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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筝,我们结婚吧。”谢柳正了脸色,捧着男人脸的手紧了些力道。
她看着陆筝,陆筝也看着她,四目相对间,情愫暗暗滋生。
等谢柳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沉浸在陆筝的吻技里无法自拔了。
……
婚礼是一个月后举行的。
虽然时间很紧,但陆筝凭借着自己的人缘,找了最好的婚庆公司,为他和谢柳制定了最合心意的婚礼方案。
唯一令人神伤的便是谢树华的病情,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的病情已经恶化到需要坐轮椅的地步了。
医生说谢树华身上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其他部位,癌细胞已经对之前抑制类的药物产生了抗体,现在已经没有可以用的药物了。
婚礼几乎是陆筝在操办,谢柳这一个月也休假在家陪着谢树华了。
谢树华带她去了游乐场,还去看了电影,说是对谢柳童年的补偿。过去二十几年里,他们父女之间断裂的那道口子,好像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慢慢愈合了。
到了婚礼这一天,婚礼仪式开始之前,谢柳和坐在轮椅上的谢树华一起等在酒店大堂的大门外。
左右是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门内传出女主持人温柔甜美的声音,正在为婚礼仪式的开始做铺垫。
身穿洁白婚纱的谢柳牵着谢树华的一只手,盖式头纱下的那张妆容精致的脸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谢树华身后还站着苏清,她为谢树华推轮椅,也算是夫妻俩一起送谢柳出嫁了。
等候期间,谢树华抓着谢柳的那只手用了几分力道,喃喃开口:“小柳……”
他坐在轮椅上,穿深蓝色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打扮得特别精神。可即便如此,谢树华一脸的病态也遮掩不住。
一年的时间,他整个人明显瘦了很多,尤其是这最近一个月,因为癌细胞扩散到了胃部,谢树华其实已经吃不进什么东西了。
听到谢树华有气无力的声音,谢柳赶忙弯下腰,凑到了他面前:“爸,您说。”
她声音很温柔,对谢树华是前所未有的恭顺。
男人伸手摸了摸她垂到他眼前的头纱,抬头深深看了谢柳一眼,奄奄一息地笑着:“我女儿……真漂亮。”
谢柳愣住,片刻后眼眶泛红,鼻尖也酸酸涩涩的。
谢树华也就说了那么短短的一句话而已,谢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爸……”她声音沙哑了,轻微哽咽。
谢树华听了,嘴角的弧度扩开了些,又粗粗喘了口气:“别哭啊闺女……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能哭。”
“一会儿我就该把你交给陆筝那臭小子了。”
“有些话,爸爸还是觉得应该在你出嫁前跟你说清楚。”
谢树华的语速很慢,勉强让每个字都连贯起来。
谢柳点头,拢了拢婚纱的裙摆在谢树华跟前蹲下了:“有什么话您说吧,我听着呢。”
酒店大堂内,主持人的开场白已经结束了。
谢树华知道,很快他就得领着谢柳进门去了,所以选择了长话短说:“过去的二十几年里,爸爸没能成为那个让你依靠的男人,爸爸很愧疚……”
“希望往后余生,陆筝那小子能帮爸妈照顾好你。”
“爸……”谢柳彻底泪目,握着谢树华的手,无语凝噎。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觉得谢树华跟她说这些像是临终遗言。
“希望你不要再怨我和你妈了,我和你妈啊……我们也是第一次做父母。”
“你相信爸爸,要是有下辈子……”
“爸爸一定会……做个好爸爸的。”
第52章 正文完。
谢树华说完那些话, 握着谢柳那只手忽然没了力道。
等谢柳反应过来时,苏清已经哭出声来了:“老谢……”
“你不是说要看着女儿步入婚姻的殿堂吗?不是说要亲手把小柳交到陆筝手里的吗?你……”
苏清泣不成声,整个人直接瘫软在轮椅边。至此, 谢柳才算彻底回过神来。
她眼也不眨, 直勾勾的盯着轮椅上合上眼的男人,泪水很快模糊了她的视线,砸在她手背上, 一阵炙热滚烫。
很快, 谢柳便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了, 只依稀注意到许多人从大堂里涌出来,其中自然包括了陆筝。
