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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黛玉等人正都在贾母处一起说话,忽然熙凤拿着一封信进来,脸色不好,只说:“扬州的林姑父来信,要接黛玉家去呢。”
黛玉忙起身接了信件,打开看来,竟是父亲病重,还未看完,就哭得不成样子,紫鹃雪雁等忙过去扶着。黛玉对贾母道:“老祖宗,玉儿要家去了,父亲身染重病,玉儿是不能不回去的。”贾母看她哭得上接不接下气的,忙让人扶她坐着,帮黛玉顺气。
听说女婿病重贾老太君也是焦急,故而也不挽留,命人去喊贾琏过来,让他打点一下,稍后带着黛玉回扬州去,并让他多带一些人路上好生照顾黛玉。那贾琏一一应了。
贾母心下担忧,女婿这一病若好不了,终若去了,丧事难免需要人来操办,故私下对贾琏嘱咐:“若你姑父真的重病不起,你就在扬州多待几日,你姑父家人少,膝下又无子,你尽一尽孝心。若你姑父不幸去了,你就帮你妹妹料理你姑父的丧事,好生让人照顾玉儿,随后你还带玉儿回京来。”
贾琏自是一一照办的。
随后紫鹃雪雁等人收拾东西,扶着黛玉上轿,由贾琏护送着一路回扬州了。黛玉一心记挂着父亲的病,路上也顾不得自己身子不好,忙让船加速赶路,竟一个月便到了扬州。
到码头时,就看到林管家带着一行人已在此候着了,看黛玉回来,都激动的上前迎接。随后让雪雁等快扶小姐上轿,说:“老爷正在府里等着呢!”
一路上黛玉便隔着轿子与管家交谈,都是问有关父亲的病情的。那管家也一一的如实说了。黛玉听管家说爹爹的病竟是凶险万分,便心跟着揪起,后又听说请来了神医来看,如今病情已经控制,稳定下来了,也就松了一口子气。只等着快些回到府中见到林如海。
待到府中,黛玉忙让管家,安排贾琏等一行人,说:“这是大舅舅家的琏二哥哥,是这次护送我回来的。如今我要照顾爹爹,难免会有怠慢之处,林管家你就帮我仔细照看着,也别让哥哥在这受了什么委屈。”
随后,对着贾琏又道:“琏二哥哥如今方到扬州,这一个月忙着赶路想来是累的很了,先去让管家安排厢房歇息可好,明日再见家父也不迟。”
那贾琏自是知道黛玉两年未得见亲父,想来父女两个定是有许多话要说的,故也就暂不去打扰了。心下又想:见黛玉如今这说话举止,亦是极明事理的,会管家的,倒并不如在贾府时家下人所讲的那样不通世故,孤高自诩的,想来只是性格所致,不愿多管闲事罢了。当下也就随着林管家去了,贾府来的下人也都被好生的安置了。
黛玉自要往如海处去,却被管家拦了下来。黛玉因问何故,那林管家只说:“如今老爷正在后厅见客呢,小姐去后厅便好。”
黛玉面有迟疑,“是见何人,若是男子,那我便等谈完了再过去不迟。”
林管家笑道:“老爷见得这客人也是小姐认识的,亦是老爷的救命恩人呢,老爷说小姐是一定要见上一见的。”黛玉听林管家这样说,便不禁好奇起来,又听说是爹爹的救命恩人,心中自是十分感激的,想要亲自道谢,也就暂将那些子劳什子规矩摆放一边。
待黛玉到后厅之时,果真看到爹爹在同一男子说话,只是没想到竟是那明王。黛玉已两年为归家,现见到如海便忍不住流下泪来,虽有他人在旁,黛玉也是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扑到如海怀里,小手紧攥着他的外袍,哽咽着道:“爹爹,黛儿回来了!”。如今又见父亲双鬓泛白,面容也苍老许多,想到自己未在父亲跟前服侍尽孝,更是伤心流泪不止。
如海见到女儿如今长大了不少,更显得亭亭玉立,自是激动欣喜,眼眶泛红,只是碍于晚辈在场,不得不克制住了。便忙用袖子替她擦去泪水,一边安慰她,“黛儿如今回来了,爹爹病也就好了大半了,黛儿不必伤心难过,小心自个儿身子。今儿个,懿轩贤侄也在,黛儿快来见过你这位哥哥。”
黛玉听他这样说,抬头望去,心下奇道,难不成管家口中的救父之人竟是他?
那龙懿轩见黛玉疑惑,便向黛玉笑道:“自清虚观一别,有些日子没见了,现在见着姑娘倒是长高了不少。”
黛玉经他一提便想到,他把自己当小孩子看待,现在还来笑话自己身量小,当下便撅起嘴生气的不看他,亦把自己爹爹先前的话给忽略过去了。
林如海见自家闺女这两年在外,倒是把性子给养变了,现在看着这样的黛玉竟比之前活泼神气了不少,自是心中高兴。不过竟不知两人已见过面了,看这样情形,倒还有些故事。
只嘴上却道:“黛儿怎么如此没礼貌了,懿轩贤侄救了爹爹,你不该向这个哥哥道声谢么?爹爹以前都是怎么教导你的。”
黛玉还未及说话,龙懿轩见如海教训黛玉,却忍不住心疼了,对林如海道:“无妨,姑娘还小,林伯父不必如此,懿轩不会在意这些个虚礼的。”
黛玉见他彬彬有礼,倒显得自己没有礼数了,故对着他行了礼,谢道:“多谢王爷对家父的照顾,想来爹爹的病能恢复如此,也多亏了王爷帮忙,救命之恩黛玉铭记在心。”
懿轩见黛玉如此客气,忙虚扶起,笑道:“姑娘不必如此客气,我父王原在朝时,与林伯父是极好的,我这个做侄儿如今在这里哪有不帮忙的道理。再说,姑娘和林伯父又曾救过懿轩的性命,姑娘人在京城,我照顾林伯父更是义不容辞的事,哪里就需要姑娘言谢了的。”
黛玉不解,“我和父亲何曾救过王爷的,我怎不知?”
龙懿轩笑着道:“想来姑娘是不记得了,那时在清远寺,承蒙姑娘相救,才得以脱险,后亲自来府上,欲当面赔礼道谢,不巧姑娘竟病了,便未曾得见。随后姑娘又进京去了,那时刚巧在清虚观里遇见,姑娘竟为认出我来,奈何当时外人在旁,懿轩也就未曾言明。”
黛玉听他此言,便想起自己六岁那年去清远寺进香时,确实救了一名少年。再仔细打量他,确是与四年前的少年面容极相像。只是如今,他面容亦比之前更加俊美刚毅,一双眼极其深邃清明,没了那时的狼狈,虽一身简单的白袍,却掩不住满身高贵非凡的气势,直比那宝玉还高出百倍不止,所以黛玉也就未能认出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