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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两人这些日子相处,都是在烛火中明明暗暗中度过,全没有此时这般一目了然,刘卓想起先前的两回,此时再次见到吕妍的模样,心情不知用什么形容,明明是气她的,气她胡乱的为他纳了两位侧妃,气她自作主张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更没有把他放在心里,亦如他一样,多少有些不平衡,然而这些细沫刘卓自是不知道,只觉得气恼、烦闷,却找不出缘由,如今佳人入怀,又不知是该气还是该恨。
刘卓见吕妍的鼻血久止不住,便独自起身穿上了衣裳,直到吕妍在丫鬟的服侍下穿了衣裳,止了鼻血,刘卓才上前抱住了她。
吕妍正在气头上,刚才强行把她掳走的事可没完,便一把推开他,语气冷清的说道:“我并没有与你开玩笑,她俩入府已多日,今年最后一夜,你便陪着她们吧。”吕妍说完,不再看刘卓,转身往浴室外走去。
走出浴房,穿着一身里衣的吕妍被冷风扑了一脸,守在外面的妙玉见了忙把斗篷送上,把吕妍包裹了起来,扶着她在风雪中行走,好在两殿之间相隔不远,不久就回到了鸾栖殿,鸾栖殿烧了地龙,进了殿与外间温度成了鲜明的对比,吕妍扯下斗篷交给妙玉,穿着月牙白中衣坐在榻上发呆。
无眠的一夜,吕妍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索性早早起身。妙玉为吕妍梳妆、洗漱,今日是元日,午时入宫陪着郑氏用膳,佘氏与夏氏都会跟随在侧,再接着是皇宫晚宴。
也不知昨夜里刘卓是歇在了哪位殿中?吕妍想起这事,心就有些烦乱了起来,心越烦乱,脸色越是严肃,看不出任何风波。
妙玉妙真一直贴身服侍,自然是能揣摩几分心思,妙真屏退众人,状作随意的说道:“昨夜殿下染了风寒,今日黎管家过来报备,不知女郎可要去前殿探探?”
吕妍眉头紧锁,奇怪的问道:“殿下为何会染上风寒?”如此壮实的身子,向来习武还不会保护自己的身体么。
妙真故意叹了口气,“殿下昨夜守在鸾栖殿前,一夜未合眼,早上匆匆离去的,接着就听到黎管家前来报备。”
他居然守在了前殿,如此寒冷的天气,都到了前殿了为何不进寝房?也真是痴傻,今天还得应付这么多的事情,如今又染上风寒,如何受得住?
妙玉刚为吕妍整妥完毕,吕妍便匆匆往前走去,妙玉在后面追着上前为她披上斗篷,撑起油纸伞,望着她从未出现过的紧张,心下一叹,这两人尽爱折腾,明明都关心着对方。
来到明德堂,黎管家居然在,见到他,吕妍面色一肃,脚步慢了下来。
“不知殿下身子可好些了?可有请御医瞧瞧?”
黎管家五十上下,面目虽一脸慈祥,眸光却非常精明,上前行了一礼,回话:“禀王妃娘娘,御医刚刚瞧过,殿下受了轻寒,吃几幅药休养一下应无大碍。”
吕妍松了口气,反倒到这时有些犹豫不决要不要再去看他,却在此时,夏氏一身鹅黄色衣裙,外披一件月白色斗篷盈盈走来,旁边丫鬟撑着油纸伞,只见她面容白里透着红润,烟眉秋目,凝脂红唇,在这个枯躁的冬季显得如今生机勃勃。
她上前向吕妍行了一礼,声音柔润可人,“向王妃姐姐请安。”
吕妍面色不变,“妹妹请起。”
夏氏大方得体的起身,抬眸看向一旁的黎管家,语气不紧不慢的问道:“听说殿下染了风寒,可还严重?”
