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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弗峥脱了西装,里头是一件挺括的白衬衫,神情倒很满意,一边低头折着袖口,一边说,叫她慢慢画。

“以后可以每年生日都送画,攒够了,可以找个特殊点的日子,给你办个人画展。”

她因为“以后”和“每年”这两个词,一时走了神。

沈弗峥拿起那几张打印纸,走到钟弥面前,轻声问:“怎么了?不喜欢办画展?”

当然不是,但她也没把刚刚走神时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只顺着这个对未来暗藏憧憬的话题继续讲:“你一年就过一次生日,那我得画到多少岁才能办画展啊?”

“你要是需要,我一年也可以多过几个生日,每天都过生日也不是不行。”

钟弥努努嘴:“那我还不得画累死了。”

沈弗峥闻声一叹,露出无奈的笑:“你啊,长大一岁,越来越难伺候了。”

钟弥以此为荣:“我会慢慢进步的!”

沈弗峥问她,这几天许阿姨不在,她都吃的什么,钟弥像罚站的小学生移到厨房门口,朝垃圾桶旁边指了指,那里放着两份吃完没扔的外卖盒。

不等沈弗峥有意见,她先抱怨起来,转移注意力:“我现在懂了,你小姨要在后院开私人餐厅不是没有原因的,这边真的没有什么好吃的外卖!”

沈弗峥问:“那怎么不去那边吃?”

他看看盒子上印着韩文的炸鸡字样,稍皱起眉。

“太远了。”钟弥说。

沈弗峥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想想两条街的距离也算不上太远了,钟弥立马改口,把锅甩得干干净净,“还不都怪你!之前我说我自己要走过去,你非要送我,一次两次的,送完还要接,好了吧!现在一步路也不能走了!好好想想吧,我会吃这些垃圾食品是谁的责任。”

沈弗峥就盯着她,看她拿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架势,说尽歪理,说完还一脸正义讨伐。

可惜话太离谱,连她自己也快忍不住笑。

沈弗峥便用手一把掐住她的脸颊,摆出黑心资本家高冷算账的态度:“别笑,你再忍一会,我就真的谴责自己。”

脸太酸,钟弥笑着掰他的手,跟他这么久,也早就学精了,抗议说:“谁要你谴责自己啊,这对我毫无好处!”

闹了一会儿,沈弗峥问她想要什么好处。

钟弥眼眸惊喜亮起,好似她甩出去再烂的黑锅,沈老板也肯背。

这很难叫人不开心。

“你刚刚看我打印的菜谱,你是不是会做饭?”

钟弥目光充满期待。

那盈盈目光,仿佛看什么人都能将对方塑造成一座无所不能的高山。

沈弗峥停了一会儿。

在短短时间内,他思考甚多,想了如何作假,作假被发现的几率,作假被发现的后果,以及维持作假结果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一系列的问题。

最终选择如实回答。

“不会。”

钟弥不死心:“那你刚刚在想什么?”

“在想我上一次下厨房是在英国,一个英国朋友教我做炸鱼薯条。”

“炸鱼薯条?”

因为一份垃圾食品而起的无中生有的惩罚,被惩罚的人付出的代价是自己再做一份垃圾食品。

从超市购来食材到炸物出锅,沈弗峥期间看了教程视频,确保十来年后,依然能完成这份英国最具代表性的食物。

钟弥赏脸吃掉了大半。

沈弗峥已经很久不吃这种油炸食品,本来也没有下嘴的打算,钟弥用两根手指捻起薯条,殷勤送到他嘴边。

“是真的很好吃,我没有乱夸你,不信你自己尝尝。”

许阿姨不在,但使用完的厨房还需要收拾,钟弥难得欣赏到这个不食烟火的男人垂眼洗盘子的模样。

她也没闲着,去他旁边陪同,一边削水果,一边聊天。

从他堂妹沈弗月的婚礼,说到那天小鱼转述给她的话。

“小鱼问我是不是没想过以后。”

到这句,沈弗峥转头过来看她,手掌仍置于水流中。

“我说,没有人上了赌桌是不想赢的,但输赢,并不在我。”

小鱼当时便不再问了,大概觉得这个话题沉重。

而此时沈弗峥问她。

“那什么在你?”

钟弥放下切水果的小刀,从沈弗峥身后抱住他的腰。

“愿意输多少,这在我。”

“别人权衡利弊,我偏不及时止损,满盘皆输又怎么样,输就输,我现在不在乎,我又不是输不起,我怕什么山穷水尽。”

她贴在他后背上,闻得到他衬衫上贴着皮肤的香气,却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他没有说话,钟弥只能感觉到他不快不慢的手臂动作,在哗哗淌着的水流里,把最后一个小碗冲干净了,搁置在一边,随后直起背,抽来旁边的纸巾,准备擦手。

话说完也没多久,可太安静了,好似将时间拉长,她也不知道沈弗峥此刻在想什么,是觉得她在说大话吗?

