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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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少,是根本就没有过。他身边那些女人,就是坐他对面,我看他都没怎么正眼瞧过。”江启志从小看着江盛清长大,对侄子了解的很。
“是嘛?”江霆远这下也觉得有点别样味道了。
父子俩正说着,就听见外头声音,江盛清回来了。
车在花园里停好,张兮下车后,先站在原地环顾一圈,江家老宅是个好地方,闹中取静,周围绿荫成林,生态环境很不错,最关键的是,这宅子从里到外,各个生门处似乎都有灵力感应,应该是有人刻意布置的防护圈。
玄虚子从江家花园里走出来,看见张兮和江盛清,眉头立刻蹙起,碍于身份没扑上来撕咬她,反倒是张兮勾起一抹笑,自然而然的喊他一声:“这不是玄虚道长吗?别来无恙。”
“哼。”玄虚子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不太友好的样子。
江盛清看他这样,心中纳闷,印象中这玄虚子除了喜欢故弄玄虚折腾人之外,待人接物也没有这么生硬的,往张兮看去一眼,见她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显然两人之间,这两天肯定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道长这是怎么了?”江盛清问。
玄虚子欲言又止,好不容易才压制住想要臭骂张兮一顿的心,倒不是说心疼那一顿饭,只是觉得自己被人藐视了智商,居然傻兮兮的信了这女人的话。
这事儿不大不小,说了矫情,不说憋闷。玄虚子最好面子一人,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吃个哑巴亏,不跟这女人一般见识了。
表情臭臭的从两人面前飘过,张兮一直在忍着,直到玄虚子飘过以后,才双眼一弯,笑了起来。
这一笑,看在江盛清眼中犹如那春暖花开般灿烂,自带滤镜的光芒使他眼中几乎容不下任何其他事物。只可惜,这个笑容并不是因为他……
“玄虚道长怎么看起来不太对劲。你和他发生了什么?”
江盛清对张兮问。
张兮笑够之后,才大方告知:“我骗了他一顿饭,他心里不高兴了。”
江盛清更加好奇,张兮也不打算替玄虚子隐瞒,跟江盛清凑在一起,从花园说到进门,江盛清终于明白了事情始终,暗自松了口气。
江启志从书房迎出来,跟张兮打了个招呼后说道:“老爷子等半天了,快进去吧。”
江家宅子很大,三层楼,大厅不输任何豪华酒店,奢华大气,此时厅里已经摆好了几列长形桌子,宴会布景以暗金色为主,桌面上有些酒水已然陈列其上,宅子里的人进进出出,上上下下,各有各的分工,为晚上的宴会忙碌着。
江启志把江盛清和张兮带去二楼书房,将厅里的动静很好的隔绝,书房里是成套的紫檀木家具,从书案到太师椅,再到壁柜书架,彰显低调奢华。
江霆远拄着拐杖转身,目光落在孙子身旁的女孩儿身上,扑面而来的清新灵气江霆远精神一振,眼前一亮。
江盛清领着张兮走到江霆远面前,跟他介绍:
“爷爷,这就是张兮,那天晚上在树林里,是她救了我。”说完后,又转首对张兮说道:“这是我爷爷。”
张兮上前,将背上背着的卷轴筒子取下,拿在手上对江霆远鞠了一躬:
“江老先生好。我是张兮。今日您南山之寿,可喜可贺,晚辈前来叨扰,心中很是不安。这是晚辈的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祝您海屋添筹,高寿乐享。”
张兮郑重其事的恭贺之言让江霆远很是意外,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没有遇到这么懂规矩,会说话的年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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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6章
“哈哈哈, 张小姐委实客套。你是我孙子的救命恩人,能请你来寿宴, 已然荣幸之至,怎好再收你贺礼。”
江霆远很喜欢这个钟灵毓秀的姑娘,虽然衣着普通,人品相绝对上等, 看的出来, 肯定是经过良好教养的,没有现今社会上那些姑娘的浮躁和骄纵,有种老一派门庭淑女的样子, 从容大度的很。
张兮当然明白江霆远是客套话,浅浅一笑, 把卷轴筒子交给了一旁的江启志, 江启志为人爽直,问道:
“张小姐蕙质兰心,知道老爷子最喜欢字画, 可惜我不太懂这些, 能打开看看吗?”
