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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千宁懒懒地打着哈欠,应付着说知道了。
江斯年握着手机,长腿折起,深叹一声。
不回来,是因为江家和陈家……是邻居的原因吗?
要不,搬个家吧?
他认认真真地思考起了搬家的事情。
就是爸带着妈去法国度假了,那两人一度起假来为防打扰都不看通讯工具,不好商量。
其实早前就提过这事,当时商量得好好的,是为什么停了来着?
江斯年一下一下地点着太阳穴。
助理说:“宁宁,到啦。”
江千宁说着好,最后检查了一遍妆容才下车。
楚舒已经到了,过来接她。
今晚这个局,看来是很大了。
江千宁心里暗暗打着谱,跟着楚舒进去。
楚舒对她的装扮很满意,她家宁宁,无时无刻不是美的,随便一个造型都是稳霸热搜的程度。
巧的是,她们遇上了应之序一行。
也就是这部影片的男主。
应之序着一驼色长大衣,温润端方,见着她们,主动笑着过来说话:“这么巧。”
江千宁笑了笑。
楚舒和他的经纪人说着话。
一行四人,还算是浩荡。
陈寄白远远看着,不过一眼便认出她。
他看了两瞬,朝身边人吩咐了一声,才继续步伐。
竟是这么巧。
今晚都在九州合宴有局。
但也不是没有缘由,这里是北城最高端的场所之一,能在这里碰面,可能性本就极大。
江千宁愿意出现,就已经是给了极大的面子。她只肖是当做来玩的就行,在场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去叫她做什么。
应之序看过去时,她正端着酒杯,出神地听着身边的人谈话,似乎对他们的谈话感了兴趣。
这副模样,竟是有几分呆萌。
他轻笑了下,端起酒杯朝她:“喝一杯吗?”
江千宁从专注中被拽回神,微愣,弯唇与他碰了下杯,一口饮尽杯中红酒。
这酒不错。
应之序靠近她些,好奇地问:“你刚才在听什么?”
她毫不吝啬地分享:“马导说,有场戏,到时候要请真的马来,我们也要真的骑。”
明明精致得应该是处处优雅端着的淑女,却并没有那么多约束小心,落落大方,坦然随意,相处起来没有令人难受的窒息感,只有轻松舒适。这样的女孩,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
应之序笑着问:“你会骑马吗?”
江千宁点头:“会。”
不仅是会,还很喜欢。骑马是她的爱好之一,这回很久没骑了,有些心痒,所以她刚才听见的时候才不由得被吸引了注意。
应之序觉得这个女孩就像个宝藏,挖掘不尽,温润笑道:“那到时候有机会一睹风采了。”
江千宁刚想说什么,包厢的门忽然被敲响。
马导叫人进来,才发现是……是陈寄白。
在座的人,不是金融圈就是娱乐圈,都和投资扯点关系,没有不认识这位的。
很快就有人与他打着招呼,陆陆续续,一个接一个。
只有江千宁,只被动静吸引着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看上去兴趣缺缺,一个陈寄白,倒还没有她杯中的酒有意思似的。
陈寄白看上去愣了下,才道:“走错了,不好意思。酒意上头,一时恍惚。”
他含笑道了不是,便欲离去。几个人对视一眼,赶忙上前拉住人:“来都来了,陈总不如在我们这坐会!”
这位可是平时接触都接触不到的人物,这时候就跟送上门的肥羊一样,哪能叫他这样简单地跑了?
高低得留下坐会,说上几句才行。
他们纷纷挪着位置,要空出一个来。
空着空着,挪来挪去,也不知怎么,他就在江千宁身边落了座。
他的气息倾盖而来的时候,江千宁一阵无言。两秒后,她只给自己空了的酒杯又添了点酒。
应之序从口袋里拿出什么,递给她:“别光喝酒,待会醉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沙哑的磁性,这样的提醒,一点也不会叫人觉得冒犯。
起码,江千宁很喜欢。
她垂眸,只见他的手心安安静静地躺着两块巧克力。她弯弯唇,接下他的好意:“好。谢了。”
说实话,应之序对于他们接下来的合作,是越来越期待了。
马导和两个投资人在与陈寄白说话,一人一语,他看上去听得极认真。
江千宁对于他,直接选择了无视。
不论他们说什么,她并不在意,也不作理会。
是以,马导突然cue她时,她茫然抬头:“什么?”
这表情,很明显是没在听。
气氛倏然沉寂了一瞬。
马导心里叫苦,我的祖宗哎,这位可是陈寄白啊,大家伙都捧着供着,您好歹听着点呐!
江千宁没听,也不觉有错,理直气壮道:“我没听见你们说什么。”
气氛更静。
马导就差脱口而出:祖宗——!!!
他们其实对她的身份知道得都很模糊,知道有来头,却不清楚具体的来头,真正知道的人不多。
对于这两位的渊源,就更是不可能知道了。
马导见状,赶紧给哈哈了过去:“正在说这部电影呢,我在跟陈总介绍你是这部电影的女主。”
江千宁颔首,“嗯对,有什么问题吗?”
她没有多余的话,只无辜地看过去。
马导忙道:“没有问题!没事没事。”
好家伙,这里一个个的,都得罪不起。
他现在只想擦汗,生怕陈寄白发火。
可稀奇的是,陈寄白一点发火的迹象都没有,像是清风拂过山岗地淡笑了一下。
江千宁撕开巧克力的包装,慢吞吞地塞进嘴里。
即使身边坐着她曾经最熟悉的人,即使她从前和他一起参加宴会时,她都喜欢与他说话聊天玩游戏,即使她曾经与他有说不完的话——这时候,他们也完全就是陌生人的排场。
没想到的是,巧克力是黑巧。
她刚才没细看,这会子才反应过来,这怕不是100%纯黑巧克力?
江千宁心里想骂人,哪有给女孩子吃这么苦的巧克力的?这个应之序,做什么呢?
她苦得说不出话,想找东西吐掉,苦味却迅速在舌尖蔓延,快到不可思议。
也是这时,她跟前出现了一只手,伴随着一道冷淡的声音:“吐掉。”
江千宁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理智。
她……宁愿苦死。
所有人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陈寄白,这是在做什么?
江千宁和陈寄白???
下一秒,所有人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江千宁推开他的手,毫不领情,径直起身离开座位,出去找洗手间。
陈总、陈寄白、的手、就那么、被推开!!!
他纡尊降贵地伸手,却被推开!
所有人仿佛失声,哑然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他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陈寄白拧紧了眉看着她离去的方向。
他还只是看着。
应之序却追了出去。
陈寄白眉心折痕更深。
现场一片寂静。
作者有话说:
一场天降与竹马的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