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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认定了那个男医生,不会再给他机会。
“老大。”大猫走过来,语气难得的郑重,“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
天涯何处无芳草,只不过还会有一个女人和郑叮叮这般,简单,纯粹地爱着他,不图他的身外之物?
以前分明有那么多的时间,却一点点地被挥霍殆尽,到最后他连一个默默喜欢自己的女孩都留不住。
陈珣望着蔓延到天际的绿草如茵,目光幽深中带着晦涩。
*
郑叮叮回到家就病倒了,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昏昏沉沉地睡到傍晚,醒来的第一时间感觉口干鼻燥,喉咙像是有团火在烧,她费力爬起来,来到厨房为自己泡了一杯温的蜂蜜薄荷茶,一饮而尽后感觉没好多少,却连打了两个喷嚏。
郑叮叮放下杯子,摸了摸额头,好像有点热。
大概是近日来连续的加班加点,外加白日在网球馆冲了一个凉水澡,受了点寒,她现在整个人都不太舒服。
一个人住是可怜的,尤其是身体疲惫的时候都没有一个人能帮忙煮碗面,下碗馄饨什么的,一切还是得靠自己。
郑叮叮打开冰箱,取了一枚鸡蛋,再喵了一眼砧板边的一颗番茄和一把青葱,准备做个蛋炒饭。
郑叮叮吃蛋炒饭的时候,宁为谨发来短信:“晚餐吃了什么?”
“蛋炒饭。”郑叮叮回复。
“怎么吃这么没有营养的东西?”
郑叮叮吸了吸鼻子,慢慢敲字:“我头晕得不行,腰酸背腿抽筋,懒得做其他的了,也没兴致叫外卖,随便吃点东西填饱肚子,然后赶紧补觉。”
“你生病了?”
“嗯,整个人都不舒服,希望好好睡一觉,到明天会好转。”郑叮叮扁了扁嘴,继续敲字,“看我多可怜,明天还要上班。”
“明天别去上班了,请个假在家好好休息。”
“算了,最近事情那么多,谁都走不开,请假挺不好意思的。”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生病了就应该在家休息,为什么要强撑?”
“好啦,我会看着办的,真的扛不住我肯定会请假,你别操心了。”郑叮叮知道自己说不过宁为谨,只好用敷衍的方式。
“别敷衍我。”
“……”郑叮叮汗,怎么每次心里打什么算盘都会被宁为谨看穿。
周一早晨的工作很多,郑叮叮忙得脚不沾地,中途去洗手间的时候头突地一晕,差点站不稳,她照了照镜子,看见一张憔悴疲惫晦涩的脸,心想真的不能再强撑了,她必须请假。
待回到家后,用体温计测量口温,结果是37.4,低烧的指标。
郑叮叮翻抽屉,找到一瓶没过期的药水,喝下两勺后直接走进卧室,裹着被子睡觉。
郑叮叮这一觉睡得很不舒服,一直是半梦半醒的状态,最后被一通来电吵醒。
她抓过电话,闷声:“是哪位?”
“我在你楼下。”
是宁为谨的声音。
郑叮叮翻了个身,用手肘撑起身体,反问:“你在我楼下?现在吗?”
她话音刚落,电子门铃就响起了。
两分钟后,宁为谨提着一袋东西上楼,为他开门的是蓬头乱面的郑叮叮。
“你出差回来了?”
“嗯。”
“刚回来就来找我了?”
“你不是生病了吗?”宁为谨看着她憔悴的面色,问得直接,“难道不需要人照顾?”
“……需要,很需要。”
接下来的画面变成了这样:郑叮叮裹着薄毯盘腿在沙发上喝宁为谨为她鲜榨的,百分之百没掺水的胡萝卜汁,而宁为谨依旧在厨房忙碌,她6续听到切菜,开火,起锅的声音,心里感觉很微妙。
几个月前,她还不认识这个名叫宁为谨的男人,几个月后,这个男人“登堂入室”,照顾生病的她。
真是不可思议。
过了一会,宁为谨煮好了一锅清淡得不见颜色的白粥,外加做了一盘水煮香菇,嘱咐郑叮叮喝完热粥,吃完香菇。
“这个粥,没有放任何东西吗?”郑叮叮持着勺子舀了舀,里面什么都没有。
“低烧的人饮食需要低盐低钠,不能碰油腻。”
宁为谨煮粥时只放了水和一点盐,煮开后用小火炖了十五分钟,再做了一个水煮香菇,是标准的适合低烧病人的饮食。
“味道好淡。”郑叮叮尝了一口,匝巴了一下。
“作为病人好像没有资格挑剔。”
“好吧,宁大医生。”郑叮叮只能顺从。
郑叮叮喝粥吃香菇的时候,宁为谨就坐在她身边,叠着腿看她,看她披着头发,穿着浅蓝色居家衣的模样,看她鼓着腮帮子轻吹粥,再一口口吃掉的模样,看她偶尔用手将垂下的头发拨到耳后,露出白皙莹润的耳朵……看她的全部。
郑叮叮喝完粥,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来自身边的一道灼热逼人的视线,不禁抗议:“宁为谨,你能不能戒掉这个习惯—在我吃东西的时候别总是盯着我。”
“哦?”宁为谨优雅的声线微微上扬,停顿了一会后说,“抱歉,这个习惯我戒不掉,也不打算戒掉。”
郑叮叮有些局促地摸了摸鼻子,嘟囔:“就算我很好看,也不用一直看吧。”
“我喜欢看,你能拿我怎么样?”宁为谨轻声道。
郑叮叮一怔,心跳莫名地加速。
宁为谨起身,将长几上的碗盘收拾好,带进厨房,放进盥洗盆里。
郑叮叮转过头,看着他颀长,傲岸的背影,若有所思。
等宁为谨走出来,看见郑叮叮目光停滞,问她在想什么。
“我想起了一句经典的言论。”
“什么?”
