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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温客行不仅视赵敬的威胁如无物,更是不屑于那些武林正道此起彼伏叫嚣着杀了他的豪言。

他只是转动了一下肩颈,扯下颈间藏着的一柄乌金钥匙,轻蔑一笑,即便深陷重围,态度依旧嚣张至极:你们不就是想要这天下武库的钥匙吗?有了它用不着什么琉璃甲,就能打开武库,想要吗?想要就来杀了我呀!就看你们谁想舍弃已身,为大义捐躯了!

赵敬看到温客行手中那把他肖想了二十多年的武库钥匙,眼神已经是控制不住的贪婪与渴望,竟直接无视了他身边神色有些异样的蝎王。

就赵敬现在的满心满眼都是武库钥匙,且势在必得的嚣张的心态,可一点都没有留意到他义子与温客行有些怪异的对话,也无甚在意他那愚蠢五弟要为甄如玉清理门户的叫嚣呵斥,连张成岭的异常都忽视了。

反正武库钥匙近在咫尺,他称霸武林的野望,也定能成真。

什么容炫,甄如玉,高崇那些曾对他耀武扬威的天之骄子们不都成了他阴谋算计下的亡魂,他才是天命之子,他才是众望所归的武林盟主!

白鹿崖底。

白衣边皱着眉头,为艳鬼柳千巧寻来的那具与温客行身形相似的男尸做着易容,边留心听着崖上的动静。

柳千巧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谷主托付给她的重任,竟被这个神情冷肃的白衣人接手,但只看他为那位尸体削骨改型的手法,便也知这神秘人的易容之术必在她之上。

思及此处,柳千巧不禁有些意动,轻手轻脚挪到白衣身边,谨慎的为他递上一罐药膏,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先生可是师承四季山庄?

我还没问你跟四季山庄有什么关系呢,这易容之术是谁教给你的呀?白衣早在崖底与柳千巧碰面,就已经看出了她那张美艳的容貌只是假象罢了,原本他无心过问,但既然柳千巧已经开口,他也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惑。

白衣总是对女孩子多一些耐心与宽容,这问话虽然冷淡,但语气还算温和。

回先生,我小时候与秦怀章秦庄主有过一段渊源,曾为他解围,秦庄主为还人情,就教了我些易容术的皮毛,以遮掩我容貌上的瑕疵。

柳千巧看着白衣已将那具男尸易容的与温客行丝毫不差,便起身去将她已经准备好温客行今日所穿的衣裳取了出来,见白衣为那男尸亲自易容已是厌恶至极,想必他应是喜洁之人,不屑碰尸体,她就只好边给那具男尸换上衣裳,边跟白衣解释原委。

既然如此,你在易容之道上也算小有成就,老温又何必多此一举,让我来插一手呢?白衣还以为温客行身边没有精通此道的,才托他来做这件事,结果到了谷底才发现已经有个柳千巧了,心情就有些不愉,但给他打下手的是个姑娘家,再多的不满都得憋着。

想来谷主是更信赖先生,才愿意性命相托的。柳千巧是个七窍玲珑心,岂能看不出白衣对温客行的不满,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要为自家谷主辩解一二,别真让这高人与谷主心生嫌隙。

白衣失笑一声,温客行还说什么十大恶鬼皆不为他所用,各怀鬼胎,但眼前这艳鬼却对他忠心的很呢,这般想着,他也就不为难姑娘家,负手而立,盯着崖上的动静,只随口说了一句:他就是故意想捉弄我。

柳千巧听出了他的话中的熟稔,想来这位先生也并非存心抱怨,她也就不再多言,将那男尸收拾妥贴之后,便躬身立在一旁。

白衣听着崖上那越发纷杂的打斗声,心始终悬着一半,就算心知有他师尊放水,里应外合之下,必万无一失,但没有见到温客行安然无恙就很难放下心来。

忽地,伴随着一声爆破之声,崖上的打斗骤停,白衣抬头,只见温客行如一只翩飞的蝴蝶般从崖上飘然落下,从崖下上浮的清风托起他的衣摆与长发,也托起了踮步纵身,扶摇而上的白衣。

柳千巧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原本立于崖下的白衣忽然纵身飞起,跃上半空,这轻飘如鹅毛般的身法绝非轻功所及,震惊之余,心下却也了然,谷主为何请他帮忙。

白衣一把接住温客行下坠的腰身,浮于半空一瞬卸下垂坠的力道,才缓缓落地。

柳千巧不敢多问,却也担忧的围了过来,看着白衣为温客行把脉取针,运功疗伤,一片参片入口,人也就醒了过来。

谷主,您怎么样?柳千巧关切的问道。

温客行感受着那如春风化雨般绵柔的灵力于他的经脉游走一圈,人也就彻底活泛过来,听到柳千巧的问话,只懒懒的回了一句:我没事儿。

没事就赶紧起来,那群正道要下来搜你的尸了。白衣见温客行已无大碍,心彻底放下之后没忍住锤了他肩膀一下,没好气的说。

师叔轻点儿,我这刚打了一场架,骨头架子都快散了。温客行洋装吃疼,揉了揉肩膀,嬉皮笑脸的说。

散了还能在这扯皮呀,赶紧起来,再不走就赶不上晚饭了。白衣见他那没正形的样就来气。

行行行,走走走,这几日不见,我都想阿絮了,咱们早点回家。温客行见白衣真的有点生气了,赔了个笑脸,连忙爬起身来,把那把天下武库的乌金钥匙递给柳千巧,嘱咐了句:万事小心便跟着白衣快速离开了白鹿崖崖底。

