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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卿梧很自然的停息在走廊上的柱子后,她的视线往江京阁的大堂下看去,纤细的手慢悠悠的扭转着左手腕上的白玉镯,却是对柔小主三字有着很大的兴趣,眼中也露出玩味的神色。
“宫中今夜大设宴席,为主子洗尘。”
一道男人的声音落下,屋中并未有其他的声音,百里卿梧却是立马想到,或许,刚刚那马车中并无什么裕亲王,或者,裕亲王早已抵达帝京。
“主子如若停留在帝京,元宗帝势必不放心。”
依旧没有第二人的声音,百里卿梧大致已经知晓那屋中的主子是谁,内心冷笑一声,看来这帝京的一大块肥肉,虎视眈眈的人真是不少。
转动白玉镯的手停下,明眸微动,裕亲王的母亲是南疆公主,柔妃是南疆人,呵。
居然来了一个不是敌人却胜似敌人的人……
脚步挪动着,正是欲往房前经过时,房门打开,百里卿梧脸色微微一变,瞬间恢复。
入眼的是一抹紫色身影,百里卿梧面色未改,只是那惊鸿一瞥,让她瞳孔有微微的变化,或者内心已震住。
“主子慢走。”站至门口处的一身锦袍的男人低头恭敬的说着。
若说造物者会眷顾谁,此时的百里卿梧定然会说是离她几步之遥的紫衣少年。
没有半点瑕疵的俊美脸庞,慵懒闲适的气质,欣长的身躯,初看之下好似哪家的贵公子,但在看之下,浑身寒气绕身,令人不敢直视。
百里卿梧看着少年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让她本能的觉得危险,那种强大的气场,好似在俯视生灵,睥睨天下!
好似一切都逃不出他的掌控之中,尽管,他很年轻……
在擦肩而过时,百里卿梧对上少年不经意扫过来的目光时,轻吸一口气,这人危险至极,她的脚步声没有刚刚的稳,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燕玦停下脚步,回头时,那抹火红的身影已经迅速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主子,要不要属下去……”门口处站着的男人看着百里卿梧消失的地方,说道。
“无碍。”他嘴角缓缓勾起,似笑非笑,只是眼神冷漠至极。
门口出的男人见着少年嘴角掀起的笑意,立即低下头,主子这容貌……
也难怪柔小主这些年在大燕皇室还对主子念念不忘。
……
百里卿梧回到雅间门前,还往身后看了看,那就是太祖皇的遗腹子,万贵妃的儿子?果然柔妃那种美色在那厮前也算不了什么。
“小七回来啦。”百里卿梦朝着百里卿梧招了招手。
百里卿梧扯着嘴角,往百里卿梦身边走去。
“奇怪,今天这么热闹,怎么没有见到二哥的影子啊。”百里卿梦看着下方有些拥挤的人群,不耐烦的说道。
百里卿沫摇了摇头,“还想二哥骂你呢,到哪吃哪,记不住上次二哥怎么说你了?”
这般,百里卿梦慢慢的放下手中的点心,吐了吐舌头,“真无聊,原本想看一看战无不胜的裕亲王是何模样,可惜裕亲王躲进了马车中,真是让我更好奇了。”
百里卿沫笑了笑,“今晚有洗尘宴,那么好奇,让大哥带你去呗。”
果然,百里卿梦听这么一说,眼中好似闪起星星般,“我们一起去吧,小七你也去。”
百里卿梧想着百里棠这阵子忙的事情,还有姚屹,听着百里卿梦这般说,摇了摇头,说道:“我就不去了,四姐和三姐一起去吧。”
想到离太后让小七进宫的事情没有过去多久,百里卿沫浅浅一笑,说道:“那我们回府?”
待三姐妹回到百里府后都各自回到院落中,今夜的洗尘宴三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带着家属前去,而百里沐碍于太后前段时间的事情,也没有告知百里卿梧进宫的事情。
百里家上到老夫人,下到刚来府上的百里二老太爷一家都进了宫,这都是太后亲自来的懿旨。
唯有百里卿梧去了东苑那所偏僻的院落。
一走进院落,那独自在饮酒的百里棠对着百里卿梧招了招手,说道:“卿梧,我就知道你没有进宫。”
“那你怎么不进宫?”百里卿梧问道。
“去那种地方作甚,有那个闲工夫去皇宫,还不如去烟花之地。”
听着百里棠把皇宫说的不如那烟花之地,百里卿梧嘴角上扬着,走到百里棠对面坐下,也给自己斟了杯酒,轻言,“姚屹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
“那,大哥什么时候会去南疆?”百里卿梧轻描淡写的说着,“二哥上次不是说姜珩潜入南疆地带皇帝的人才无功而返,二哥知晓姜珩的行踪吗。”
百里棠看着百里卿梧给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看了看少女,随即轻声一笑,“不知。”
百里卿梧抬眸正好对上百里棠的视线,少女手中的酒杯瞬间握紧,“二哥有特别想要的东西或者特别想做的事情吗?”
“卿梧何出此言?”百里棠斜长的眸子半眯着,意味深长的问道。
百里卿梧把酒杯一仰而尽,随即淡淡一笑,“看二哥都快弱冠之年,却还是孑然一身,大哥都已娶妻,怎的二哥却连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果然,百里棠脸色变了变,随即整个身子坐直,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有深意,他说道:“听卿梧的意思,二哥可以认为姜珩是卿梧很想得到的东西或者姜珩行踪是卿梧特别想做的事情?”
百里卿梧也懒得装模作样,亦然脸上的笑意有些深意,说道:“二哥可以这么认为。”
“那卿梧之事便是我百里棠的事,我会替你打探姜珩的下落。”百里棠替百里卿梧的酒杯中倒满。
随即便是酒杯碰撞之声,百里卿梧喝光了杯中酒,她笑魇如花,问道:“那二哥不娶妻的理由是……。”
百里棠亦然一仰而尽,酒杯重重的放在石桌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他说道:“她死了。”
闻言,百里卿梧很自然的岔开这个话题,她似乎响起想到什么事情,说道:“叔公此番留在京中可是太后的意思?”
“谁说不是呢,我们嫡表亲控制不住,不是还有一个庶的?”
百里卿梧嗤笑一声,“那庶的应该不是善茬。”
百里棠眼中同样是讥笑,他想到在大厅中见到的那些个女人,冷声道,“太西来的女人你可得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