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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会议室里见到你的时候……”她有些艰难地说,“觉得自己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沉默了。

她感到他的掌心微汗,不禁松了松手。她想起那次在便利店偶遇的场景,她甚至有点怀疑那会不会是她因为得了重感冒所产生的幻觉。她还记得他身旁有个女人,这让她有点难受,但她的理智告诉她,还是不要去问那件事比较好。

“对了,”祝嘉译忽然说,“我看了你说的那部电影。”

“?”

“《情书》。”

她笑了笑,觉得难以想象他会这么做:“然后呢,觉得怎么样?”

“……很无聊。”他总是很直白。

蒋谣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干什么?”他被她的笑声弄得有些疑惑,不禁紧紧抓住她的手,用拇指去抠她的掌心。

“没什么……”她想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只是觉得,这好像的确是你会说出来的话。”

“……”他愈发不明白了。

蒋谣看着他,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不再是她以为的那个大男孩了,她以前总是用一种大人审视小孩的角度去看他,但现在,她觉得自己不能、也不该再这么做了。

“那么,”她终于挣脱他的手,食指抚上他的鼻梁,“‘无聊’是你对它唯一的观后感?”

他摇了摇头:“我以前听你说的时候,觉得渡边博子很可怜。”

她顺着他的话想了一下,不禁说道:“是啊,她很可怜,男朋友忽然死了,她还忘不掉他。结果又发现,其实那个男人之所以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她一见钟情,是因为她长得像他的初恋情人——就是那个女藤井树。”

“……”

“不过幸好,”她微微一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丰川悦司爱她。”

“谁是丰川悦司?”祝嘉译皱了皱眉头。

“哦,”她苦笑了一下,“就是那个吹玻璃的学长——我根本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了,我只知道那个演员的名字,因为说真的,我整个少女时代都在幻想以后会嫁给这样的男人。”

他似乎有些惊讶:“我以为女人都会喜欢那个小白脸。”

“嗯,”她看着他笑,“也有从小就不喜欢小白脸的女人。”

这句话说完,两人都是愣了一下,同时意识到刚才那段对话的微妙。

就在蒋谣在心底感叹说“地雷好多”的时候,祝嘉译却忽然用一种调侃的口吻说:“那么,你少女时代的幻想最后算是……成真了吧?”

她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虽然其实她根本看不真切,可是他眼里的光让她相信,他并不是在故意赌气,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爱赌气的孩子了。

“嗯……”蒋谣深吸了一口气,“算是吧。”

她的脑海里想到的是王智伟,不过也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而已,对于他,她的心情总是有些复杂。她并不想忘了他,可也没有打算想起他。他曾经是她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个人,不过,他已经离开了。

“然后呢?”这一次,竟然换他问这句话。

“然后……”她想了想,才说,“然后发现生活跟我幻想的,可能并不一样。”

他们对望着,发现彼此眼中的光,都闪烁了一下。那恐怕是一种,思索的光芒。

“刚才说到我以前觉得渡边博子很可怜?”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祝嘉译说。

“嗯。”

“但是等我看完这个电影之后,”他说,“我觉得最可怜的,是女藤井树。”

蒋谣怔了一下,脱口而出:“为什么?”

祝嘉译又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忽然开口道:

“你觉得女藤井树爱男藤井树吗?”

她直觉道:“应该是爱的吧。”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从……”她回想着电影的情节,尽管在她的少女时代,曾看了不下十遍,甚至背得出其中一些台词,但是多年之后,当他忽然抛出这样一个问题,还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从她回忆起过去的种种,发现那个古怪的男生其实是喜欢自己的时候……开始的吧。”

“是吗,”他的声音,有一种充满了磁性的魅力,“我倒觉得,其实女藤井树早就爱上那个古怪的男藤井树了,只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

也许吧,她想,谁知道呢,爱或者不爱,是一件很抽象的事情。不看、不想、不怀念,感情就会慢慢被封闭起来,甚至于,会被遗忘在某个角落。可是一旦看见了、想了、怀念了,那些你曾以为已经消失了的东西,竟会在一瞬间又重新聚集起来,如海啸一般涌来……

