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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祁当即决定由他去寻找赵笙,锦之和湘漓留下来救人。
幸运的是,赵老爷一息尚存,在紧急救治下终于是苏醒了过来。
“不孝子啊!”赵老爷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咒骂赵笙,声泪俱下,一个老人哭成如是模样也真是叫人不忍。
“他为了那个女人,竟然将我推进水里!”赵老爷愤恨不已,养出这样的逆子,他这样要面子的人又怎么能容忍,若不是众人拦着,他已经拖着那虚弱的身子去找赵笙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吗,这些事就是赵笙干的!”李景玉站出来,怒不可遏,“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要包庇那个人。”
“事情一定另有蹊跷。”云祁和赵笙一同赶来,赵笙一见到自己的老父亲躺在床上,便赶忙上前慰问。
“滚!”老爷子一把推开赵笙,吼道,“你还知道关心我,咳咳!”
“爹!”赵笙没有解释,只是心痛地看着赵老爷。
“城主,这样的人你也要放任不管么!”李景玉诘问。
“是呀,不能放过。”有几个和赵笙关系挺好的公子也纷纷附和,他们都没有想到赵笙会是这样的人。
云祁的眉毛拧了起来,如今没有足够证据他还无法解释,“诸位可否再给祁一点时间。”
“再死几个人吗?”有人讽刺的反问。
被如此反问,云祁却依旧冷静,对众人保证,“我以城主之名向你们保证,一定在今夜子时前给各位一个交代。”
云祁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们几个人若是再强烈要求恐怕也得不偿失,以后在这些名士中可能会无法立足。
“好!”
众人散去后,云祁走到赵笙面前,严肃的看着他,“阿笙,究竟是不是你?”
赵笙依旧是沉默,不承认不否认。
“你要想清楚。”云祁拍拍赵笙的肩膀,跨步离去,湘漓和锦之也紧随其后,离去前,锦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不知何时赶到的阿音,微微一笑。
阿音心中一慌,却仍是回以微笑。
“你滚,我不想见到你,你个逆子!”赵老爷摔碎了杯子,命人将赵笙赶出屋去,“你还回来做什么!”
被赶出屋后,赵笙跪在院子里不愿离去,任凭赵老夫人如何劝说,他也不愿起来。
“儿啊,你怎么就不否认一下呢?”赵老夫人以手帕拭泪,又急又气,儿子是她从小养到大的,他什么品行她最清楚不过,怎会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
赵笙眼中含泪,却还是不说一字,只是跪着。
阿音始终站在他旁边,陪着他一起,默默无言,这样的好女子难道真的会如锦之所言,是一只妖么?
而离开赵老爷屋子的云祁,锦之,湘漓三人在云祁房中商讨。
“锦之以为如何?”云祁请二人就坐,为二人倒上茶。
锦之小饮一口后,笑说,“城主心中不是已经明了了么?”
云祁也笑,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脸上浮现出一丝疲倦,“只是……我们对她毫无了解,而且我们无法洗脱阿笙的嫌疑。”
“嗯。”锦之也随着沉默,他倒是不在乎云祁但心的这些,只不过有些东西还没有准备好,不可打草惊蛇。
关于此事,二人一直商议到很晚,期间湘漓闲来无事便出去转了一圈,不巧听到几个下人在谈论郑公子。
“我看见过他调戏阿音姑娘呢,会不会真是我们公子?”
“这可不好说啊。”
“那李公子不是也有可能,我昨天还看见他差点把宋姑娘给……这事被李公子及时发现才保住了宋姑娘的清白呢。”
“嘘,这种事不要乱说。”
“我说真的。”
……
“他们当真这么说?”听完湘漓的转述,云祁有些激动,如此说来李景玉完全有动机也有嫌疑嫁祸赵笙。
湘漓点头,她的听力不错,这些话她听得一清二楚,绝对不会错。
云祁和锦之对视一眼后又开始分析起案情来,锦之难得冷落了湘漓,只是偶而朝她瞥去一眼,看看她在做什么,然后淡淡一笑。
难得看锦之那么认真,湘漓甚是好奇,他向来不喜欢管别人的事情,这回怎么就来兴趣了呢,是因为此事有关赵笙还是另有原因?