“回侧妃娘娘的话,殿下身子骨硬郎,只是轻寒,吃几幅药休养一下便好。”
“殿下整日操劳,黎管家可要上点心了。”
“是,小的谨记。”
夏氏又看向吕妍,说道:“姐姐,您这也是要去看望殿下么?妹妹可否同行?”
吕妍原本是想进去的,可是被她这么一说,想要进去的心思也淡了,“本宫尚有内务要处理,便先行一步。”吕妍转身与夏氏擦肩而过,夏氏回头行礼,直到吕妍远去,接着起身,眸里带着一抹冷意,接着回身看向黎管家,两人使了个眼色,便踏入后殿寝宫。
回到鸾栖殿,吕妍坐在殿前的美人榻上,独自发着呆,许久才收拾好情绪,便吩咐了几位管事,为元日的府中的事务安排了一下,转眼已过了巳时,准备要进宫,这时刘嬷嬷上前禀报,二位侧妃已整装就绪,只等两位正主儿出声了。
吕妍带着众人去了前殿,也不知刘卓可好些了?
来到前殿,就见两位侧妃已在,佘氏与夏氏静坐在侧,看到吕妍进来,便上前行了一礼,吕妍四下一看,不见刘卓的身影,便向一旁黎管家问道:“殿下呢?”
黎管家脸色一变,猛的跪下,回禀:“御医说殿下伤寒较轻,不会影响晚宴,可是不知为何殿下到现在还未曾起来,已派人去请御医,尚在途中。”
吕妍听后,心往下沉,她看着跪在眼前的黎管家,没有出声也没有任何表情,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殿内静谧的奇怪,旁边两位侧妃站在那儿也未出声,佘氏不出声,此事就有问题,就不简单,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样的问题,意欲何为?
昨夜刘卓在鸾栖殿守了一夜染了风寒,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却在这节骨眼上成了大事。是了,想借此向皇上向郑氏揭发她吕妍一人独宠的事情么?还有这些日子把两侧妃给晾在一边的事也一并给捅出来,说得不好听点,就是正妃善忌,再借此打压她,不配成正位,或许就算弄不动她的地位,却也能制造京城权贵当中的话题,成为众权贵的笑柄,让她吕妍无脸立足京中贵圈。
的确好手段,想让吕妍因小而失大。
吕妍没有任何斥责,便转身进了刘卓的寝宫。
刘卓躺在床上,面色红润得不正常。吕妍三步并做两步上前,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烫得紧,何止是小染风寒,这么严重。他身为皇子,不但要应付朝中重臣,还要应付其他皇子的挤兑,已然成这样了,哪有这些精力。
郑家与纪家也真是蠢的,为了后宅这点小事,居然敢下此手段,诸不知因小失大的却是他们,刘卓若不能参加一年一度的君臣宴会,对于他来说可是多大的损失啊,此时梁王府处在这京城却是一个尴尬的存在,再不谋点什么,将来要如何立足?
吕妍不再想为这些不相干的人费脑筋,而是上前摇了摇刘卓的身子。
“异,异,你醒醒。”
刘卓睁开眼睛,双眸里还带着血丝,昨夜熬夜,又受伤寒,在这严严冬日,就算是铜墙铁臂也受不住。
“你可还好?”
刘卓伸手捧住吕妍近在眼前的面容,就见她满脸的忧色,眼瞳里尽是他的身影。
“我是不是在做梦?怎么这么的真实?你不再生我气了么?”
这个时候还想着这些儿女私情,吕妍闭了闭眼,明明是有心责备他的,可心底里那泛起的丝丝甜意又是什么?
“你果然还在生着我的气。”
吕妍没有搭理他,而是倾身上前,含住了他的唇,久久双手放在他胸前撑起半身,面容不改的说道:“你可还好?还能起身进宫么?”
