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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月江庭之后,和灵从玄关进门快要没有地方落脚了。九月刊期间她基本住在工作室,没让家政进来打扫,期间还过了个生日,这快递就越堆越高进门时险些被绊倒。
最上面的丝绒紫色的礼盒格外显眼,de的logo。
是谁这么别出心裁送她de。
和灵拆开蝴蝶结。
礼盒里是一只白金钻石的蝴蝶手环,没有多余的扣环,三只银白如月的蝴蝶交错,和她的手腕尺寸合适,钻石闪动蝴蝶翩然,优雅又仙气。
和灵是真喜欢de蝴蝶系列的珠宝,美轮美奂还不俗气。不过这款式,她也没在de发售系列里见过。
礼盒旁边放着浅紫色的明信片,凌厉流畅的行书。
没有署名她也认得,这是牧越的字。
【时时欢愉,岁岁平安。】
生日礼物。
和灵眉眼浮上笑意,也说不出来是哪儿开心。
这渣男是真会。
拒绝告白还不忘送上生日礼物,永远留有三分余地的温柔。
她突然不止是想睡他了,跟他谈恋爱应该也挺好玩儿的。
真温柔。
和灵的手机响了,李如玥发的信息:【平安到达。】
随后又有几条鬼哭狼嚎似的语音。
“呜呜呜呜和灵我错了!儿子今天不该这么说你!我是喝酒喝多了……呜呜呜对不起。”
“我真的不是那意思,我拿头保证……呜呜呜朕只能以死谢罪了,我说对不起!对不起你听见了吗!”
“这破砖头是咋回事儿?还会亮呢?”
“……”
祝今安今晚是喝了多少才疯成这样。
接下来在这是李如玥本人发的:【她喝多了,今晚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
和灵蹙着眉,回:【语音别删,给我录下来当她的起床铃声,明天循环播放一早上。】
【……好。】
和灵躺在沙发上,手腕转动,银白的蝴蝶从羽翼到翅膀都闪着星子。
以她阅珠宝无数的眼光来看,最少价值七位数。
时时欢愉,岁岁平安。
butterfly kiss,深沉又克制的爱。
她学生时代很喜欢de的珠宝,可惜后来换设计师后一直在走下坡路,现在总算是回春了。
和灵发微信给谢子衿,连带拍下这蝴蝶手环。
【de新品?】
谢子衿回得很快:【不是,so。只有阿越能送,这so全都出自他手。】
牧越给白月光是满天星,给她是蝴蝶。
和灵惊讶:【他会珠宝设计?】
【嗯,在jer的时候他什么都学,那时候我都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学设计的。de的家族环境,真就能把能逼疯到十项全能。】
正如外界传言,牧越的父亲是“入赘”给de家族的大小姐,而牧越纯正的中国血统,显然和de大小姐无关。而de对牧越的态度可见一斑,不管不顾如弃子。
【他们那巴不得继承人都死光了,走路上跟陌生人似的。具体你看李如玥就知道了,我保证迄今为止她见过她爹不超过五次。像他们那样的家庭,优胜劣汰,强者为王。阿越如果没爬上来,他就是下一个李如玥。】
和灵想起第一次李如玥时的模样,如果那时牧越,她总觉得鸡皮疙瘩起来了。
谢子衿:【也就是阿越运气好点,让jer的ed这看上了。现在jer硬要插手收购股,de乱得要死。】
和灵在脑海里搜索出这号人物,jer目前的ed,好像就是成熟的姐姐。
【他们?】
谢子衿肯定:【她喜欢他。如果不是法国那边需要,她已经跟着阿越到中国来了。】
“……”
招蜂引蝶。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沉默,谢子衿立刻补救:【但我觉得你的赢面比较大。】
和灵没藏着掖着:【表白,被拒了。】
谢子衿:【?】
谢子衿:【你是不是表白得很轻浮,他不信来着?】
“……?”
