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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辞。
可如果是杨辞,他为什么不相认?而且茫茫人海,哪有那么巧合?
“面熟?”东方有炮一顿,停下脚步仔细观察邓小鱼的脸,“你什么意思?”
“可能是我记性不好。”邓小鱼憋着嘴,眉头紧皱,“有时候我觉得,他很像杨辞。”
不久之前白倾心要搬家,邓小鱼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去医院找东方有炮,原以为东方有炮能劝劝白倾心继续留在蛋糕店,可是,却遇到了宁则。
宁则说:“你让倾心走吧。”
这句话很久很久以前,杨辞就对她说过。
那个时候,那一瞬间,宁则给她的感觉无限放大,大到自己觉得他们是同一个人。
邓小鱼本想跟白倾心聊聊宁则和杨辞,说说自己的感觉。可是白倾心很排斥杨辞,每每提到杨辞她都会不高兴。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可是今天她实在忍不住了,要跟东方有炮吐槽吐槽。
“真的。”邓小鱼很认真,眼睛里满满都是诚恳,“你不觉得宁则挺像杨辞的吗?具体哪里像我也说不出来。可就是有这种感觉。”
邓小鱼怀疑自己的样子就像个傻缺。
东方有炮哈哈大笑。
“你个傻冒!”东方有炮笑得合不拢嘴,“自己都猜到了还在这儿怀疑这怀疑那的!”
邓小鱼一愣,脑子嗡嗡作响:“你说什么?”
“我说你都……”东方有炮顿了一下,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立马改口,“我说你们女人事儿真多!”
“不!”邓小鱼盯着东方有炮,“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东方有炮打算耍赖:“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你说……”邓小鱼又回想了一遍刚才那句话。
你都猜对了还怀疑这怀疑那。
宁则就是杨辞,杨辞就是宁则?
“我去找倾心。”邓小鱼拔腿就走,“我要去找倾心……”
“找你妹!”东方有炮一伸手,就拽住了邓小鱼的头发,“你敢去!”
“我有什么不敢的!”不知道为什么,邓小鱼忽然激动起来,“我就是要去找倾心……”
“你……”东方有炮自知自己说错了话,只能即使补救,“你要不告诉白倾心,我就告诉你。”
邓小鱼一愣,想了想:“好。”
东方有炮答应过宁则,不要告诉白倾心和邓小鱼。其中,白倾心才是重点。如果邓小鱼愿意保密的话,也不算……
总之,这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
再想想,其实这件事也没什么大不了。就算今天白倾心不知道,也指不定什么时候会知道。只不过这件事,应该由宁则亲口告诉她。
东方有炮把他遇到杨惠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又说:“总之就是这样,宁则就是杨辞。不过这事你可不要告诉白倾心。”
果然如此!
邓小鱼脑袋有些乱,灯光也在眼前模糊了起来。愣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不告诉倾心?”
“因为刘寡妇的金刚啊!”东方有炮说,“你也知道,谁在白倾心面前提杨辞她就跟谁急!你要说了,宁则还怎么跟她在一起啊?”
