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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备婚礼是个繁琐的过程,别看周重宴平常跟忠犬似的缠着竺萱,一有事忙起来三天两头见不到人影。
有个精明强干的婆婆好处这时显了出来。
竺萱按密斯黄给的程序这样子走下来,确定酒店婚纱样式又是确定宴客名单,蜜月地点也要选。
为了方便和密斯黄沟通,竺萱这几日都没回公寓,就住周重宴在随江的家,睡在他的卧室里。
直到周末,因着那天周重宴和公公周明从国外回来,一家人有空,于是定下来要去酒店试菜。
虽说是酒店,却是在市区的一个私人庭院里。
幽静高深,院落里流水潺潺,古树葱笼,藤萝蔓挂,满眼的绿意。
菜式多人也多才热闹。
密斯黄叫上了自己的哥哥嫂子,席间和竺追萱介绍,说是重宴的舅舅舅妈,舅舅黄栋梁是南市的警察局局长,让竺萱叫人。
竺萱改口叫舅舅舅妈。
舅舅舅妈带着自己的小孙子,四五岁的男孩子,叫小泽,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捧着平板电脑目不转睛地在玩游戏。
舅妈拿着一个小碗穷追不舍地让小祖宗吃点东西,小泽眼睛黏在屏幕上,张嘴含下一口菜。
竺萱怀疑这小盆友打机入迷得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
圆窗望出去,日头正盛,而包房里开着空调,怡人的温度。
因为菜式众多,密斯黄让竺萱慢慢品,后面还有,觉得美味好吃的她汇总下来,到时候做宴客菜单。
新人走到哪都是引人注意的一对,竺萱坐在周重宴身边,他正巧来了电话。
周重宴接电话,手臂舒展地搭在竺萱的椅背上,工作上的事情,他和对面说了几句,正在听对面的汇报。
闲极无聊,周重宴屈起手臂,也不避忌地去玩弄竺萱小巧的耳垂,她今天戴了一对圆润的翡翠玉珠耳钉,是密斯黄给的。
动作实在亲昵,竺萱人多害羞,借着品汤稍稍偏头躲了过去。
密斯黄看了不动声色地挪开眼睛,心里一时又酸涩又甘甜,心想不省心的小儿子终于要成家了。
吃罢午饭,还有甜点。
坐在临湖的亭台水榭里,湖水的倒影里古亭假山相映成趣,甜品也是种类繁多,中式的西式的,有冷有热。
密斯黄偷摸和哥嫂耳语,说到时间了,收了小泽的平板,总看败眼睛。
舅妈收了小泽的平板,小盆友初时不闹,被色彩鲜艳的甜品夺了心神,要吃点这个吃点那个。
竺萱挪了一碟过来,对小泽说,“吃点这个好不好?鲜蓝莓蛋糕,蓝莓对眼睛好。”
密斯黄和周明对儿孙绕膝这事看得淡,周重宴倒是很想让竺萱怀孕生子,当阔太太,相夫教子。
竺萱不想这么早生孩子,密斯黄器重她,想让她再历练几年,许她海售部经理的职位。
为这事周重宴没少抗议,竺萱捏他的七寸,“到时候结婚,新婚燕尔的,要真是怀孕,性生活就没有了。”
周重宴回嘴,“刚从美国回来,你又要飞南非。说得我现在有性生活一样。”
竺萱那时在收拾行李,说不过他,简单粗暴的一招,“再说就饿你一个月。”
小周总哼了一声。
现在看了小泽,竺萱愈加庆幸自己的晚育决定,毕竟带小孩很杀时间精力。
小盆友胃浅,这里啃一点那里舔一块就饱了,一饱就想起游戏好玩,在座位上蹬着腿闹,“把平板给我!我要玩平板!平板!”
声音劈天盖地,钻进耳朵,震耳欲聋。
舅妈狠了心,任哭任闹都不给,小孩子更卯足劲地哭闹,蹬腿挥手嗷嗷叫唤。
恰好服务生上白果红枣羹,被小泽手一甩,盅羹全洒身边的周重宴手上了。
白果红枣羹乍一看起来没热气温度不高,其实温度都藏白果里面了。
羹一翻,即使隔着西装外套,周重宴的手臂还是烫得红红的一整块。
众人吃惊,竺萱心疼坏了,服务生连忙送来药箱,她亲力亲为,冷敷擦药一起来,生怕留下伤口。
周重宴笑,“我没事,小题大做。”
竺萱啧了一声,去看起没起泡,想去扯周重宴耳朵教他做人,又怕婆婆不乐意,改成和他耳语,“你的身体我也有份的!受了伤饶不了你。”
小盆友知道自己惹祸了,乖乖噤声,又悄悄扯周重宴衣摆和他道歉,“疼不疼?我不是故意的,表叔对不起。”
周重宴摸他的脑袋,“我不怪你。不过,游戏真这么好玩?”
虚惊一场。
这天结束的时候,小泽却不愿意和舅舅舅妈走了,非说要跟周重宴回家几天,去他那玩。
舅妈抱起小泽,“表叔表叔婶要结婚了,有自己的事要做。别添乱。”
小泽心里愧疚,童言童语,“什么事?我能帮忙吗?”
竺萱见小泽还扯着周重宴的衣服,心里一软,跟着劝舅舅舅妈放心,小泽想来就让他来,她会照顾小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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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嘿。
熊孩子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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