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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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嘉轻轻的叹息一声,没说话,倒尿洗壶放回床下。乔嘉对要找宋燃解释的事情有些温吞,陈宜替他急。
他问:你还不打电话吗?
乔嘉看了他一眼,还是拿出电话,给宋燃打了过去。结果电话一阵一阵的忙音。两个人面面相觑。
陈宜问:再打,说不定有事没听见。
乔嘉听话的打过去,还是一样没人接。
八个电话,一个都没接。这是故意不接。
陈宜安慰道:没事,他肯定在忙。
乔嘉看着鼻青脸肿的陈宜,抿了抿嘴唇,然后道:随他。我很累了。一次又一次,只能被接受或者被离开,他不想这样。
他想掌握主导权,掌握不了别人的主导权,至少要掌握自己的。
不管今天发生的这件事,宋燃误会了也好,还是没误会也罢。他都不想再继续被动下去了。
乔嘉看看时间,对欲言又止的陈宜道:陈哥,我下去买点晚饭上来,你是吃红豆粥、小米粥、南瓜粥,还是吃白米粥、百合粥、板栗粥?
陈宜闷了闷,我能吃别的吗?
乔嘉无奈的看他,那你要吃什么稀饭?
陈宜:
乔嘉买了晚饭回来,陈宜吃得了无生意,乔嘉忍不住安抚他道:明天我回去给你弄点清淡的过来吃,今晚将就将就。
陈宜还是放心不下乔嘉跟宋燃的事情,他虽然被打了,但是他没怎么放在心上。他是个男人,他很能理解当丈夫看到老婆和别的男人,以那样的姿势在房间里时候的心情。那一瞬间绝对是头脑空白,血液逆流,啥都不会听啥也不会信了。理智什么的,基本等同于没有。
他对乔嘉道:我不是很挑嘴,没事儿。
乔嘉就那么看着他。
陈宜讪讪笑,这话确实有点他自己都不信。
不过陈宜还是接着道:我有的是人照顾,你不用担心我。你回去给我煮汤做饭,送过来就很感谢了。你还是赶紧去找宋燃把事情说清楚,免得越拖越不好说了。你别跟我犟,你谈的是真爱,和我这种一开始就跟人约法三章在先,腻了就分手的浪荡子不一样。
你这个样子我走不开。乔嘉说,等你出院再说吧。
陈宜道:你在这里耽误我谈情说爱,知道吧?我前男友那么多,个个对我恋恋不忘,随便打个电话都能过来照顾我。
你看我除了右手不OK,左手好着里,吃粥用勺子不用你喂我也行。
他要夺过来乔嘉手里的勺子逞强着给乔嘉看。他左手手背上还输液了,乔嘉哪能给他,刚要说让他别闹,结果左手动作幅度太大,输液管绊着,加上这个床铺桌板本来就坏了一边固定器,粥说翻就翻,瓦瓮乌鸡汤说倒就倒,连带着针头回血,一片狼藉。
最主要是乌鸡汤滚烫滚烫,陈宜立时惨嚎了一声!
二十分钟后,换好了床单被子,乔嘉把床摇起来,陈宜靠着床,没说话。乔嘉看着他吊着的右手,又被上了药包的严严实实的左手。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里懊悔到极致!
就应该等鸡汤冷了再给陈宜喝,而不是喂他吃口粥,又偶尔吹口汤喂他。
陈宜觉得自己今天太水逆,实在没忍住,抽了抽,眼泪吧嗒掉了两颗下来。乔嘉抽纸下意识递过去,见着他那被包得跟木乃伊一样的手,又连忙清醒着给他擦擦。
陈哥,你别哭,回头鼻涕流出来了你鼻梁受伤不好拧鼻涕。疼。
陈宜:嘤嘤嘤~
陈宜的悲伤来得快去的也快,乔嘉看他心情好一点了,又下去重新买了粥上来,喂他吃了。徐徐的闲聊着一些天南海北的话,药水里可能有安眠成分,陈宜渐渐眼皮子打架。
可是眼睛皮子刚阖上,他又努力睁开,倔强的对乔嘉道:我现在需要我前男友的亲亲抱抱举高高,你给我打个电话,随便喊个前男友过来照顾我。明天早上我要吃香芋排骨,你给我做。
目的在于,要乔嘉赶紧走,去找宋燃解释今天的事情。
乔嘉叹了一口气,他找不找宋燃说清楚是一码事,陈宜要男朋友照顾是另一码事。乔嘉想了想,朋友是朋友,陈宜前男朋友过来,亲亲抱抱哄一哄,可能他会开心一点。
于是他从陈宜的衣兜里拿出来手机,打开通讯录。
他还以为通讯录里是标名字的,结果直接出来一个男友列表,上面标注着
小甜甜男友
小可爱男友
按属性划分。
这么多记得住吗?
