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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几乎把朱承治给说笑了。
“你一个公子哥,竟然给我唱曲?”朱承治说这话的时候,颇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他。
王崧面上窘迫,“小人以前闲来无事,就学了这些,要不小人陪着殿下蹴鞠?”
朱承治听到这个倒是来了点兴致,叫人收拾了一片场地,换了衣裳下场和王崧踢了一场,王崧在蹴鞠上很有一手,年轻人到底还没圆滑到老油子的地步,到了兴致上,把老太爷教的那一套都给丢到脑后,两人你来我往,追逐那颗球。
待到一个时辰后,朱承治才大汗淋漓的停下,他站定了,汗水沿着脸颊淌下,伸手解开头上的网巾,方英把干净的帕子送到他手里。
“你小子还行。”朱承治擦额头上的汗珠子,一面对他道。
“承蒙殿下夸奖,小人自小不学无术,就爱这么几个玩意儿。脚下练得好的,也就这个了。”王崧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
“那你身子一定不错。我小时候前几年没得着好调养,一直病痛不断,有人和我说……”朱承治说着一顿,他脸色猛然沉下来。
王崧见他脸色瞬间就变了,不知他为何突然变了脸色。想起之前他可没有说什么对殿下不敬的话,甚至之前他还挺高兴来说。
难不成想起什么不好的人了?
“殿下?”王崧小心道。
“没事。”朱承治摇摇头。
王崧摸不着头脑,方英在一边插袖看着。心下巴望着厨房能把那一晚红枣鸡汤早些送到宝馨房里去。
方英格外吩咐过下头的人,特意要对那位姑奶奶说是殿下叫送到她那儿去的。
这吵架拌嘴,在所难免,就算是牙还会咬着舌头呢。只是这两位吵起来,徐姐姐可以仗着疼爱使劲儿发脾气,就是苦了他们这群伺候的人了,殿下发火不冲着那位姑奶奶来,自然一股脑全撒在他们身上了。
方英请朱承治去换衣裳,这么大热的天,汗湿的衣裳贴在胸背上,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只见着朱承治手一挥,直接拉过了王崧,两人直接躲到了芭蕉树那块,“你懂女人不懂?”
王崧张大嘴,两眼瞪的和铜铃似得,朱承治见他那傻样,知道得不出答案来了,直接掉头就走。
王崧慌不迟的跟在后头,“殿下,这个女人,小人或许不懂。不过小人想天下的女人应该也差不了太多,女人生气了,拿点首饰漂亮衣裳哄一哄,十有八、九就能哄得回心转意了。”
朱承治猛然站住了脚,王崧收不住步子,差点一头撞在他背上。
朱承治掉过头,狞笑,“谁说我要哄她了?”
嘎?
王崧满脸迷茫,朱承治笑容狰狞,叫人看在眼里毛骨悚然。
“殿下……”王崧嘴才一张。
朱承治回过身去,大步向前,头也不回了。留下他一个站在那儿摸不着头脑。
厨房里头炖好的红枣鸡汤送到了宝馨那儿,小翠照着吩咐和床上的宝馨说了,“这汤是殿下叫人准备的,姑姑快喝了吧。”
宝馨歪躺在床上,身上懒懒的,她没有肚子疼的毛病,不过每月这几天,前两天都是小腹酸胀,汹涌澎湃,连带着心情都不好。
她身子下头压着个迎枕,听这话,伸手接了过来,鸡汤热乎乎的,也不烫手,温度刚刚好,掀开了盅盖,一股红枣混了鸡汤的清香铺面而来。
小翠站在床边,瞧着这位娇滴滴的姑姑喝汤。这姑姑年岁已经过了外头姑娘们谈婚论嫁的最好年纪,但保养得宜,肌肤娇嫩的比不少年轻姑娘要细嫩的多。
“姑姑,”小翠看宝馨秀气的一口一口喝汤,小声道,“要不姑姑去和殿下稍稍服个软,我听说殿下这会子可生气了,但就是这样,还不忘记给姑姑送东西来。”小翠觑她,“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是殿下气坏了身子,到时候上头追究下来,姑姑也不好交代。”
宝馨慢慢的喝,一碗喝完了。小翠和其他两个丫鬟马上奉上漱口的香汤和痰盂过来。
宝馨漱口之后,依然慵懒的躺那儿,随意拉过了一边的被子,盖住肚子。
“我这儿可不是纯和殿下怄气。”
还没等小翠答话,外头又有丫鬟进来,“宫里头来人,请殿下进宫。”
“是谁,是皇爷?”
