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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她感受他的无助痛苦,不舍她这样鲜活的花陨落。
他那时候其实很羡慕很羡慕她。
和睦的父母,富裕的家境,大胆张扬的性格。
哪怕她有缺点,也是他这样压抑古板的人生里肉眼可见的美好。
他想看她像只自在的鹰般翱翔。
他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能够控制住自己亲手在那时一点点坚定陈北离开自己的决心。
大度得不像个人。
可现在不行了。
陈北走了,他从没想过会那么痛。
痛到他在无数日夜里哽咽出声,哪怕一根又一根的抽烟也无法缓解。
这种痛苦和恐慌甚至不能通过时间来缓解,反而历久弥新,像颗每天都会挪动一下的钉子一般将他扎得血肉模糊。
他没有那么乖巧,也没有那么正派,更没有那么斯文。
他卑劣,执拗,自私,冷漠,步步筹谋,像是汪拢着一层干净冰面却在水下逐渐被腐蚀的泉水。
十年。
他在鹤枝山不知跪过多少次,与三清神像对视,学会克制、冷静、伪装。
他这样平淡固执的人,生活里唯一那点不一样的色彩只有陈北了。
再见陈北,那些被压抑的情绪和欲望几乎难以掩盖的喷薄而出,是连他自己都会感到惊慌讶异的程度。
他很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才会在那段时间频繁的跪在三清像前,只是单纯的想让自己清醒克制。
他要克制。
他永远都不要因为自己的偏执而伤害到她。
哪怕陈北亲口对他说:你为什么不能沉陷呢?你为什么不试试让我爱上你?
那时他心口跳得几近发麻,那些执念几乎要难以压抑。
可在他答应陪陈北玩这场游戏时,那些急躁的念头被他狠狠压下,心里只剩下了一句话——慢慢来。
面对陈北,顺她心意,慢慢来。
作者有话说:
宝贝子们珍惜他们俩甜甜甜的时光吧哈哈哈,他俩现在矛盾一大堆都藏在平静温和的冰面上,全靠阿呈如履薄冰的一边克制自己一边维持这个美梦,等冰面碎了的时候,哇塞塞,场面一定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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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a是指机器人流程自动化应用程序,为什么给木呈子公司选财务rpa这个领域呢,因为我头秃搞论文在导师的督促下要死要活的研究了这玩意儿三个月(关键还没有评上优秀论文,骂骂咧咧.jpg),总感觉不好好利用一下脑子里所剩不多的知识多搞点事好亏。关键这样子我连资料都不用查了!咸鱼狂喜!当然,宝贝子们可以放心,后续关于这方面的剧情不怎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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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万有观的日子格外清闲自在。
观里一共六间房, 当初翻修的时候张道长特意把其中两间特意修缮,改成了专门为陈北和周呈准备的房间。
张老道长没有子息,亲人也早已离世, 对他而言小杨道长、周呈,还有十年未见的陈北是他最熟悉的小辈。
老年人别管哪行的,对年轻又嘴甜的小姑娘小伙子总是怀着点慈祥和亲近。
陈北嘴巴偶尔毒一点,但是要死皮赖脸的甜起来也很少有人招架得住。
起码张道长就被磨得没办法了。
在这之前他从来不知道陈北这样的姑娘居然还这么会来事儿。
一边嘴里笑嘻嘻的说好话一边把他的象棋吃的片甲不留。
张道长是个臭棋篓子,但是偏偏又格外喜欢下棋, 小杨怕了他了, 时常躲着他。
陈北打听来了他这个喜好,一边让山下运了好几麻袋的甜薯上来一边和张道长下了一上午象棋。
中途小杨还来看了一眼, 看完之后就默默评价她们为菜鸡互啄。
陈北的象棋还是周呈高中时教的。
周家对孩子的教育几乎快直逼君子六艺,周呈下象棋很厉害, 可惜陈北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学生。
她无趣时翻出象棋盒要周呈教她, 两个人坐在别墅的小窗边也就偶尔下下。
那时的陈北最爱托着下巴随意乱下,看周呈能怎么放水让她赢。
她的棋局、思路、棋风在作死中几乎达到了与周呈的高度一致。
这么点久远的知识虽然上不了台面, 但用来应付张道长足够了。
下到中午张道长一边啃甜薯一边忍不住吐槽:“我说你不是想让我帮忙吗?怎么还给我一片片的杀子儿?”
