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光说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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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开始说骚话,沈错立刻扭头就走,不给他继续表演的机会。
她喜欢的是那个被她一撩拨就害羞的纯情反派,不是这个骚话连天的绿茶反派。
这样的施礼,尤其是他说着这些茶言茶语的时候,眸子里时不时闪过的精光,真的是太讨厌了!
沈错走得太干脆,施礼一下子愣住了,看她离开的方向,分明是南苑门口,而不是回房。
眨了下眼睛,施礼才恍然回神,所以,她不再挣扎一下的吗,真的要就这么出去见人了么?
“怎么不走,后悔了?”沈错走了一段,察觉后面没人跟着,停下了脚步,好整以暇的回身,抱着双臂懒洋洋的看着还在原地恍恍惚惚的人,唇角扯了扯,“还是说,你之前说的那些不过是唬人的?光说不练?”
“”施礼古怪的看了眼沈错,最后不得不确定,她是认真的,抬手摸了摸他的喉结,他甚至还能摸到上面浅浅的牙印。
嘶,她下口可真狠。
他刚才还是下口太轻了,虽然他还没照镜子,但是,他敢肯定,他脖子上的惨状,绝对比她要严重多了,这么一起出去,丢人的绝对是他。
可惜,话都放出去了,现在也容不得他反悔了。
轻轻叹了口气,失策了,忘了他家这位夫人已经开始反击了,不再是能够任由他随意调戏撩拨的人了。
没让沈错多等,施礼终于迈开了步子,追上了沈错,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跟着她一起走出南苑。
等两人来到前厅时,张公公已经在了,一见到两人,张公公也没端着,放下了茶盏,起身迎过来。
“施公子,施少夫人安好。”
虽声音尖细,但礼仪周全,言语妥贴,虽都是姓张,但眼前这位张公公给人的感觉,与去如意酒楼请慕容玉的那位张全胜完全不同。
“张公公不必多礼。”
施礼虚扶了一把,没让张公公当真弯下腰去,张公公也没跟施礼客气,顺势直起了身子,那张带着皱纹的脸上,布满了平和的笑意,没有印象中太监的捧高踩低,趋炎附势,让人看得很舒服。
“施公子近来可好些了?”
“托夫人的福,不好不坏。”
两人闲聊着,沈错就在一旁坐着,没出声打扰,只是目光时不时的扫一眼温和的施礼,她不是第一次见这样温和谦逊得如同一位矜贵公子的模样。
或者说,从遇见施礼的那一刻起,他大多时候都是用这副样子来面对她的。
但,她能看得出来,他的温和都是装出来的,哪怕是面对他格外尊敬的周仲谨时,也掩盖不住他温和外表下的凶狠阴鸷,温和只是他的表现,他骨子里的暗沉,始终还是会透露出来一些。
可此时在面对这位张公公时,她能感觉到,他的温和是发自内心的,他对张公公,没有任何恶意。
那么问题来了,这位张公公到底是何方人物,竟然可以得到施礼这样的礼待?
又扒拉了一遍剧情,依旧没能从剧情里找到有关这位张公公的身影。
沈错有点懵,所以这位张公公是哪里冒出来的,那个智障系统是不是又乱添加剧情了?
“张公公前来,是为三皇子的事儿?”
张公公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从怀中抽出了一张请帖,递给了施礼:“是啊,三皇子回京,太皇太后便想举办个宴会,为三皇子接风洗尘,这不,就派了老奴过来,给施公子送请帖了。”
沈错侧目,忽的就知道了,这位张公公是谁。
先帝在位时的内务大总管,如今太皇太后身边的近侍,张德胜,武功高强,人脉甚广。
剧情里之所以没有,是因为太皇太后在元后去世后,便去了京城外长青山的青山寺,终日礼佛,祈祷建昭风调雨顺,而张德胜,也跟着太皇太后一起去了。
说起来,这位太皇太后,乃是木家的嫡女,木老将军的姐姐,是经历过开国时期的人,辅佐了三代帝王,如今已经百岁多了,老皇帝便是太皇太后的孙子,而元后,则是太皇太后的侄女,当年元后出事,若非有太皇太后坐镇,慕容玉说不定已经被老皇帝雷厉风行的搞死了,哪里还有机会去皇陵。
在剧情里,慕容玉已经死在了老皇帝的手里,没能平安回京,太皇太后心气没了,没多久也跟着去了,而如今,因为她的插手,慕容玉活着回来了,太皇太后这位老佛爷,当然也就随之出现了。
沈错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之前走慕容玉这步棋的时候,她其实已经忘了慕容玉的背后不止有木家,还有太皇太后,但如今嘛,也不差,甚至还更好。
太皇太后出山,她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说起来,太皇太后若是还能继续长寿下去,说不得,她还能辅佐第四代帝王呢,这位老太太,也是一位传奇人物了。
就是不知道,由张公公亲自送请帖的施礼,在中间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了。
“劳太皇太后挂念,茗定会携夫人出席。”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张公公便告辞了,施礼送了几步,就停下了,当他再回来时,看到的便是翘着二郎腿,把玩着请帖的沈错。
皱了皱眉,上前抽出了请帖,手动把她的腿放好,手搭在椅子两侧,将人圈在他的怀抱与椅子中间,目光柔柔,有些许无奈:“说了多少次了,坐要有坐相,怎么就不能乖一点呢?”
