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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区的住客非富即贵,按理说不会出现这种偷拍事件。
可惜狗仔无孔不入,有心想挖怎么会挖不到。只不过这种消息通常都会先给艺人公司过目,再花钱买下照片,很少有像这样直接曝光。
除非价钱没谈拢。
纪望看着那些照片,反复点开,放大,企图从那些像素不高的马赛克中,分辨出祁薄言的模样。
其实到现在他都没有真实感,甚至觉得是不是狗仔弄错了,祁薄言怎么会和方盛云在一起呢,他们没理由在一起。
就在这时,祁薄言的电话来了,一下又一下急切地震动着。
只因之前纪望睡觉开着飞行模式,没人能够联系得上他。
接通电话,纪望就听见祁薄言颤声道:“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纪望听到祁薄言的声音,一颗心就猛地沉了下去,太阳穴也隐隐开始刺痛,他什么都没说,只问一句:“照片上的人是你吗?”
祁薄言在电话那头停顿了好一会,才说:“是我。”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面前的木地板上,阳光透过纱窗照在地上,暖洋洋的,纪望却感到全身冷得透不过气来。
祁薄言轻声道:“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纪望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哑声道:“真的吗?”
祁薄言:“嗯,长辈一起吃饭,把我们喊了过去作陪。”
纪望这才感觉到四肢的回温,血液走回心脏,让它再次有力跳动。
祁薄言说:“公司应该会压下来,可能是方盛云那边的意思,绑着我炒作也不是一两回了。”他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厌烦。
纪望松了口气,他再次确认:“你没有骗我吧。”
祁薄言笑了,声音通过手机,有点失真:“我没有骗你,你不接我电话,真的把我吓到了,还以为你真信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报道。”
“哥哥你也知道,这些狗仔报道的事,没几件是真的。”
“你怎么能不信我呢?”
祁薄言委屈了。
纪望握着手机试图解释:“没有不信你,现在你说你们没有什么关系,我就信了。”
纪望:“我刚睡醒,就被你的绯闻砸蒙了,脑子转不过来。”
祁薄言的环境音很杂乱,他听见祁薄言那边有人在说,祁老师,可以开拍了。
纪望便主动道:“你去忙吧。”然后挂了电话。
当天下午,祁薄言和方盛云的公关稿子就出来了,指责网上的不实信息,声称两人是参加同一个聚会,并不是如报道中写的密会。
可至于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又为什么一起参加聚会,两边都没有再作出解释。
本来纪望会以为,这会在祁薄言粉丝里引起轩然大波。
没想到大家都非常井然有序,刷着不传谣不造谣,哥哥恋爱了哥哥会认,用不着狗仔来安排对象。
还有薄荷更直白地说,祁薄言出道至今,传过绯闻的对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个个都当真,他们粉丝累不累啊,吃吃瓜就得了,别太上心。
祁纪之恋超话里的就更稳了。
甚至没几个人吃这个瓜的,有吃的也只发了一句,aa是真爱,ao是意外。
就像全天下,只有纪望把这事当一回事。
第68章
纪望心情说不上好,但也没有很糟糕。身在娱乐圈,男朋友还是流量,传绯闻,有花边是常有的事。
如果这就没法接受了,那之后的恋爱肯定也无法继续。
比起这些难受,纪望更不愿意失去。
所以除了信任,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纪望试图让自己想开点,他回了小旭和宋格的消息后丢开手机,专心研读剧本。
心情不好就没胃口吃饭,中午却有饭送上门来。
任燃提着个数个饭盒,推开门就说是他妈亲手煲的汤,说罢往纪望手里一塞,自来熟地换上拖鞋,步入客厅。
许久没见,任燃这个样子,纪望也不好继续冷淡。
何况他和祁薄言说开以后,就知道任燃当时说得不算错,祁薄言家庭情况复杂是真,因为误会他是任燃alpha接近也是真。
只是过多干涉旁人恋情,总是容易让自己身处在尴尬位置。
纪望看了手里沉甸甸的汤,叹息一声,他对已经坐到沙发上的任燃道:“你怎么来了?”