没错,杨辞给白倾心带来了巨大的恐惧,至今仍怕黑色的狗。如果她现在知道了宁则就是杨辞,肯定也会对他恐惧起来。
邓小鱼心乱如麻。
可最终还是答应了东方有炮:“好。我不说。”
☆、027 灯会 3
羊台谷,灯会。
白倾心觉得,是不是贡城所有的情侣都来了。右边那对正在低头耳语,好不欢乐,前面那对搂腰前行,还时不时掐一下屁股,就连老态龙钟的奶奶都由一个爷爷牵着,慢慢前行。
“都不用上班的吗?”白倾心吐槽,“人真多。”
“指不定他们都跟我一样换班了呢?”宁则笑。
说起换班这件事,白倾心还是有些感动的。虽然自己不是医生,可总是从社交网站上看到医生非常非常累的言论。她无法感同身受累的程度,然而却明白他们非常不容易。
“你不害怕吗?”白倾心问,“做手术的时候。”
做手术的时候要把人的肚子抛开,然后处理内脏什么的。想想这些,白倾心就发怵。
“刚做医生的时候怕,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想了想,宁则又说:“生死人之常情,只要有生命,就一定会走到死亡。比如……狗。”
白倾心十分惧怕的狗。
那条被毒死的狗是个错误,可是宁则在当医生的几年里挽回了无数人的生命。如果功过可以相抵,早就抵消了吧。
提起狗,白倾心有些心浮气躁,像是有人用棍子搅了搅她的脑袋。
“走吧。”白倾心加快脚步。“快去中心大舞台找小鱼。”
宁则暗自叹了一口气,她仍旧耿耿于怀,甚至不愿意提起。
往前走,路分开了。
像个“丫”字,又到了选择的时候。
“这边走。”白倾心打算往左,“这条路比较近。”
宁则抬头,看向路标。
一左一右,左边直接通向中央舞台,右边却写着“鹊桥。”
大多数情侣都往鹊桥方向走。
“鹊桥是什么意思?”宁则问。
“就是一座木桥呗。”白倾心读书的时候来过这儿,所以比较清楚,“不是很高,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名字取自牛郎织女的典故,好些情侣非要上去走一走。”
“我们也去。”宁则忽然伸手搂住白倾心的肩膀,笑道,“我想去。”
这样一搂,两人的距离更近了。宁则的笑容近在咫尺,气息环绕。白倾心因此顿了一下,脑子瞬间卡壳,莫名其妙的点了头:“好。”
宁则有些意外:“真听话。”
“……”白倾心回过神来,真想一掌劈了自己。
她好像有些控制不了自己了。
绕过一小段路,鹊桥近在眼前。
确实只是一个不大的木桥,下面有一条人造小溪,溪水不急,缓缓流动。而木桥的护栏又用许多花藤装饰着,清新复古。
桥的两端有彩灯装饰的喜鹊,十分俏皮应景。
可是,人却很多。
小小的木桥上人头攒动,好不拥挤。
“算了吧。”白倾心说,“太挤了。”
“都到桥下了。”宁则还是希望过去挤一挤,“就不满足满足我么?”
宁则平常忙于工作,很少有时间出来玩,这好不容易来一趟,还真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好吧。”白倾心只好同意,“走,排队上桥。”
上桥的小台阶,更加拥挤。
“慢点。”宁则生怕挤着白倾心,用手给她挡住了人流。可这一来,两人离得更近了。
白倾心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倾心。”缓慢移动的时候,宁则小声问道,“能问你个问题么?”
“嗯?”白倾心突然有些忐忑,可还是装作自然而然的样子,“什么问题?”
宁则往前凑了凑,用只有白倾心一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在她耳边问道:“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果然,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问题。
可是答案,说不清楚。
白倾心有些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想了想,干脆装作开玩笑的样子:“你这一点有多大,指甲壳那样大么?”
宁则笑了:“如果可以的话,能再大点么?”
随着人群往前挪了好几步,白倾心还想说点什么,可还没开口,便忽然听到一阵尖叫声。
砰!
紧接是巨大的声响。
白倾心和宁则吓了一跳,定眼一看,居然是桥塌了!
桥上的人随着桥一起掉了下去,虽然不高,可人实在太多,断桥与人都落到了人造小溪里。尖叫声不断传来,还有小孩的哭声。
未过桥和已经过了桥的人几乎都吓傻了,反应过来后便是急着跑开。
白倾心被人一撞,差点掉下台阶。好在宁则反应快,伸手揽住了她。
骚乱。
“先下去。”宁则紧紧拽着白倾心的手臂,生怕她摔倒。一小段路的距离,两人小心翼翼的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平地。
从桥上掉下来的人垒压在一起,还在尖叫和哭泣。已经有保安闻声而来,可现场实在太骚乱,他们一时半会儿也爬不起来。
“游客快往边上站别挤进来!”最先来的保安用个大喇叭维护秩序,“来两个男的,先把人拉上来,快快快!”
慌张和惧怕让掉下来的人挤成一团,特别是被压在底下的,似乎没有了力气,就连哭声都逐渐变小。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
有许多人挤到了路以外的树林下面,宁则和白倾心亦是。
“怎么这样?”白倾心的语气里带着恐慌。
“怕别,你站这儿等我。”宁则把白倾心带到一颗树下,“哪也别去,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