陈北端起一旁的老茶抿了口, 调侃道:“这不是早上说了一上午的好话, 嘴巴越甜下棋杀得越狠,才能保持好话输出。”
“您自己也知道情绪要保持平衡才不会失去那股气,我这保持平衡呢。”
张道长被她的歪理逗乐了, 顺手打散了棋局, 摆摆手, “其实不是我不帮你,主要是我人老了, 手脚也不利索, 做这玩意儿的工期很长, 要消耗不少心血。估计是无法在你爷爷过寿前做出来的。”
“如果明年过寿你想送,我倒是可以帮你努力一下。”
张道长并不是故意为难陈北,说的都是实话。
实际上,在陈北上一次来鹤枝山和他提起的时候,他表面拒绝,在当天就已经替她描了个底图,也找好了做珠串的木檀珠。他对小辈的某些请求向来嘴上拒绝背地里却是答应的,只是他现在比不了前些年,体力、视力都下降了许多,连篆刻时的手支撑久了都会发抖。
珠串篆刻的复杂程度很高,需要的时间太久了。
陈北闻言手微顿,眼底有一分失望,但是算了下时间,觉得也不是不行。
她在慈善晚会上托绍原买下的珠串早就到了陈老爷子手里,宝贝得不行,也算有个安慰。
今年大不了送点别的。
等一年的时间还是等得起的。
“也行”,陈北笑眯眯的说:“那就麻烦张道长了。”
“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和我说。”
张道长:“行。”
两人说好,陈北了了桩大事,整个人显得更加轻松了几分,她下意识偏头往三清殿看去,却见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正倚靠在门槛边的周呈。
男人没有穿西装,大概是刚刚睡醒,一身闲散的短袖和长裤,手里还握着洗漱的杯具。
这么看过去,他整个人都伴着观里的郁郁葱葱少了几分老成,多了些少年感,透着股难得的闲散。
陈北和他对视一眼,扬眉:“怎么今天起的这么晚?”
周呈向来作息规律,克制力强大,很少有一觉睡到中午的时候。
他扶了下眼镜,隔着点距离淡声回答:“处理了些工作,睡得晚了点。”
陈北:“工作怎么还带到山上来了?”
说罢又想起高新技术产业是996高频区,木呈反其道而行,周末双休,唯一的问题是每周五都要处理工作到很晚才能保证周末的轻松愉快。
所以木呈每周五加班几乎是常态。
周呈昨天没有加班陈北还想过他们这周原来这么空闲,原来不是空闲,而是周呈将工作带来了山上。
周呈看陈北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浅淡的笑了笑,跨过门槛向两人走来。
陈北替他倒了杯茶,张道长目含精光的在两人之间扫过,最终只摸着胡子冲陈北慢悠悠的问:“你有没有去过鹤枝山山顶?”
“没有。”陈北回答得飞快。
鹤枝山从山脚到万有观的四百九十九级台阶并不是鹤枝山的终点,实际上,在万有观往后,是另一条连绵的山路,通向鹤枝山顶,只是鲜为人知。
鹤枝山曾经是座荒山,万有观落座之后才打通了到道观的路,在张道长接手前,万有观后面的路都是一片山林。
他在这里度过了整整六十年,拿着镰刀和斧头,在年轻时一根竹子一根竹子的砍出了一条到山顶的崎岖小路。
陈北还是在十年前知道的这件事,当时张道长也问过她要不要去山顶看看。
那时的陈北嫌弃太累而没有上去,这一次却被勾起了点兴趣。
“您是想让我去山顶瞧瞧?”她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那上面有什么?”
“全是树,什么都没有,不过是个看日出日落的好地方”,张道长的回答很实诚,“我以前在山顶上埋过瓶酒,你要是想去可以帮我挖出来。”
陈北看了眼亮堂堂的天色,觉得去山顶看看也行,整整两天,除了万有观也可以逛逛别的地方。
她偏头看周呈,还没开口他就对她说:“我陪你去。”
他说这话时神情浅淡,太阳透过镜片映照出他的棕色的瞳眸,像汪沉静的水,却偏偏透露出一种和陈北之间难言的默契。
于是陈北托着腮笑笑:“那好,咱们上山去把张道长的酒全部喝掉。”
这一刻头顶的槐叶抖动,飘飘扬扬的顺着风往下落,整个小院都透露出和谐与闲适,像是忘记落山下的烦恼,陈北只是那个有几分好奇心,随心所欲,偶尔和道长斗斗嘴的小姑娘,简单得不像话。
周呈直视她的笑,认真的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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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说要上山,吃了午饭之后晃悠着就上了山。
南方尤其是沿海地区平原居多,高山少,鹤枝山并不算太高,胜在陡峭。
但是中间最多的树是方便攀附的竹子,顺着张道长走出来的路爬上去并不算太难。
陈北走在前面,周呈跟在她身后护着她。
这几天都没有下雨,泥土干干净净,也不会弄脏鞋子和脚太多,陈北爬到一半,没忍住开始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