任燃脱掉外套,随手一放,扫了眼纪望茶几上散乱的书本和剧本:“怕你因为祁薄言,一个人躲在家里哭。”
纪望顿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任燃打开电视,半躺下来。
他已经对纪望的感情生活不抱有任何期望,连祁薄言的坏话都懒得说了。
甚至因为这事冷战分开许多年了,现在再次相聚,还有什么好说的。
任燃终于明白一个事实,那就和执迷不悟的纪望吵也没有意义,只会让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纪望把汤盛出来:“你要喝吗?”
任燃:“不用,我在家喝过了。”
纪望给自己倒了碗,坐在餐桌边喝,房间里幸好还有电视的声音,不然会陷入尴尬的冷寂。
任燃把电视声调小了些:“你看起来状态还行。”
纪望:“本来也没什么,祁薄言给我打过电话,说他们只是因为长辈们有约定,刚好被叫过去一起吃饭。”
任燃:“是吗?”
纪望看向任燃:“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吗?”
要不然任燃也不会找上门来,他还以为这次任燃一来,会和他说祁薄言的不是,哪知任燃没有。
任燃直直地盯着电视机,嘴唇动了动,最后只道:“不知道。”
纪望没有继续追问,他本来就不喜欢在背后议论他人,如果这个人还是祁薄言,那简直就是在他雷区跳舞。
甚至在和祁薄言分手之后,他也不喜欢和别人说祁薄言不是。
何况现在,他们已经重新在一起了。
纪望本来有点想问任燃,他知不知道祁薄言妈妈的事情。可是后来他想了想,这种事情问本人更合适。
两个人就闲聊了一会,话题散乱,彼此都在走神,心里有事。
任燃没有在他家呆太久,只是过来看看他,但在走之前,他看了纪望一会儿,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打算离开。
见任燃走到了门口,纪望忽然出声:“任燃,六年前标记你的,是祁天吗?”
任燃背影僵住,缓缓转身:“祁薄言跟你说了祁天?”
纪望没与他对视:“嗯。”
纪望:“那时他是为了保护我,才装成那个样子。你……不用太担心了,他对我是真心的。”
任燃勾唇一笑,没有温度,略带嘲弄。
纪望不喜欢这样的笑,如同任燃觉得他蠢透了,带着一种怜悯感,让他不舒服。
任燃穿上鞋:“纪望,我提醒过你很多次了,结果到最后,我才像那个搬弄是非的坏人。”
任燃:“有些事我也不想再管,祝你们幸福。”
纪望抿唇:“如果你和祁…… ”
“不可能!”仿若知道纪望想要说什么,任燃直接打断。
任燃大声道:“哪怕到现在,我都觉得他是个混蛋,配不上你。”
纪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任燃没有回头:“而你从很多年前就做了选择,你选择了他,推开了我这个朋友。”
“感情和友谊不能混为一谈。”纪望试图和任燃讲道理。
任燃沉声道:“其实你我都知道,我们已经做不了朋友,回不到从前。”
说完这句话后,任燃推开门离去,甚至没有给纪望继续说话的机会。
他走得快极了,就像再慢一点,他就会后悔一样。
如果说纪望没有任何感觉,那是不可能的。
任燃代表着他年少的一段友谊,那些时光,失去了会难受,心情很差。
不是说他们这些年没有联系,他早已无所谓彼此的关系如何。
如果是这样,任燃回国,宋格重新将他们联系起来,纪望就不会配合了。
大概潜意识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毕竟这些年都过去了,大家长了几岁,成熟不少,一些事情也许能够算了。
到底还是不能算了,任燃不能……他也不能。
心情太糟糕了,纪望剧本也没法看,喝了两听啤酒跑去睡觉,觉得祁薄言和任燃简直约好了,一起来搞他心态。
一觉天昏地暗,是被易拉罐踩踏声惊醒的,差点以为家里进了贼。
纪望心脏乱跳,开灯出客厅,手里还拎着根棒球棍。
厅里的是拖着行李箱,大晚上戴墨镜,还很有款的祁明星。
他立在客厅中央,脚上踩着的是纪望给他买的拖鞋,盯着脚下的易拉罐,沉着脸。
扭头瞧见纪望的架势,摘了墨镜笑道:“这是要家法伺候?”
纪望把棒球棍放下:“还以为进了贼。”
“你不是在拍戏吗,拿着个行李箱做什么?”纪望放下棒球棍,捡起地上的啤酒罐,扔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