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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五,吃过早饭后,半夏和周止安进入了收拾东西的阶段。即将离开,因为家里常年是无人居住的状态,回来的这一两天所用到的东西要放回原本的地方。碗筷擦干放进碗柜,被子枕头放进衣柜。再次把家里打扫了一遍。
邻居外婆太送的腊肉腊肠没有吃完,用袋子装好,带回S市。家里所有电器切断电源,家里的总电闸也关掉。
车子逐渐驶离村子。村里的那条大路,半夏在以前上学时走过无数遍,从小时候的泥路到后来的水泥路,路面也更加宽阔。
一路上看到村子里的村民在各家门前晒着太阳聊天。平日村里并没有很多人,很多人外出务工,留下来的大多是老人和小孩。一年中村子最热闹的就是春节期间,外出务工、上学的人都会从各地回到这个村庄。
在网上订了县城的一家酒店,县城不算大,因此春节期间有住酒店需求的人并不多,因此订房很容易。订了一个大床房,照例是办理入住后先把行李放到房间里。
酒店是近几年随着县城周边开发而新建的,临河,酒店后面不远处是一座山——银瓶山。银瓶山不高,前几年县政府修建基础设施,银瓶山上新修了上山台阶,更便于人们登山。以前读大学时寒假回家,半夏都要爬一回,站在山上俯瞰县城,视野特别开阔。
中午,半夏带周止安去吃一家老牌的酸辣粉——华记。这家酸辣粉她从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吃,后面由于各方面成本的上涨,酸辣粉的价格也慢慢地涨价了。两个人都点了二两粉,因为半夏晚上要带周止安吃当地特色菜,吃得太饱不合适。
“一共是14块钱哈,妹妹。”老板娘边烫米粉边对拿着手机扫付款码的半夏说,说的是家乡话,在这里,人们的日常交流都是家乡话。
“好嘞。”
随后,店里响起了付款到账的自动提示音——“微信到账14元,欢迎下次光临华记酸辣粉。”
两碗米粉很快烫好,一同烫好的还有豆芽。老板娘舀酸辣汤的时候问他们是要辣一点还是不那么辣,半夏说不那么辣。然后放炸花生米、叉烧、酸萝卜。华记酸辣粉的特色是汤里的酸笋,特别入味好吃,酸酸的,开胃。可以说,酸笋是华记酸辣粉的灵魂。一碗酸辣粉下肚,再喝上一口酸辣汤,全身都热乎乎的,鼻头冒汗,浑身舒爽。
取了一张桌上的抽纸擦拭嘴巴,半夏看着周止安,“跟你说噢,这家酸辣粉我从初中开始吃的,每年寒暑假回家都会吃一碗。回来不吃一碗他家的酸辣粉总感觉缺点什么。”
“嗯,我信。味道真的很不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酸辣粉。没想到夏夏的老家居然有这么棒的酸辣粉。”
吃过酸辣粉,两个人沿着滨江道散步。县城这两年新建了一个大市场,之前的菜市场在滨江道附近,新市场离菜市场旧址有一段距离。人们还是习惯于旧市场的方位,因此一些菜农就在滨江道两侧沿路摆摊,出售自家种植的蔬菜水果。
倚着江边的栏杆休息,半夏指着河对面的几栋建筑,“你看那边,就是前两天告诉过你的,我的初中学校。从这个视角,看到的是宿舍楼,一栋男生宿舍楼,两栋女生宿舍楼。我从初一到初三,两栋楼都住过噢。初一的时候,宿舍还是用煤气烧热水呢,后来才全部换成热水公司供热水的。”
“听夏夏这几天的介绍,好像你对初中生活还是挺满意的,不然也不会像是这样怀念的语气呢。”
“对噢,那是我第一次在县城学校读书,遇到的同学都很不错。所以你看,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对初中学校很喜欢的。”
桂江自西向东流淌,远眺江流前方,其两侧是山。所以县城是有山有水、人杰地灵的地方。
慢慢散步,走到大操场。这个操场是半夏高中学校的校外操场,但是除了校运会,都是县城群众在使用。正是过年期间,操场上很多游乐项目,小孩子是目标人群,很多家长带着自己的小孩玩耍。
绕着操场走了一圈,操场中间是天然草坪,但是时值冬季,草大多枯黄着。走出操场,去到外面的大街上,操场前面的小广场很热闹,很多小贩在推车上卖各种食物。
半夏去到一个用喇叭循环“豆腐花、绿豆沙、芝麻糊、花生糊”的小推车前,买了一杯豆腐花,白生生的,温热着。半夏让摊主大姐多给了一根吸管。
“来尝尝我们本地的特色,我们这儿叫豆腐花,别的地方叫豆花。另外我们这里的豆腐花是放甜味的糖浆的,不像其他地方是咸的。”半夏把这杯豆腐花插上吸管递给周止安。
“唔,好神奇,甜味的豆腐花也很好喝。”周止安喝了一口慢慢在口中品尝,豆制品的清香加上糖浆的甜味,豆腐花很嫩,入口即化。继续喝了几口,很快,一杯就剩下一半了。
半夏接过那半杯豆腐花,换上另一根没用过的吸管,喝完剩下的。豆腐花还是甜的好喝呢,在老家,这相当于一道糖水。
半夏带着周止安在街道上慢悠悠地逛着,不时地讲解她所熟悉的那些店铺。县城不像大城市有那么多大商场,最大的商铺是一家大型连锁超市。街边很多小吃店,奶茶店,近年又多了一些快餐加盟店。县城的奶茶店里生意不错,很多学生以奶茶店为据点进行聚会。
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五点。半夏和周止安又走回滨江道,这里又叫油茶一条街。顾名思义,这条街上很多油茶店。不过半夏要请周止安吃的并不是油茶,前几天已经喝过了,在离开之前得再尝点当地的特色菜。
来到一家外表普通的本地饭店。落座,服务员送来餐具。半夏拿起服务员递来的菜单开始看,当地的特色菜之一就是酿菜,在这里,万物皆可酿。酿是一道食物制作步骤,食物中间开一个口子,塞进以肉为主体的馅料,再进行煎、煮、炸等。半夏点了酿油豆腐、酿茄子、蛋酿、酿冬瓜,两盅天麻猪肺汤。周止安点了一个白灼生菜。
在等待菜上桌的时间里,周止安给两人倒了桌上的大麦茶。
猪肺汤最先端上桌,是预先炖好的,放在店门口的大炉子里保温。猪肺炖得软烂,处理得很好,没有腥味,在天麻的加持下更加可口。白灼生菜很快上桌,淋了少量酱汁。
酿油豆腐和酿冬瓜都是蒸制的,酿茄子和蛋酿则是煎制。份量合适,这几个菜两个人慢慢地吃,最后光盘了。周止安第一次吃这些酿,像是打开了味觉世界的新大门。
“宝宝,你们家乡的特色菜好好吃,酿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形式。”周止安吃得很满足。
半夏结账后,两个人走回停车的地方,开
回酒店。天色已黑,街道两旁的路灯已经工作。冬天的晚上,路上很少人,很快就开到酒店停车场。
早早洗漱好,上床休息。明天要回S市,又要开一天的车。
晚上十点,房间的灯熄灭。黑暗中,周止安熟稔地揽半夏入怀。
“晚安,宝贝。”
“晚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