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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一闪而,如今这情形,武宁候也不甚在意一个漂亮丫头,他只温和了面色扶着萧氏入座。
随即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问着战场上的事儿,二爷翟远东不善言辞,三爷翟远林没什么好说的,武宁候和大爷翟远清挑着能说的趣事儿说了几样,逗得屋里娇笑不断,香风浮动。
说了会子话,萧氏不忍见几个大男人这憔悴粗粝的样子,撵着他们回去收拾。
众人都出了门,只有武宁候留下来,想多陪母亲说会儿话。
俞桃趁机跟在人后快步退出门去,不管前路如何,这辈子她绝不要再沾武宁候的边儿。
想起那铭心刻骨的疼,她就恨不能永远都不出现在武宁候面前。
“你也先回去洗个澡,好好吃点东西歇个晌儿,再过来陪母亲说话。”萧氏知道儿子这一路辛苦,舍不得他继续陪自己坐着,只笑着吩咐。
武宁候闻言便回了墨宁院,让人烧水泡澡。
等闭着眼睛躺在浴桶里后,他复又想起,从萧氏身后看见的那截泛着粉色又细嫩的脖颈儿,还有那小鹿般水汪汪的慌乱眸子,身下止不住激动起来。
在战场上呆久了,连只母蚊子都看不见,日日都是血雨腥风,一回到家里,那点子欲念肯定会被放大,只可惜那个俞桃是母亲院子里的丫头。
这么想着,武宁候却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主儿,他从容地看着自己的凶器,沉声吩咐:“常海,把墨莲喊进来。”
常海迅速从后院偏房里,把一直准备着的墨莲喊了过来。
没一会儿,净室内就传出了明显粗重的呼吸声和女子抑扬顿挫的低-吟。
这叫跟主子在西北呆了许久的常海和常翰都止不住身下绑儿硬,两人都寻思着,等得了空,也得去外头浮香楼里发泄一下才是。
等武宁候出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他囫囵着用了些膳食,便自去睡了。
过了好一会儿,墨莲脸上带着明显的绯红,趔趄着从屋里出来,冲着常海笑了笑,自己回了后院。
常海冲常翰使了个眼色,叫他盯着墨莲喝避子汤,这才进门收拾。
武宁候只睡了一个时辰,刚过申时便去了荣威堂,陪着母亲说话。
芷秋在一旁殷勤伺候着,身上特意抹了香粉,清浅香气浮动在空气中,萧氏眼里闪过了然之色。
武宁候只觉得这香味儿腻得慌,他突然发现,上午自以为偷偷溜了的那个漂亮小丫头一直没再露面,这叫他止不住有些好笑,怕他怕成这样?
萧氏见儿子皱眉,心里叹了口气,冲乔嬷嬷使了个眼色。乔嬷嬷便打发红梅在门口守着,让另外几个伺候的丫头都退了出去。
萧氏这才开口:“前头韩国公府的国公夫人来咱们府里赏花,跟你大嫂聊了许久,话里话外都是想替自家嫡女说亲的意思,韩家规矩好,她那嫡长女更是咱们大周出了名的贵女,才貌双全,你看……”
武宁候无奈地打断了萧氏的话:“娘,您知道我是什么情况,我现在并不考虑成亲的事儿,您让大嫂回了吧。”
萧氏闻言,气得恨不能打他两巴掌。
按理说武宁候满了十五就该开始说亲,等萧氏高高兴兴张罗了一年多,好不容易看下几个合适的人家,想着跟儿子通通气时,武宁候才跟她说了实话,当时就差点没把萧氏气晕过去。
他老子武宁公为了乾丰帝卖命,落下一身毛病早早就去了,他又开始替太子卖命。
先皇后已故去十年,太子早就不得圣上喜欢,如今受宠的,是李贵妃所出的二皇子。
圣上不止一次表露想要废太子,改立二皇子,奈何御史和一众老臣不同意,太子又无错可寻,这才险险坐着那个位子。
私下里,太子一派和二皇子一派斗得厉害,简在帝心的二皇子明显要更占上风些。
眼看着圣上年纪渐大,还不知道能活几年,真要到了那一天,若是叫二皇子赢了,翟家一门,只怕全都跑不了抄家问斩的下场。
武宁候借口自己站在太子身边,身上秘密太多,眼下不宜娶妻,也怕将来一个不好耽误了别家姑娘,还害了自己的孩子,迟迟不肯成亲。
叫萧氏说,他连自己老子娘的脑袋都敢搭上,怎么就不敢娶妻生子了,都是借口!
