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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所思假笑:“跟我想不想的起来没有关系吧。”
原至公的神情突然就阴郁了,何所思心里暗道糟糕,原至公便已经倾身而上,将他抬高妄图阻止的手腕按在床头,居高临下道:“那你告诉我,你……”
话说了一半,似乎又说不下去,原至公咬着牙关,低头看着何所思,两人目光交接半晌,原至公忽然就低下头来。
——我屮艸芔茻。
何所思偏开头,对方的嘴唇便只落在了嘴角,像是羽毛轻飘飘落在皮肤之上,呼吸轻缓。
然而在觉察到何所思的躲避之后,对方的力气便突然加大,空出一只手摆正了何所思的头,气息交缠间,舌头便长驱直入。
……=口=
何所思浑身颤抖,然唇舌交缠,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喉咙底发出低低地呜声。
最后他终于放弃挣扎,死尸似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灵活的舌头扫过口腔上颚,带来细细麻麻的□□,何所思只觉得头皮一麻,然后便有一道细小的电流游走全身,带来浑身的悸动,鼠蹊部滚烫炙热。
他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然后立马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又把眼睛睁开,待原至公的嘴唇稍稍离开时,张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再……”
话音未落,嘴巴又被堵住了。
如此重复几次后,何所思便意识到原至公应该是不希望自己说话,于是等到下一次原至公放开他的嘴唇的时候,何所思便只好用眼神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此刻面红耳赤,眼波流转间泪光微闪,比起拒绝更像是在邀请。
原至公便拉开何所思的衣服,滚烫的指尖顺着滑腻的肌肤向下探去。
何所思只觉得一阵阵快/感袭上大脑,只来得及用最后的意识尖叫道:“我自杀了啊!!!!!!”
这话当然毫无疑问是骗人了,何所思自己说出来都不信自己会做,顿时觉得自己已经节操掉尽,也不禁愤恨于原至公手段高超,竟然对这种奇技淫巧那么擅长。
然而没想到的是,原至公居然真的停住了动作。
意识回归后,何所思便看见原至公垂眸看着他,眼神阴沉,却隐隐透露出脆弱。
然后对方开口道:“你就这么不愿意么。”
这神情看的何所思有些心软,脱口而出道:“不,其实挺爽……不对,我当然不愿意了!”幸好他及时回过神来,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虽然身体还是有些怪怪的,但是这种小事,作为合道修士,有什么难解决的——自己撸一把不就行了(……)。
但其实何所思真正没想到的是,原至公既然真的因为自己这样一句毫不义正言辞的威胁而停下了动作。
而且看表情,似乎非常相信自己真的会这么做。
何所思觉得怪不好意思,自己在原至公心中原来是这么冰清玉洁的人么?
不过既然这样能避免自己菊花失守,何所思自然不拆穿,一本正经的红着脸道:“我我我们又不熟。”
原至公定定看了何所思几秒,移开眼随意道:“好的,就当我们不熟好了。”
“反正以后总会熟起来的。”原至公凉凉地补充。
何所思很快便意识到,自己是回到了广裕仙门。
毕竟虽然过去了好几千年,广裕仙门的装修风格和格局并没有什么变化。
他不禁心中愤然:“怪不得当初这么轻松地就和我逃出去了,原来广裕仙门在你这儿从来没有失守过——那我就不懂了,你当时干嘛不直接反转。”
“我当时确实身受重伤。”
“身受重伤也无妨吧?我就不信你没有留后手。”
“哦,我只是担心罗观景优先把你带出去。”
“……”
何所思愤怒地咬了一口桂花糕。
“……不对,我们身上不是还有情根双生花么——对了,说起来情根双生花怎么解?”
