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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黛坐在榻边解着发钗, 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纱君回来了,等抬眼见到那投在墙上仿若巨人的身影,不由警惕,“谁?”

“是我。”

熟悉的声音响起, 那浓重的阴影越靠越近,最后他在她跟前站定。

“大哥哥,你还没歇息么?”

云黛诧异,见他周身还带着风雪的寒气,忙不迭将被窝里刚灌的汤婆子拿出来,递到他跟前,“快拿着暖暖手。”

谢伯缙没接过那汤婆子,而是往上握住她的手腕,神色淡然地将人牵到炭盆旁坐下,“刚与萨里拉统领商量了些事,想着要过来与你说一声。”

云黛只觉得他的手很凉很凉,也顾不上什么羞涩矜持,主动抓起他的手,捧到唇边哈了两口热气,边替他捂手边问,“什么事呢?”

谢伯缙看着她这细致体贴的动作,心头一暖,语气也变得柔和,“明日一早,他便折返乌孙,我带你回庭州。”

云黛惊诧,“我跟你去庭州?”

谢伯缙知道她在顾忌什么,反握住她的手,“大军尚在庭州,我得回去带兵。且这会庭州更安全,有城墙有重兵,你若回乌孙,难保突厥人杀红了眼,直接杀入乌孙王庭抢人,我无法安心。”

他黑沉沉的眸光望着她,嗓音磁缓,“只有待在我身边,我才能放心出征。”

云黛迎上他的目光,思忖片刻,点头道,“好,我跟你回庭州。乌孙那边……”

“乌孙那边萨里拉统领会解释清楚的,你舅父他们能理解的。”

粗粝的掌心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柔软的手,他不紧不慢道,“等到了庭州,你先在我府上住着,待战事平息,将突厥打服打怕了,我再将你送回乌孙,嗯?”

云黛见他都安排好了,心里也定了下来,垂下鸦羽般的眼睫,“我都听哥哥的。”

炭盆暖黄色火光映照着两人的袍摆,白日重逢时风雪大作,他都没法细细打量她,如今凝视着女孩儿素净清艳的脸庞,他皱了眉,手指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瘦了,也憔悴了。”

云黛仰着脸,感受着他掌心贴近肌肤的热意,低声道,“这些时日都没睡好,可不就憔悴了。唔,我是不是不好看了?哥哥还是别看我了。”

她说着就想扭过脸,谢伯缙失笑,揽过她削瘦的肩膀,将人拢到了怀中,“好看,妹妹怎样都好看。”

云黛靠在他的怀中,熟悉的怀抱和气息叫她不舍得离开,索性就放纵自己,两只手圈住他的腰,将脸深深埋在他的胸口。

静静抱了片刻,她细声细气道,“大哥哥。”

谢伯缙绕起她一缕发,“嗯?”

云黛将脸埋得更深,嗓音有些沙沙的柔媚,小猫儿撒娇般,“我很想你。”

勾缠发丝的指尖轻顿。

又听怀里的小姑娘轻轻道,“很想,很想……”

谢伯缙眸色微暗,手掌轻抚着她的发,又缓缓贴着她的耳朵,托住她的下颌,将那张闷得泛红的小脸从怀里挖了出来。

云黛看到他的眼里有火光灼热,下一刻,他俯身,滚烫的薄唇吻上了她的。

先是细细的温柔的舔舐,而后撬开她的贝齿,来势汹汹地索取,紧紧缠绕着。

饿了一冬的野兽肆无忌惮地撕咬着,凶猛蛮横,叫她气喘吁吁,只觉得心神魂魄都被他给掌控,身子在他怀中软成一摊泥,失去了力气。

草原上的夜晚格外静谧,只听得风雪簌簌声。

纱君拢紧了身上的毛毯,再听帐内的动静,也不敢贸然打扰。正想着去 隔壁侍女的帐篷避避风,还没走两步,就撞上带兵巡逻的萨里拉。

大晚上的,火把焰火红通通的,萨里拉的脑袋也红通通的,活像两个灯笼。

见着哆哆嗦嗦的小丫头,萨里拉浓眉倒竖,“你不去伺候公主,要跑去哪里偷懒?”

纱君瞪着他,“谁偷懒了?”

“你咯。”

“你放——胡说!”纱君挺直小腰杆,“世子爷这会儿找公主有事,我总不能进去打扰!”

萨里拉皱眉,朝不远的那顶毡房看去,“谢将军这么晚找公主?你们汉人不是规矩最多,这个要避讳那个要避讳的么,现下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你也不在旁盯着些?”

纱君心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世子爷与自家姑娘男才女貌情投意合,这么久没见了,肯定有许多悄悄话要说的,自己干嘛要在旁边扫兴。再看萨里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嫌弃模样,她猛地打了个喷嚏,“啊切——”

萨里拉往后退了一步,再看小丫头冻红的脸,莫名担心她这鸡崽儿般的小身板冻死在雪地里,凶巴巴斥道,“你个没用的!”

纱君刚想反驳,就见萨里拉大步朝前走去。

她一惊,连忙喊道,“欸,你干什么啊?”

萨里拉边走边道,“替你履行职责。”

纱君,“???”

这人有病吧!

她跑上前,张开手臂去拦,“你别啊,将军万一有要事与我家姑娘商量呢?欸,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没眼力见呢?怪不得年纪一大把了还没娶到媳妇儿,你懂不懂感情啊?”