“不是,听下头的小子说,来的公公说是皇后娘娘那边的。”
这话立刻叫宝馨警觉起来。
王皇后派了太监来请朱承治进宫一趟。朱承治收拾了一番入宫。朱承治被老宫人引入明三间里头,他一到明三间,就见着王皇后坐在宝座上,而宝座之下站着个秀美姑娘。
那姑娘打扮的素净又不失华贵,瞧上去十二岁,年岁小,不过五官能瞧出十分端庄。
“大哥儿来了,”王皇后笑意盈盈的,她叫太监给朱承治上了座,“大哥儿最近这段日子可好?”
“托了母后的福,儿臣一切都好。”朱承治坐在那儿目不斜视。
王皇后含笑点头,“这样就好,最近天气热的都有些毒了。也不知道京城里头到底怎么回事,长哥儿要好好照顾自个。”
朱承治低头应了。
王皇后身边的那个小姑娘,低头在那儿站着,王皇后没有给她看座,人就得在那儿站着。客气话说了三巡,朱承治有眼色的把话题给转到那个小姑娘身上,“不知这位姑娘是……”
王皇后见朱承治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自个身边,“她是我一个远方亲戚的女儿,叫人带进来看看。”
说着示意那姑娘上前几步。
小姑娘年纪小,瞧见朱承治,也有些紧张,步子略急促的往前走了两步,福了福身,“民女叩见大殿下。”
仔细听,嗓音里头还发颤。
宫女子都采选自民间,官家小姐几乎见不着。入选宫廷的女子,不管是发做宫女,还是做嫔妃,都要接受短则几月,长则一两年的训练。好叫她们面对各种场面,至少在礼节仪态上挑不出错来。
朱承治微微一哂,抬了抬手,“妹妹起来吧。”
那姑娘依言起来了,保养的玉葱一样的纤细手指绞在一处。
王皇后自然也看见了,不过细算起来,面前这个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来的,入宫之后,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朱承治的眼风扫了她一下,然后别过眼去,一副端正的君子模样。
王皇后有点儿失望,不过那失望很快略了过去。没事,这又不是照着话本子唱戏,两家的少爷小姐见面就一见钟情,二见私定终身。
事一步一步来,到时候才能做得成。
这姑娘对外说是进宫来陪王皇后解闷的,大公主已经出嫁,膝下空落落的,寻个远房亲戚的女儿做个养女。
这事已经回过了太后和皇上。也都应了。
“我上回和皇爷说了,你长大了,又及冠。婚事也该准备起来,要不然老大不小的,没个知冷知热的人不像话。而且你那宅子里头也该有个王妃看着。”
她话说的句句在理,朱承治也沉默听着。王皇后人是正宫娘娘,说话有时候掐着大道理,就算是宣和帝也挑不出她的错。他记得当初王皇后说这话的时候,那位父皇也不好说她这话说的不对。
“母后说的对,不过这事……还是需照着规矩来。”朱承治低头道。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王皇后也只得点头,“嗯,这也说的对。”很快她又振奋起来,“早点看着你成亲,宫里头多个喜事,来年开春生个小皇孙,到时候就好了。”
朱承治听了只是笑,他目不斜视,那个小姑娘小心翼翼抬眼,把他稍稍打量了一下,而后安安静静站在那儿。
王皇后之前已经问过了朱承治的身体,又问了些起居。因除去太子之外的其他皇子都不能轻易参政,所以王皇后也不好问他有没有和外头的大人们走动。说到最后,实在无话可说,赏赐了些东西,叫朱承治带出去。然后就让他告退了。
朱承治顺道去了承乾宫,等到出宫,天边儿都在泛火烧云了…
赶在宵禁之前回府,下头的长随过来禀告,“大殿下,徐姑姑瞧着有些不太舒服。”
朱承治闻言眉头一皱,他知道她的小日子来了,而且女子的信期一来,有个肚疼脑热的常见。
“叫大夫没有?”