柳千巧攥着那把乌金钥匙,心绪颇为复杂,沉默半晌,听着越发纷乱的脚步声,才叹了一声,将那把钥匙藏进温客行的假壳怀中,麻利的收拾干净周围所有的痕迹,也迅速离开了崖底。

若是被那些武林正道发现崖底有人接应,假死之计可就露馅儿了。

白鹿镇郊

从白鹿崖底一路谨慎的躲开那些四散搜寻的武林正道,直至跑到这镇郊的密林,两人才停下来喘口气儿。

师叔啊,咱们怎么回去啊?温客行喘匀了气,才问向白衣,毕竟这青崖山白鹿镇离昆州四季山庄可隔了几百里路呢,这快马加鞭也要三日,赶得回去吗?

飞回去呗,你不是总缠着让我带你飞一次吗?这次我让你飞个够。白衣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善。温客行让他给尸体易容,绝对是故意的,存心要恶心他。

那敢情好呀!温客行一听这话顿时就精神了,也忽视了白衣的语气不善,乐呵呵的凑到他身边,迫不及待地说:那咱们现在就走啊,这都快中午了,飞回去都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晚饭。

白衣现在看到温客行嬉皮笑脸,就没好气儿,哼了一声,单手一翻,白衣长剑便浮于半空之中。

温客行刚兴致勃勃翻身站上长剑,就被白衣了呵了一句:坐下!

温客行还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御剑飞行站着才帅嘛,干嘛让他坐下?

老实坐下,天上罡风大,你要是被吹的掉下剑来,我可不捞你啊!白衣只看他那不情不愿的样子,便抱臂冷哼一句。

温客行闻言只得讪讪一笑,小心翼翼盘坐在剑上,期待地看着白衣,乖巧的说:师叔,我坐好啦,咱们出发吧!

白衣白了他一眼便旋身消失在原地,温客行见他突然不见了,还以为白衣把他一个人扔下自己先回了四季山庄,急切的喊了声:师叔?师叔!你别扔下我呀。

白衣空灵的声音,突然响在他耳侧:别嚎了,抓紧剑柄,老实坐好。

温客行下意识的抓住白衣剑柄,还在四处搜寻,这声音是从哪儿传来的?身下长剑就发出一声嗡鸣,带着温客行就朝着天空急飞而去。

白鹿镇郊的密林之上骤然响起一声短促的惊叫,惊起林间飞鸟,又瞬间哑然失声。

温客行只见眼前之景疯狂往后略去,吓得大喊一声,便被天上的罡风呛的轻咳一声,只能闭嘴,都无暇顾及欣赏高空之下的山林美景,只紧紧抓住白衣剑柄不让自己掉下来。

老白绝对是故意的,他在报复!

被吹的头昏脑胀的温客行这般想着。

正月十五四季山庄

今天可是他们第一次在四季山庄过节,不管是韩英,毕星明,还是其他的少年们都兴奋不已,一大早便忙碌起来,就像井然有序的工蜂一样,将四季山庄装点的焕然一新。

周子舒吃罢早饭,刚走出餐厅,就被入眼所见装饰的花花绿绿,挂满了灯笼,彩绸的四季山庄闪了一下,他还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似乎有点不相信清静雅致的山庄,竟被装点成这个模样。

顾湘提着盏鱼戏莲叶的精巧宫灯,蹦蹦跳跳路过餐厅,还想着这灯要挂在哪里才好看,就被站在门口的周子舒叫住了。

阿湘,这都是你们干的?周子舒微眯双眼,不忍直视着花花绿绿的院子,走下台阶,看着今日打扮的格外喜庆的顾湘,疑惑的问道。

是啊,是七爷说的,元宵节就要挂灯笼,猜灯谜,吃元宵,还有舞龙舞狮呢,我和曹大哥他们一大早忙到现在,周先生,你看我们装饰的好看吗?顾湘提着那盏宫灯,笑嘻嘻的说。

周子舒见顾湘着兴致勃勃的样子,只扯了扯嘴角,牵强的说:好好看,辛苦你们了,这样已经很好看了,不用再挂灯笼了。

他怎么忍心搅了这些少年们的兴致呢?天窗和鬼谷哪个像是沾烟火气的地方,不管是毕星明他们还是顾湘,怕是从小到大都没有过个像样的年节,今天索性就放任他们,好好热闹热闹。