乔嘉:陈哥,叫谁啊?
陈宜道:随便
他困得不行,他和每个前男友,都是朋友,除了那个约法三章事后反悔的纯情体育生,不过,他已经删除了他的联系方式。
乔嘉想了想,最前面的应该是最近联系的,还是小温柔标签,挺合适的。心里唏嘘陈哥花丛浪子,面上还是挺镇定。
他问:陈哥,这个小温柔可以吗?
没人回答。乔嘉看向陈宜,陈宜已经睡得很沉了。
乔嘉微微犹豫了一下,打了过去。
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了。
那边没人说话,乔嘉先开的口:您好,陈宜他住院了,您方便过来照顾他几天吗?
那边没声音,乔嘉还以为自己电话没人接通呢!
结果这个时候,那边传来一个让人一听,就觉得主人十分高冷的声音,问:在哪?
乔嘉说了医院地址,那边的人挂断了电话。
乔嘉有些纳闷,说好的小温柔呢?怎么给人感觉是高冷人设啊?
乔嘉在病房里等着,陈宜睡得沉,他却睡不着。心思沉沉。他看了看输液瓶子,还有大半瓶才能换一瓶打,他到走廊上,给宋燃打电话,打了十几个,没通。
他抿抿嘴唇,把手机装回袋子里。沉默着闭了闭眼睛。
大概二十分钟过去,病房里走进来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西装革履,气质独特,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短绒毛风衣,气势逼人。
乔嘉看得愣了两秒,才立马站起来,他仔仔细细使劲儿的盯着这个男人,哑口无言。他心里慌乱得一批,他、他打错电话了!
陈宜跟他说过的,实业门庭豪富之家政商结合的大家公子!当初作践过他。陈宜没说是谁,乔嘉也没那么八卦的去问。
可是他见到韩靖的第一眼,认出他的时候,脑子里自然而然的把他带入到了陈宜说的那个人里。
乔嘉买了电脑之后,他日复一日不曾懈怠,比专注考试内容还要用心,每天背点关于这座城市的著名人物信息。
本来记那些东西,也只是为了在未来的商业圈子里混得更好,不至于连对方姓甚名谁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这是从高照峮那里,以及那位至今为止,乔嘉还没去给对方找别墅、车子尾数全是8,拿串佛珠顶着光头的黄先生得来的启发。
乔嘉很想给自己一巴掌,怎么会打了这个人的电话。以及,陈宜到底搞什么鬼?为什么小温柔是这个男人?
他倒是希望自己记错了,可是他记性太好。这座一线大城市里能找出多少个和陈宜年纪差不多,又符合这种实业门庭豪富之家第一顺位继承人还政商结合标准的豪门公子?又恰好和陈宜有纠葛?
乔嘉脖子一梗,人怂也怂,却说道:不好意思,韩先生,我刚才不小心打错电话了。害您白跑一趟。说着话,人挡在床前,没让人接近。
韩靖一向沉默寡言,言辞甚少,一双眼睛有握掌风云的凌厉之感,气势迫人。他淡淡的瞥了一眼乔嘉,目光就落在呼呼睡觉的陈宜身上。
陈宜睡觉的时候喜欢侧着睡,两只手都不好,只能侧趴着跟头小熊一样。大概是因为疼,他睡得并不好过,睫毛还有点湿。
韩靖不知道看了多久,目光重新落在乔嘉的脸上,乔嘉抿抿嘴唇,满脸警惕。韩靖对乔嘉说道:你可以走了。
乔嘉:我觉得该走的是韩先生。
乔嘉硬着头皮。
韩靖略微浅的茶色眼睛分外淡漠。他和乔嘉僵持了两分钟,才开口来了一句:我是来为以前的事情,道歉。
乔嘉:
乔嘉很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感觉里外不是人。又僵持了好一会儿,乔嘉看着药水没了,不得不去喊护士来换药水。也就两分钟功夫,这个男人已经脱了大衣,搭在手臂上,坐在板凳上守在陈宜。
乔嘉犹豫再三,还是离开了。不管陈宜愿不愿意和韩靖和解,那都是陈宜的私事,他不好参与其中。走的时候,他又担忧又同情的看了陈宜好几眼,心想:今天有扫把星砸到陈宜了吗?怎么诸事不顺?
陈宜是被尿憋醒的,他打了个哈欠。
这个世界上,咳嗽忍不住,哈欠得打完。可是当一个手上搭着风衣,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病房、陈宜瞥到的时候,那个哈欠竟然打到一半,硬生生的被他吞了回去。
陈宜瞳孔巨震,惊恐的盯着韩靖。
不、不是,天爷,我是要找前男友来照顾我,不是找魔鬼来取我狗命!
