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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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陆正非不蠢,他没什么恋爱经历,对于陈千卿的迷恋是他从前从未想到过的,再怎么聪明,再怎么机警,他也只才二十多岁,人生阅历毕竟还太少。
陆正非在事业上或许是无懈可击的,但是在感情上,他甚至连原来的陈千卿都比不上。
陈千卿见陆正非明白了,却只觉的疲惫,如果当初他的身边也有一个可以提醒他到底哪里犯了错的人,他同原本的陈千卿,恐怕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之后一段时间,陈千卿和陆正非都没发生什么大事。
陆正非在路依琴事件后,就把敢在他身边动手脚的人揪了出来——那个人跟了他六年了,没有害陈千卿的意思,只是单纯同阮温宏一样不喜欢陆正非对陈千卿那么着迷,所以才由着路依琴对陈千卿开口辱骂。
陆正非对这个人没有手下留情,今天他可以因为看不惯陈千卿而动手脚,明天就可以因为看不惯他做出更恶劣的事。
一切事情似乎都像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五月一过,陈千卿基本就要开始准备期末考试了,为了方便复习,他顶住了陆正非的抗议在学校住了两个星期,和祝茂天天跑图书馆,总算是把几门课都有惊无险的过了。
期间陆正非来看了陈千卿几次,还每天叫人给他带午饭和晚饭。
“千卿,这人是你哥么?”祝茂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陈千卿道:“不,我朋友。”
祝茂道:“他对你可真好啊……”陈千卿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怎么说话。
成绩出来之后,就是暑假了。
因为在腿不方便和陆正非不同意,陈千卿这个暑假不打算回家。
柳华梅来照顾陈千卿的时候就知道他暑假不回去了,但期末的时候还是打了个电话过来,叮嘱了陈千卿一些事情,又问了一遍他回不回去。
“妈,我不回去了。”陈千卿在电话里对着柳华梅到:“你和爸注意身体,有空也来这边玩,这里比c城凉快多了。”
柳华梅笑着应下,她开始本来是挺担心陈千卿的,但是知道陆正非也在就没那么担心了,毕竟有个人照应着,也不怕出什么事。
陈千卿对柳华梅的放心十分的无语,他不知道是什么让柳华梅对陆正非如此的放心,以至于十分坦然的将自己交给了陆正非——要知道,当年的时候,柳华梅可是对他十分的怀疑呢。
陈千卿不回去,正好合了陆正非的意。他本来是打算带陈千卿出去玩的,但是陈千卿直接道:“我拄着拐杖和你一起出去么?”
陆正非只好问陈千卿想怎么过这个暑假。
说来也好笑,陈千卿从来没有过所谓的暑假,他的每个假期安排的都十分紧凑,与其说是放假,倒不如说是换个地方学习。
“我不想出去。”陈千卿道:“就在家里看看书,休息一下吧。”
陆正非见状还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忍住了。陈千卿真的是变了很多,从前他若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绝对只会闷在心里,而现在,则会一条条的直接说出来,甚至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陆正非猜测陈千卿是真的想好好的同他一起过了。
可事实上呢,恐怕好好过是假的,恨铁不成钢才是真的。
其实两人间的相处还算和谐,唯一无法达成共识的就是——做爱。
没错,就是做爱。在被陆正非迷奸了一次之后,陈千卿就练就了一个本事,就算是在熟睡之中,他也可以在陆正非靠近他的时候,非常迅速的醒来。
陆正非不喜欢陈千卿挣扎的太厉害,所以想像上次一样趁着陈千卿睡觉的时候出手,但是很显然,他的计划并没有那么容易实现。
陈千卿太容易醒了,几乎只要他一靠近,就能看见本该熟睡的陈千卿直接睁开眼睛瞪着他,那眼神看的陆正非都不好意思了起来。
陈千卿也知道这下下去总不是回事儿,早晚有一天陆正非得爆发,所以他思托许久,又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最终对着陆正非道:“陆正非,我给你用手弄出来吧。”
当时陆正非正平板看新闻,听到陈千卿这话手里的平板直接砸到地上了,然后他迅速起身,用手摸了摸陈千卿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陈千卿:“……”看着这么没出息的自己,真是觉的异常的悲伤。
陆正非见陈千卿神色不像是在开玩笑,他道:“你确定要用手给我弄出来?”说来或许没人会信,陆正非对陈千卿那双弹钢琴的漂亮的手怀有一种特殊的情节,所以当陈千卿说用手帮他弄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是开心。
陈千卿哪能不知道陆正非在想什么,他明明告诉过自己,要忍住,可是看到陆正非这眼神的时候,他还是怒了:“陆正非,你能不能出息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陆正非道:“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陈千卿道:“你他妈不就是在暗爽么,嘴角扯那么高当我是瞎子?!”
