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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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裴沐司笑了一声,真没出息,去人家家里吃饭,还顺一些出来。
星阑用手指比着嘴唇:嘘!秘密!你千万不要传出去,否则我这个班长没脸当了。
行。裴沐司语调上扬,看在你是为了我,才偷出来的份上,替你保密。
回到家,裴沐司在星阑的监督下,吃了一片胃药,并把热气尚存的牛柳吃掉。
每次星阑回家从人形变成兽形,裴沐司都会先适应一会儿,毕竟外貌跨度太大。
就像现在,吃着牛柳时一只黄色的小妖怪流着哈喇子看着自己,这谁受得了?
裴沐司夹起一根牛柳,故意道:星星,这牛柳特意为我要的,对吧?
嗯嗯。星阑的龙爪爪捂着嘴角,口水咽了下去。裴沐司勾起一抹坏笑,那我就都吃了。
好,你吃慢点,别噎到。星阑摸着软乎乎的小肚皮,目光僵硬移开。
见他这么可怜,裴沐司不想逗他,夹起一根最肥的牛柳喂给星阑,喏,给。
星阑下意识张开嘴巴嚼着:哥哥给我干嘛?
试毒。
星阑来不及思考,扬着小脑袋吃起来。吃饱喝足,懒洋洋躺在沙发上看动画片时,他心生犹疑,沐沐先吃,自己再吃,怎么试毒?
下午的时光慵懒惬意,裴沐司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看书,而星阑趴在他的肚子上,尾巴微微摇晃,眯着眼睛酝酿睡意。
星阑自从来到人类社会,身形好像长大了不少,尾巴也比以前长了许多,压在裴沐司身上,有些分量。均匀的鼾声传来,裴沐司的注意力不得不转移到星阑身上。
想起上次星阑所提的生日,裴沐司打算等他醒后问一问,替他操办。
一觉睡到黄昏,星阑才翻了翻龙脚脚,睁开眼睛。裴沐司也睡着了,头部枕在手臂上,睫毛阴影映在白皙的脸颊上,慵懒缱绻。
星阑偷偷挪动屁股匍匐前进,磨蹭到裴沐司胸前。爪下的皮肤明显发生变化,他喃喃道:哥哥的胸肌好大。
是吗?
裴沐司的忽然醒来,吓了星阑一跳,慌张地从胸前滚下去。幸好对方眼疾手快,拽住他的尾巴,才不至于摔得龙啃地。
星阑重新爬上裴沐司胸前,乐呵呵道:沐沐,我只是在夸你,比我们龙族最酷的守卫身材都好。
裴沐司懒懒撑开眼:哦?你们龙族有很多身材好的守卫吗?
有啊。星阑掰着手指头数着,光负责照顾我的守卫哥哥就有几十个,都是经过我千挑万选的。
怎么选?裴沐司来了兴致。
谁帅谁来!星阑回道。
裴沐司:想不到你居然是个颜控?
到了晚上,星阑缠着他要出去玩。裴沐司拗不过,只好带着他出去看花灯。十月很重要,宁城的市中心街道都会摆满花灯,尤其是夜晚非常漂亮。
花灯旁支着许多摊位,卖什么的都有。
星阑穿着一连白色休闲卫衣,穿梭于哥哥摊位前,兜里揣着裴沐司给他的零花钱,一本满足。
有一处扎气球的摊位,10个飞镖扎中8个,可以任意挑选小礼物。星阑相中墙上的玩偶,拉着裴沐司试一试。
星阑没有经验,飞镖飞得四处凌乱,差点扎到老板,吓得人家要把钱还给他,不做他的生意。
小帅哥,不然你让旁边的帅哥替你玩?老板见星阑颇有执念,犹豫开口。星阑回头:哥哥,你能替我玩吗?
