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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周呈回答。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周呈身后眉来眼去的高管一个个都是人精,早就觉得两人之间气氛不对,趁着沉默的空档,连忙找了几个借口拍拍周呈的肩识趣的告辞。
等人走光了,陈北依旧没有开口。
无人的走廊显得越发寂静。
周呈有些受不了与她的对视,也受不了她略弯的眉眼。
窗外的月光透进来,她婷婷立在那儿,面上带着他最熟悉的鲜活笑意,仿佛两人之间的十年鸿沟从未存在。
在捡到她的口红时便告诫过自己不要再轻易被她玩弄,但这一刻周呈还是近乎狼狈的逃开与她的对视,忍不住率先开口问:“有什么事吗?”
声音哑得不像话。
“旧友重逢,我想来找你要个联系方式,可以吗?”
陈北的回答太过直白,直白得周呈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连心口都忍不住轻轻跳了一下。
但她的眼底却太过真诚。
十年,陈北依旧没变。
这是周呈这一刻在心底想的事。
镜片下眸光翻涌,他在心底自嘲。
陈北怎么可能会真的想找他要联系方式。
她有求于人的时候向来都是这样一副容易迷惑他人的真诚模样,并且格外的理直气壮,像只伪装精良的狡猾狐狸。
“你现在在玩游戏吗?”周呈声音冷了几度,“不好意思,我没空陪你玩。”
他说完,握紧拳头,转了个身就要往外走。
“周呈”,陈北却在他身后笑着说:“我确实在玩大冒险。”
这么一句话几乎将他钉死在原地,连带的心口都在抽痛。
陈北还在接着说:“可就是因为有大冒险我才有理由脱离酒局,来重新找你要联系方式。”
周呈在原地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再睁开,面前的陈北仿佛和十年前的陈北重合。
那时的她也是在被他戳破游戏后笑着说:“对啊,我在玩大冒险,可我也真的很想和你到一起。”
那是年少的周呈做梦都不敢想的一幕,哪怕他知道她的告白,可能是场不走心的游戏,是把随时可能磕出玻璃渣的碎糖,可他还是清醒的、义无反顾的走到了她身边。
因为她说——
“周呈,我输了的话,要被嘲笑还要被罚酒的”,陈北鼻尖微蹙,似在烦扰,眼底却是带笑的,“那样会很没有面子。”
周呈抿着唇半晌,眼底闪过一丝挫败,最终还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上面是他的二维码。
他从来就舍不得让陈北输任何一场比赛,哪怕只是一场任由陈北更改游戏规则没有人敢真的惩罚她的比赛。
十年前是这样,可他没想到,十年后的自己居然依旧是这样。
哪怕她当初将他抛弃得彻底,连一句道别和分手都吝啬于给他,消失的无影无踪,可他再见她,只看到她装模作样的担忧就会心软起来。
作者有话说:
见面了见面了见面了!
这章评论依旧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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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预收《晚来天》欢迎宝贝子们戳戳!
容迦第一次见程斯然是在自己家的楼梯上。
跟在她父亲身旁的小少年精致又沉默,在她的俯瞰下漂亮的眼睛与她的恶意相对,澄澈干净得不像话。
容迦不是个听话的小孩,从小到大,程斯然跟在她身后不知道替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受过多少委屈。
她不懂得感恩,像是天生缺失了这一块感情,冷眼旁观他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好,等待他露出真面目。
直到容迦父亲去世,她单方面丢下程斯然,与他各奔东西。
容迦独自换了个城市生活,上学,工作,生活中再也没有程斯然的踪影。
七年后,她的项目结束庆功,与他在朋友的pub再遇。
昔日温柔缱绻的程斯然单手捏着烟,靠坐在沙发角落,脸色冷淡沉静,金边镜框平添一分禁欲,与酒吧喧嚣格格不入。
友人看着他在她耳边感叹:极品啊!
容迦慢慢将酒喝下,眸光闪烁,盯着他彻底长开的精致侧脸,挪不开眼。
友人: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啊?不上吗?
容迦掸了掸指尖的烟,轻声笑:你说我要是想拿下他,要多久?
彼时程斯然正巧面无表情的拒绝了又一个前来搭讪的漂亮姑娘,毫不留情。
友人:这种等级,起码几个月吧?