男人在她身边蹲下身来时,谢柳下意识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终于哭出声来。
“陆筝……我爸,我爸他……”谢柳哽咽着, 只用力抱紧男人的窄腰。
西装革履的男人也抱紧了她,看见轮椅上歪斜着闭上眼, 走得一脸安详的谢树华,陆筝的心情也不由变得沉重起来。
他深知谢柳此刻的悲痛,却只能轻声安慰:“我知道我知道,你就在我怀里哭个够吧,哭多久都可以。”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小柳,我会一直在。”
男人的声音极富磁性, 一字一句深深刻入了谢柳的心尖肉缝里, 她哭得很厉害,好几次差点背过气去。
喜事变丧事,原本众人以为, 这场婚礼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可打哭了一场后,谢柳却坚持要在今天办完这场婚礼。
她自己一个人上台,苏清便陪着轮椅上“睡去”的谢树华在红毯的尽头目送她远去。
这是一场令人终身难忘的婚礼,至少前来参加婚宴的宾客们不会忘记今天。
婚礼仪式结束后,谢柳一家人将谢树华的遗体安顿好,隔日便又举行了追悼会。
追悼会结束的第二天,谢树华便被送去火化了,葬礼随之举行。
一切尘埃落定后,客人们都散去了,连带着谢柳她大伯一家也离开了,家里顿时冷清下来。
苏清一时间难以接受谢树华的离世,整日精神恍惚,以泪洗面。
所以谢柳婚后,暂时也没搬去和陆筝一起住,留在家里,陪伴苏清。
约莫又过了一个月,苏清才渐渐适应和接受了现实。
这天一早,她为谢柳准备好早餐,用餐时,苏清主动提出要谢柳搬去陆筝家里。
毕竟是出了嫁的女儿,又是新婚夫妻,一直留在娘家算什么事。
谢柳喝着粥,看了苏清一眼,欲言又止。
还是前来接她上班的陆筝开了口,回了苏清的话:“妈,我和小柳有个计划,想跟您商量一下。”
说到计划,谢柳将视线移到了陆筝身上,略诧异。
因为陆筝压根就没有跟她提过什么计划,谢柳也和苏清一样好奇。
“妈,您以后就跟我们一起住吧。”
“您,我和小柳,还有我爸妈。”
“我们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其乐融融的。”
陆筝话落,苏清喝粥的动作一顿,旁边的谢柳也是,看向男人的眼神满是不敢相信。
其实她一直有这个想法,想让苏清和他们住在一起。
这样她就不会一个人孤零零的了,也算是了了父亲的心愿。
可谢柳一直没想好该怎么跟陆筝提这件事情。
只听男人接着道:“爸他临终前也嘱咐过我,要照顾好您。”
“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您跟我们一起住最为合适。”
“我都想好了,这不隔壁那户我已经买下来了吗?咱们就把院子中间这堵墙敲了,再好好把房子设计装修一下,将两户并成一户。”
“到时候房产证就写小柳的名字。”
陆筝的计划特别周到,他连装修期间,让苏清在何处落脚都想好了。
总归陆筝在绵城还有一处房产,这两套老城区的房子装修期间,便带着苏清和谢柳回家里跟他父母一起住一阵子。
“我爸妈那边我已经说过了,他们二老没有意见。”
“我妈本就一直叨叨说在绵城没个说体己话的姐妹呢,知道您要住过去,她老人家可高兴了。”
原本苏清心里还有顾虑的,结果陆筝三两句话就替她打消了。
苏清一时间高兴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一个劲给陆筝夹菜。
旁边的谢柳深深看了陆筝一眼,心里五味陈杂。
她好像越来越感性了,时常被陆筝的所作所为感动得一塌糊涂。
……
隔年盛夏,谢柳生日的前一天,陆筝带着一大家人搬进了翻修过的大房子里。
临川镇的项目进入中期阶段,陆筝一连忙碌了好几个月,搬家这天都没能赶回绵城。
只夜里给谢柳打了个电话,你侬我侬了一会儿,根本没提明天谢柳要过生日的事情。
为此,谢柳有些失落。
她以为陆筝过于忙碌,连她的生日都忘记了。
不过失落之余,她也理解陆筝,并没有埋怨他。
所以隔日一早,吃完苏清煮的长寿面后,谢柳明确跟家里三位长辈打了招呼,她今天不过生日。
谢柳还是在市人民医院上班,工作之余也会为苏聆作词作曲。
日子过得很充实饱满,收入也不菲,所以她对生活并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今天谢柳值班,到医院换了衣服便去了门诊大楼值班的办公室。
一直忙碌到晚上十点多,她才回到值班室里,准备小眯一会儿。
结果路过护士站时,值班的护士长叫住了她:“谢医生,你老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