这就是……一种叫做“爱”的东西吧。

“等到她开始回忆,想起了过去的种种,”他继续说道,“她才意识到,原来少女时代的她,其实也曾经暗暗地喜欢这个‘怪人’。可是当她发现这一点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消失了——我是说,死了——她再也找不回来了。所以我觉得,最可怜的不是死了男朋友的渡边博子,因为至少最后,我觉得她已经从这种伤痛里走出来了。”

听到这里,蒋谣脑海中出现的是中山美穗对着白茫茫一片的雪山大喊“你好吗,我很好”。

“最可怜的是女藤井树!”他说,“渡边博子从这个怪圈里走出来的时候,她却刚好一脚踩了进去。搞不好,从此之后,一直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的,变成了她。但是再也没有另一个‘女藤井树’来帮她走出去,她会陷在里面,无法自拔……”

蒋谣看着眼前这张轮廓分明的脸孔,忽然感到背脊上泛起一阵冷意。那是一种不可自抑的冷,像是忽然发现她以前一直认定的某件事并不如她以为的那么简单,看似美好的东西后面,其实也许隐藏着令人意想不到的恶……

“你真的变了,”她的手指沿着他的额头和鼻梁,一直来到他鼻尖下面,“你看到了我没有看到的东西……跟三年前比起来,你成熟了很多。”

“这都是你造成的……”他忽然硬着声音说。

蒋谣怔了一下,连手指也停住了。

然后他忽然抓住她的手指,抓得很紧:“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所以,你要负责。”

雪停了,风也停了。乌云散去,阳光洒在玻璃窗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

蒋谣倏地拉开窗帘,被突如其来的明媚刺得睁不开双眼。不过,在短暂的不适应之后,她重又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尽管旅馆只有三层楼,然而站在三楼望出去,几乎没有建筑物遮挡她的视线。躲藏在鳞次栉比的房屋后面的,就是石狩湾。此时风和日丽,海面上很平静,不时有海鸥飞过,甚至依稀能听到它们的叫声。

发完呆之后,她就转过身,走到门口。洗手间很小,非常小,几乎只能容一个人站着。洗手间的门开着,此时祝嘉译正站在镜子面前刷牙。她下意识地往后靠了一下,感觉到透过薄薄的浴衣传来的凉意之后,她才想起来,背后是一面镶嵌在墙上的镜子。可是她毫不在意,似乎这凉意并没有打扰她的兴致。

祝嘉译吐掉嘴里的泡沫,转过头来看着她,像是在问:“干嘛?”

她看着他,笑了笑,摇摇头。

要是放在以前,他大概会追问她“干嘛盯着我看?”,或是干脆走过来,用那张还残留着牙膏泡沫的嘴来吻她……可是现在,此时此刻,他却什么也没说,甚至连嘴角也没有动一下。可是,她发现他眼里却有一种温度,暖暖的温度。

祝嘉译回过头去,喝了一口水,继续刷牙。等他刷完了,发现蒋谣仍是以刚才那种姿势站在那里看着他,便用毛巾擦了一下嘴,然后双手撑在洗脸台上,转过头来看着她:

“我变了吗?”

“这个问题我们昨天晚上好像已经讨论过了,”她笑笑地说,“连你自己都说你变了。”

“那你觉得我变了吗?”他这句话的重音,放在了“你”字。

她点头:“当然。”

“哪里变了?”他追问。

“嗯……”她在想,很认真地想,“沉稳了,聪明了,学会了思考,也学会了忍耐。”

听到她的评论之后,他的表情很有趣,像是忽然想到了某个问题,并且对这个问题饶有兴致的样子:“你知道吗,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根本把我当小孩子来看。”

“……”她撇了撇嘴,无法否认。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从来不谈心——”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是说,我们很少谈到内心的感受,像是对某件事的看法,或者是对对方的看法,我们讲话的主题无非是两种内容。”

“?”