毡房外的动静叫屋内的旖旎散了几分。

见他总算离了她的唇瓣,云黛忙偏过脸,搁浅鱼儿般喘着气,一张脸又红又烫,心头忍不住埋怨,怎么这样凶,好几次她都以为自己要断气了。

“大哥哥,时辰也不早了。”

她推搡着男人坚硬结实的胸膛,手臂软绵绵的,语调透着淡淡慵懒意,“赶紧回去歇息,明早还得赶路呢。”

谢伯缙也听到外头纱君和萨里拉的声音,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才直起身子,“妹妹也早些休息。”

才唇齿厮磨过,云黛也不好意思再看他,低低嗯了声。

直到那脚步声远去,她才放松下来,细白的手指轻轻抚上唇瓣,会不会又红了?

这要是叫纱君瞧见了多不好,羞死人了。

思及此处,她忙走到榻边,扯过被子遮住脸装睡。

***

翌日一早,两队人马就在岁日城分道扬镳,云黛随着谢伯缙回庭州。

好在天公作美,风雪小了些,快马加鞭赶了两日路,总算在第三日的中午赶到了庭州。

此时大渊的新年刚过不久,家家户户门前的桃符和门神还簇新的,残留着几分新年的喜气。

才到城门口,就见许灵甫急急忙忙迎了上来,“谢大哥,你可算是回来了!”

再看到谢伯缙身旁裹着氅衣,戴着帷帽,遮得严严实实的女子,他愣了一瞬,目光触及纱君小丫头的脸,登时蹦了起来,指着云黛道,“是沈家小妹?谢大哥,你…你怎么……”

他急得语无伦次,索性也不再说这个,而是把当前最重要的事说了,“朝廷派太监来传旨了!”

谢伯缙眸子一闪,大步上前,一把拽住许灵甫的手,刚想将人拽到了几步开外,就听云黛出声问道,“传旨?传什么旨?”

许灵甫道,“出兵增援乌孙的旨意啊。”

帷帽薄纱下,云黛皱起了眉。

谢伯缙下颌微绷,对许灵甫道,“过来说。”

许灵甫啊了声,心说增援乌孙这事也没必要瞒着沈家妹妹吧?但看谢伯缙一脸肃然的模样,还是噤了声。

见他们要避开自己,云黛抿了下唇,出声叫住谢伯缙,“大哥哥。”

谢伯缙脚步稍停,转身看去,云黛掀开轻纱一角,一双澄清明亮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

她已经猜到了。

“大哥哥,若是关于增援乌孙的旨意,何必避着我?”

“……”

见谢伯缙不说话,云黛转而看向许灵甫,轻声问道,“许五哥,那宣旨的太监如今在何处呢?”

许灵甫看了看云黛,又看了看谢伯缙,见谢伯缙并无阻拦之色,这才答道,“人是昨日来的,既寻不到隋大都护,又寻不到谢大哥,好在我和这个太监在长安有些交情,便将人带去春香楼喝酒,找了两三个花娘,好歹是将他给喝过去了,这会儿人还醉着呢。”

说到这,他赶紧看向谢伯缙,压低声音道,“谢大哥,隋都护去哪儿了?我听人说,你先前请他去你府上赴宴,之后人就没了消息。我去问你府上,谭信也只说隋都护吃完宴席,就外出访友了。这都好几日不见人影,隋家人都急坏了……你、你是不是把他给……”

他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云黛看得心惊胆跳,手指紧捏着衣袖,嘴唇发白——

宣旨太监昨日才到达庭州,可大哥哥三日前就带兵出了城,这样算起来,妥妥的私自领兵!现下大都护又没了消息,难道大哥哥他为了领兵,杀人灭口了?

这可是错上加错的大罪!

云黛赶紧上前,急急问着谢伯缙,“大哥哥,隋都护呢?”

见着面前一大一小两张焦急的面孔,谢伯缙指节微收,“人活着,敲晕了藏在我宅子里。”

许灵甫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云黛,“……”

这哪里好了?

敲晕朝廷戍边大员的罪责虽然比谋害官员要轻一些,但仅私自领兵一条,就足以叫谢家死上满门了!

一想到这里,她大脑一阵晕眩。

若不是谢伯缙及时扶住她,她怕是要瘫倒在地。

“大哥哥,你怎么这样冲动!这可是大罪啊!”她脸颊苍白如纸,唇瓣轻颤着,“你怎么能为了我一人,就害了晋国公府满门?早知如此,我一剪子自戕,也好过连累国公府!”

胸口千般情绪剧烈翻滚着,若说前两日见着谢伯缙时有多欢喜,现下她就有多后悔!自己罪孽深重,便是死后下了地府,也再无颜去见国公爷他们。

谢伯缙稳稳托住她的手臂,面庞冷峻,黑眸是异样的冷静,“若朝廷真的追究起来,我一力承担。”

云黛目光惊惶,紧紧盯着他,“你要怎么一力承担?这是国法,是要累及满门的罪过。”

谢伯缙垂下眼,不知想什么,薄唇抿成一条线,少倾,他沉声道,“总有办法的。”

一旁的许灵甫看着都着急,跺着脚道,“谢大哥,沈家妹妹,现在说再多也没用啊。还是先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这会子那王太监也快酒醒了,总不能再把他灌醉,还是得先去接旨。还有那隋都护,若能叫他保守出城的秘密,长安那边或许能瞒住的。谢大哥,你说呢?”

谢伯缙略一颔首,抬手拍着许灵甫的肩膀,“这次多亏你了。”

许灵甫摆摆手,“嗐,小事小事,谢大哥跟我客气什么。”

谢伯缙与他道过谢,稍稍侧眸,看向魂不附体的云黛,“先回府上吧。”

云黛心头五味杂陈,避开他的目光,不发一言的上了马车。

第98章 哥哥今晚留下来吧

半个时辰后, 马车在谢宅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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