原至公忽略了后面一个问题,只说:“我确实身受重伤了,当时,你不是就在我身边么。”
何所思思索了一下,确实,如果当时优势在原至公那一方,自己的选择应当是带着原至公投奔罗观景,毕竟跟着罗观景,虽然可能要多费些唇舌损失点利益,也未尝没有谈判的机会;正是因为当时的状况下,原至公看来优势全无,自己才会选择带着原至公逃跑。
何所思不禁想:妈蛋,原至公果然了解自己。
然后他又想:对方这么处心积虑地留住自己,还有点小感动是不是斯德哥尔摩了啊……
他思索着捻了片云片糕。
原至公微笑如常:“那么,你不和我说一下你修习的功法是怎么回事么?看来你还不能很好的控制他它,或者我能和你一起参详呢。”
“……哼╭(╯^╰)╮”
何所思啃了一口西瓜,表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虽然现在何所思必须承认,原至公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之一,但是——封了自己的灵脉以后又把自己关起来什么的,是绝对不可饶恕的。
不过眼下,总算还是有值得开心的事情。
何所思再一次见到了兰君。
看着已经是大姑娘了的少女再次出现在他眼前时,何所思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兰君与上次何所思离开广裕仙门时自然没什么变化,但是与在两千多年前的告别之时比起来,变化简直大的没边。
小小的女孩褪去了婴儿肥,眉目清秀,气质清冷,正如一株婷婷的兰花。
对方上前行礼,喜悦道:“公子,这一回回来的真快啊。”
何所思:“……”
觉得猝不及防地被插了一刀是怎么回事。
但是兰君显然确实没有嘲笑的意思,对方眼睛发亮,是一种纯然的欣喜。
她笑道:“那么这一回,公子是不是就要和仙君结为道侣了呢?”
何所思:“……”
觉得心脏又中了一箭,又是怎么回事啊qaq
但是不知道这话是不是给了原至公什么启发,对方当晚便用一种发生了大好事的表情对他说:“这次云台集会之后,我们就结为道侣吧。”
何所思:“这种事我可从来没有答应=_=”
原至公神色如常:“你觉得我应该在云台集会上宣布还是明天宣布。”
何所思:“……”
“那就明天吧。”
“你一定是在逗我。”
“云台集会宣布也没什么,反正就在三天后。”
何所思:“……”
他终于对眼前的时间线,有了准确的认识。
而在三天之后的云台集会上,广裕仙君和又据说已经“活过来”的千秋道君都没有出现,只有广裕仙门使者宣布了一条举世皆惊的消息——
十日之后,广裕仙君与千秋道君,将会结为道侣。
届时当大宴宾客,与世同乐。
密密麻麻的人群,在一瞬间的寂静之后,顿时炸裂开来。
这简直是好几千年没有出过的重大事件了,而重点不是两位修为都很高,而是,明明两人是针尖对麦芒的宿敌啊?
悬浮在半空的云台之上,各大掌门掌教窃窃私语,皆躁动不安。
罗观景翻了个白眼,愤恨地喝了一大口酒,抬眼看见自己的侄子一脸傻了的模样,顿时恨铁不成钢道:“看看你那蠢样!”
季常没有反驳,呆愣了半晌,忽道:“何,何所思一定是被逼的,我,我要去救他!”
罗观景:“……”
谢时英端正地坐在位置上,听着身边不知哪个门派的掌门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啧啧你说千秋道君是不是变成广裕仙君的炉鼎了啊?”
“我听说广裕仙门里有很多美人哒。”
“千秋其实是个女的吧?女修才喜欢广裕仙君。”
谢时英撩起袖摆执起一个酒杯来,手指微捻,便在里面加入了些粉末。
如此之后,他将酒杯递了过去,微笑道:“这位……道友,喝酒么?”
这掌门没想到向来高冷的谢时英还给他敬酒,当即笑着接过,一口而下。
很快,谢时英身边的掌门便忽然发起酒疯来,高喊着四处奔逃,一不小心便得罪了大能,得了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谢时英嘴角含笑,眼神却慢慢变冷。
云天宗所在的位置上,云传眉眼含笑,温文儒雅,藏在袖袍下的手指却一寸寸捏紧。
终于他低下头,拿起酒杯趁着以袍袖掩嘴喝酒的功夫,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冷笑。
而在大能所在的云台下方,本关注着云台集会的人群之中,一位少女抬起头来。
她望着腾云而去的广裕仙门使者,眸色如墨,目光如细冰般层层凝结。
她身体外头罩着一件灰黑色的厚麻布斗篷,面孔被宽大的兜帽罩住,因此看不见面容和身姿。
周身上下能够看到的,除了浓墨一般的黑眸,唯有不小心漏出的,抓着斗篷下摆的一只手。
皓月般的纤手简直没有任何瑕疵,食指纤长纹路浅淡,迎着光看去就像是透明的宝石,圆润晶莹的指甲上涂着粉红的丹蔻,细细的手腕上则带着一根显得过分朴实的手链。
牛皮绳所织成的手链在这宛如江南春水般的手腕上显得格格不入,上面缀着或红或绿的宝石,因为太过细碎,看着更是粗糙廉价。
很快,这只手也收回了斗篷里。
少女低下头,匆匆离开了人群。
☆、67|7.25|
当整个广裕仙门都弥漫起喜气洋洋的好事气氛,何所思开始明白,原至公不是在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