“无关紧要的东西,还有……吵架。”

蒋谣苦笑了一下,在她的记忆力,可能更多的是争吵吧。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不对,”他的笑容里有几分自嘲,也有几分豁然,“我那个时候只是初出茅庐的小子,什么也没经历过,对人情世故也毫不关心,更何况……你只我把当做一个偷情的对象——没有人会跟偷情对象谈心的对吧。”

蒋谣愣了愣,然后忽然走过去,踮起脚尖,吻了他一下。

她只是吻了他的嘴唇,尽管很用力,但是只有嘴唇。很快地,她放开他,但看着他的眼神很认真:“不要这么说——不要这么说你自己。”

他也愣了一下,大约是被她的吻,还有她眼里的认真吓到了。

一瞬间,她觉得心很痛。于是她抱住他,紧紧地抱住他,仿佛只有这样才会让她安心。

祝嘉译拍了拍蒋谣的背脊,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她的头发上印下了轻轻的一吻。

“带你去一个地方。”吃过午饭,两人走在阳光明媚的运河旁时,蒋谣忽然说。

“?”祝嘉译挑了挑眉,像是不置可否。

“走吧。”说完,她推着他,往山坡上走去。这是整个小樽最宽的一条路,通向火车站。

她带着他,跳上了开往长万部的火车。也许是因为是节假日,天气又很好的缘故,车上竟然都是人。他们在两节车厢之间找了个空档站下,地方很窄,两人面对面靠墙站着,当中几乎就已经站不下第三个人了。

车轮与铁轨很有节奏地衔接着,两人就那样面对面地站着,谁也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却很温暖。

蒋谣忽然又想起来小樽那天晚上的那个令人愕然的偶遇,想着想着,不禁笑起来。

“笑什么?”他踢了她一下。

“没什么,”她还是笑,“想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她顿了顿,才说道:“就是在札幌来的火车上,你帮我摆行李箱,我一转头,你看到我的脸之后,你脸上那种吓了一大跳的表情。”

祝嘉译蹙了蹙眉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那真的……吓了我一跳。”

她不禁又笑起来:“其实我也是,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他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很温柔,但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似地问:“但我那个时候对你那么凶,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她看着他,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啊,只要看到你就行了。”

“……”他似乎有些诧异,说不出话来。

“再说,”她往前走了一步,抬起头看着他,说道,“你现在不是不凶了吗。”

说完,她在他将要忍不住低头吻她之前,又往回退了一步,重新靠在车厢壁上,一脸波澜不惊地朝他笑了笑。

白雪皑皑的山上,在几乎是正中间的位置,人为地用旗子辟出了一条宽阔的滑雪道,远远地,就能看到穿着各种五颜六色滑雪服的人们,不断地从山顶出发,冲向山谷。但是除了专用的滑雪道之外的地方,那些如同面粉一般的雪,在山坡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那些雪看上去很松软,但踩上去,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放眼望去,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山顶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有一点点深褐色,那应该是,土地原本的颜色。

蒋谣迎着阳光,踩着厚厚的积雪,往前走去。她的脚步很快,简直像一只跳跃的羚羊,以至于身后的祝嘉译要跟上她都有些吃力。

这里没有人烟,雪地上只有他们两人的脚印,祝嘉译跟了一会儿,感到原本还比较平坦的山坡有些往下倾斜,便立刻要开口叫住前面的蒋谣,然而他刚一开口,她已经停住了。

她站在阳光下,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阳光是从他们头顶上洒下来的,阳光刺得他不得不眯起双眼,才能看清楚前方被光晕笼罩着的她。她站在那里,背对着他,面对群山。

“喂……”她忽然大喊道。她的声音产生了回声,在山谷的上空不断地回荡着。

祝嘉译又一次感到诧异,因为他记忆中的她,不是一个……会做出如此戏剧性的事情来的人。相比之下,以前的他更像是会对着无人山谷大喊大叫的人,而她呢,她通常只会双手抱胸,沉默地站在那里,看着一切。她总是习惯于将一切都放在心底,从不说出来。

然而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听她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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