裴沐司扬着眉,没有说话。
算了,我们不玩了。星阑沮丧地将飞镖还给老板,谁料裴沐司忽然开口:既然你求我,那我就替你试试吧。
五分钟后,摊位前围拢的人越来越多。
老板丧着脸,星阑怀里已经抱着很多玩偶。裴沐司再照这么玩下去,他得破产。
最后一击,气球被戳破,周围响起佩服的掌声。
掌声之间,站着一名白衣男人。男人的脸犹如白纸一样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回禀族长,龙鸣珠的下落我已找到。
挑选好最后一个玩偶,星阑牵起裴沐司的手:哥哥,你好厉害!什么都会。
一般般。裴沐司眉间扬起一丝满足,任由星阑牵着他离开。
晚上十点多,人流量越来越少。
星阑流连于各个摊位前,已经吃得很撑,开始犯困。裴沐司和他沿着人行道行走,奈何周围越来越静,静得诡异。按理说,以宁城的人口流量,就算半夜三更,街边也不会没有一个人。明明周围就是最熟悉的地方,今天却毫无声响。
叫车软件上迟迟不肯应答,裴沐司奇怪道:今天怎么回事?星阑张着哈欠,可能太晚了。
这时,平地卷起一阵疾风,面前忽然凭空而出站一个白衣男人。他左手拿着黑色皮鞭,嘴角咧得很开,宛如电影里的小丑。唇色却不像脸色那般苍白,而是透着诡异的血红色。
星阑困意消失,拉着裴沐司一步一步向后退去。虽然他不认识眼前的人,但此人并非善类,还是能感觉到的。
你就是龙族的太子?白衣男嘴唇渗着可怕的血色,一滴血掉落在衣服上,格外醒目。
星阑摇头:我不是。
嗯?你怎么不是?白衣男打量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抓错人了。
星阑一本正经:我是王子,太子太难听。
裴沐司颇为无语,在这生死攸关时刻,也就星阑才能跟他扯这些没用的。
沐沐,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跑。星阑悄声说。嗯。裴沐司点头。
一、二、三!裴沐司朝着后方快速跑去,忽然发现身旁的人早已不见。
星阑并没有跑,而是变成小龙崽,朝着男人撞过去。血脉的天赋是强大的,纵使他还没有成年,但体内的能量比普通成年妖怪强很多。
虽然他身形小,但速度快,跑起来时化成一道风影,嗖地一下来到白衣男腿前,朝着他狠狠咬去。
他的獠牙很锋利,平时和裴沐司玩耍会故意收起,避免伤害到他。
白衣男显然没预料到星阑会如此厉害,吃痛地大吼一声,空中回荡着阵阵虎啸。星阑倒腾着爪爪,任凭白衣男如何打他,嘴里依然紧紧咬住,不肯松开。
这家伙是只虎精。
老虎族明明也是一方守护神,怎么偏偏出了这个玩意?听他的吼声,应该已经入魔了。
裴沐司跑回来时,白衣男表情阴狠,正在用皮鞭狠狠地抽星阑。好在星阑的龙鳞坚固无比,是妖族最好的铠甲,寻常法器伤不到分毫。
星星!裴沐司着急地冲过来,奈何白衣男只是稍稍勾起手指头,周围的结界拔地而起,直至云霄,另他无法闯入。
星阑听见裴沐司的声音,暗叫不好。本来他骗裴沐司离开,就是为了自己先拖住白衣男,待对方安全后再偷偷溜走。
怎么又回来了?
锐利的皮鞭仍然一下一下击打着星阑的身体,周围尽是虎啸声。
裴沐司抿着唇,拼命拍打结界,仍然无济于事。
这时,白衣男露出一抹慎人的微笑。忍受着疼痛,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粉,顷刻之间洒向星阑的身上,短短几秒,星阑浑身的力气想被抽离,软软地摊开肚皮,躺在地上。
我看你这回怎么办!
白衣男狠戾地挥动皮鞭,星阑的肚皮上布满密密麻麻的血红色鞭痕,吃痛呜咽。
星星!裴沐司攥紧拳头,想要寻求帮助,可发现周围根本没有人类,满身的无力感传来,只能眼睁睁望着星阑被打。
腿上的伤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白衣男,星阑方才咬他有多狠。他像是泄愤一般,用尽浑身力气抽打星阑,仅仅几分钟,星阑浑身流淌着献血,倒在血泊之中。
嗷!好疼。星阑睁开微弱的眼睛,龙爪爪捂着肚子上的伤口。从一出生,他从来没这么疼过。
沐沐怎么哭了?
别哭沐沐快逃。
星阑拼尽全力,微微抬起手臂,示意裴沐司快点离开。
最后一道皮鞭飞来,勾住了星阑的肚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星阑顺势腾空而起,朝着裴沐司的方向坠落。
裴沐司反应很快,接住他后拔腿就跑。
耳边的风呼啸,周围贯入一声声老虎的鸣叫,他经过的地方,全部变成了幽暗的深夜。
他不知道跑有没有用,但这是眼下唯一的方法。
星阑躺在他怀里,昔日白白软软的小肚皮流着献血,染红了裴沐司的手。
不知跑了多久,裴沐司实在跑不动,抱着星阑跪在地上喘着粗气,抬起头时,眼前已经变成了方才他逃跑的起点。
白衣男悠哉地笑着:很奇怪吧?你说你这个人类少年,瞎掺和妖族的事做什么?
裴沐司目光一凛:干你什么事?
白衣男冷笑一声。他来人间的目的是抓捕龙族太子,虽说这里的妖怪禁止杀人,但人间闯都闯了,还怕破了规矩?
他警告道:我劝你赶紧把他交给我,否则我让你陪葬!
