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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自然是罪魁祸首负起责任,把她带去清理干净,顺便换掉因潮吹而湿了个彻底的床单。程敏都没脸去看自己身下的一片狼藉,依稀记得,她绵软的身子被陆皓楠抱起时,还有水渍沾在他的手臂上。
折腾完一切,都是凌晨十二点了。程敏疲惫不堪,把她带回来的礼物都抛之脑后,窝在被子里昏昏欲睡。
她的睡裙是不能穿了,她有气无力地让陆皓楠下楼去取自己的蜡笔小新红绿格子睡衣,那件他是见过的。
他定定盯了她半晌,说:“我没见过。”
如若她没记错的话,陆皓楠的记性可好得很。
程敏看出来了,他是嫌她那套睡衣丑。
可这并没有别的睡衣,她的衣服全在她自己的公寓里。
大少爷倒好,自个舒舒服服地穿上了暗蓝色丝绸睡衣,俨然是不打算管她了。
程敏不甘心,她不习惯裸睡。于是,她从被子里探出半截身体,想爬出被子下床,找件他的衬衫穿上也好。
他眉头一紧,合上笔记本电脑,过去把那个不老实的女人抱回床上。他不满道:“小心着凉。”
程敏嘴硬,说:“你管我。”
他的眼神变了变,似乎混进了异样情绪,他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他用一种几近蛊惑的声音问她,“还想再来一次吗?”
程敏全身赤裸,他将她半搂在怀里,两人间的距离过近,她的乳房还贴着他的胸膛。听了他的话,刚享受过人间极致快感的小穴比她的大脑先做出反应,它瑟缩了一下,还生出了些酸胀感,仿佛他还在她体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见她老实了,他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关了顶上的大灯,只留下床头一盏昏暗的小台灯。
程敏见他关了灯便离开床边,以为他还要工作。她瞪着眼睛,定定看着底下的浅色阴影好一会,刚要合眼时,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的气息。
两人侧着身子,他在身后搂抱着她,手放在她的腰上,或者准确点来说是手臂在腰上,手很不老实地摸到乳房上。她的背靠着他的胸膛,他的脸靠近她的颈窝,两人近到能感受到彼此心脏的跳动。
程敏忽然觉得这种气氛有些暧昧,这是以前未曾有过的感觉。
他的呼吸浅浅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薄荷气味,清爽干净。
程敏发觉自己对他的气息并不排斥,甚至不觉得这种过于亲密的接触有令她反感的地方,明明她是一个只喜欢一人独占一张床,即便躺在同一张床上也要保持一些距离的人,如今却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睡觉。
也许深夜的黑就是为了让人们整理不敢在太阳底下晒出来的思绪。
知道她和陆皓楠有关系的人不多,她的密友段冉然是其中一个。当初段冉然听了他的名字也是一愣,半晌才问她,她们这算是什么关系?
程敏哪里知道是什么关系。排除肉体交易,他们之间没有金钱往来,顶多是他有意无意从手指缝里漏点人脉给她;排除情侣关系,这点她很清楚;排除炮友关系,不过是有点类似的;最后排除伴侣关系,他那个圈子的人,十有八九搞联姻,何况是他家这种。
好像什么都不是,那能是什么?
两个单身男女的相互陪伴?
程敏不知道,她觉得自己也没必要知道。
段冉然说,那你们迟早得分道扬镳。
程敏赞同这句话,并且她认为那一天很快会到来。
她估计他家里给了他不小的压力,否则他不至于去吃那顿饭。而她呢,生来最不喜麻烦,她会做出她的选择。
一夜好梦。
次日清晨,程敏醒来时,身后的男人还在,她被他压得难受,试探地抬了抬他的手臂。睡梦中的他似是很不满意,下意识搂得更紧一些。
程敏暗自叹气,勉强伸手去够到自己的手机,一看,早上八点半。她有些奇怪,他今天是休假,还是政府停摆了?没听说啊。
她的动作惊扰了陆皓楠。
“又闹什么?”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起床气,懒懒的,听起来像是在喃喃自语。
“八点半了。”
“嗯。”
“你不用上班?”程敏问完这句,静静地等他的回答。
他亲了亲她的脖子,说:“休假。”
“哦。”她感觉她像是他的玩偶一般,被抱在怀里肆意玩弄。
陆皓楠睡眠浅,醒了就也没了睡下去的欲望,他松开怀中的女人,坐起身来,有条不紊地找到自己的眼镜带上,再下床去洗漱。
程敏翻了个白眼,她虽是迷恋他的美色,但还是对他的臭毛病颇有微词。
他从卫生间出来,就见程敏靠着枕头,不友好地瞅着他。
陆皓楠这才意识到她没衣服穿,立刻会意,下楼为她搬来行李。
结果程敏的眼神更不友好了,他不由蹙起眉头,一时半会摸不清她的心思。不待他开口问,她已经直说:“待会你再搬下去。”
他像是不太能接受她的话,略有点僵硬,道:“不需要。”
他的态度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不过程敏也不是软骨头,说:“我总得回家吧。”
“你不喜欢这里?”他平静地给她一个台阶下。
程敏本就不怕他,哪会说那些虚的,意有所指地说:“我们之间,不是这种关系。”
陆皓楠何等聪明的一个人,不会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他忽然笑了笑,试图让这诡异的气氛缓和一些,可惜他眼底并没有笑意,所以达不到目的。
他解释道,“这只是一个礼物。”
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理由,玩阴的她玩不过他,政治家最是难缠,她就玩起明的,直白地说:“好吧,谢谢,但我不能收。”
程敏确实是有些气死人的技能在身上的,而且她相当自豪。
话说到这个地步上,她敢肯定,陆皓楠不会继续坚持。确实,在他的圈子里,送一个女人房子与送一个女人一条钻石项链,本质上是相同的,最多是程度上不同。前者是,我很喜欢你,后者是,我更喜欢你了。至于喜欢哪里,不必言语。但也就是这种动机,使得这种礼物无足轻重。
果不其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随了她的意。
程敏知道他不喜被拒绝,但她不想收下这种礼物。她可不是他的情妇,或者说,她不过是图人美色,未曾想过要有金钱纠纷。
算是在贯彻她的人生信条吧,万花丛中过,不沾半缕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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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我只是想睡你罢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