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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转身就走,“疯子!”
这时他起身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别走,好了,说正经的,你知道我是怎么回事真的不嫌弃?”
银河嗤一声,“你天子骄子,还轮得到我嫌弃?求您别玩死我这小老百姓就行了。”
他抱着她摇摇,特急迫,“直接回到,嫌不嫌弃!”
“不嫌弃!”银河也大声回答他,“这有什么好嫌弃的!你爹娘老子兄弟伙的够对得起你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说嫌弃,是你心里在嫌弃他们,你觉着他们叫你出生不磊落,你自卑!”
说到根儿上了!
谁也没不叫他叫“溥璟”呀,他自己非给自己取个不知所以的名字“胡育颜”,也没人敢质疑他在宫里的地位呀,他自己给自己圈在一个“小宫室”里“神神秘秘”,是他自己不磊落,却怨恨着整个世界会遗弃他……
胡育颜把她翻过来抱起来脸贴着脸好一会儿,“我才不自卑,我对你才有自信。”
银河也抱着他拍他后背,语气好多了,“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没了父母又如何,起码你还有这么一大家子家人在身边照顾你,总比真孤儿好吧……”
胡育颜把她抱得更紧更紧,“银河,你也别丧气,我有你姐的线索了。”
第100章 100
银河怔愣放开他,他怎么知道我姐的事儿!
胡育颜拍拍她后背,依旧挨着她慢慢说,“我从蒋心俞那块得知的,他来我这儿赌钱……”贼不贼,尽把姐夫哥来小赌场的事儿往坏了说,说明这人“本性难移”,烂根儿根本就没变好!却只字不提心俞为什么会来赌场。他又是什么手段“逼出的内情”!
银河现在也没心思听具体了姐夫哥和他怎么着,只关心“她姐的线索”到底是什么,“我姐真没死?!”都要跳起来了!
胡育颜稳住了她,“死没死不清楚。可她和这宫里有牵连绝不假!”
想想胡育颜一从蒋心俞那里得知金禾和这宫里可能有牵连,能放过追究么!但是这一查,并没多大收获。胡育颜也想到过会不会是蒋心俞“故弄玄虚”实际上是好控制银河,他其实是对银河有鬼心思。就拿银河最在乎的“金禾”来做文章。可就在他要“反噬”蒋心俞时,突然来了条线索,宫里老人三缄其口,终于也有为了钱打开了嘴的,说,听过“金禾”这个名字,且十分金贵,之后伺候过她的人都不知所踪了……胡育颜这下晓得,事儿,不是那么简单了!
这几千年的宫室里,腌臜烂事千千万,见得光的,真不多!就拿他自己的身世而言,晓得详情的还活着几个?
不仅为银河吧,他自个儿本就是个爱挖这宫里“毒瘤”的坏种!这宫墙里,谁的把柄他没捏着点儿,包括溥皇!哎,细想想,胡育颜,哦,小璟,他性格扭曲成这样也是这宫廷里的“独特产物”吧。他着实决定把“金禾的事”挖个透透儿的,特别感兴趣!
小璟最了解这宫里的格局,要说这宫里角角旮旯都有触角的,当属成安老公主了!
别看这老太太看上去稀里糊涂,心里,最是明镜儿似的,她“触角”多。一来是身份决定。她是老溥皇唯一的亲妹妹,也就是溥皇的亲姑母,溥皇十分亲近她,什么心事也愿意跟她吐露。自然,赖仗着她也想侧面把这宫里处处摸清楚。
再,就是她的性情决定,可能年轻时候成安还不是个多事儿的,可越老啊越岔,也加之后头有小璟撺掇,爱处处参和咯。
从前都是小璟撺掇她管别家的事儿,现在,小璟要“算计”她了。
看老宫人那怕掉脑袋的意思。“金禾的秘密”明着向老公主打听不现实,可能还会“打草惊蛇”。小璟琢磨着,不如来个“侧面探听”,看老公主的反应再行事。
他后来也向蒋心俞又打听过,这雪金禾从前有什么“标志性的特质”,晓得这女人写得一手好字儿,而且银河一直在模仿她姐练字儿呢。……反正各怀鬼胎吧,蒋心俞也有他的心思。银河不跟他说“祁醉要结婚了,估摸这条宫里的线得断,”他不意味深长安慰她说“这花不开那花开”么,指的就是这胡育颜!所以对他,也算“知无不言”吧。
于是乎,小璟特别安排了“寿诞晚宴”这出儿,还着意叫摹她姐的字儿摹出了习惯的银河亲手写了这句“共在人间说天上,不知天上忆人间。”老公主最喜欢的诗句!真是一竿子打得准呀,果然“直中要害”!
