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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伟一个冷眼射过去,低声道:“上一次指着我的人,手指头被我折断了。”
杜头怒骂:“你踏马的……”
潘伟倾身而上,一把抓住杜头的手指头,一用力,对方爆出杀猪般的叫声:“啊,放手放手!疼!”
潘伟松开他的手,冷声道:“我说了我今天有事。”
“走走走,以后都不许来了。”杜头边退边让他滚。
潘伟朝杜头走近一步,做了一个吓唬他的手势,吓的他差点摔倒。
小样,明明和老丈人有仇,还摆出一幅我帮你的样子,做给谁看?
“你给我等着!”站在远处的杜头大吼,打电话,“鸡哥,我被人打了。”
潘伟还不走了,站在原地,抛了一个口香糖进嘴里,嚼巴嚼巴着。
十几分钟后,几辆面包车和一辆奔驰停在潘伟身后,自车上下来几十个人,每一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什。
鸡哥在光头佬的拥护下,摆出发哥的造型,朝杜头而去:“谁踏马的眼瞎,敢在我的地盘打我的人?”
杜头屁颠屁颠的过去,指着抬头四十五度望天的潘伟告状:“鸡哥,就是那小子,给脸不要脸,居然还敢打我。”
鸡哥给光头佬一个眼神,后者朝潘伟走去,伸手就要去拍他的肩:“喂……”
潘伟转过头来,光头佬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喂,后面的话便全部被赌在嘴里,眼神惊恐。
“大哥啊。”光头佬连自已的光头都不敢摸了,赔着笑脸,“您老怎么来了?”
潘伟用下巴指向杜头:“他不是不让我走吗?你看看这群乌压压的工人们,拦着我的路,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光头佬看着这百十来个工人,脑袋阵阵的疼,忙安抚潘伟,急忙跑向鸡哥面前,小心翼翼的说道:“鸡哥,是潘先生。”
鸡哥不屑的很:“我管他什么潘先生潘小姐的,动了我要保护的人,那就是和我鸡哥做对。”
杜头配合的拍马屁:“就是,在海城谁还敢不给咱鸡哥面子,拉出去削死他。”
鸡哥吸了一口雪茄,很享受这种马屁。
光头佬尴尬的要死,再次小声说道:“鸡哥,就是上次……”
“行了,你也是越来越胆小了,就被别人打了一次,现在见着谁都不敢出声,真是活回去了。走,鸡哥我看看去。”
鸡哥口含雪茄,双手插袋,肩披风衣,大踏步朝潘伟走去。
“喂,就是你……”
鸡哥嘴里的话,在看清潘伟的面容时,差点被口水呛死。
转身一巴掌拍在光头佬头上骂道:“潘先生来了,你怎么不把话说清楚,你不想活了吗?”
光头佬很是委屈,却不敢申辩。
潘伟淡淡的说道:“原来是鸡哥啊。”
鸡哥立马低头,讪笑道:“潘先生啊,我不是鸡哥,叫我小壮就好,小壮小壮。”
潘伟看着他递来的雪茄摇头:“不用。”
鸡哥腆着笑容说道:“潘先生这是干嘛呢?若是有需要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
潘伟指着目瞪口呆的杜头说道:“我来这里上班,不过今天有点事想走,他却不放我走。你看,还让工人都把我给围起来。”
鸡哥走到杜头面前,抬脚就把杜头给踢飞,指着潘伟冲他吼:“我大哥也是你敢拦的,他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你若是敢乱说话,打断你的第三条腿。”
杜头完全懵了:“鸡哥,我的孝敬……”
“你踏马的还敢乱说话。”鸡哥对着他又踢了几脚,这才问潘伟,“潘先生,你看这事怎么着,只要你一句话,我立马就废了他。”
潘伟摆手:“那倒不用,算了。”
鸡哥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幸好幸好,这个男人也就是看着好说话,可是那双眼睛,只是淡淡的扫过你一眼,便如被野兽盯着一般,全身颤抖。
一个工人走到缩在一旁的杜头身边,恶狠狠的说道:“姐夫,那个鸡哥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咱们不能只靠他保护。这不是四方房地产吗?咱们打电话给袁大少,就说有人来捣乱,还打伤咱们工人,他一定会来。”
杜头眼一转:“打伤工人?”
杜头小舅子阴狠的说道:“咱们这里一百多个工人,还怕他们的三十多个人吗?等下我让我兄弟们先冲过去,保管其他的工人,也会冲过去。先不管别的,咱抓着那姓潘的小子狠打一顿就是。若是工人被他打伤了,正好趁势敲他一笔。只要动了手,一切就不是他说了算。”
杜头为难的皱眉。
杜头小舅子又说道:“现在鸡哥在工地上,出了事,袁大少一定会把这事怪罪在他头上。如此一来,可就报了你这么长时间给他孝敬的事。马了个巴子的,拿了孝敬却不帮我们,这种人不干一顿,难道还要留着下次挨打吗?”
杜头眼一亮忙点头,当下就打电话给袁大少:“总经理,有人到咱们工地上来闹事,好,我不会让他们离开的。”
挂掉电话后,杜头给他小舅子一个眼神,后者阴测测的笑了。
鸡哥这种人,虽是混混,但是他看人的眼神却是犀利的,他可不认为潘伟只是一个普通人。
光是他淡淡的扫自已一眼,便有令他胆颤心惊的感觉,他可不敢再和他做对。
如今能帮上他,让他欠自已一个人情,这件买卖他只赚不亏。
“潘先生,你看,我请你去云顶酒店喝杯茶怎么样?”
鸡哥此时是真的想和潘伟做朋友,一百多个工人围着他,他都面不改色,实在是狠人也。
潘伟摇头摆手:“不用,我今天真的有事,改天吧。”
鸡哥只好如此,不再强求。
“你打了我兄弟,就想走,没门。”
一道大喝声响起,一个手拿砖头的工人,急匆匆而来,在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手执各种家什的工人。
潘伟皱眉,他来这里后,除了杜工头,没有对任何人动手,而这些人却说他打了人?
工人站在他们面前,也不指名点姓,就冲着他们大声喝道:“打了我兄弟,就想走,你们是没把我们工人放在眼里?我们没天没夜的干活,你们来到这里什么话也不说,打了人就想走,哪有那么好的事。”
“就是,今天打我这个兄弟,明天打我那个兄弟,我们农民工就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不能放走他们,要不然明天他们又来打我们下一个兄弟,我们怎么办?”
“就是,我们要打得他们不敢再来。”
听着工人群中的言语,潘伟明白了,这是想打群架的节奏。
他还没出声,暴燥又想在潘伟面前表现的光头佬出面了,摸着他那光头往前一站:“有什么事冲我光头佬来。”
“兄弟们,打!”
一声呐喊,还在犹豫着不上前的人,就冲了过来,手拿砖头的工人,跳起脚来,朝着光头佬头上拍去,嘴里还喊着:“干死你个死光头。”
光头佬面不改色,不退反进,也高跳起来,手中棍子朝着砖头砸去。
其他看热闹的工人,见兄弟挨打可不敢观看,也冲了上去。
鸡哥这边三十几个人,虽说有狠劲,也不过就是个混混,在这多了三倍多的工人面前,只有护头保护自已的份。
潘伟傻眼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不过,这种群架,真的是没异世界的群架打的好看,免为其难的看看吧。
他坐在砖头堆上,吹着泡泡看打架,着实无趣。
忽的又冲进来十几部车,开在最前面的宝马车门一拉门,袁先冬下车黑沉着脸,大喝出声:“住手!”
他的声音被淹没在群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