陆正非:“……”咦,真的那么明显么……
☆、自作孽,不可活
都是男人,自慰这种事情肯定都干过的。
陈千卿帮陆正非用手弄出来的时候,他就安慰自己,他其实是在自慰。面对着一样的脸,感觉奇怪极了,要不是怕陆正非憋不住了自己受罪,陈千卿也绝不会提出这种提议。
在陆正非第一次上了陈千卿之后,陈千卿直到现在都在失眠,晚上睡了几个小时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陆正非没发现陈千卿的异样,他只觉的陈千卿比以前相比,妥协了很多,没有那么固执,也没有那么尖锐了。
出了什么事,也愿意同他说,不会一个人憋在心里。
曾经的陈千卿和陆正非的感情根本就是不正常的,他们两人与其说是在谈恋爱,倒不如说是在互相折磨,陈千卿最大的快乐,就是看着陆正非痛苦。
现在也是一样,陆正非成为了陈千卿,倒更像是陈千卿的报复,他要陆正非将他所受到的折磨,全部经历一遍。
而事实上,那个陈千卿是对的,成为了陈千卿的陆正非,必须承受一些根本从未想过的噩梦——比如,被自己侵犯。
年轻的陆正非精力很旺盛,陈千卿手里握着他的器官,低着头,眉头微微皱起,看起来十分的苦恼。
“千卿。”陆正非想要伸手拥抱陈千卿,却被陈千卿躲开了。
“陆正非。”陈千卿斜眼看着呼吸越来越重的陆正非,冷冷道:“坐着别动。”手里的器官越来越热,那热度简直就像是要灼烧他手心的皮肤。
面前的人,和他长的一模一样,陈千卿根本不敢抬头,他甚至生出一种在对着镜子自渎的错觉。随着陈千卿的动作,陆正非终于射了出来。
“千卿。”陆正非道:“我想要你。”
陈千卿的身体瞬间僵了,他知道帮陆正非用手弄只是权宜之计,他不可能一直拒绝陆正非的求欢,一个月也好,两个月也罢,可时间一长,就绝对敷衍不过去。
年轻的陆正非也是吃软不吃硬,直到陈千卿的死亡,将他所有的傲骨都打碎,让他明白了妥协的重要。
若是二十多岁的陆正非穿成了二十多岁的陈千卿,多半也只会和那时的自己大打出手,陷入更糟糕的局面。
但此刻,面对求欢的陆正非,陈千卿只想能拖多久是多久,于是他道:“陆正非,给我点时间好么?”
陈千卿很少用商量的语气同他说话,更不用说是这种话,陆正非闻言后,眼里流出惊喜的神色,他道:“千卿,你愿意接受我了?”
陈千卿没说话,只是扯了张餐巾纸,把手上的液体也擦干净了。
“千卿?”陆正非扶住陈千卿的肩膀,硬是将他扭了过来,他看着陈千卿的脸道:“你是不是,愿意接受我了?”
陈千卿的眼神一直很平静,他看着陆正非激动的模样,有些悲凉,没错,年轻的他奢求陈千卿的接受,可惜,陆正非永远也得不到他想要的。
于是,陈千卿一字一顿道:“陆正非,我永远不可能爱上你。”——这句话代表的是他自己,也是那个被他伤透了的陈千卿,他不屑于欺骗陆正非的感情,所以即便是看着陆正非眼里的星光瞬间湮灭,也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陆正非不笑了,只是沉默的看着陈千卿,两人的眼神,在这一刹那,惊人的相似。
陆正非道:“你就算骗骗我,也不肯么?”