当时他把老公主扶进了内殿,
才过重重幕帘,一点儿不闻外头声,老公主忽然紧紧反抓住他手腕,还是那么严厉的,“小璟,你又在胡闹什么!这次,我可不纵你!”
小璟个坏蛋也不示弱,眼睛瞪着他老姑母,“为什么这次不纵我了!您说说,有什么还瞒着我!”他倒似有理的,咄咄逼人!
老公主终不是他对手,抓着他手腕还往里拖着走,“造孽啊造孽,真惯出了畜生出来了!”小璟由她拖着走,他还舞蹈装扮着呢,唇红齿白一古风少年,穿梭在这宫宇纱幔中,仙美得不像话!
老公主的贴身宫人们跟在后头跑都跑不赢,别看老太太这时候健步如飞,实际上生着气又似担着惊怕,身体上其实吃不消,走路喘得厉害,都无比担忧小心地跟后头小跑,生怕出事!
直到老太太坐下来,宫人们要给她顺气儿的,铺靠垫的,倒水的,统统被一挥赶走,“都下去!都不准进来!”
独留下那小畜生坐她脚边儿,
老太太弯腰亲手扒拉他,“你上来坐听我说!”
小璟不愿意。“热!这坐着凉快,”
没办法,老太太只有又叫人进来伺候他脱了戏服,扒拉了妆。拿冷风机进来对着他吹,还伺候茶水……
待他安定下来,老太太苦口婆心,“不管你现在在闹什么事儿。快收了手,跟你毫不相干的,你管那些……”
小璟慢慢品口茶,“我管什么事儿了,我好好跟您拜寿,您突然发神经……”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那字儿谁写的!”
“什么字儿,”他还装糊涂,
“就最后‘共在人间说天上,不知天上忆人间’的字儿!”
小璟瞄着她,“您不最喜欢这句诗么,我做屏幕效果。网上挪下来的。”
“放屁!这么好的字儿网上有才怪!”
“这老太太,您上网少啥都不知道……”
“你少跟我嬉皮笑脸,璟璟,甭打量我不了解你那鬼头脑袋。这笔字儿,我一辈子都记得!这世上,没有谁写得出来了……”
小璟心想,雪银河写得出来!嗯,自傲着呢,像他写的。
另外,由此他判断,金禾肯定也写过这句诗送给她过!要不印象这么深,刺激这么大?
既然已经确定了金禾和这宫里着实逃不开联系,索性小璟摊开了说了,他正视老太太,且一心求教,
“雪金禾真在宫里呆过?她还活着么,活着,人现在在哪儿!”
岂料,老公主真正一听到这个名字……嗯,刚才一直隐晦着说还没这般反应大,现在或许太直观,她再次激动起来,
十分严厉甚至狠厉地,
“小璟,我也正儿八经警告你,不要再过问她的事,否则,我也不保你!”
第101章 101
雪银河到底是激动的,虽说胡育颜也没说出她姐多少个实在进展来,但是至少确认她姐在宫里呆过!加上胡育颜发誓要弄清真相,这也叫银河更燃希望。
这几天老橘腰有点不适,雪银河给他搞了几幅好膏药,边贴边嘱咐要注意这要注意那。
老橘扶着腰笑着说,“都说‘好吃不如饺子,舒服不如倒着’。原来我没想过这‘倒着’是怎么个倒法,这次养伤才发现‘倒着’学问挺大呢,在知与行方面,经验比知识更为重要哩。”
银河整理着那膏药盒。“倒着就是躺着呗,”
“诶,才不是,都说躺着多舒服啊。其实最不舒服的就是‘躺着’。根据古意,躺着就是面朝天放平;侧躺为”卧“,站如松,坐如钟,卧如弓,显然卧是侧躺。还有成语‘卧薪尝胆’,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堆里是看月亮数星星,那是小年轻的情调,卧薪尝胆侧躺蜷身方能思考。”他拍了拍腰,银河忙接过手去给他轻揉,听他接着说,“我猜想大部分人睡觉都是侧躺,老朱(他的医生)说右卧比左卧好一些,原因是心脏偏左,右卧少一点压力。我平时睡觉左右都有,没有计较过,也没有感到有什么不适。可这次腰疼以后,左右都躺不了,只能放平仰卧,这才知道这姿势睡着了只能维持大约两小时。”
“那不是睡着很不踏实,”银河赶紧问,他笑着摆摆手,“这个年纪了本来就睡得浅。”又看着她,“你这些时也学累了,也要注意休息。”
银河点头,“我知道。”
其实,她确实这段时间也睡不好,心事一多。容易发燥,爱发脾气,当然她闹不到老橘这里,最遭殃的还是其他几个。
首先肯定跑不脱的就是参长,
六子已经很“小媳妇”了,
她躺在床上书盖着脸背书,那么长的法律条文,背得头昏脑涨,六子小心坐床这边,收衣裳,叠衣裳,她一背烦。一翻身,脚打到六子背上,六子手背后摸摸,她却一蹬,“别烦我!”六子打她一下“你先撩我的,”她一下坐起身噼里啪啦就开始骂他,“鬼撩你!我背书你没看见?非要在我旁边晃!你都要结婚了,还非要赖我家住!你什么意思。非要陷我于不义是不是!”