东西送出去就是给人看的, 张兮悠然颔首:“当然。请。”
江盛清也很好奇张兮会送一幅什么样的字画给江霆远, 要是名家名作的话, 代价可不会小。
卷轴展开, 横幅足有两米,江盛清和江启志两人各拉一边,卷轴缓缓展开的同时, 扑面而来的墨香沁人心脾,江霆远被画吸引而来,这跃然于纸的松鹤延年图简直令人惊艳。
有山,有水,有树木,还有不多不少八只仙鹤,背景山水波澜壮阔,云蒸霞蔚,犹如仙境,近处一株老松,枝叶扶疏,绿盖如阴,生机勃勃,最令人称道的,便是那松下仙鹤,在树枝,在突石,在溪水边,姿态各异,每一只都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整幅画的色调偏暗,唯有枝叶翠染与丹顶红艳,夺人眼球。
就是不懂书画之人看了,都能感受到这跃然于纸的灵气。
“这……真是一幅好画。”江霆远惊讶之余,由衷赞叹。
江盛清更加意外,他小时候学过国画,自认有一定的鉴赏能力,这幅画的水平,绝对不输一般的国画大师,市面上,像这种水平的画作,就算不是知名画师,价格也绝对不菲。
“不知是哪位大师的作品?”江霆远看画如人,立刻有了结交的意思。
张兮莞尔一笑:“这是我自己画的。我身无长物,唯有这自小学的技艺能拿得出手,原本还担心老先生不喜欢。”
江霆远赶忙摇手:“不不不,这么好的画,哪有不喜欢的道理。平心而论,这是近年来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江霆远拄着拐杖画卷左边走到右边,边走边感叹:“我是怎么也没想到,张小姐这年纪,居然有此笔力,天分之高,难以置信。”
“老先生谬赞。”张兮谦虚。
书房外响起敲门声,玄虚子从外面走入,正要跟江霆远汇报一些关于别墅防护的事情,看见书房里的人都围着一幅画在看,江霆远招手请他过去。
“道长来的正好,快来看看这副画,实在太精妙了。”江霆远不吝夸赞:“我当初见识过你师父的画技,觉得相当不错,没想到在你师父之外,还有人画技如此精妙。尤其还是这样的篇幅,对把控力的要求相当之高了。”
玄虚子在江霆远面前还是很恭敬的,走过去看了两眼,点头称赞:“确实是一幅好画,老先生从何得来?”
江霆远指着张兮,对玄虚子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玄虚子往张兮看去,只见张兮也一改先前调笑的表情,温婉有礼的对他露出一抹微笑,玄虚子眉头微蹙:“这是你画的?”
“如假包换。”
玄虚子还是很怀疑,不过在江霆远面前不好表现太过。
江霆远得了一幅好画,怎么也舍不得合起来,让江盛清带张兮去厅里喝茶,自己躲在书房里欣赏。
出了书房,江盛清小声在张兮耳旁低语:
“这么大篇幅,画了几天?累坏了吧?”
张兮对他比了个‘三’的手势。
江家大厅里已经有不少客人到场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餐桌上摆满了各色美食,让张兮眼前一亮,江盛清把她这微小的变化看在眼中,主动领着她往餐桌旁去。
虽然今天是江家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但江家办的却是西式的宴会,宾客往来,衣香鬓影,筹光交错,对面而谈,江盛清给张兮拿了两块精美的糕点,送到面前,趁着张兮伸手来拿的时候,江盛清很自然的凑近张兮耳旁,轻声提醒:
“先吃点这个,待会儿有大厨上好菜呢。”
张兮扭头看他,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江盛清本就是宴会的主角,出色的外表和自带光环的背景,注定了他走到哪里都会是人们关注的焦点,他并没有因为在宴会上,而与张兮刻意保持距离,两人的亲密姿态看在外人眼中,纷纷开始猜测这个能让江氏集团最年轻的总裁刮目相看的女人是谁。
“盛清,不与我们介绍一下吗?”
