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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对老公主的路子,你看她一路的“玩心”……一听“解闷儿”笑颜逐开!
“好呀好呀,你会什么?”
雪银河这时才从裤兜儿里拿出一套扑克牌出来,就这么大咧咧走过来一屁股盘腿儿坐到老太太脚边,仰头依旧眉儿弯弯,“变个魔术好吧,您看,”
说着,手上已经拆开牌,青葱样儿的手指头利落翻牌,撒牌,
开始表演,用手可爱地擦擦袖子,
“殿下,您看,”
只见真是神奇喏!
她手掌一张开,往那叠落的牌上一放,再翻开来——哇,展开在掌心的,一张叠一张,呈花瓣状,还是清一色桃心!
逗得老太太拍手直乐!
她真是会玩儿,更会逗老太太欢心,
纸牌在她手上就似她的“裙下之臣”,如何翻飞出奇异的花样都听话至极!收服得老太太喜欢她不得了,直说“难怪童家孩子愿意把她妈妈那么珍贵的镯子给你,真是个好孩子!……”贪玩的老太太嘛,能叫她开心就是“好孩子”啦。
当然,肯定也把一旁参长“收服”得——她真是个小糖豆!看来要她由心讨起你欢心,那娇灵的神态——难怪王座逃不掉,童源逃不掉,我呢……参长一时不想在深入想这个问题,就是尽情望着娇俏的她,回想那日她迷迷糊糊在自己怀里黏着他不放手的模样……
看来这个“心理仗”打得漂亮,在老太太特高兴的时候,银河表达了歉意,“议长染上风寒,一时也怕传染到您老人家……”却没想倒,老太太叹口气倒似“早知道议长来不了”一样,她了然地先看了看一旁参长,又拍拍银河的手,“回去跟你们议长说叫他好好养病,这在外头也没个亲人照看,还操劳国事,我想看看他也是关心他,既然这样,就不去打搅他了……”银河直点头,是由心感激老太太通情达理。
只是直到出来了,银河都还是不解为什么老太太这么快“转了念”——银河也不是没想过会不会是他在一边“帮着说了什么”,要不,老太太那时候看他一眼做什么——可马上又打消了这个猜想,最防着的就是他!他还会帮忙?见鬼了!
哎,雪银河是不晓得祁神的用心哟!
确实是他事先就在老公主跟前“替议长挡了下”,否则,真凭你那“讨欢心伎俩”老公主不见就不见?
祁神哟,自己还不是无奈笑自己,为了她操碎心有什么用,她记你的好么,她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好!
不过,也容不得祁神“埋怨”她,他也没想到,消息来得这样突然——就在雪银河离开行宫不久,就有一个“天大爆炸性信息”首要秘密地传到他这里,且,是首相橘悦亲自给他来电:刚,议长童源医治无效,已逝。
参长都不信,“这么突然?”
橘悦那头也是“痛惜不已”,“可不是,我也是才接到堂侄女的电话,哎,——不过,这个消息已经被封锁了……”
参长是没亲眼所见此时首相橘悦的神情——那种得逞,但,也隐隐有意外吧……
刚刚橘悦接到馥沅电话时可没这会儿的“沉定”,
“什么?!!确定了?!!”
那头馥沅隐隐地哭,声音都在抖!——显然恐惧得已经不行了,躲藏在某处吧,
“是的,没呼吸了……”
“哎,不是叫你慎用,”橘悦又把声音压得更低,“慎用剂量么,”
“我,我真的只用了一点点,怎么就……”
“药瓶子换回来了吗!”橘悦又猛然声音变戾,
“换回来了,换回来了,没换回来我还敢说话吗……”
“你现在在哪儿,”
“在医院,我不敢出去!”
“出去!一定要赶去心学身边,不能叫他怀疑你!”
“叔公,我不敢……”声音抖得啊,
橘悦也定了会儿,“沅儿,打起精神来,药瓶子既然换回来了,就已经万无一失了,再说,你也是好心,想叫你公公早日醒过来,这方子也是救过你祖奶奶的,只不过他童源无福消受,他已经是快到鬼门关的人了……快别哭了,你再这样,被心学怀疑到,他不扒了你的皮!”
这一吓,果然有效果,把馥沅吓醒,“好好,”声音依旧抖得不成人形,不过已经赶紧站起来,极力镇定了。
挂了馥沅的电话,橘悦一方面有种“得偿所愿”,一方面也感慨童源真是“命薄”,他本意确实只是想叫馥沅下药后童源能迷糊醒来,这样再操纵馥沅“狭天子以令诸侯”把童家搞乱,从而夺了童家的权!
真没想到,竟然把他弄死了!……也好,一劳永逸,更痛快!
橘悦当然痛恨死童源,
倒不是可惜自己表妹被他家“逼死”,关键他橘家的权贵一朝就能被他算计了去……
橘悦老狐狸接下来立即就想到一定要亲自给祁醉打个电话去,且,这个电话一定得录音!……如果有那么一天议长的死亡真相“昭告天下”了,他也一定不放过祁醉,叫他陪着一起下地狱!
第66章 66
可想,消息传到雪银河耳朵该有多晴空霹雳!