于是钟弥又嘀嘀咕咕补一句,“就算山穷水尽了又怎么样,我回州市,接我妈的戏馆。”

听见她窝着情绪的声音,沈弗峥弯起嘴角,把身后像考拉一样抱着他的钟弥拉到自己眼前来,替她轻轻接一句,“然后呢?找个人嫁了?”

钟弥气得两腮微鼓,瞪住他。

“我一定要嫁人么?我好好赚钱,以后四十岁照样包养小白脸。”

他望她时,面上总是这种纵容神情,仿佛随她捅破天,他也替她撑着。

“你这志向还挺大。”

他淡淡说,“也挺难。”

钟弥以为是说她不行,表情都要变了,又听见一句带着思考和商量意味的话。

“等你四十岁,我很难当小白脸,老一点的行不行?老一点的,其实也挺有味道。”

心境一落一起好似过山车,钟弥实在绷不住笑,把脸转到一边,昂着下巴,傲娇道:“我考虑考虑吧。”

他用手去扳钟弥的脸,俯身折颈,凑近看着:“笑就笑,躲什么躲?”

钟弥被困在他和水池之间,想躲也没处躲,抿嘴忍笑,攥着拳打在他肩上。

“你下次说话能不能说快点啊!烦死了,你下次再这样,就罚你再做一次炸鱼薯条!”

第61章 珍珠白 平岸也能变深池

那晚结束还没到平时的入睡时间, 钟弥洗完澡,穿上睡裙,系上睡袍, 去书房继续画画。

脚步声进来时,她正专心在纸上一点点晕色调色, 没回头,只轻声问一句:“你今晚要办公吗?”

沈弗峥没回答这个问题, 出声问:“怎么又光着脚?”

背对着, 光听声音,她能想象他出声时一定皱眉。

钟弥回头笑,脚心在地板上踩了踩。

现编一条歪理。

“好像……这样搞创作,比较接地气。”

沈弗峥失笑,摇了摇头。

他出去一趟, 再回来, 手里多一双厚袜子。

钟弥一手翘着尖端潮湿的毛笔,另一手捏一只调色的平碟,垂眼看着原本高大的男人单膝蹲在她身前, 一只一只帮她穿上袜子, 语重心长对她说:“都秋天了, 少接点儿地气,多了容易生病气。”

脚趾头在柔软的毛绒袜子里灵活动了动, 钟弥眼含笑意, 长长地“哦”一声。

沈弗峥问她画的什么。

虽然还没画完,但色调已经定好, 景物形态也能瞧出七八分, 只差一点添色晕染的细节。

钟弥说:“水塘边, 两只野鸭子。”

沈弗峥正在看她的画, 闻声眼波淡淡转去看她,平平问:“你画的鸳鸯知道你在背后这么骂人吗?”

四目相对,钟弥陷入沉默,一时不知他说的鸳鸯,到底是指画里的两只,还是此刻画外的两个。

片刻后,她努力忍住尴尬,强行扭转情势说:“这不重要!这不是爱情主题,野鸭子只是动静结合的一部分罢了,主要说的是春末夏初的好时光,万物怡然,要享受当下。”

沈弗峥将目光又从钟弥脸上移回画纸上,看了两眼,再收回,面上多了两分忍笑的假镇定,点一下头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小楼的书房原本是相连的两间,外间是办公,里间宽敞数倍,原本摆了茶台,也作陈列,邀客来品茶鉴字画。

现在她和沈弗峥都没有在二楼会客的需要,于是这里便做了画室。

空出许多地方,钟弥有一次在餐桌上随口问他:“你不是喜欢花瓶么?要不要摆一些花瓶过来?”

沈弗峥说不用,不想在这里摆那种易碎的东西。

钟弥没多想,他不想摆易碎的东西,之后她就自己去淘了两只铜制的仙鹤灯架回来摆着。

两只长腿修颈的鹤形灯架,本来一模一样,她折一条小香的丝巾,露出山茶花的图案,绑在其中一只鹤的脑袋上,立时优雅淑女起来,作了雌雄分别。

沈弗峥往外走时,顺手在鹤首的丝巾上摸了一下,想起什么转头问钟弥:“你衣帽间挂的那件白色旗袍好像还没见你穿过。”

钟弥思想偏斜,警铃大作,露出有点怪怪的疑惧表情。

“现在啊?”

意识到她在担忧什么,沈弗峥沉默良久说:“我真的不知道,我在你心里是这种人面兽心的形象。”

钟弥反应过来是自己多想,一时窘然,声音越说越低:“不好意思……其实你不是,我只是自己觉得……你可能会喜欢那种……”

最后一句沈弗峥完全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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