他计划还没成,“结婚”这事跟她解释不清楚,加上她这些时是像神经病,动不动就火药桶,六子懒得跟她正面吵,我躲不行了吧。六子好脾气地拍拍她脚,也不说话,就是手又压压,叫她息怒息怒,我走行了吧。抱着一大堆衣裳到那边小沙发边叠。
她一翻身又趴着背,六子看着床上的她,眼里那个爱喏……但是她安静不长时间,又下地拖鞋拖得响洗手间进进出出,又捂着肚子“肚子疼肚子疼,”又抱着脑袋“头疼头疼,”六子跟着她出出进进,抱着她又亲又哄,“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你老这么生背,当然难受,”她又不愿意,瞎扳,踢他骂他,六子就坚持紧抱着“除了叫我走,你叫我怎样就怎样……”要死吧,她叫他学猪叫,六子真哼哼地学,她又笑得打滚,可不多会儿又翻脸,“我最近老不顺了,就是你!你个猪瘟要结婚了还缠着我,陷我于不义!”打量她是多大的仁人志士!
六子只当她学业紧张,精神压力大这样,这后头真出事后再回头想想,有六子后悔莫及的!那时候她叫我学猪叫一天都行!
是的,银河这几天是有点心神不宁,总觉着有不测等着她!诶,她直觉还真准,真有不测!
这天,她骑着她的小电驴和她同学一起去买书。
返回时,快到学校了,
盘盈胡同口,
竟然设了路障查车。连电动车也不放过!
她和同学还有说有笑排队等着过安检,她同学先过了,回头等着她……到她这儿,出事了。
人没事,背着的包儿也没事,
小电驴过安检时,安检仪前的人都起了身,仔细看,突然朝那边的五警一招手,立即有人过来将她扣住,“你们干什么!”银河当然慌张,她同学也赶紧放下车跑过来,“做什么做什么!我们怎么了!”
五警将她和同学分开,“你没有问题你先走,”推开她同学。
“那她有什么问题!”“我,我怎么了……”银河和同学都着急,还是被强行分开,银河和她的车被带进一旁的帐篷里。
“车里是什么,”
“书呀,和这些一样,都是才买的书!”银河委屈地直翻自己斜背的大包儿,“打开!”人家就是严厉地命令式,
银河也是有点赌气,完全莫名其妙嘛,把自己斜背的包儿往后一甩,她打开了自己小电驴后的后备箱,里头确实都是书!
她后退一步,
五警戴着白手套上前,
他们翻查里面的书,
把所有的书都递拿出来放到地上,
然后敲击她的后备箱底板,
银河睁大着眼也是奇怪,下面还有东西吗!
“那起子过来。”
把她的后备箱底板撬开了,
竟然真拿出来一小袋东西!
银河立即感觉不妙,这绝不是好东西!
“这是什么!”
银河摇头,
“说话!”
“不知道!”她该是有多委屈!摆明这是有人陷害她呀!
“不知道?”那人看她一眼,展开包扎得十分缜密严实的袋子,一层层,“藏得这么小心,不知道?”
银河不再说话了,因为多说无益,他们相信吗。
那东西用个很奇怪的瓶子装着,她连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五花大绑”般被四个人押上了警车,开走了。“银河!!银河!!”只留下她同样莫名其妙慌张的同学哭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