你应该看看当时威士敏眼睛通红将这个消息小心告诉她时——雪银河那双漂亮的眼睛大睁,立马笼上雾气,渐渐蓄积,涌出大颗泪珠——可她依旧眼睛大睁着,一脸倔强地不信!——威士敏看着她这样,脸侧到一旁,也是捂嘴闷声痛哭……
抹了抹泪,威士敏连连拍她后背,小声“银河,现在真不是我们悲痛的时刻,童家还有好多人的未来就系在我们手里,”
你看雪银河哦,她两手抬起指尖往两旁赶自己完全控制不住掉下来的泪珠,“我知道,我知道,”轻喃。她想得到,还有远方的心雾与心语……
威士敏接着扶着她的背哽咽低声交代了好多事,银河眼泪集聚在眼眶依旧漫流,她也顾不得再去抹了,就是点头,点头……
脑袋都是胀的,雪银河各方面的毛病都来了,一讲话估计就结,走路也一瘸一拐起来,整个人像噬魂一般——所以,当她独自走在走廊,被一个黑影迅速捂住口鼻掳住扛起就跑,说实话,雪银河也麻木了,连呼叫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晓得,这样交到祁醉怀里的她,在他看来,真头回有种挖心之痛——雪银河脸色苍白,她合着眼,泪水却无论如何都有自主意识一样从眼角流下……
祁醉紧紧抱住了她,脸挨着她的脸,“知道了?”
这一句,雪银河终于忍不住哽咽出来,接着,是一种极似小动物哀恸的低鸣,她狠狠抽噎了几下,哭出来,
祁醉不停抚抹她后脑,“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这是他们一同经历的第一个“悲痛时刻”,祁醉唯有心疼她,还能抚慰她——待到今后,当更切肤之痛砸到祁神命脉,他的泪可不比雪银河流的少……
感受她抽泣小了些,祁醉轻轻掌着她后脑稍挪开些,看她脸目,
雪银河还闭着眼,本来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再加上一结,一副话更是说得支离破碎,
“你,你早晓得,他,他病了是不是,”
“是,”祁神坦然答,
哪知,她突然爆发!
雪银河像只小豹子,忽然张目,凶狠地一爪子就挠向他脸庞,啧啧,祁神左脸当即一道血痕,肉丝儿就在她指甲缝儿里,雪银河怒喊“现在你高兴了!!他死了!!他死了!!”
祁神完全无惧,只是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冷酷地说,“我当然高兴,他是政敌,死一个算一个。但是,你别弄得好像是我害死了他,他病重,你们瞒着,他应有得到的关心,你们为了私利还不是无情剥夺了。我现在就在你跟前,他突然死在京里,死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你怪谁?”
雪银河心里清楚,他说得都对,
且不提童源为何走得这样突然,他病得如此重,得到了应有的照料了么,千里迢迢,来回折腾……雪银河想着就心疼啊!
她捂住了自己的脸,窝着身,痛哭,
她有什么办法,
她是眼睁睁看着他累垮,看着他病倒,他倒了后又这样磨折……
参长抬起一手摸着她的头,
“银河,既然你们都选择了保住童家,那这个时候就得顽强地走下去。威士敏选择这个时候还在瞒,也是对的,因为你们已经走得太远了,想想,就在刚才,你还在老公主跟前撒了谎,说他染了风寒……”
雪银河慢慢抬起了泪眼,茫然看着他,那里头也不遮掩的无助啊……
参长拇指抹着她额心,渐渐靠近,言语依旧冷酷,
“他都死了,我还害他干什么,我也没想对他童家赶尽杀绝,他一个弱子,两个不懂人世的姑娘,童家已经没有后来了,没必要。”他似乎还轻笑了笑,充分展现了“弱肉强食”的冷戾,
手抹得越来越轻,越来越柔。教她,
“当务之急,善后确实重要。好在你撒的那谎还用得上,风寒对年纪大的人可以致命……”
话儿虽毒,但是,当下,确实有用啊……
接下来,
全天下都沉浸在震惊与痛惜里,
异国他乡,
议长为国事操劳染上风寒,却不顾身体,依旧日理万机,结果,最终感染脑膜炎,不治逝世于他乡——一麦方称悲痛万分,甚至破例愿为议长逝世举国降半旗致哀。
议长遗体于消息传来三日后运回国,
安放在穆顺堂,灵停七日,供社会各界举哀。
这一切,看似顺畅,
其实,谁不胆战心惊,
这“瞒天过海”没有参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暗力相助……何来顺畅!
人都说祁神的“大度”“阴险可怕”,人是死了,他当然可以敞开了“做好人”;祁神自也不否认,但是,权力之争的底下,也唯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还为了谁……
雪银河回国后,守在议长遗体身边一夜,
她就枯坐在那里,泪似乎也流尽了,眼睛枯涩地干睁着,
一开始,童氏姐妹还抱着她痛哭,她竟然还有心力去安慰她们,“别在你爸爸跟前哭这么厉害,他听了多担心……”
她们被劝说着回去后,她一人坚持坐在那里,独自面对着安详面容的他,回想起他们不长却也算刻骨的日子,
最后,她对他,剩下的,唯有愧疚与责任,
她说,“我没有照顾好你,但是你放心,我定会照顾好心雾和心语。你早早地安歇也好,这人世,终是有太多不如你意,愿你到了那边,能少些辛劳,多些愉快……”
说着说着,又是泪流满面……
这头,
有人弯腰,在车窗外轻说,“参长,宫里召见,”
坐在车后座两腿交叠靠着的祁醉手里的手机往里一倒,倒在自己腹部,
上头的画面就是雪银河一人枯坐在议长遗体边的模样。
“好。”
黑色轿车如黑色精灵消失在无人的穆顺堂后山车道。
武汉大暴雨,现在是梅雨季节,愿雨季里的你们平安顺遂,注意安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