刘卓低低一笑,面容虽然烫得发红,却似乎较之先前有了一些精神,眸里流光转动,似又恢复了一些。
“你别再这样了,会过上你的。”
“我不怕,最好是把你的病都过给我吧,这样你就可以安心的处理府中外务了,也免得我操心。”
“我舍不得过给你,还是我病着吧。”刘卓说完猛的爬了起来,把吕妍揉进怀中,有些用力,许久不愿放开。
吕妍双颊通红的在他怀中责备道:“再晚就过了午时了,说好陪着母妃用午膳的,怎可失言。”
“对对对,说好陪着母妃的,母妃盼了这么多年盼来了今日,如今我娶了亲,我要带着你去见她。”
吕妍好不容易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刘卓却不下床,一脸无辜的看着吕妍,再看看自已的身上。一幅快给我穿上衣服吧。
吕妍有些无奈,亲自为他穿上冤服,整理妥当,刘卓却伸手站着未动,颇有要吕妍扑入他怀中缠-绵一番的节凑。
时间已不多,吕妍只好上前掂起脚尖,送上粉唇,可依旧吻不到他,这种身高上的差距也是够够的了,最后刘卓双臂一收,把她圈在怀中,低头来了一个深吻,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两人相携出了寝宫,直把外间几人惊滞在当场,夏氏只愣了一下便上前行礼,后面几人才反应过来。
刘卓原本欢喜的脸,看到她们后脸色暗了暗,正眼都未瞧一眼,便说道:“起身吧!”接着阔步走上前去,留着吕妍在后面应付。
刚才在寝宫的那一幕,吕妍的心情好了不少,此时看到这些人,心就冷了下来,面色虽未变,却带着淡淡的距离,当先走在前头,也未曾看两人一眼。
☆、婆媳
吕妍与刘卓坐一辆马车当先出发,后面是两位侧妃的马车跟随在后,丫鬟侍从一行人浩浩荡荡往皇宫而去。
刘卓一心想着把吕妍带去朝云宫,带着媳妇去见母妃,心里便觉得很欣慰,强打起精神,半途中有些力不从心起来,烧红的肌肤,肤色非常的不正常,别人瞧上一眼便觉他欠恙在身,如果是这副模样参加今晚的夜宴,那如何是好?吕妍有些担忧。
上了马车便来到刘卓身边,伸出纤手抚了抚他的额,还不待收回,却被他宽大的手掌紧紧握住,大掌包住她的小手,捂在胸口,接着一带,吕妍整个人倒入他的怀中。
吕妍忍不信嗔怪:“你都病成这样了,别闹。”
头顶传来刘卓低低的笑声,胸胸一颤一颤的传入吕妍的耳中,他双臂一圈,宽衣广袖把吕妍整个身躯掩在里面,就这样两人缠在了一起,吕妍无奈双手环住他的腰身,腰上那紧实的精肉,显得如此有劲。
“娇奴如此可爱,母妃定然会喜欢你的,当初咱俩的婚事便是母妃帮着求来的,今日我便把娇奴带去给母妃,也让母妃高兴高兴,她生生盼着我早日成亲,如今都如她所愿了。”刘卓话语间尽是欢喜与满足。
吕妍微闭着眼睛,聍听他胸口传来一颤一颤的声音,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声音比这声音更好听了,闷闷的,传入耳中痒痒的,却非常动心,反倒那话中的内容她便不在意了。
刘卓敬着他母妃,爱护有加,在他心中是无人能取代的,吕妍也没奢求要去争什么,他既然护着他母妃,如今也是她的母妃,她自然也要爱着敬着护着,所以今日不管会出现什么状况,她都会忍着,只要他开心,只要郑氏开心。
路途本就不远,可没到皇宫,刘卓却闭上眼睛发困了,直到外间待卫禀报的声音响起,刘卓才睁开眼睛,眼瞳里尽是血丝。
吕妍心痛的看着他,他却露出一个微笑。两人相携下了马车,两位侧妃早已候于一旁。见到两人那你侬我侬的身影,夏侧妃目光微微一闪,面色白了白,却抬眸眷念的看着一脸病容的夫君,目光慢慢地变得痴迷,如玉树一般的男子,却被吕氏迷了心智,心中实在不甘心,论家势论才德论相貌,吕氏哪一样能与之相比,真是不甘心,若是当初她能主动一点,若是当初别太矜持,或许性冷寡情的梁王会落入她的情网之中。
