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怀了她的崽!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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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玉面如寒霜,脸上彻底没了温度。
迟欢暗叹一声,罢了,左右同他在一处,时时都是享受,一次到位也怪没意思的,倒不若这样慢慢调戏来得新奇。
反正主动权在她的手里,如此尤物就应当一层一层地剥开,再一点一点地细细品味,切不能太过野蛮……
“好啦我开玩笑的,天色已晚,我们就寝吧。”
……
迟欢的寝宫十分宽敞,无数盏兽烛将整个殿堂照得灯火通明,屋内是一张由整块暖玉雕成的床,这种玉产自南方暖田,产量稀少,有温护内丹,增益修为的奇效,寻常人弄来小些的玉块贴身戴着已是难得,遑论用这样完整的一大块做成床了。
承玉目光淡淡拂过玉床,然而当转到床头那人形木偶时,面色陡然僵住了。
只见那木偶身形与他极为相近,另做了身人皮,眉眼鼻唇皆是照他的模样依葫芦画瓢,倒也做了个九成像,再披上一袭玄山的白衣道服,远远瞧着竟是栩栩如生。
大概察觉到有人进屋,木偶硬邦邦转过身,迈着笨重的步伐“咚咚”向他们走过来,扬起一个并不怎么自然的微笑:
“主人,您回来了。”
承玉看着眼前几乎与自己皮相一模一样的木偶,表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偏偏某人还洋洋得意向他邀功:
“玉玉你瞧,这是我自己亲手做的傀儡,是不是和你很像?”
“你不知道,自从十年前见过你一次后,我便对你日思夜想,画了好多你的画像,找了魔道上最厉害的傀儡师,可他们都做不出我心目中的那个你,后来没办法,我只能自学傀儡术,锻造了不下百次,才勉勉强强制出这个木偶。”
“唉…虽然它不及你的万分之一,总归形貌酷似,我便将它留在寝宫日日观赏,平时为我端茶送水,洗漱更衣,也算一解我的相思之苦了……”
“玉玉,你看我对你是不是用情至深,你有没有很感动?”
迟欢眨巴眨巴眼,无比期待地望向他。
承玉止不住深吸一口气,他修了这么多年无情道,自认心性坚韧,固若磐石,绝不会被一些小情小欲牵绊,毕竟他是要登顶神位的男人。
然而,面前这个妖女成功打破他对世人无耻度的认知,终是没忍住一掌将傀儡打了个七零八散,而后寒剑乍现,不偏不倚对准迟欢。
“玉玉,你怎么突然动手了呢?你身子弱,快把剑放下来!”
这边迟欢倒没有多心疼傀儡木偶,小小震惊一下过后,又连忙关心起自己的白月光来。
只不过这一看,迟欢竟愣生生被勾去了魂……
他这样拿着剑冷冷指着她的样子真的好带感啊!
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仙人白衣翩翩立于长阶之上,仅仅一招便她击败于殿下,额间半神印显,眉目冰雪交融。
强大如斯,美貌如斯,冷傲如斯!
迟欢越看越入迷,以至于利剑刺到跟前的时候才堪堪反应过来,忙侧过身子动手还击。
承玉剑术极为精妙,自成一套气场,即便迟欢占了修为上的优势,这招数却也接得十分吃力,最后索性两指捏住剑尖,以强大的修为牢牢压制住凌厉的剑法,再顺着剑身滑至他跟前,趁机抱住他腰身哄道:
“玉玉,你伤还没好呢,别闹了哈。”
承玉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灵力耗尽,一个没撑住,用念力凝成的长剑瞬间化作了虚无。
“咳……”
嘴角又是一缕鲜血流出来,迟欢心疼得直接上手,赶忙给他喂了颗灵丹:
“玉玉,你感觉怎么样?”
真是的,这一路走来,她的美人吐多少次血了?
好好儿一个冰美人都快变成病美人了。
承玉抿唇吸气,虚弱地将她推开,打过一架后,他整个人复又沉冷许多,不知过了多久,终是全然平静下来:
“可以休息了么。”
迟欢连连点头:“当然可以,玉玉,我的暖床最适合养伤了,咱们快上床吧!”
她笑意盈盈,可谓眉飞色舞。
然承玉只是抽出自己的手,毫不留情地拒绝:
“不必了,我睡地上。”
迟欢见他一脸心如死灰的厌世模样,不由抚着下巴想了会儿,而后一反常态道:
“算了算了,你不就是不愿意同我睡一起嘛,放心,我一个女孩子可没那么厚颜无耻,你受伤了便去床上睡吧,本宫委屈一下自己就是了。”
承玉闻言眉头动了动,似乎不太相信她有这么善良,但眼下也着实没别的选择,他根基受损严重,急需时间静养,没精力再与她继续纠缠下去。
“多谢。”
承玉浅浅道了声谢,转身不客气地走向暖玉床。
迟欢眯眼盯着那修长背影上下打量,哼哼……
她答应他委屈一下自己,可没说半夜不能爬床!