一道女声在两人身后响起,江盛清和张兮回头,就看见一个美貌中年女人挽着一个中年儒雅男人,伉俪情深,手挽着手,亲密无间。
“原来是三叔,三婶。”
说话的正是江盛清的三叔江启邦和他太太褚萍。
褚萍生的艳丽,近五十岁的年纪,依旧容光焕发,穿着一身华丽的抹胸式紫色晚礼服,黑发盘在头上,脖子上戴着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此刻正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秀气进食的张兮。
江启邦也是江家人的骨架,高高大大,但眉宇却没有江家其他人显得开阔,他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头发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派头十足,但同时,他又眉头深锁,面色晦暗,双肩下垮,肩上似背有千斤重量,难以挺直脊梁般,压力极大的样子。
“这是我朋友,张兮。三叔三婶刚到,还没去爷爷那边吧?他在书房呢。”
江盛清对他三叔三婶的态度并不热络,简短几句话以后,就让他们去找江霆远,甚至连介绍张兮给他们认识的意愿都没有。
褚萍似乎对江盛清敷衍的态度有所不满,想说什么,被江启邦拉住:“去见老爷子吧。”
语毕,江启邦就拉着褚萍往二楼去。
他们走后,江盛清想向张兮解释一下,谁料张兮自己就说出来了。
“你三叔最近不太顺吧。一看就是刚栽了大跟头的样子。”
张兮虽然表面看起来正经,但其实还是有点八卦因子在的,江盛清无奈点头,并不隐瞒:
“是啊,而且那个让他栽大跟头的人正是在下。所以你见我那三婶一瞪眼,恨不得吃了我的表情。”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江盛清刷新了张兮心里他的形象。
作者有话要说: 再来个短小章。2333333
☆、第28章
第27章
毕竟是江家的宴会, 江盛清不得不去招呼其他人,张兮一点不介意, 打算就在餐桌旁打长庄,让江盛清放心的去。
张兮吃东西不在多,在精,每样吃一点, 尝一尝, 江盛清一点没骗她,江家宴会上好吃的东西太多了,眼花缭乱。
江盛清虽然不在, 但他的影响力如影随形,张兮觉得周围有若有似无的在看她, 略微不自在, 瞧见不远处有一座刚倒好的香槟塔,在灯光下闪耀着诱人光泽,张兮走过去, 刚一伸手, 旁边就有人早她一步拿下一杯。
玄虚子换了一身黑色西装, 头发梳在脑后, 看起来有点帅气, 拿着一杯香槟, 对张兮潇洒一笑:
“真不知道你给江盛清下了什么**咒,你说你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呃, 长相还成,可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品貌,怎么他就看上你了呢?”
张兮不介意玄虚子的话,从他手里夺过刚拿下来的香槟,挑衅似的喝了一口,玄虚子立刻想炸毛,旁边来了两个打扮时髦的贵妇,问玄虚子是不是灵威观的道长,玄虚子才收起情绪,恢复了他大师该有的风范。
跟那两个贵妇递交了名片,似乎约好了见面时间,玄虚子回身,就见张兮依靠在酒柜旁,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玄虚子每回对上张兮的目光都有些心虚。
“你那些生门都确定布置好了吗?”张兮对玄虚子问。
“当然。”玄虚子脱口回答一句,忽然想到:“你也懂五行八卦?”
张兮浅笑,没说话,玄虚子见她拿乔,心里不爽,心道她故意装模作样,五行八卦阵的守卫,哪有可能什么人都懂,这是他的强项,师兄弟们天分不同,只有他擅长这些,这也是师父这回把他留在江家的真正原因,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攻击了江盛清,只能强守。
今天这样人多的场合,最容易发生混乱,所以从早上开始,玄虚子就在江宅四周布置生死门的防护,把整个江家围的跟铁桶似的,别说什么邪祟妖精了,就是个鬼也进不来。
“这些就不劳你费心了,你管好你自己就得了。”玄虚子说完这些打算要走,却看见张兮的目光根本没放在他身上,而是越过他的肩头,看向他身后不远处。
玄虚子顺着张兮的目光看去,只见江家三爷江启邦和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在角落后门处说话,江启邦的神情凝重,和他说话的男人背对着他们,看不见脸。两人说了几句话,那个男人就转身出了后门,江启邦目光闪烁,似乎有点慌张的样子。
“那人看起来有点奇怪。”张兮若有所思道。
玄虚子也觉得有那么点异样,却不想认同张兮的话:“有什么奇怪的,我看是你奇怪吧。”
玄虚子把酒杯放在流动服务生手中的托盘里,昂首挺胸,负手从张兮面前缓缓走开。
张兮拿着酒杯转身,打算到一旁沙发上去坐一会儿,迎面被几个衣着华丽的女孩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