哪儿轻浮了。
和灵想起自己潜在的情敌,那个素未谋面的jer姐姐,她拿出手机给牧越发语音。
/
牧越处理完这边的视频会议,手机叮的一声。
小姑娘发来的语音:“牧越,我喜欢你。”
一字一顿,格外清晰。
“小女孩儿追人不成熟,就喜欢一直提醒你,我喜欢你,不是轻浮的那种。”
这语音一遍遍在安静的室内播放。
良久,他弯着眸,把她的语音全部收藏。
夜已深,牧越却无半点睡意,把玩着手边的蝴蝶耳钉,耳针在指腹上留下坑痕。
也是de的珠宝,但从年岁来看,这耳钉时间久远。
蝴蝶在夜色里振翅而飞,穿越回它最开始的主人身边。
……
距离上次见到和灵已经过了大半个学期,七中很大,南北楼各有自己进出的校门,如果不是有意要找,压根看不见人。
但她却一直好像在他身边。
宋与墨偶尔会说些她的事情,鲜活、嚣张、温柔的。
宋惟揽着他的肩,笑嘻嘻的:“都说这纪检部跟魔鬼似的,我今儿个都看见和灵带耳钉了,那蝴蝶上的钻石都要闪晕我了,您就当没看见?”
宋与墨笑:“怎么还跟个小姑娘计较?”
“那哪儿是小姑娘,”宋惟没脸没皮,“您都快把她当祖宗供着了。”
“……”
七中对仪容仪表检查得很严格,但和灵总是特立独行的那个,据说开学第一天她就染着白金的发色,衬的她那张小脸跟芭比娃娃似的。
后来即便被主任逼着染回黑发,但小姑娘的爱美之路从不停歇。
不让染发,她就变着法儿的编发,双马尾鱼骨辫半披发,校服短裙会搭配纯白蕾丝的过膝袜,各种胸针和腰带,总之就是花里胡哨的。
其实除了带耳钉之外,这并不算违反学校仪容仪表规定,只是中规中矩,似乎就该是校园生活的刻板印象。
她总是出挑,离经叛道,就是要让自己明媚无比的活着。
因为这件事不少女生都颇有不满,“打扮得这么骚是要勾引人吧”、“她卸妆肯定很丑”、“又作又不要脸”。
她们用腌臜的词汇辱骂她,又在背后偷偷学着她的打扮。
宋与墨问:“阿越,晚上打球来吗?”
他没说话,表示拒绝。
宋与墨知道他需要到奶茶店打工,“我点个外卖,晚自习你送过来?”
他连续报了几杯奶茶名。
“这家店不是没有外卖吗?”宋惟问:“你不给那小祖宗也点杯?”
“阿越不是顺便吗。”宋与墨说,“小祖宗不喝甜的,她反胃。”
“哇哦——连这记这么清楚呢。”
牧越收拾好自己的卷子,没在听他们瞎扯,带着自己的书包去学校边上的奶茶店打工。
他刚换上工作服不久,他们嘴里念叨个不停的“小祖宗”就这么带着几位小姑娘出现在面前,像是刚写生回来,还背着画板。
少女的长发用白色蕾丝发带束到耳后,披散在肩颈,耳骨和耳垂的位置带着两只银白的蝴蝶耳钉,她弯着桃花眸,像温柔又仙气的小精灵。
一眼让人惊艳的长相。
“和灵,你喝什么?”
“我不喜欢奶茶,你们点。”
牧越将帽檐往下压,他自己都说不明白那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他不想被她认出来,却又想知道她能不能有一次是记得他的。
她的小姐妹们点完单,坐在边上闲聊。
和灵大概觉得无聊,在四处打量,她的视线转移到他这儿。
她朝着他的方向走来了,他手上的动作竟然有了慌乱。
“小哥哥,杯垫在哪儿呀?”她问。
只是问杯垫。
又,记不得他。
“这。”牧越冰冷道。
和灵没接,手撑着柜台上凑到他面前,两人的眼睛毫无阻碍的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