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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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公子名叫沙容,是王、”彩画顿了一下,接着道:“是苏公子的表弟。”
苏公子,就是美人哥哥了,林溪点头,却也没再打听。大人物的事儿她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免得到时候被灭了口。
听闻长相不俗的彩画不是美人哥哥的丫鬟,林溪说不上为什么,莫名松了口气。
接过彩画递过来的包裹,林溪起身去了净房。等她从净房出来,洗了手,在彩画的引领下坐到了桌边。
彩画说道:“林姑娘,这是人参鸡丝粥,苏公子先一步派人来吩咐煮的。”
“多谢。”林溪笑着道谢,就着小菜,喝了一碗粥。一碗热乎乎的粥下肚,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整个人舒服多了。
彩画招呼小丫鬟把粥撤下去,又吩咐人打了水来给林溪洗漱,等林溪收拾妥当,彩画说道:“林姑娘,您先睡,有事就出声,外间有人守夜。”
林溪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这里是个什么规矩,客随主便地点了点头。彩画施礼退了出去。
林溪往后一仰倒在了床上,望着床顶的帷幔,想起那空荡荡的山洞,感叹不已。当了那么多天的野人,总算回到人间了。
床上的被褥蓬松柔软,林溪舒服得不想起来,就想那么赖着。
可还没等她赖够,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还有苏钰渊那独有的低沉清冷的嗓音:“下去吧,这里有我,不用守夜。”
这里有他,不用守夜?几个意思啊这是,难道从山洞里出来了,美人哥哥还想跟她睡在一起?这就过分了啊。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林溪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蹭地就蹦下了地,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口,砰的一声把门从里面关上,还插上了门栓。
眼睁睁看着小姑娘一脸戒备地把房门贴着他鼻尖毫不留情地关上,苏钰渊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
林溪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刚才门关上之前,美人哥哥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了,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怎么办,他会不会破门而入?
苏钰渊站在门口,一只手抵在门上,眸色暗沉,静默了许久,终是收回手转身走了。
听到脚步声走远,林溪松了一口气,走回床边脱了鞋子爬上床钻进被窝,满脸倦色地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
烛火也不熄,床幔也不撂下,一眨眼功夫,就睡着了。
太过疲惫,第二天林溪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她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爬起来检查被褥,见都是干净的,松了一大口气。在别人家里,要是弄脏了怪不好的。
穿好衣裳梳好头发,先去了一趟净房,这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不大,一个人影都没有,四处静悄悄的。院子中间几颗桂花树上的花掉了一地,金黄金黄的,怪好看的。
林溪站在门口,四下看看,想找个人。可还没等她出声喊上一句,一道高大挺拔的蓝色身影就头顶着阳光从院门口走了进来。
是美人哥哥。昨晚把人关在门外,虽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可林溪还是有些心虚,下意识就想掉头回屋,可还没等她做出反应,苏钰渊已经走近了。
“可睡好了?”苏钰渊走到林溪面前,温声说道,神色如常。
嗯?美人哥哥没生气?那她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林溪有些不好意思,忙乖乖答道:“睡好了。”
“嗯。”苏钰渊点头,抬脚进了屋。林溪也不知道他这个嗯是个什么意思,只好跟了进去。
二人刚进屋,彩画就领着两个小丫鬟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端着水和帕子走了进来,等林溪洗了脸漱了口,又退了出去,没一会儿又端着琳琅满目的早点进来。
林溪搓了搓手,也不等苏钰渊招呼,自动自觉地在桌边坐好了。
她到这里第一天就流落到了荒郊野外,这还是第一顿正式的早饭呢,看着就好想吃啊。尤其是那个小小的汤包,汤汁都快透出来了,看着就好吃。
见小姑娘模样乖巧,眼睛亮亮地对着桌子直吞口水,苏钰渊嘴角淡淡勾起,递了一双筷子到林溪手里:“吃吧。”
“谢谢哥哥。”林溪真心实意道谢,接过筷子就夹了个小汤包,整个放进嘴里,边吃边点头:“好吃!”
