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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夜正运行着体内气息,忽听身后白药师道:“人之脏腑乃‘三焦之源’,十二经脉之根,是呼吸之门,前通脐后通肾连接百脉,意守此处,一吸百脉皆合,一呼百穴皆开,可以接蓄天地元气,为己所用,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感悟到了!”
韩夜转身跪下道:“弟子拜见师尊!”
白药师拉起他道:“这妖丹果然神奇,为师也没想到你资质悟性极高,甚是欣慰。这本‘聚气篇’你拿着看,若有什么不懂之处尽可问我,不过有句话我要说在前头,师父领进门修行看自己,若是你不勤奋,就算为师也帮不了你!”
韩夜接过白药师手中的古册,细细的看了一眼,只见封皮上书写着“聚气”两个大字,字迹刚劲有力大气磅礴,让人越看越觉得好看,不过翻开书页,倒全是些古文和繁体字,有些韩夜认识,有些就只能靠揣摩。
韩夜以为自己认识的字足以应付,没想到这书本却颇有些艰涩难懂,其中许多人体的经脉穴道,自己更是一无所知,不由傻了眼,苦着脸道:“师父,我…我虽然识些字,但对这人体百脉穴道,却是一无所知,不知如何是好!”
白药师笑道:“这有何难,今后你早上识草认药,下午去军营训练,倒也不耽搁什么功夫。不过最近一个月,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为师要替你洗骨炼筋!”
韩夜不明白,但是好在他不耻下问,有什么就说什么,当下道:“何为洗骨炼筋?请师父示下。”
白药师道:“洗骨炼筋就是用珍贵药材给你泡澡,不过嘛这药草得你自己去找。我这虽然有些储备,但那都是军营中送来的,师父也不敢妄动,只得辛苦你了,好在这几天小宝都在我这,可以带你认认周围的路径。”
韩夜“哦”了一声,道:“我还以为小宝师叔是和你住在一处的呢!”
白药师道:“没有,他和你师祖住在‘通天峰’上,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不过短时间就不要想了,再说宗门重地,你只是个记名弟子,也带不进去,这段时间你要好好修炼,等你能感悟天地元气,跨入炼气期,我才能带去你轩辕城行正式拜师之礼,你要好好努力,莫要让我失望才是!”
韩夜道:“知道了,我一定努力不让师父失望!”
过不多时,就听一声清啸,白净俊美的小宝童子如苍鹰一般,从山崖下跳将了上来,看的韩夜目瞪口呆,心想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人家这本事,当下艳羡不已,但他很快想到另一个问题,日后该怎么上下崖?他可不会这飞鸟一般的功夫,不由又变得愁眉苦脸起来。
小宝飞上崖顶,将手掌摊开,却见掌中躺着个没毛的雏鸟,正在瑟瑟发抖,不停的“吱吱…”叫几声。
白药师责怪道:“小宝,你又贪玩了,快放回去!”
小宝努着嘴道:“我不,师兄,你帮我养大它好不好?”
白药师嗔怒道:“胡闹!师兄哪有那个功夫,教导韩夜都没时间呢,哪还有功夫帮你养鸟?”
小宝朝着韩夜看了一眼,嘻嘻笑道:“师侄,你帮我养好不好?我告诉你啊,他可是‘万灵雕’,你别看它现在弱不禁风的,到时候养大了厉害着呢,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抓来的。”
小宝说的乱七八糟,但韩夜总算听明白了,让他给这万灵雕幼雏当奶妈,心中自然不是很愿意,愁眉苦脸道:“师叔,你玩玩就行了,我不养行不行?”
“不行!”小宝干脆利落的道。
韩夜本想朝白药师求助,却发现白药师早已经没影,而茅屋之中却传来阵阵香气,这时耳朵传来一阵刺痛,不得不弯下腰,求饶道:“师叔,您老人家别…哎呦…别揪着我耳朵好不好?”
小宝怒道:“不行,你到底养不养?”
韩夜只得道:“好…好…不过师叔你得答应件事,我才能答应你!”
小宝见韩夜这么快就屈服,甚觉没什么意思,但还要装作长辈的样子,也不好再戏弄他,道:“有什么事直接说,我老人家忙着呢!”
韩夜道:“师叔,你看你会飞,这上下崖十分方便,但是师侄呢,没学过这门本事,你教教我好不好?”
小宝沉吟片刻,道:“教你可以,不过咱们得先从聚气练起,然后当你学会运气,感觉自己身轻如燕的时候,便能像鸟一样飞了!”
