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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芸儿展开云游掌法,一掌一掌的格挡住张少宗的攻势。她的手掌边缘被张少宗手砍得隐隐生疼。贾芸儿一掌格开张少宗的一掌,也向张少宗连攻数掌。张少宗有意在柳依依面前卖弄本市,他施展凌厉的招式身子上纵下跃的向贾芸儿抢攻。贾芸儿武功本源自道家一派,以静制动、以柔克刚却是贾芸儿武功主旨所长之处。她谨守门户,两只手掌翻飞,脚下不断的变换方位,将张少宗的攻势尽数化解掉。
张少宗一轮抢攻,占不到半点优势,贾芸儿看他攻了五十余招,有些后力不继,招数放缓下来。贾芸儿一声娇叱,跃身而起,向张少宗的头顶猛劈数掌。张少宗不住的后退,勉强接住几招。贾芸儿身子抱成一团,一个前空翻,一招“推窗望月”,双掌临空自上而下的推向张少宗的胸口。张少宗站定马步推出双掌。四掌相接,贾芸儿往后退了两步,她嘿的一声闷叫,双掌又往张少宗的当胸推出,张少宗也低低的一声吼,往前迈步接住贾芸儿的双掌。四掌在此相接,张少宗腾的一声,一个后蹲坐在地上。贾芸儿往后退出几步,脸色蜡黄的看着张少宗。
张少宗要挣扎着站起来,却是两腿麻木不停使唤。他眼见情势不妙,一手小指放进嘴里连着打了几个哨子。不一会,贾芸儿身后的杏子林里走出一队人来,为首的是那个黑袍护法。
柳依依几人忙叫道:“芸儿过来。”贾芸儿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她闭着眼睛,正回转一口被张少宗掌力压在丹田内的气息,脚下不能动弹。这时许逸之和许辽已经赶过来了。两人一见贾芸儿的情形,知道她负伤了。许辽手中拿着宝剑,大步流星的抢出几步,想赶在黑袍护法几人前面把贾芸儿接过来。黑袍护法也发现场上形势有异,他后发先至的抢在许辽前面,一手扳住贾芸儿的肩头,一手已经攻向许辽。许辽知道黑袍护法武功高强,贾芸儿落在他的手里必多繁难。他无暇细想,长剑出鞘,唰唰唰几剑,挑向那个黑袍护法抓着贾芸儿的手臂。黑袍护法一手挥洒,将许辽的剑身去向打偏。许辽不容黑袍护法喘息,跃身向黑袍护法的面门又是连刺数剑,黑袍护法单手接不下许辽的剑招,他松开捏着贾芸儿肩膀的手,双手翻飞尽用空手入白刃的手段将许辽的长剑格开。
许辽一剑径朝黑袍护法的项间刺去,黑袍护法一转身避开许辽的长剑,许辽长剑横削,黑袍护法低头避过。许辽的长剑绕着黑袍护法的脖子转了半圈,长剑搭在黑袍护法的肩上,黑袍护法出手如电,食中二指夹住许辽的长剑外格,右手一掌拍向剑身,要一掌打断许辽的长剑。许辽长剑剑刃一转,急缩急刺,往黑袍护法的胸口刺了一剑。黑袍护法挥着长袖甩开许辽的长剑,一手来拿许辽握剑的手。许辽长剑外挑,一剑割断了黑袍护法的长袖,一掌向黑袍护法迎面拍去。这几招下来两人都是不分上下,许辽想着黑袍护法的武功原来也不过如此,没有想象的那么高深。正分神间黑袍护法伸掌一掌对拍在许辽的掌上。许辽直觉对手的掌力如狂风猛浪般汹涌,许辽胸口气息为之一沉,他一口气被黑袍护法的掌力压的吐不出来,往后退出半步,低身一剑削向黑袍护法的腰间。
黑袍护法一掌抢到形势,他双掌或拍或劈,向许辽的上身猛攻过来。
贾芸儿已经趁着许辽和黑袍护法激斗之际回到许逸之的身后,许逸之听了柳依依的话,知道地上的人是张少宗。他过去点住张少宗身上的几处大穴。匡义门的几个手下吆喝着来攻许逸之,许逸之知道这些人都是武林中拔尖的高手,别说以一敌众,就是单打独斗自己也不是对手。他伸手放在张少宗的后项间,神情淡定的看着那几个抢过来的人。那几个人投鼠忌器,一时间站定在张少宗的面前,不敢妄为。
许辽和黑袍护法已经拆了百余招了,许辽的长剑被罩在黑袍护法的掌力之下,转圜的余地极小。他施展贾仙芝传授的归一剑法,长剑劈刺之中带着圈转,一剑一剑的化掉黑袍护法的掌力。眼见许辽舞剑的余地被黑袍护法的掌力压的越来越小,几乎没有换招的空隙了。许辽忽的剑走偏锋,他剑尖乱点,向黑袍护法的手腕间刺了几剑。待黑袍护法收招之际,一招彗星击,跃身扑向黑袍护法,长剑直刺黑袍护法的脸上。黑袍护法侧头又出手捏住许辽的长剑,一掌拍向许辽的小腹。许辽不及撤剑,放开长剑,双掌一先一后的拍向黑袍护法的面门。黑袍护法一掌抵住许辽的手,他手臂微曲后疾速往前一推,许辽身在半空,无所借力。他被黑袍护法的大力一推,身子往后飞出。落地时又退了几步,后背砰的一声撞在一棵杏树树干上。
