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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昌觉得十分委屈。“我怎知道他突然要去道观。”
李霖眯起眼睛。“你是说他突然要跟你去?难不成他认出你了?”
“开什么玩笑。”谈昌说。“就算名字相同,那也是一人一狐,何况我跟京城和淮阳都没有半点关系。他再怎么异想天开也不会想到的。”
谈昌不知道这句话说错了什么,但是李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十分危险,就像是凶猛的野兽一样,带着受伤和威胁的情绪,蠢蠢欲动。“你那么可爱, 我不用异想天开就能一眼认出来。”
“蛮不讲理。”谈昌很小声地嘀咕,还是被李霖听到了。修长的躯体一下子覆上,温热的手按在他的手背上,李霖的左手肘屈起撑在床上,居高临下地审视谈昌。“和京城没有半点关系?嗯?”
沐泽的鼻音很好听,鼻息喷在谈昌的脸上、颈上,微微发痒。
谈昌偏开脸,声音稍稍有些发哑。“不是……”他艰难地吐字。“有关系。”
“什么关系,嗯?”李霖的右手把玩着谈昌的手指,又把头埋低了一些,欣赏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为自己流露出羞赧。
“你在这里……”谈昌快要说不出话来。李霖终于放过了他。
李霖的手一松,立刻按在谈昌脑后,把这个人笼在自己身下。亲吻渐渐落下,李霖的问题却还一个接一个,“我这些年从未有过侍妾。”他的吻落在谈昌的颈上。“谈探花好相貌好文采,想必身边的女子趋之若鹜。”他的手指顺势向下,拨开碍事的衣物。
“没有……”谈昌的声音有些含糊。他最敏感的部位暴露在对方掌控之中,任其把玩。“没有……女子……”
谈昌的话都说不完整了,李霖笑得得意洋洋,手指拨弄把玩更加卖力,拇指却堵住那前端,不给对方逃避结束的机会。“那就是男子?”
“没……”谈昌一百多年来从未遇到过这种对待,脸红得同大虾一般,身体轻轻地颤抖,眼中含泪,迷蒙失神,“沐泽,别……别……”
“你说什么,我没听懂。”李霖凑得近了,清晰地闻到谈昌身上的酒气。他的心情更加恶劣,手下也更加不留情面。“还喝酒,你说该不该罚?”
谈昌不想回答,奈何自己的要害被对方握在手中,只能喘着气抑制着颤抖说:“该。”
李霖施施然地抬起上身,用左手解开自己的袍子,右手仍不肯放过他。“昨晚都做过了,还是那么敏感么。”
他垂眸,看着那具完美的躯体生涩而忘情的反应。
“啊……我,我受不了……”
谈昌终于求饶,声音中带着小小的哭腔。
李霖再次俯身吻上水润的唇,手指则大发慈悲,给了对方一个痛快。
宣泄过后,头脑中一片空白。谈昌呆呆地躺着,唯有身体还不住地轻轻颤抖。
“昌儿,该轮到我享受了。”李霖的手臂换上细瘦的腰身,另一手则分开那纤长白皙的双腿,在谈昌的耳畔轻轻呢喃。
一夜旖旎后谈昌率先醒来。他偏过头看还躺在身侧的人。
沐泽看着疲惫极了。他睡得沉沉,姿势端正,眼下和下巴上,都是一片青色。谈昌一阵心疼,瞧瞧贴上去吻了吻他的脸颊。
他爱这个人。他想为他的爱人分忧。
李霖看着睡得很沉,但是谈昌一亲,他便睁开眼。“醒了?”
李霖愣了一下。方才脸颊上有毛茸茸的触感,睁眼一看,红色的小狐狸正趴在他身边,一双暗红眼睛眼睛圆滚滚,滴溜溜,天真无邪地看着他。
一眨眼,似乎回到了三年前。所有的喧嚣和伤害都没有发生过。
李霖忍不住把红毛狐狸拢在怀里,手指则捻着那长长的尾巴,就像从前每次做的那样。
光滑的毛带着暖意,从指间流过。
李霖又捻了捻,真切地思考了一会把谈昌再弄回宫里的可能性后,终于不舍地放开手。
“什么时候了?”
“还早。”谈昌说。他已经变成人形。因为身体渐渐习惯了那样的对待,这一次不再像昨天一样一睡不醒。谈昌起身叫人打水。李霖说:“你既闲着,不如今日去吏部销假,就正式入翰林院。与那些老家伙打交道时留心,别被人欺负去了。”
“谁能欺负得了我。”谈昌笑得眉眼弯弯。李霖一看便展颜。也对,他亲手教出来的人,的确不会被轻易欺负。“叫决明进来吧。”
今日没有朝会,李霖才能在外多耽搁一会。
不过即便如此,太子殿下日日夜不归宿也不是什么好事。
迷迷糊糊终于快睡着的决明又被叫醒,只得任劳任怨给这两位日夜颠倒的主子买早点。谈昌倒是一如既往客客气气地道谢,只是挨了太子殿下许多眼刀,决明知趣地退出去等候吩咐。
“你,三年不曾回过家?”李霖突然提起了一个问题。
谈昌想了想才说:“我已经许多年没回过青丘了。”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他不想回去被大长老念叨修仙毫无长进,也不想被同辈嘲笑自己爱上了一个人类——听起来还真有些不可思议。
“青丘在何处?”李霖问。《山海经》只提到,青丘国在朝阳之谷的北面。
“那个地方啊,凡人是去不了的。”谈昌挠了挠头,“算是在山东兖州府的曹州境内吧,不过与凡间有结界隔离。”
李霖哑然。
填饱了肚子,谈昌擦了擦嘴。“时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省的被发现了。”
“你快些授官,我才能带你去咸阳宫。”李霖抱起胳膊催促道。他很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每天只能悄悄溜出宫才能陪谈昌一小会。
谈昌冲他龇牙咧嘴,要把这个烦心的家伙赶出去。
李霖回到咸阳宫,看着堆了一桌的折子,突然想起了什么,招手叫锦瑟过来:“母后的病可有起色?”
“回殿下,太医说娘娘要静养。”锦瑟回答。
静养,就不能随意打扰。
李霖对于这些后宫的措辞心领神会,然而考虑到这是锦瑟带来的消息,所以许皇后也在无形中拒绝他的探望。
这倒是有些奇怪。
“四皇子近来如何?”锦瑟退下后,他扬声问德善。
“渭南王很好。”德善迅速回答,“尚书房的先生们都说,渭南王已经可以入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