这边佘玉环原本是一个好动的性子,若不是姑母及自己母亲再三交待,便早早发飙了,今日见两人那亲密无间的举动,心里再也压制不住,看着近在尺尺的表哥,那俊美非凡的面容虽带着病色,却无端端让人心痛,她再也忍不住跨前一步,刚要出口说话,一旁的夏氏暗中拉住了她,声音非常低,却不容置喙,“你若还想呆在夫君身边,你就得忍。”
佘玉环明明心中很气,气得只想上前与吕氏打上一架,可是她不能,她喜欢表哥,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虽然后来他去了终南山,可是她从没有放下那颗心怀,她发誓长大后一定要嫁给表哥,如今好不容易愿望达成了,怎能再离开?她不甘心。
四人各怀心思坐上了软轿。
到朝云宫的路途也不算太远,吕妍随在刘卓后面,她望着前面巍峨如山的背影,心中甚是担忧,呆会到了朝云宫,得为他说辞去休息一下才行,好在来了朝云宫,届时借皇贵妃的名义请了御医,吃了药,再撑一撑,或许还能坚持下去。
转眼到朝云宫,这个时辰点有些晚了,郑氏早早便派了安于守在殿外等着,此时见几人到来,便向宫人挥手,吩咐道:“快进去禀报,梁王殿下来了。”
宫人听令,忙飞快的进殿禀报去了。
刘卓一行下了轿,安于与众宫人便迎了上来,先落入安于眼中的便是刘卓那净白的面容上烧得不太正常的红润,安于脚步一顿,关切的问道:“殿下,您这是?”
安于跟随在郑氏身边经年,看着刘卓长大的,自然也比旁人亲近些,此时这番问来,也不显突兀。
刘卓摆了摆手,吕妍便上前,含笑道:“殿下近日公务繁忙,身子有些不适,还望姑姑派人请御医过来瞧瞧,今夜还有忙的,我怕殿下受不了。”
刘卓听吕妍这么说着,含笑侧头看着她,语气轻松的说道:“那么就有劳安于姑姑了。”
安于听后,心下更是急了起来,忙吩咐宫人去请太医,不过话里间不是为刘卓,而是借着皇贵妃娘娘的名义,这宫里不比外面,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难免生事端。
进了殿,殿前郑氏忙起了身,看到刘卓,脸上尽是喜色,一袭紫衣衬得她雍容华贵。
刘卓携着吕妍上前跪下,后面两位侧妃也相继跪下行礼。
郑氏上前扶起梁王,吕妍一起起身,郑氏欣慰的看了两人一眼,到这时才发觉刘卓脸色的异常,面上一惊,忙问道:“皇儿这是怎么了?”
不待刘卓与吕妍回话,佘玉环再也忍不住了,忙上前抱住郑氏的手臂,委屈的说道:“都是王妃姐姐,昨夜罚夫君在外殿坐了一夜,这天寒地冻的一夜没睡不说,着了风寒,上午好不容易睡了一会,又被王妃姐姐叫起来进宫,若不是夫君往日里练功,身子骨硬朗,哪还有半点精气神撑到现在。”
郑氏一听,脸色立码拉了下来,目光严厉的看向吕妍,吕妍微垂着头,脸色未变,并没有因为佘玉环突然的告状而波动一分。
刘卓听后却脸色微微一黑,冷冷的看了佘玉环一眼,才向郑氏解释道:“母妃,并不如玉环妹妹说的这样,是最近政务太忙,没仔细便染了轻寒——”
这时郑氏伸手探向刘卓的额头,不待他说完,便惊呼出声,“这哪里是轻寒,都烧成这样了。”郑氏随即吩咐安于,安于回禀已派人去请太医。
这时郑氏才气冲冲的面向吕妍,语气责备道:“吕氏怎得还般不小心,梁王都成这样了,你做为妻子却这般冷情?本宫倒是后悔当初把卓儿交给你,如今你身为梁王府的王妃,还能像未嫁时那小姑子的心性么?若没有这主母的自觉,本宫看着这府中中馈你还是别管了,如此这府中中馈之事,本宫认为……”
“母妃。”刘卓唤了一声,因病得厉害,声音有些发哑,郑氏听后更加的心痛,倒忘了刚才的话题,忙伸手扶住刘卓问道:“皇儿可还好?”
