光下,女子神色慵懒,眼底却是亮晶晶的,像是被泉水浸染过的黑珍珠,明亮勾人。
十一喉结上下动了动,再次坐下,依旧只是给她倒了小半杯酒,“小姐,今日之后,你想怎么惩罚属下都可以。”
“呵,还懂得讨价还价了。”苏千澈嫌弃地看一眼杯中少得可怜的酒,嗤了一声,“罚你脱光了,裸奔。”
十一喉头微紧,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可耻的念头,这个惩罚,可不可以现在,就在她面前执行?
男子神思不属的刹那,苏千澈快速伸手,想从他的手里夺过酒壶。
十一瞬间回过神,在女子刚碰到酒壶的片刻,再次把酒壶拿开。
他怎么会有那么可耻的想法,小姐分明是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
苏千澈眉头微皱,十一的身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本小姐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把酒给我倒满!”苏千澈恶狠狠地指着酒杯,这么一点,连一口都不够喝的。
“小姐,酒喝完就没了,慢慢喝,属下会一直陪着你。”十一低声道。
苏千澈一想,也对,酒只有两壶,喝得太快没感觉,还不如慢慢喝,这般想着,便暂时原谅了十一的以下犯上,微眯着眼把酒杯里的酒喝了。
她喝完之后,十一也把满满的一杯喝了。
看他喝一大杯,苏千澈再次皱起了眉,“这不公平。”
十一一言不发地再次倒了一少一多两杯,漆黑的眸看着她:“小姐,你刚才已经喝了很多了。”
苏千澈揉了揉额角,不再与他计较,端起自己的酒杯慢慢抿着。
两人无声对饮了半晌,苏千澈忽然轻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