谈话继续了很长时间,湘漓闲得无聊,已经不知道为三人添了多少杯茶,终是在不知不觉中沉沉地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云祁已经离开,只有锦之还留在房间里陪着她,煮茶品茗,悠游自在。
“已经想到帮赵公子脱身的办法了?”湘漓抬头,揉着惺忪的睡眼顺口询问。
锦之端着茶杯递到湘漓,等她喝下去后才缓缓开口,“没有,只是时间到了。”
湘漓望向窗外,天已黑透,子时即将来临,“锦之,我觉得时间过得好慢,比昨天慢好多。”
锦之失笑,“那是因为你昨天玩的开心……漓漓,你真是聪明!不愧是我的女儿。”
看着锦之嘴角忽而出现的笑意,湘漓知道,他是想到了些线索,不过下次能别用女儿这个称呼么,他们的辈分,真的不只差了这么一点点。
“我们该去大厅了。”锦之优雅地起身,牵起湘漓的手缓步往大厅走去,一点也不急躁,似乎只是在月色下散步罢。
至门口五十步开外,屋内的争吵声便已传入耳际,确切的说,是李景玉的咆哮声,一介文人如此失态,当真是怒到了极点。
“诸位可否听锦之一言。”锦之打断众人,松开湘漓的手走到大厅中间站立,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锦之的话还有一些分量,他们都愿意听锦之说一下看法,室内安静了些许。
“不用说了,我承认。”恰在这时,一旁沉默许久的赵笙终是开口,却是承认罪行。
锦之泰然一笑,似早有预料,“赵兄可否让我先说完?”锦之用折扇拍打了一下赵笙的肩膀,让他坐下,继而又道,“郑公子并非赵公子所杀,而是李公子所为。”
闻言,在场之人无不震惊,怎会如此?锦之莫不是在开玩笑?
“我想李公子手上应该还有凶器。”无视旁人交头接耳的讨论,锦之上前两步,眯起眼看着李景玉。
“胡说,怎么可能。”李景玉先是一愣,继而大笑,对锦之的推断极度不屑。
“那为何你的扳指戴反了?”锦之笑问。
“怎么可能,给你看就是……”李景玉抬手,却发现扳指锋利的一面朝向了自己,额角渗出一滴冷汗。
关于这枚扳指,在场的诸位大多是知道的,前些天李景玉还和他们炫耀过,说是由名师设计制作,精巧绝伦,外侧藏有一机关,藏有三根针宽度的利刃,可以割喉断刃,若是它,定可以轻松地划破人皮。而因它极其锋利,佩戴时若将那面对着自己,恐有断指之虑。
“今天不小心带错了,难道仅凭此物的戴法,就能断定我是凶手了么?真是可笑,我和郑公子无冤无仇,我为何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害他?”李景玉很快就镇定下来,看着锦之的时候脸上是得意的笑容。
“为了宋姑娘,你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差点被人们遗忘的云祁恰在此刻说话了。
李景玉的身子一僵,却仍旧处之泰然,“这和倩倩有什么关系?城主说笑了,若是为了倩倩,我第一个杀的不应该是赵笙么?毕竟他是杀了倩倩的凶手。”
他怒视赵笙,犹如猛兽盯着食物。
“哦?可据我所知,郑公子曾想欺辱宋姑娘,他因恨杀人也是很可能的,赵笙虽有嫌疑却并不是唯一的嫌疑人,不是么?”云祁眼中流露出的威严令人惧怕,他的话,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却也大大提高了李景玉的嫌疑。
“没有那回事!”李景玉的反应激烈起来,话语中带有几分怒意和无法掩饰的惊慌。
“那你激动什么?”云祁沉着反问。
听到这些对话,在场的公子早就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从锦之指出扳指一事开始,再经过城主的几番反问,一些人开始渐渐相信李景玉恐就是此事凶手。
“你没有证据不能污蔑我。”经云祁那么一反问,李景玉又冷静下来,没错,他不能激动。身为读书人,他对律法也很熟悉,怀疑又如何,只要没有证据就不能对他定罪,“就算我有动机杀郑兄,又何来的动机杀害倩倩,她与我尚有婚约,再者杀害倩倩的凶器是在赵笙屋里找到的,我可否认为城主大人是在徇私包庇赵笙,让我去做那个替罪羔羊?”
云祁还未开口,锦之就抢先一步纠正道,“李兄误会。”
闻言,云祁蹙眉,这个推论是他和锦之一起推出来的,如今他怎么又要驳回,这不是在拆自己的台么?
锦之冲云祁摇摇头,又转而对李景玉说,“我们是说,郑兄是李兄所杀,宋姑娘一事与李兄并无关系,凶手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