顾湘看了看周围,好像真的没有地方能再挂灯笼了耶,只得撇撇嘴:可是这个最好看的呀。

周子舒无奈失笑:你要是喜欢,就自己留着挂屋里。

这么好看的宫灯,我怎么好自己留着呀?顾湘虽然有些心动,但却还想着好东西不能私藏,有些纠结的说。

周子舒看着眼前的顾湘,听着她那纯真的话,心就软了三分,老温得吃了多少苦,才能在鬼谷那个地方把这丫头养的这么好。

这外面挂着的已经够多了,你既然这么喜欢这个宫灯,要是挂在外面被风雨吹坏了,岂不是要心疼。周子舒温声细语地劝道。

顾湘歪着头,发辫上点缀着的流苏玉饰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叮当脆响,她皱着眉想了想,好像真的是这个道理,既是被周子舒说服了,也顺从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提着那个鱼戏莲叶的宫灯,蹦蹦跳跳的就走了。

乌溪和景北渊不知何时也从餐厅走了出来,将他们俩的对话听了个真真切切,看着那蹦跳离去的娇俏丫头也是欣然一笑。

周子舒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过身招呼他们一声:乌溪,北渊,咱们一起去看看这些孩子们都作了什么妖。

乌溪与景北渊相识一眼,眼中皆有兴味,便也欣然应允。

三人相伴着在这庄内转了一圈,每个见到他们相携走过的小少年,都会放下自己手头的活计,脆生生的叫人,然后再继续忙碌起来。

周子舒只看着这热热闹闹的庄子和庄子里上蹿下跳的一群猴儿,嘴角就情不自禁的上扬。

真好,真热闹呀,师父会喜欢的吧?

想到他师父,就不免想到白衣和温客行,周子舒看了看天色,也不知道他们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出什么意外?来得及赶回来过节吗?

随着日头从东走到西,庄子里挂的挨挨挤挤,一簇簇的灯笼逐渐点起,将整个四季山庄都笼在一种火红热闹的氛围中,周子舒的心情却越发有些烦躁了。

这天都快黑了,人怎么还没回来呢?

韩英眼见着周子舒在门口漫无目的的打着转,也知道他家庄主在忧心什么,也跟着漫无目的打着转。

白前辈临走前说了,元宵会回来的,怎么还没回来呀?是出什么意外了吗?

顾湘拉着曹蔚宁原本在四处闲逛,欣赏着他们今天一天的劳动成果,但见到门口似没头苍蝇的两个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就问了一句:周先生,韩大哥,你们在干什么呀?这一会儿就要吃晚饭了,怎么还在这儿呀?

周子舒闻言转头,见那丫头一脸疑惑不解地歪头看着他们,想着白衣临走前嘱咐过老温的计划暂且不要告诉阿湘,也不好跟着丫头直说,只得避重就轻的说:等人啊,师叔说他今天要回来!

等白大哥呀,那我们一起等好了,话说白大哥不是去找成岭了吗?怎么去了这么多天呀?顾湘一听周子舒是在等人,拉着曹蔚宁也凑了过来,还探出身望了望庄外,忽然她看到远处飞掠过来什么,指着那边惊奇的说:曹大哥,你快看那是什么?!

曹蔚宁顺着顾湘指的方向仔细看去,有些不确定的说:阿湘,好像是个人哎。

周子舒一听是人,便也顺着看过去,正好看到温客行坐着白衣剑由远及近飞到近前,堪堪在山门前停稳。

老温?!

主人!!

周子舒和顾湘一见是温客行便立马围了上去,想把他扶下来,但温客行谁都没搭理,只踉呛着爬下剑,小跑两步扶着门前的廊柱,就忍不住吐了个昏天黑地。

他晕剑,他恐高,白衣绝对是故意的,他就是在报复!

韩英和曹蔚宁眼见着周子舒和顾湘冲着大吐不止的温客行围了过去,还犹豫着要不要帮把手,就见原本悬停在半空中的白衣剑闪出微光。

前辈!

白先生?!

白衣先抻了个懒腰,带着温客行飞了小半天,可累死他了,看着韩英担忧的围了过来就想扶他,他下意识的避开两步,又听到曹蔚宁的惊呼,才察觉到自己有点失态。

前辈你没事吧?韩英见白衣下意识的躲避,神情就有点黯淡,悄悄收回伸出的手,却满含关切的问。

没事没事。他能有什么事,反倒温客行事儿挺大,他活动了一下筋骨,背着手走向了终于吐完的温客行,看他那虚脱无力的样子,幸灾乐祸的笑骂一声:飞的爽不爽?还有下次吗?

温客行被顾湘扶着喘匀了气,才有气无力的求饶道:师叔,我错了,不敢了不敢了,也不想再有下次了。

你以后要再敢使坏,我就把你拎天上去。白衣轻哼一声,见温客行这教训吃的也够深刻了,也就不再为难他了。

周子舒却有听没有懂,扶着白衣好奇的问:师叔,老温怎么得罪你了?

你问他喽。白衣摊手,拂开周子舒搀扶他的手,他就是带人飞了半天,还不至于被人扶来扶去的。

周子舒看着韩英追着白衣进了庄子,又回头看看有气又无力的温客行,耳边还充斥着顾湘的叽叽喳喳和曹蔚宁的耐心安抚,一瞬间觉得心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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