韩靖刚才坐累了,在病房里站了站,陈宜打哈欠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他走近前来,阴影笼罩,陈宜瞪大着眼睛,左右看看,病房只有他一个。好、好巧啊韩哥!
你来看病人?病人还没送过来吗?
韩靖一张脸高冷自持,看着陈宜鼻青脸肿的样子,缓缓的开口:以前的事情
陈宜浑身剧烈一颤,慌乱到嗓音逼出哭腔,两只手都那样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跪在床上,韩、韩哥,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恶心不要脸,你就把我当个P放了吧。我那时候真不是故意的,真没想恶心到您,对不起对不起
病房里,韩靖僵在床前。要不是那个电话,他一辈子都不会鼓起勇气来到陈宜面前。可现在来到这里,看着这样的陈宜。
突然发现,物非人非。
年少多轻狂,纵悔不敢往。许是,错过、过错,都是须臾一辈子。那时候太年轻,从小到大太优秀、太被人捧,自尊太盛,目下无尘。
明明是他自己太猴急,太兴奋,太把持不住,陈宜唯一的过错就是太湿软紧,会咬人。
他在JJ看了,都是一夜七次,一次一小时,抱着来半个小时手臂都不带晃的,他才两分钟不到,是他自己的错。
太丢人了,那时候也太没有担当。
等他幡然醒悟,懂得JJ误我,百科渡我的时候,陈宜已经出国了。那时候正确的做法是,哄一哄,然后再多尝试尝试
等到以后多交流交流,就能彼此都享受到了。
可是他干了什么?
胆小鬼!
自大狂!
要脸逼!
TMD鲜也不能随便尝,没想到这么恶心!
时间越久、越怯。
他不知道自己伤陈宜有多深。
越后悔,越不敢见陈宜。可是,今天就算来了这里,他就能开口说对不起了吗?
韩靖张了张嘴,说道:我不是来找你麻烦。我是来后半句声音截断在喉咙里,我是来道歉,说对不起?
韩靖说不出口。
陈宜听到韩靖说这话,微微缓了缓,恐惧的看着他,乖乖的等他下文。
韩靖看着陈宜,眼皮子眨了一下,缓缓道:我是来警告你。
陈宜一颤。
韩靖道:最近听人说,你很活跃。我觉得有点恶心,我只是想告诉你,我韩靖用过的,哪怕不要的东西,别人也不能碰,你明白吗?
陈宜:
陈宜看着韩靖,瑟缩着,然后乖乖点头。
韩靖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这里。刚走出病房他就在后悔,明明是来道歉的,为什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陈宜缓缓的搁枕头上躺着,眼泪滑进了枕头里。他瑟缩着肩膀,牙齿发颤。
天光未至,海面一片黑,山峦一片黑,只有车子里的顶灯,是橘色的,柔和的,驱散海浪声一波又一波带来的害怕。
他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会被自己潜意识的捧上神坛。神明垂眼,信徒欣喜若狂。当韩靖跟他说出那句我想你做我的成年礼的时候,他脑子已经一片空白。
他欣喜到快要哭泣。
韩靖很急迫。
有人吃馒头,从外面最甜的皮开始吃,一层一层的吃。韩靖不一样,他直接掰开了吃。
很痛。火辣辣的,那种感觉,简直像是患了痔疮然后被烧红的铁棍
他对着韩靖的脸,明明疼痛侵袭他却感觉的幸福得快要死去。然后,没有然后。韩靖说:TMD鲜也不能随便尝,没想到这么恶心。
他狼狈不堪的被赶下车,全身发冷,骨子里好像灌了冰。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韩靖开车离开,他才开始慌乱,紧接着崩溃大哭起来。
他好害怕。
以前还能给他当韩靖当马仔,以后怎么办?韩靖嫌弃自己了!
就是被作践到这种地步,他还犯着贱。
他以为事情过去了就好了,等时间一长,他再舔着脸过去伺候韩靖,哪怕不能做床上用品,只要能远远看上韩靖一眼,他就满足了。
只是当他回到家,好几天后,事情突然发酵起来。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到了陈家长辈的耳朵里。
重点不是男的玩男的恶心,也不他抛弃在海边有多搞笑,而是,韩家,韩大少爷,18岁那天尝了个鲜,结果恶心坏了。
重点是,韩大少爷恶心坏了!
伤口几天不好,他去药房买了药回家,进到大厅,就是三堂会审的局面。陈老爷子坐在棕红凳子上,双手拄着拐杖,发话:断他两条腿,给韩家表表态。
陈家的当家主母说:就两条腿够吗?
他爸爸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两条腿,会不会太过了?
陈家大少爷在那里笑,他发现了陈宜颤抖恐慌得好像要昏过去。断两条腿怎么让人相信?万一韩家以为我们只是给他找个轮椅坐装装样子了?还是换个法子好,爷爷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