苏钰渊把一笼汤包挪到林溪面前,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摸了下,又顺手在她鼓鼓的脸蛋上扫了一下,眼带宠溺:“慢点儿,小心烫。”
也不知林溪是被他摸习惯了,还是忙着吃没空理会,总之对苏钰渊的亲昵举动毫无反应。
苏钰渊一边看着林溪,一边慢慢喝着粥,时不时地按照林溪的喜好给她挪一下点心。
苏钰渊只喝了一碗粥,林溪却凭着一己之力把桌上的各色早点消灭了大半。
吃饱喝足,林溪摸着肚子靠坐在椅子背上,舒服得直叹气,真心实意地夸赞:“哥哥,这里的早点真好吃。”
到人家家里做客吃饭,一定要礼貌地夸饭菜好吃,这是林溪从小到大被老爹养成的习惯。何况,这早点是真的不错。
苏钰渊淡笑着,拿帕子给林溪擦了下嘴。林溪微微偏头想躲开苏钰渊的手,可晚了一步,他、擦完了。
苏钰渊说道:“喜欢的话,日后叫人常做给你吃。”
林溪低下头抠了抠手指头,没接话。这怎么的,美人哥哥话里话外的,怎么感觉还想和她再续睡缘呢这是。
一直到现在,关于那乌龙的一夜,她还没和美人哥哥开诚公布地谈上一次。
原本就打算今天谈的,如今也离开那破大山了,不然就现在谈?谈完了,她就告辞离开。
原先是遇险,迫不得已二人才朝夕相处。可如今这都出来了,两人没理由还搅和在一起。
她得尽快回安阳侯府不说,何况她现在一面对美人哥哥,虽然已经极力保持着面上的风轻云淡,可这心里怎么都是别别扭扭,怪难受的。
行吧,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林溪抬头看着苏钰渊,微微笑着,让自己看起开尽可能坦荡一些:“哥哥,这么多天,谢谢你的照顾。”林溪面上从容,可放在桌子下的两只手却快拧成了麻花。
苏钰渊低声笑了下:“说过,同我不必如此见外。”话落,轻轻摸了摸林溪头顶。
林溪脑袋往后一仰,躲开苏钰渊越摸越习惯的手,接着说:“那个,哥哥,你肯定有很多事要忙,我就不……”
“主子,表公子来了。”还没等林溪说完,吕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苏钰渊起身,又摸了下林溪的头:“我还有事,若是觉得闷,就出去转转,让彩画陪着你。”话落,抬脚走了。
林溪伸手去扯苏钰渊的衣袖,可扯了个空,叹了口气嘀咕道:“我这话都没说完呢。”
话都没说明白,就那么稀里糊涂地不辞而别,这不是她林溪的做派。
再说两个人也算患难与共生死之交,还意外成了一觉之友,这一别两宽的,怕是在她有生之年都不会再相见,还是好好道个别再走,心里才踏实。
行吧,那就再多等上一天吧。林溪托着下巴做了决定。
今天先出去转转,打听打听哪里有马车行,到京城多少钱。她还得再买点儿药,买两身男装,如果银子够,再买一把刀备着,不然就她一个姑娘家,孤身在外也不大安全。
这么一想,还挺多事儿的,看来多留一天还是很有必要。
林溪把自己装首饰的那个荷包倒在桌上,来回扒拉了几遍。这些都是姜婆子给她买的,都是些金的,只是不知道去当的话能当多少银子,也不知道够不够花到京城。
林溪又把另一个荷包从腰间摘下来,把那块玉佩拿出来,捏在手里研究了半天,也没看明白上面龙飞凤舞的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拿着这一看就挺值钱的玉佩,林溪眼睛忽的一亮,眉眼弯弯笑了。要是把它当了的话,应该能换不少银子吧。
银钱有了着落,林溪笑眼眯眯地收好玉佩和首饰,仔细地把荷包系在了腰间。
片刻,彩画走了进来:“林姑娘,苏公子让我陪您出去转转。”
“好,多谢彩画。”林溪笑着道,起身跟着彩画往外走。
出了小院的门,走了很久才到了大门口。马车早就等在门口,二人上了马车,车夫打马前行。
“林姑娘,您可有什么要买的?”彩画问道。
“如果方便的话,先去当铺吧。”林溪答道。
“自是方便的。”彩画笑着答,拿出一沓银票递到林溪面前:“苏公子让奴婢把银票给您,说您若是看上什么,只管放开了手脚买就是。”
林溪一愣,这大兄弟还挺讲道义啊。银子虽诱人,可她不能要,两个人非亲非故又没什么关系,她怎么好花他的银子。
林溪没接银票,拍了拍荷包笑着拒绝:“不用,我自己有。”
彩画笑了笑,把银票收好:“成,那奴婢就先保管着,待会儿您买什么奴婢付账。”
见彩画没当真,林溪又笑着说了一遍:“我自己有的。咱们还是先去当铺吧。”
彩画也不多问,应了句好,掀开车帘吩咐车夫先去当铺,并对骑马跟在马车一旁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点头,调转马头往回走。
半刻钟之后,马车在江东城最大的当铺——江东典当行门口停下。二人下了马车,直接走了进去。
当铺老掌柜正在扒拉算盘,听到动静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撂下算盘笑着就喊:“彩……”
彩画一瞪眼,老掌柜立马改口:“财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