容迦目光晦暗不明,像盯上了猎物的狼,漫不经心的答:几个月?太长了。
实际上,仅仅五天,容迦就再次拿下了被她狠狠抛弃过的程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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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斯然找了容迦七年,再遇,听到她想拿下自己,面不改色的再当了回猎物。
这一次,他想——
容迦能玩他一辈子最好。
想治愈玫瑰的诱系男主x病态冷漠的骄贵女主
女主坏女人,不解释。
女非男处
男主很会演,演到你流泪
男主是女主爸爸故人之子,被接到她们家来暂住避祸,没上户口本。
第四章
那天拿到周呈的联系方式后陈北没有和他展开任何对话。
回到富二代中间后在游戏里向来游刃有余战无不胜女人第一次自罚了一杯。
浓烈的伏特加入喉,陈北脸上却没什么变化,只倚靠在角落,半垂着眼点了根烟,勾唇冲还邀请她接着玩的众人调侃:“怎么?不怕我等会拿到鬼牌报复吗?”
刚刚因为她的认输而兴奋的刘兆宇连忙见好就收,他可是领会过陈北大杀四方的人,虽然不知道刚刚为什么她会愿赌服输,可他不能保证自己后面不会落她手上。
“北姐不想玩就咱们接着玩,北姐您吃好喝好诶!”
周围的人被他狗腿的模样逗乐了,一边打趣一边换了个场接着玩,也没太过纠结这个问题,这个局的主角是陈北,自然不会有人不识趣的强拉她。
这一块骤然安静许多,陈北呼出口枭白的烟,拿起手机看了眼周呈的微信头像——上面是一张架着望远镜观测星空的图片。
她指尖微顿,放大了这张图。
满天繁星,极光闪烁,美到极致。
她保存下了这张图,漂亮的眼睛里眸光微闪。
周呈,是不喜欢星星的。
过去喜欢星星的是她。
陈北高中活的肆意张扬,喜欢一切新鲜事物,最大的爱好是挑衅规则,令老师头疼至极;周呈是与她相反的极端,无趣且遵守陈规,每天仿佛除了学校的日常外再没有任何别的生活。
两人高一成为同桌,她见过的最多的是周呈微垂着的侧脸,握着笔刷题的指节,如果不是有张好看的脸,说不定冠在他头上的称号就不是高岭之花而是书呆子了。
一整年,陈北从未关注过他,我行我素,该逃课逃课,该打架打架,直到高二,周呈受班主任重托,盯着她少犯点错,少作点死。
那是陈北第一次这样烦一个人,也是她第一次发现周呈这个人很有意思,他一点都没有他所表现的那么乖巧斯文,他执拗、冷淡、偏执又唯独对她带着点莫名其妙的责任感。
他像是个最听老师话的乖学生,班主任让他盯着她,他就盯着她,却又超出了这个范围,错题集、作业、早餐、老师上课时替她解围、跟着她不让她逃课打架,这些事他居然都在沉默中做了下来。
陈北叛逆期最多的就是胆子,可周呈却好像很会应付她,无论怎样都无法甩开他,也无法不让他执行班主任的指令,那段时间周呈近乎固执的站在陈北身侧,几乎逼出了她所有的冷嘲热讽。
陈北惰性强,赶不走就不赶了,周呈乐意站在她身侧就站吧,反正她也无所谓,甚至有点习惯了。
可后来她发现这个和她一样大的少年生活单调得可怕,却又固执的坚守着两点一线除了学习没有丝毫自我的生活。
陈北的报复手段从冷嘲热讽变成了带他违规。
他要跟在她身旁,那她就当着他的面,拽着他一起逃晚自习、去操场放烟花、去海边玩闹,她冷眼看着他脸色苍白的偏离一开始的单调生活,眉头轻蹙,满心不适。
她那时候在海边讥讽他:“你看,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再怎么跟着我想让我学乖也没用。”
“要是你想和我一样,成为老师们的难题,尽管继续跟着我胡闹。”
那是周呈第一次和她说与学习和学校无关的话。
少年坐在沙滩上,海风吹得他发丝后扬,白色的校衣内衬被吹得鼓起,他取下了手腕上的机械表,翻转着丢进沙滩里,仰头与她对视,墨色的眸子里眸光翻涌,最终却只说:“好。”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缓缓说:“那我就跟着你继续胡闹。”
陈北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遇到了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
甩不开,骂不走,一定程度上,周呈比她更奇怪。
但那天她到最后还是心平气和的躺在沙滩上,和周呈看了一整晚的天。
海边的夜空很漂亮,繁星点点,偶尔有海鸥飞过,风和煦且轻缓,她兴致来了,还会时不时用手指一指天上的几颗连成一片的星星告诉周呈是什么星座。
可是连最无趣的老师上课都坐的笔直端正的周呈竟然走神了。
陈北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像是能够感受到周呈的情绪,下意识问:“你不喜欢星星吗?”
周呈平静的点头:“是。”
陈北听了他的回答,来劲了,越发兴致勃勃的把剩下的两个星座大声念给他听,还顺便深情的、极其幼稚的背了一首歌颂赞美星星的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