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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贾环又到外院叫来赵国基和钱槐,并那四个帮着轮流煮药的小厮。拿出三两银子与他们去换铜钱,每人分了五百余钱,作为这次帮着炼药的赏钱,乐得六人连连磕头直道谢三爷。随后贾环便自己在屋里一心配药。
复日。贾母又是安睡一晚,第三丸安神丸便停了下来没再吃了。贾环也在这期间把剩下的安神丸和销魂丸都配制完成。随之一面把销魂丸藏密起来,等待机会。一面又暗中孝敬了凤姐一些安神丸,自己也留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剩下的便都交给鸳鸯保存。且交代如何存放在阴凉处,又如何密封。交代存放超过一年,便不可食用等等事项。还特别交代,是药三分毒,没病可不能乱吃这药,吃多对身体不好。而且这安神丸要是一次吃得太多,会把人吃睡死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鸳鸯自是细细的记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贾环也对贾府,起码对荣国府这边都熟悉了起来。又再躲了三天后,这日在给贾母请安吃了早饭后,便只得往王夫人那边去请安了。如果再躲下去,必定给王夫人把柄。毕竟王夫人是太太,对其敬孝,在这个时代是天经地义的事,贾环无法无视。所以贾环在贾母处吃完早饭,又说了一会话后。便到王夫人处来请安了。
贾环一到屋外,便见彩云在外面走廊给走廊里的盆景浇水。贾环问道:“彩云。太太在屋里吗?”
彩云见了贾环高兴的应着:“在呢。三爷来请安。”
贾环点点头,彩云忙掀起门帘,朝里面喊了一声:“环三爷来了。”
贾环进去后便见赵姨娘正给王夫人端茶,王夫人则坐在正位右侧,左侧椅子空着,侧边也站着一个女人,估计是周姨娘。显然贾政不在,估计上朝去了。王夫人的丫环玉钏,便拿着一个软垫铺在王夫人身前两步处。贾环便在垫上跪下给王夫人磕头拜倒:“给太太请安。”
王夫人手里端着茶,吹了吹茶叶,又饮了一口。把茶放在身边的桌子上,再拿过放在桌子上的念珠。手里念着念珠,这才不紧不慢,淡淡的说道:“嗯。身体大安了。”
贾环转世也有一段时间了,自是清楚了这里的规矩。在地上跪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王夫人说起来,自也不好起来。他现在还不想得罪王夫人,只得忍着。见王夫人问话,便回到:“已经大安了。早上便去了老太太那里请安,被老太太留下吃了早饭。吃完早饭坐了一会,便过来给太太请安了。”
王夫人又是念着念珠转了几圈才道:“起来吧。看着你到也比以前好多了。既然身体安了,以后晨昏定省可是不能忘了。”
贾环起身,心中骂了王夫人祖宗十八一遍。嘴上却道:“是。太太。”说着便走到赵姨娘一边站着,瞥了一眼赵姨娘。却见赵姨娘站在王夫人身后一侧,正斜着眼,瞄着王夫人歪眼翘唇,嘴唇一开一合,估计是在问候王夫人亲戚。贾环看着好笑,却是忍了下来。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开溜呢,王夫人却开口说道:“环哥儿。”
贾环应着:“是。太太。”
王夫人问道:“老太太的病如何了?”
贾环回到:“已经大安了。听鸳鸯姐姐说,昨夜老太太没有服用安神丸也能好睡了。今早上我看老太太面色也挺精神的,想来已无碍了。”
王夫人听了神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淡了下来。淡淡道:“这么说你炼的仙药儿是灵验的了。”
贾环回到:“也是先宁荣二公保佑。这安神丸,看来是灵验的。”这时外面传来彩云的声音道:“琏二奶奶来了。”随着便见门帘卷起,凤姐儿摆臀扭腰的走了进来。接着便又如贾环一般给王夫人请安。
凤姐儿还没跪全呢,王夫人就说道:“起来吧。”随后又对贾环说到:“环哥儿。你去玩吧。拘在我这里,看你也不自在。”
贾环顺应着:“是。太太。”说着便大步朝天的走了出去。出去后贾环便将彩云叫到一边,偷偷的给了她几百钱后,小声道:“我知道彩云姐姐对我好,我也没什么回报你的,这钱拿去买些胭脂水粉。日后太太这要是有什么事儿,你且记得提前给我通个信才好。”
彩云也不收钱,看着贾环小声笑道:“有事儿我自然会提醒你和姨娘的,何故又使这钱贿我,平白的作践人。”
贾环笑道:“这钱不是贿你,真是想不到拿什么送你,才拿些俗物让你自己买喜欢的。快收下。”彩云坚持不过便收了钱,贾环则借口有事先走了。
屋内王夫人见贾环出去后,又对赵姨娘和周姨娘说道:“你们也去吧,今天不用你们立规矩了。”
赵姨娘如获令赦,和周姨娘屈了一礼,言声谢,就一前一后出去了。
王夫人等两个女人出去后,便让凤姐坐下。而后问道:“听环哥儿说,老太太大安了。昨夜没吃药也都安睡了。”
凤姐儿忙接口道:“可不是。今早上服侍老太太时,老太太可是精神着呢。一个劲的说环哥儿炼的仙药儿灵验。其实不敢瞒太太。昨儿我也偷偷向环哥儿要了一丸试试,不曾想,当真是管用,一觉睡到大天亮,连个梦儿都没有。”
王夫人皱着眉头道:“你又没病,吃什么药呢。”
凤姐儿笑道:“不是记着他那药方子嘛。太太放心。我也问过环哥儿了,他也说这药不能乱吃,是药三分毒性。这安神丸吃多了,都能把人吃睡死呢。但偶尔吃一丸也是无妨的。”
王夫人惊讶道:“有这么厉害。”
凤姐儿回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事环哥儿应该不会骗人。”
王夫人这才说道:“那你也找个机会跟他说道说道。我如今虽然不当家了,可也知道府里入不敷出。若能多一份入项,也能多一份保障。”
凤姐儿问道:“那太太想让这进官中呢,还是想私下里的。”
王夫人琢磨着道:“这要是不入官中,怕也难。早晚闹出来,那时确是不好交代,再说外头办事也要男人参与。可要是全入了官中,确是平白无故便宜了那边。你琢磨着怎么办才好?”
凤姐儿想了想到:“这事也需要照看好环哥儿才好办。侄女想着不如私下里先跟环哥儿说了,让他想法子私下里截一半下来,另一半再明着拿出来让官中出钱来办。这样他截留的一半,自然是要孝敬太太一份的。”
王夫人听了点头道:“那你就找个时间与他说说。”
凤姐儿喜道:“是。那侄女这就先回去了。”
王夫人淡淡的应了一声:“嗯。”凤姐儿逐福礼告辞。王夫人则从这件事中,想起了那谶语的事。想来那庶子出府,兄弟避阋墙应该是真的。他有了能耐,如何愿意在府里受制,到时必然想法子出府。
王夫人如此想,也就觉得贾环没那么讨厌了。只要不威胁到宝玉,那到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