韩夜道:“那这得多长的时间?”
小哥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道:“你看啊,我从三岁开始修炼,现在十二岁,我数数啊,一二三…”
韩夜很坚定的道:“师叔,不用数了,正正七年,我哪有那时间啊,中午我就得下山去。”
小宝恍然大悟道:“哦,是这样啊,那我送你好了!”
韩夜哄骗道:“师叔,你老人家这么英明神武,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您老人家总有走的那一天,到时师侄可怎么办呢!”
小宝道:“那你爬上来,再跳下去不就完了!”他小孩子不懂事,只道和自己一样窜上窜下就完了。
韩夜苦着脸道:“那会摔死的!”
小宝一拍脑袋,道:“对了,师父临走前,莫名其妙送了我一件‘鹤嘴锄’,让我拿着玩,不过我用不着,就送给你算了!”
韩夜继续苦着脸道:“那也没用啊!”
小宝急道:“怎么没用?你当我师父也就是你师祖给的东西是随便玩的吗?这鹤嘴锄锋利无比,就连陨铁也能凿开,你拿着它爬山不就行了!”
韩夜道:“快给我看看!”
小宝哼了一声,从怀中摸出一个布袋,在里边掏了掏,像变魔术般弄出来一个尖嘴的锄头,道:“你可别弄坏了,万一哪天师父问我要,我可没法交代!”
韩夜道:“行…行…”
小宝不相信似的道:“不行,咱们得拉钩了才能算!”
韩夜无奈,只得伸出手与这位小师叔拉钩,还要喊什么:“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之类的童语,当真哭笑不得。
韩夜握了握鹤嘴锄,只觉入手牢靠,朝着地面砸了下,没想到轻轻送送便送入了地面之中,不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才知道小师叔并没有骗他。
却听见小宝急道:“快停下,鹤嘴锄不是你这么用的!”
韩夜道:“那如何用法?”
小宝道:“得念咒语!”当下从韩夜手中抢了过去,嘴中叽里咕噜的一通诵读,只见那鹤嘴锄迎风见长,瞬间大了无数倍,且遍体生出寒光,变得锋利无比,同时锄头的边缘之处,生出许多倒刺,有点像螳螂的爪子。
韩夜这才知道这并不是件简单的东西,而是一门非常厉害的宝器,当下向小宝请教了咒语,学了一个时辰,才将那复杂的口音学会,试了几遍,感觉使着十分顺手,随即试了几次,更加爱不释手。
小宝见韩夜练习的差不多后催促道:“快点,现在我教你爬山,等下我还要打坐修炼呢,别耽误我工夫!”
韩夜朝这山峰上向下望去,只觉深不可见底,不由两腿打颤,哆嗦着道:“小师叔,我有点怕!”
小宝刮了刮自己的脸,道:“你这么大个人了,羞不羞?再不下去,我可要踹你了?”
谁知还没能等韩夜反应过来,小宝已经飞起一脚,将韩夜踹下了悬崖,只听见崖下韩夜凄厉的惨叫声回响声连绵不绝于耳,当真让人心酸不已。
不过没等他摔下去,小宝已经飞身将他又拉回了崖顶,如是几次,韩夜倒也适应了这个高度,不过还是被吓的脸色发白双腿打颤,一颗心快要跳出胸膛一般,歇息了半天功夫才缓过神来。
此时小宝不再管他,韩夜自知非得咬牙学会不可,不然每天上下山,总不能老麻烦白药师,人家是自己的师父又不是仆人,自己怎么好意思!
打定主意后,他便开始慢慢的攀爬起来。初时觉得胆颤心惊,但后来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轻如猿猴,又靠着鹤嘴锄,就算失手也摔不死他,立时胆子大了许多,放开手脚开始纵跃在这悬崖峭壁上。
落到崖底之后,不由长长的舒了口气,再往上看时,便不觉得有何艰难。有道是万事开头难,只要度过最初那份对未知的恐惧,后边的事也就成为习惯。韩夜花了一早上的时间,往返于这百丈高的山峰,到最后是速度越来越快,根本没有了任何畏惧之心。
约莫到了中午时分,韩夜已经可以自如上下悬崖,抬头看了看天色,急忙朝着军营赶去。
韩夜因为没有军功换取武器,自己的斩刀又在树林中折断,只能向黄阳借了把斩刀,这才急匆匆的赶到校场。
时间不早也不晚,在负责校场的兵士那里登记后,进入了校场之中,场中其他人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闲聊,韩夜因为没有认识的人,只好随便找了个位置默默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