“男人最帅,最具宇宙魅力的时刻就是他在刷碗。”
“是吗?”宁为谨淡声,“我以为这只是女人为了诱哄男人心甘情愿做苦力而胡诌的一句话。”
“我以前也这么觉得,不过刚才看你刷碗的背影……确实很迷人。”
宁为谨走过来,俯身,一手扶在沙发椅背上,一手按在郑叮叮的肩头,目光带着探究:“你这么说是想哄我一辈子给你刷碗?”
“不可以吗?”
“哪有金主屈身去刷碗的道理?”
“这……”
“除非,”宁为谨打断她,“刷一次碗可以获得一次丰厚的福利,譬如—”
他低下头,吻了她的唇,片刻后松开,声音沉而诱人:“这样如何?”
郑叮叮被宁为谨清黑眼眸中的那个漩涡迷住了,缓缓点头,轻声:“可以。”
宁为谨的目光一敛,再次低头,伸手绕到郑叮叮背后,修长的五指插^入她浓密的黑发,按住她的后脑勺,薄唇贴近她的菱唇:“这是你自己说的。”言毕,他用舌尖撬开了她的唇,精准,狠狠地攫取她的柔软。
和平素浅尝辄止的吻不同,他们第一次吻得如此凶猛,彼此像是要将对方吞掉一般,他按在她后脑勺的手用劲不轻,使得她没有逃开的机会,而她攀附在他肩膀上的双手紧紧地攥住他的衬衣,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肌肉里。
宁为谨得寸进尺,整个身体覆压下去,唇未有一刻离开她的唇,封住了她所有可能的抗议。
郑叮叮重心不稳,往后倒在沙发上,他随即而上,一手从她后脑勺下移,贴着她背脊一寸寸下去,撩拨那里最细密,敏感的神经,一手来到她的睡衣下摆,猛地掀开,直探而入,无耻的魔指寻芳探幽,畅通无阻地来到她的胸口,随着“啪嗒”一记,他利落地解开了她的胸衣前扣,修长的五指张开,再合拢,便温厚地掌握了她一个柔软到极致的玉峰。
郑叮叮的心跳瞬间要蹦出胸腔,简直有吐血的冲动,宁为谨感受到她身体的拒绝,手上的动作轻微一顿,似乎迟疑了一下,而下一刻就有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直接施展精湛的技巧,逗弄之,捻拨之。
郑叮叮用力掐了掐宁为谨的肩膀,宁为谨才松开她的唇,手上的动作却未停,垂下眼眸,哑声问:“怎么?”
“你适可而止,啊……”
宁为谨竟用两指扣住了她那颗娇嫩的蓓蕾,不轻不重地向内侧一拧,这样巨大的刺激让她整个人瞬间瘫软下去。
“没想到你的身体反馈这么强烈,简直出乎我的意料。”
“……”
宁为谨用力时强时弱,节奏堪称完美,郑叮叮简直没法承受,断断续续地喊出来:“够了……你先停下。”
宁为谨松开手,推高她的睡衣到胸口,目光享尽她的一切风情,声音沉而笃定:“你忘记我的身份了,我不过是在享受金主应有的权益,而你好像没有拒绝履行义务的资格。”
他说完埋首在她的胸口,温柔地亲吻她胸缘的那道疤痕,然后侧了侧下巴,正欲直接吞没她那颗极度诱人的娇美,客厅里的座机猝不及防地响起来,他皱起了眉心。
郑叮叮趁机推开他,气喘吁吁地从撑起身体,胡乱地扣住自己的胸衣,跳下沙发,快步去接电话。
其实她不是急着接电话,只是想打断宁为谨眼眸里那簇越来越旺盛的火焰,再不阻止眼下的情景,她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跟着他放纵,沉沦。
“哦,妈,我在家。”郑叮叮说着觑了一眼宁为谨,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一手扶着沙发背,一手撑着额角,外表优雅从容,唯独眼眸里那簇未消褪的火苗昭示他脑子里其实想的是何物。
“就你一个人?”肃明娟敏锐地捕捉到了女儿口吻的异常。
“那个,他也在。”
“宁教授?”
“对。”
“快让他接电话,我有话对他说,快快。”
郑叮叮纳闷,然后打了个手势让宁为谨过来接电话。
宁为谨起身走过去,从郑叮叮手里接过电话,主动向肃明娟问好,然后听肃明娟的“谆谆教诲”。
“好的,我明白了,您不用担心。”宁为谨说完挂下了电话。
“我妈和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提醒我们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就近选择一家正规的宾馆,并且做好措施。”
“……”郑叮叮当做没听见,转身默默走到沙发边。
刚坐下,腰间就感受到一股沉沉的力道,宁为谨来到她身边,眼眸清楚地写着“召之即来,挥之不去”。
“现在,我们可以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情了?”
郑叮叮想了想,态度认真地说:“宁为谨,我真的没准备好,尤其是今天,你真的打算在我生病,无力反抗的时候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