裴沐司脱下外套,将虚弱的星阑裹起来,微微直起身。
不给。
啪!地一声皮鞭飞来,裴沐司脸上立刻流下一道血红的伤痕。怀里的星阑呜咽一声,伸着爪爪挠裴沐司,哥哥你把我交给他吧。
裴沐司连眉头没皱一下,胳膊环住星阑,轻轻拍了拍他。
你们妖族随意闯到这里,就不怕受到惩罚吗?
白衣男一声嗤笑:惩罚?妖怪管理局在我们眼里算个屁啊!
说时迟那时快,他手中的皮鞭再次扬起,朝着裴沐司的肩膀抽去,黑色卫衣顷刻间被割裂,裴沐司闷哼一声。
怎么样?给不给我?
皮鞭是妖族法器,对待妖族伤害很深,但对人类使用,威力减弱很多。虽然不至于皮开肉绽,但也犹如刀割一般,留下深深的伤痕。
裴沐司忍着疼痛,用外套将星阑的布满泪痕的眼睛遮住,后背冒着一层一层的冷汗。
你也就这点本事。他抱着星阑,疼得躬着身子,目光却环视四周。
刚才那个男人提到妖怪管理局,说明在这里有个组织不允许他的出现。那么既然如此,只能拖延时间等待他们的到来。
赌一把的话,只能跑。
裴沐司撑起身,跌跌撞撞地跑了两步,浑身瘫软在地,口腔里充斥着血腥。
以他现在的伤情,不能再跑。
你找他做什么?裴沐司虽然狼狈,但目光不畏,直勾勾盯着白衣男。
白衣男道:龙鸣珠在他身上,那是我们的宝贝。
龙鸣珠确实在他身上,但他藏在了我家里。裴沐司虚弱地喘着粗气,你如果想要,放我们一马,我带你去我家找。
当真?白衣男瞧着面前的人类男孩也就十七八岁,料他耍花样也耍不了多少,放下戒心:行,你带我去吧。
沿着毫无人烟的人行道,裴沐司走得很慢,僵持半小时,依旧在这条路原地踏步。目前还是不太正常,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想求助都没有办法。
白衣男蹙着眉:我已经解除结界,你怎么还找不到你的家?
他怀疑自己被耍了,一气之下朝着裴沐司又抽过去,裴沐司蓦然倒地。
你是不是耍我!
裴沐司疼得话说不利索,捂着怀里乱动的星阑,虚弱道:我没耍你。
星阑虽看不见,但能听见。
沐沐又被打了,他心疼得很。
哥哥,你把我给他吧。
裴沐司笑着:不行,你吃我的喝我的那么久,还没还债呢。
耗费这么长的时间,白衣男气得不轻,正要发威,空中忽然闪过几十道白影。
仅仅几秒,白影化为人影,形成一道结界,将白衣男困在里面。
为首的男人身姿挺拔,眉目深邃,手中拿着妖管局镇局法器勾魂锁。
勾魂锁是至阴之物,邪魔外道被他勾住,必死无疑。
敢来老子地盘撒野,你是不想活了!
惨叫声响彻云霄,裴沐司到现在都忘不了白衣男化成血水的惨状。
男人处理完一切,朝着裴沐司走过来:你怀里的妖怪是龙族黑户,把他交给我。
裴沐司坚定摇头,搂着星阑更紧一些。
我不是坏人,我是妖管局局长,我姓季。
见裴沐司满身抗拒,季局长不想勉强:不给我也罢,反正我认识你们了,改天再找你们。
妖管局的人很快撤退,临走前工作人员扒开星阑身旁的外套,替他快速疗伤。
本已奄奄一息的星阑立刻生龙活虎,亮着圆圆的眼睛谢谢他们。
临走前季局长扔给裴沐司一瓶药水,抹了它,你的伤好得快。
回到家,星阑变成人形扶着裴沐司坐好,拿着季局长送给他们的药水认真查看说明书,生怕用错方法。
棉质的衣服被生生割裂,可见裴沐司伤得不轻。
灯光下,星阑颤着声线,埋在他的胸前痛哭起来。裴沐司疼得冷汗直流,苍白的嘴唇微微开合:哭什么?娇气包。我这不是没事吗?
星阑眼睛红得厉害,哽咽道:哥哥如果不是因为我,不会受伤。
裴沐司敛着虚弱的眸子:要不是因为你还欠着我债,我才不救你。
星阑揉着眼角:哥哥真小气。
药膏小心翼翼抹好,星阑抽着鼻涕奇怪地问:怎么不见效?又仔细端详许久,他干脆放下,哥哥,我的口水见效快,不然我舔舔你吧。
第33章
裴沐司明显一怔,抿着苍白的唇:怎么舔?
星阑脸颊挂着泪痕,吐出舌头:就这样舔啊。
怕裴沐司不愿意,星阑特意强调:哥哥,我的口水见效非常快,能让你快些停止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