“母妃,是孩儿没注意好,不怪娇奴,娇奴初为人妇,许多事情还来不及处理,还望母妃给些时日,娇奴如此聪明贤惠,必不负母妃重托。”
见刘卓这样说了,郑氏叹了口气才囤出另一只手握住吕妍,这事就算这样过了。
几人落座,刘卓实在精神不济,却危襟正坐,强撑着,吕妍看在眼中疼在心里,便挨近刘卓,轻声说道:“异,你先去后殿休息一下,午膳便由我陪着母妃如何?”
刘卓身子未动,却伸手偷偷抓住吕妍的小手,两人袖笼挨在一起,这宽袖下倒也看不出实情,然而两人那眉目间的传递,却让郑氏几人瞧了个正着,郑氏眉头微微一蹙,却也没有说什么。
御医马上就来了,为刘卓把脉,开了药方,派宫人去太医署拿药。这边郑氏问了情况,只是风寒来得急,吃几幅下去再休养一段时间便会好的,几人听后放下心来。
太医走后,刘卓在郑氏与吕妍的催促下跟着安于回后殿休息,殿内只剩下几位女眷,尽是女人的地方就有战场,吕妍早已做了心理准备,待刘卓走后,她便低头敛目,一副温眉顺眼的模样。
果然,几人重新落座,佘玉环便开始告状,左一句姑母,右一句姑母,与夏氏两人上前为郑氏按起了肩膀,很是讨巧,唯吕妍正坐在郑氏左下侧,静静聍听。
郑氏本就有威震一下吕妍的意思,此时被佘玉环把近段时间的事情一说,心下来气了,明明答应了两侧妃的事情,谁知接入府中却来了这么一段幺蛾子,显然是不把她的话放在眼中,于是旧事重提,刚才被刘卓拒绝的事又提了起来,关于梁王府中馈的事情,按理这事怎可轮到侧妃的身上,是个人都会恼火的,郑氏便等着她这一下,谁知吕妍微微抬眼,恭敬的应道:“一切听母妃安排。”
这么一应,倒把郑氏给怔愣了一下,这么简单的便答应了?她忽然有些摸不着这媳妇儿心里想什么,不过她也懒得猜,如今也算是她的儿媳了,压压她的威风也就算了,只要她照顾好自己的儿子。
郑氏倒是忘记了当初的初衷,那时帮着她求了婚旨,是想着当了她儿媳便好拿捏,如今心思又细了,见她如今安份守己的样子,倒没有先前生气。那时生气也是在气头上,回头想想,这吕氏算计归算计,却也只是算计自己,并没有伤害旁人,除了借了她的势投机取巧了点外,倒也没把心思放在别的上,再说最终得到好处的还是自己皇儿,放眼望望整个朝堂上,也只有娶了六部中官员的女子,才不会遭人忌恨,梁王府一向势弱,经不起折腾,若是娶了那些候爵里的千金,势是借了,却成了众矢之地。
郑氏这么放过了,两侧妃可没这么好说话,好不容易抽了机会,哪会这么悄悄浪费掉,这中馈的事给抢了回来,郑氏便安排在了夏侧妃的身上,这半月来所受的委屈似乎一下子就平衡了些许,不过也不想就这样轻意的放过吕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