第7章 脸面哪儿有你重要
夜半时分,万籁俱静。
偌大的宫殿只留了一盏小灯,月光顺着镂空的门窗倾泻进去,为宽大的玉床描摹上一层圣洁光晕。
四面轻纱浮动,隐约笼罩着床上静躺的身影。
为了提防迟欢,承玉是和衣而睡的,他向来醉心于修习无情神道,即便沉睡也时刻吸纳着天地精华。
经此一劫,他的确修为受损,伤及根本,但与此同时,他似乎也感悟到了另一层东西,只消再给他一些时日,他定能堪破仙境……
只是还未等他思虑完,身上陡然一重,神识中正潜心修炼的他几乎立刻清醒过来,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抖了抖,却并未睁开眼。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那女流氓出尔反尔,妄图趁他熟睡时占他便宜。
承玉呼吸略微沉重,身体亦愈发僵硬,罢了,她若只是……占些便宜,便随她去吧,全当被池塘里的鱼嘬了。
于是迟欢非常快乐地趴在他身上,左嗅嗅,右嗅嗅,真就跟个小狼犬一样。
月光泠泠,仙人冰肌玉骨。
迟欢悄悄弓起身子,偷偷摸摸拉扯着他一丝不苟的银针领口,只不过“无尘”制作精良,华美白衣严丝合缝地贴在他身上,叫人寻不到可乘之机。
然而迟欢干劲十足,哼哧哼哧,好不容易扒拉开一小块缺口,马上迫不及待凑上去,挺翘的鼻尖抵进他凹陷的锁骨里,着迷似的深深吸了口气,不可自拔地沉浸于他周身清冽的冷香。
其实迟欢最初闻到这淡淡的幽香时,也颇有些疑惑,承玉君身上怎么会带着香气呢?难道他天生异体么?
后来迟欢就顾不上寻找缘由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已经彻底迷恋上了他的味道,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淡香,无时无刻不引诱着她犯罪,如同陈年醇酒般,亦醉亦欲,只愿贪欢!
迟欢一个劲地往他胸前拱啊拱,如此犹嫌不够,还情不自禁伸出舌尖舔了舔,另一手流连于他削瘦的腰身,顺着弧线渐渐往下……
正当这个关键时刻,她的爪子却骤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掌狠狠拿捏住,静夜中顿时响起一阵骨骼摩擦的声响,力道之大,根本不留余地。
原本埋在他胸前的后脑勺一顿,迟欢猛地抬起头,很快撞上一张怒气分明的脸。
只见方才还在熟睡中的人,此刻已全然清醒,他微微收窄下颚,光影顺着优美的线条一点点往上,轻轻抚过他紧抿的薄唇,最终落进那双清冷如寒潭般的深眸里,直叫人不寒而栗。
当然了,已经被美色蒙蔽住双眼的迟欢是绝没有这种顾虑的,她现下只觉得他连生气都要比别人好看一万倍!
“玉玉,你醒啦?”
醒了好啊,一直装死才不好玩儿呢。
承玉目无表情看着她,一动未动,唯独手掌越收越紧,指节处隐有青筋横跳。
“玉玉,你弄疼我了……”
可怜迟欢纤纤玉指,被他勒成了鸡爪子,却并不打算使用术法,竟是楚楚可怜地讨饶起来。
承玉冷冷睨视着伏在他胸口上的女人,明明是那样一张艳丽如妖的脸,却偏偏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可纵然如此,那眼尾的媚意也并无任何收敛,反而丝丝缕缕放肆延伸,直勾得人心旌动摇。
“你说过,你一个女孩子没有那么厚颜无耻。”
承玉稍稍松了松手,沉冷得嗓音从喉咙里缓缓流泻而出,听在迟欢耳朵里,竟比她宫门前的玉罄还要悦耳几分。
她傻笑着扭扭身子,又忍不住低头往他身上嗅:
“玉玉,你太香了,厚颜无耻就厚颜无耻吧,为了你,本宫认了……”
“堂堂合欢宫宫主,还要不要脸面了?”
“脸面哪儿你重要~”
“迟欢!”
承玉忍无可忍动手地钳住她纤细脖颈,直接将人从自己胸膛上拎起来:
“你休要太过分。”
寒冽如冰的指尖乍一触碰上温暖灼烫的颈窝,冻得迟欢一个激灵,霎时清醒了不少。
她忿忿鼓起眼睛,如饿虎扑食般猛地俯冲下去,两手分别撑在他肩侧,鼻尖差点挨上他高挺的鼻梁:
“我过分又怎么啦,你本来就是我的,我只是想亲亲你抱抱你我有错么,这也不让那也不让,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生气了!”
“咳咳咳……”
承玉迅速偏首,绯色唇瓣微张,十分压抑地咳嗽起来。
“玉郎!”
仙人眉心轻蹙,修长的眸线正对着月光,勾勒出一道清绝的弧度,却给人以如梦似幻般脆弱的美感。
迟欢瞬间就没了脾气,心疼得急急喊出他的名字,声音也不由自主软了下来:
“玉玉,你没事吧,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
承玉索性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他眼睑处落下浅浅一层阴霾。
迟欢目光渐渐变得迷离,不由伸手抚上他冰玉般的面容,当指腹触及那抹隐忍着的绯色时,她呼吸蓦地一滞,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再也顾不上其他,自己嘟着嘴就亲了上去……
承玉遽然睁眼,掌心抵住她半遮半裸的香肩:
“今晚到底能不能睡了?”
迟欢刚尝到一抹香甜便被人无情打断,像是隔靴搔痒般,一时间更加急迫了,满脸都写着“欲求不满”四个大字:
“玉玉,你让我亲一下嘛,我们亲一下就睡觉好不好,玉玉……”
她身子像蛇一样扭来扭去,不断在他怀中来回摩擦,缠得人怒气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