沈错无言,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施礼确实是热衷于纠正她的坐姿,比她爸还烦。
她也懒得跟他争,反正这次争赢了,下次他还是会不厌其烦的来纠正的,争了也没用,推了推他的胸膛,让他别靠那么近,点了点被他放在一边的请帖,挑眉:“你不准备解释一下么?”
施礼顺势起身,松开了沈错,拿起请帖,牵起沈错的手,离开前厅,慢慢的往南苑走:“解释什么?”
沈错挣了下手,没挣出来,也就随他去了,反正他身体冰冰凉凉的,这大热天的牵着也不热,还怪舒服的。
“太皇太后送个请帖,还派个近侍来,施公子好大的面子哦,当朝丞相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吧?”
施礼垂眸,看了眼东张西望的沈错,见她唇角弯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倒是看不出来什么特别的情绪,好似她刚才的话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可,张公公的身份,如今已少有人知晓,甚至许多人都已经把太皇太后给遗忘了,她居然知道太皇太后,还知道张公公,这就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
包括慕容玉,她虽说是截了如意酒楼的消息,又改了一下,救下了慕容玉,可,她又是怎么知道慕容玉的,又为何会知道,慕容玉会遇害?
而且,如意酒楼明面上是酒楼,背地里却做着黑市的生意,实则还是皇室手中的暗网,这样的消息,他当年也是因为被如意酒楼的人追杀,顺着刺客的身份抽丝剥茧,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查出来的,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甚至,她不仅知道,还能截获人家的消息,更改他们的消息不被发现。
他家这个夫人身上的秘密,属实是有点多啊,他隐约能猜到她想做什么,却猜不出她这么做的目的,以及她有什么后手,也不知道,她玩得这么大,他身为她的夫君,能不能护住她。
“不过是年少时,因三皇子,有幸与太皇太后结缘罢了,无甚可解释的。”
总归就算她不搞事,他也是要继续做的,到时候他多看顾着她一些就是了,她不想说的,他也就不问了。
夫妻两这边难得和谐,去往了丞相府的木老将军,却久久不得平静。
他越是想冷静,脑中的画面便越清晰,直到进了相府,与柳丞相单独进了书房,他才勉强冷静了下来。
然而他是冷静了,柳丞相却不得平静,看着进了书房就开始发呆的木老将军,一向儒雅的柳丞相也没了好脸色:“这个时候了,你还敢大张旗鼓的跑到我这儿来,要是没什么要紧事儿,看老夫不扒了你这莽夫的皮!”
木老将军没理他,他当然知道他只身来到丞相府有多危险,当今并不是什么明君,他们俩一个当朝丞相,掌管百官,一个手握兵权,就这么聚在一起,简直就是在挑战皇帝的底线。
可他顾不了那么多,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沉着脸,死死的盯着柳丞相:“施礼,到底是什么身份?”
柳丞相一顿,脸色忽变,显然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却也仅仅一瞬,便恢复了镇定,眯着眼,看着沉着脸,额角青筋直冒的木老将军,垂眸一笑:“施礼?不是施家那个体弱多病的嫡子么?”
仅管他调整得很快,木老将军却还是捕捉到了他那一瞬的异样,心下沉了沉,却又有些难言的雀跃,“柳三,若施礼当真只是施家体弱多病的嫡子,本该死去的柳相宜为何会出现在他身边?”
柳相宜,柳丞相唯一的儿子,是老来子,柳丞相一直把柳相宜当眼珠子看待,却没想到,在十年前,丞相府起火,这位柳家唯一的子嗣,葬身火海,在那之后,柳家再未有过子嗣。
这也是当今皇帝能够放心柳丞相的重要原因,因为柳丞相子嗣艰难,哪怕他爬得再高,也无人可继。
可,就是那个本该在十年前葬身火海的柳相宜,却出现在了施礼的身边,那还是他无意间看到的,不过他和柳丞相也算是有几十年的交情了,他不敢说十分了解柳丞相,但也是有七八分的,稍微一想,就明白十年前的那场大火,怕就是柳丞相自己放的,为的就是让皇帝放松警惕,保住这个唯一的儿子,保住柳家的基业。
是以,他并没有多管闲事,也没有去深入调查,就当作他从没见过柳相宜,从不知柳相宜与施礼之间的事儿。
只是,当如意酒楼外的那个画面刻入他脑海中后,他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柳丞相会把唯一的儿子放在施礼身边,恐怕,对于施礼的身份,他早就知道了。
“施礼,是慕容家的血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