“姑姑说不用。”长随答的飞快。
朱承治眉头皱的更深。站在那儿好会,他长长吐出口气,一撩袍服,直接往往正院里走了。
宝馨倚着窗户,外头虫蟊叫一声接着一声,和汹涌浪潮似得,没个止境。
小翠推开隔扇进来,站定了,“姑姑,那边说,殿下已经就寝了。”
宝馨靠在窗户前,目光一僵。而后慢慢松散下来,“这么早?”
“嗯,今个殿下进了一趟宫,恐怕是累着了,所以今个就寝的早些。”小翠说着,还是憋不住,“姑姑,你就和殿下服个软吧。毕竟你也是殿下身边的老人了,谁也比不过你去,到时候不又和和乐乐的吗?”
宝馨手里摇着一柄丝绢宫扇,她脸上浮起冷笑,“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宝馨:我赶脚我可以黑化看看
朱承治:→_→
第65章 说开
两人憋着一口气比比谁能更胜一筹似得, 愣是谁都没有先去看望。
宝馨依旧是管着府邸里头的事, 下头的人见风使舵, 见着上头斗着气, 就来拿着些许小不恭敬来刺探她。宝馨也没客气,直接叫人拿出板子来, 用刑说事儿。
叫人老实听话, 最简单快捷的, 就是叫人怕你。别管用什么办法,恐吓也好, 暴力也罢,最有效率。
以德服人的那一套,做起来,没有个十几年根本不见功效,她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来折腾这个?
长条板凳支起来,人横在那儿, 下头的裤子脱得只剩下一条遮羞的底裤,几板子抡下去打的肉啪啪作响。
那人没成想遇见个泼辣货,拿罪打起人来半点都不含糊。
宝馨正要拿人立威呢, 既然自己送上门, 那就不客气的笑纳了。几棍子下去打的人哭爹喊娘,疼到顶上, 那人涨了胆气,开口骂,“你个母夜叉算的上甚么玩意儿, 老珠子照雏儿!也不拿镜子照照,到时候来了正经王妃,把你这个淫……”
她站在竹帘子后面,使了个手势,行刑的太监一木杖下去,重重打在肉上,顿时肉烂血出,没骂出来的脏话一股脑全部吞回了肚子里。
这些个行刑太监,都是在宫里受过专门的教导,打人打成什么样,该下怎么样的重手,都门儿清。
竹帘拉了下来,阳光透过竹帘在她脸上透下虚虚实实的光影。下头的人大气也不敢喘,竹帘子里头美人儿两手都插在袖子里,月白的琵琶袖被虚实的光影折出缠枝葡萄纹,她嘴角微翘,扬声道,“怎么了,说啊,继续说啊。”
竹帘后影子靠的近了些,帘子后又扬声道,“给打完了,连着全家拖到京城外面去。殿下身边的事儿不能宣扬到外头去。离的京城远远的,别回来了。”
下头的太监丫鬟们听着,低头听命。
帘后人影缓动,不听半点足音。人已经走远了。
这处理法子已经够轻了,照着宫廷法度来的话,人直接打死,一家子也一块儿拖出去。这样已经是很慈恩了。
宝馨走了一段路,一屁股坐在石头墩上,拿着帕子扇风。耳朵里头的惨叫也淡去了。她不爱打人,不过不这样,镇不住那些个人。
好人是做不来实事的,更加当不了头儿。也只能拿着摆出来当个首饰似得,出来摆摆,装点门面。
今个是阴天,不过比出太阳那会好不了多少,阴沉沉的,闷热的很,没有一丝风。
小翠急匆匆过来,对宝馨屈膝福了福,“姑姑,事都已经办妥了。”
“嗯。”宝馨把当扇子的帕子翻过一遍来,叠成个小块,擦额头上出的那层细密的汗珠。“这会估计有人已经把这事告到殿下那儿,说我擅用私刑。”
这一环套一环,不可能一桩事没了,就能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