若不是他院子里一直都有伺候人事的丫鬟,萧氏都要怀疑自己的儿子好男风了。
“你即便不肯娶妻,好歹也先生个孩子吧?你看其他三房,大房都快抱孙子了,你是要气死娘吗?”萧氏到底没忍住,狠狠拍了把武宁候的胳膊,反倒震得自己手疼。
武宁候在亲娘面前还是惫懒多过冷漠的,乔嬷嬷从小看他到大,也不是外人,他斜靠在椅子上,面上放松地笑着挑眉:“没娶妻怎么能先有庶子呢?将来等成亲后,我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要打发了的,更别说让庶子给我妻子添堵了。”
萧氏冷哼:“我倒是等着,只盼还能等到喝媳妇茶的那天!还花花草草呢,你这几年来来回回身边就只留一个丫头,外头不知道的,都开始传你身体有问题了。”
红梅听见这话,脸色忍不住红了红,更往外退了几步,远远便看见俞桃坐在抱厦门口,歪着脑袋看自己。
她抿出个笑,冲着俞桃微微摇头。
俞桃心里这边清楚,武宁候还在屋里,她扭身进了抱厦角落里看着茶水炉子,打定主意在晚膳前怎么都不进老太君屋里了。
晚点众人都来了荣威堂,大家都入了席,俞桃才悄悄站回屋里。
因武宁候坐在老太君身边,芷秋挤开俞桃接了替老太君布菜的活儿,俞桃从善如流远远避开,只捏着酒壶给主子们倒酒。
给老太君满上酒后,她强压住自己的颤抖给武宁候也满上,赶紧兔子一样跑到大夫人身边给她和大爷倒酒。
似有若无的清甜果香倏然而去,武宁候略冷凝的眸底闪过一抹疑惑。
他并不是个重色的,院子里从来不多留人,更别说他从未在母亲的院子里对丫鬟们有过不规矩,这小丫头见了他跟见了鬼一样,是怎么个意思?
俞桃不知道武宁候这会儿心里的腹诽,她替三夫人满上酒,抿唇绷住脸给三爷翟远林倒。
翟远林刚才一进屋就注意到了俞桃,如今见她朝自己靠过来,憋了大半年的火噌就上来了。
他不自觉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免得在众人跟前出丑。
也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长的,一双秋水般的漂亮招子,扫一眼都叫人浑身发软,丁儿梆硬。
明明个头不高,脸上稚嫩未消,偏偏那胸脯已经有了叫好些妇人都要嫉恨的姣好弧度。
更别说她快速走动间,贴着裙摆勾勒出的那把细腰,直叫人鼻子发痒。
翟远林实在忍不住,守着人不敢抬手,却在俞桃给他斟酒的时候,在俞桃腿根儿上头狠狠捏了一把,弹性极佳的手感,爽得他眼睛都要眯起来。
俞桃刚要回到老太君身后,突然感觉屁股被热乎乎的捏了一把。
余光扫见三爷翟远林揉搓着手指的动作,俞桃胃里突然翻涌不休,差点儿没干呕出来。
她苍白着脸,赶紧回到老太君身后站定,将酒壶递给另各一个一等丫头若言,再不肯过去了。
安氏也瞧见了丈夫的行为,脸色僵硬了一瞬才恢复过来,垂下的眸子里全是恨意。
贱人!守着这么多人还敢勾搭爷儿们,还是得想些法子,叫这贱人赶紧嫁出去才是。
用过膳以后,各房的人都跟着几位爷回了自己的院子,武宁候陪着萧氏说了会儿话才回墨宁院。
走到院门口,他才想起来,那兔子似的丫头好像晚膳一结束,就又不见了。
武宁候忍不住冷笑出声,芷秋对他有心思,上赶着凑过来伺候他不是看不出来,他可不认为俞桃是不想伺候,只怕是心太大了,想着欲擒故纵。
偏武宁候从不吃这一套,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用来解决欲念的玩意儿,即便她们有再多心思都是白费。
很快将这事儿抛诸脑后,武宁候叫常海守着,自己进书房写明日要上报奏疏的折子。
澄馨园这头,三爷翟远林一回来,半句话没多说,就进了姨娘孙氏的屋子,带着女儿和丫鬟们跟在后头的安氏,恨得帕子都差点儿撕烂。
只是这会儿孙氏也不是最要紧的,反正那都已经是个下不出蛋的母鸡,她勉强镇定了脸色,将两个女儿遣走,才把自己的奶嬷嬷喊过来。
“我记得你的小儿子秦哥儿还没娶妻?你看俞桃怎么样?”
那奶嬷嬷钱氏有些惊讶:“俞桃是挺好,可老太君那里……”
毕竟在荣威堂,老太君已经算是明确拒绝了夫人。
安氏冷哼,抬起眸子意味深长看着钱氏:“若是这生米煮成了熟饭,老太君不愿意又能如何?”
钱氏愣了下,立马反应过来,虽然心底有几分忐忑,可她了解自己奶大的主子有多狠。
想想能把那么朵儿娇花给小儿子娶进门,只怕他能乐得上天,钱氏咬了咬牙,挤出个笑来:“主子放心,老奴明白了。”
听了钱氏的保证,安氏胸口地郁气这才稍稍散去些。
“不过十几日便是重阳节,府里肯定要热闹一番。这事儿你盯仔细了,宁可慢一些,也定不能给人抓住把柄,最好是在人多的时候叫人看见。”安氏细细吩咐,“到时候,让秦哥儿咬死了是俞桃勾引他,可能他会受些皮肉苦,我保证,秦哥儿定能娶回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
钱氏紧紧绞着帕子,心疼小儿子要挨打,但半点不敢耽搁:“主子放心,老奴定跟秦哥儿交代清楚。”
“嗯,歇了吧。”想起自家老爷那急色的样子,安氏胸口到底是不舒服,解决完了一桩心事,拉着脸起身,恹恹地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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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宁候:我不重欲,我不稀罕欲擒故纵,女人对我来说不重要……
俞桃:……行叭,这样再好不过了。
等武宁候肿着脸,想起自己说过的话,只感觉手上全是猪蹄儿味儿,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