许辽被黑袍护法一掌震得站不住,顺着杏树干瘫倒下去。黑袍护法拍拍手,没有进击许辽的意思。柳依依掩着嘴一声尖叫,不顾一切的跑过去看许辽,贾芸儿也提防着黑袍护法过去看许辽。
许辽有抱朴神功护体,并无大碍。他气息回转过来,扶着杏树站了起来。一手护在柳依依面前走到许逸之身边。黑袍护法向许辽伸出大拇指,做出使劲赞赏的样子。许逸之问道:“阁下屡次闯我府邸,到底意欲何为?”黑袍护法说道:“陪我家少主人来看看他的意中人,另外我们老门主有书信一封给许先生。”黑袍护法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他随手一扔将信封扔向许逸之,许逸之伸手接住信封,问道:“可还是先前说的入盟之事?”
黑袍护法点点头不说话,许逸之看都不看,将信撕成四片扔回给黑袍护法。黑袍护法看了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张少宗在地上说道:“柳姑娘,我是特意专程来看看你的。几月不见,心下甚是惦念。”许辽说他的胸口微微有些疼,柳依依正给许辽揉着胸口,听见张少宗这么说了,她想起张少宗给的那块玉佩来,从怀中取出来,转眼在地上找到半块青砖,将玉佩放在地上,当着张少宗的面用断砖将玉佩砸的粉碎。一言不发的走到许辽身边,抱着许辽的胳膊依偎在许辽的身上。
黑袍护法过来扶张少宗,许逸之看这些人依然是探柳依依为虚,仍是借口来谈入盟之事。知道暂时不会对镖局众人怎么样。他任由黑袍护法扶着张少宗过去。黑袍护法解开了张少宗的穴道,在张少宗的背上推拿几下,张少宗转过气来。他一手捂着胸口,面带愧色的看着柳依依,柳依依一脸倔强之色的看张少宗。黑袍护法对许逸之说道:“许先生不受信笺,那我只好嘴上告知,莅盟之期不远了,门主限先生于半个月之内给予答复。”
许逸之一摆手说道:“吾意已决,没什么好答复的。各位请吧。”
黑袍护法还是丢下那句话说道:“许先生你在考虑考虑吧。”说着要离开,张少宗还恋恋的不愿离去。黑袍护法不甚在意张少宗,自己带着人先走了。张少宗看看柳依依、又看看地上的碎玉佩,转身去追那个黑袍护法。
许逸之目送匡义门的人离开,他让许辽陪着柳依依几人,自己回去了。
柳依依几人去院子里面,许夫人颇受惊吓,回屋歇息。
这几天张少宗不时的翻墙入户,来院中调戏柳依依。许逸之无奈,只得在院中增添巡逻的家丁。
这天许逸之在院中听柳依依和许文给许辽几人讲授《诗经》,忽然两个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那两人蓬头垢面,脸上带着血污。跑到许逸之面前说道:“启禀总镖头,镖队被劫了。”
许逸之看两人的情景,说道:“不慌,坐下来慢慢说来。”那两人喘息未定,坐在两把小凳子上。许逸之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来。”
小厮给那两人端上茶来,两人一口饮干茶杯里的茶水,其中一人说道:“我们的镖队刚进入濮阳城外,被一帮人在城外截住。那些人个个都是高手。属下只看到雷副镖头被那些人杀害。属下两人拼死跑出来。其余人的下落尚不知道怎样了。”
许逸之问道:“赵武师他们能保住镖队和货物吗?”
那两人摇头道:“十有八九是不能的,雷副镖头只五六招就被对方一人打伤在地。”
许逸之捻须沉吟了一会,这时几个丫鬟和小厮又惊慌尖叫着口中乱叫:“老爷公子,往小亭子跑来。”许逸之吩咐那两人道:“你俩先下去,你去吩咐厨房给他俩预备饭菜。”许逸之带着许辽几人过去看是何情况。丫鬟喊叫道:“杀人了,出人命啦。”许逸之几人听了都心下惊慌。过去看时两个护院巡逻的家丁仰面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