陈千卿淡淡道:“你希望我骗你么?”
陆正非没说话,其实答案两人都很清楚,原本暧昧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陆正非脸上那些温柔的东西逐渐消失,最终变成了一片冷淡。
陆正非道:“那就这样吧。”
说完,他起身整理好了衣服,转身走了出去。
陈千卿坐在沙发上,看着陆正非的背影,忽然觉的有些喘不过气,他伤害过陈千卿,所以,他现在将以更加残忍的方式来伤害自己。
没人比陈千卿更清楚,怎么才会让陆正非心如死灰。
陆正非碰的一声关上了门,陈千卿慢慢站起来,回了卧室。
暑假时漫长的,陈千卿大部分精力都放到了腿的复健工作上来,他不希望这件事给身体留下任何的后遗症,所以即便是非常痛苦,他也坚持了下去。
自从那次对话之后,陆正非回家的时间变少了,大概一周有个三四天回来住,其他时间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陈千卿一点也不担心陆正非会出轨,没人比他更知道陆正非对陈千卿的执着到底有多重了。
八月份,天气很热,陆正非专门帮陈千卿请了复健这方便的专家,帮助陈千卿恢复。
陈千卿对陆正非说了声谢谢,陆正非只是点了点头。他们两个人已经冷战一个月了,准确的说是陆正非单方面的冷战,陈千卿的那句“我永远不可能爱上你”似乎已经对陆正非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以前的陈千卿也是说过这些话的,但通常情况下都是在愤怒的时候吼出来,而陆正非更愿意将这种话,当做陈千卿情绪的宣泄。
可是那天,陈千卿非常冷静,冷静到,陆正非不得不相信这句话,是发自陈千卿的肺腑之言——他绝对不会爱上他。
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更让陆正非觉的挫败了,他很想像以前那样自欺欺人,可是却怎么都做不到。
陈千卿只当做不知道陆正非最近的情况,他认认真真的做着复健,只想着自己的腿快好起来,却因为这件事,忘记了一个重要的日子。
陈千卿的生日是十一月七号,陆正非的生日是八月十九。
而现在的陈千卿,只记得自己的生日,把陆正非的忘得干干净净。
十九号这天,陆正非很早就起床了,陈千卿八点起床,一进客厅就看到了已经把早饭吃完的陆正非。
陈千卿冲陆正非打了个招呼,和平常一样,陆正非没有理他。
其实陈千卿是不在乎陆正非理不理他的,他甚至有些庆幸不用同陆正非交谈。
陆正非看着正在喝粥的陈千卿,一个月来第一次开口:“千卿,我想你弹钢琴。”
陈千卿的动作僵住了,他可以完美的扮演陈千卿,因为他知道陈千卿所有的事,却有一个巨大的破绽——他根本不会弹钢琴,一点也不会。
陆正非道:“就今天,弹一首给我听好么?”
陈千卿放下勺子,用纸巾擦了擦嘴,故作淡定:“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想听我弹钢琴。”——是的,他完全没记起今天是陆正非的生日。
好在陆正非也不指望陈千卿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只是看着陈千卿道:“你不愿意弹?”
陈千卿发现了陆正非眼神里危险的因素,陆正非的表情虽然很平静,但陈千卿知道他快要生气了。
惹陆正非生日绝对不是明智的事,特别是同他冷战了一个月的陆正非,但陈千卿无法答应陆正非的要求,他做不到。
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陆正非冷冷道:“你确定你不肯弹琴?”
不知怎么的,陈千卿只觉的胸口有些发紧,他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表情冷漠的陆正非,轻声道:“陆正非,你在生我的气么?”
陆正非道:“陈千卿,我最后问一遍,你弹不弹。”
转移话题失败,陈千卿只能直面陆正非的这个问题,他甚至怀疑,他如果继续拒绝,陆正非会直接暴起砸掉那架钢琴——没有了默契的东西,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
陈千卿看着陆正非的眼睛,决定实话实说:“陆正非,我不会弹钢琴了。”
陆正非表情没有变化,他觉的陈千卿是在撒谎,敷衍他:“不会弹了?”
“是的。”陈千卿没有退缩的神色:“我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不会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