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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悦根本不想听下去,只警告似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拉住苏然然的手,说:“我们回去。”

苏然然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转头刚要对秦慕开口,秦悦已经跨步过去,直接把她横抱起来往外走。

这里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许多道或好奇、或兴奋或鄙夷的目光立即投了过来。

苏然然有些愠怒,沉下脸说:“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秦悦一脸理所当然:“你不是受伤了嘛。”

苏然然无语:“我伤的是胳膊,不是腿!”

秦悦只当作没听见:“这么走会比较快!”

秦慕在背后撑着头看他们,眼里透着浓浓的兴趣。

于是,苏然然在数次反抗无效后,只得任由他抱着回了苏家。苏林庭今天留宿实验室,所以秦悦有恃无恐地把她直接抱到上楼,直到放进软软的床榻上,说:“今天晚上我来照顾你。”

苏然然还在生气,翻个身不想看他,只丢过一句:“我这是轻伤,不需要人照顾。”

可她还是低估了那人的厚颜无耻,秦悦根本就不需要她允许,直接脱了外衣上了床,说:“轻伤也要人照顾。”他撑着身子凑过去看她,又别有意味地补充一句:“要贴身照顾。”

苏然然气得随手捞起个枕头往他那边扔,谁知却触动了手肘的伤,痛得“嘶”地叫出声。

秦悦吓了一跳,紧张地跳起来问:“哪里疼?疼得厉害吗?要不要再去医院!”

苏然然见他这副模样又有些心软,却还是板着脸背过身去,说:“没事,你出去,让我睡觉。”

秦悦却执拗地把她搂进怀里,伸手按在她的手肘上,不轻不重地替她按揉着。

苏然然被迫依着他的胸膛,感觉铺天盖地都是他的呼吸和心跳,手肘处有热热的温度散开,柔柔地替她驱散着不适,于是语气也渐渐软了下来:“真的没事,不用揉,过段时间就能好。”

秦悦看见她额头上的纱布,心愈发疼起来,于是俯身在那处亲了亲,柔声说:“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然然犹豫了一会儿,想着秦慕毕竟是他的家人,他必须知道自己哥哥的处境,于是把今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熏然的橘色灯光下,她软软的身子就靠在自己怀里,声音如同暖暖的泉水拍在脸颊,可从她口中说出的那些事,却让他觉得不寒而栗。

他怎么也想不到,像他大哥那样的人,居然会有一个如此可怕的敌人。

苏然然讲完了一切,两人都有了一刻静默。

秦悦狠狠咬着牙说:“这个变态,迟早有天要把他揪出来!”

苏然然抬眸看他,问:“如果那时出事的是你,你会怎么做?也会被内疚折磨得痛苦不堪吗?”

秦悦垂眸想了想,抬起下巴,说:“我会不计一切代价把那个变态找出来,让他跪在我面前哭着承认自己所犯的罪。最好能揍得他妈都不认识,再直接扔给你们就行!”

苏然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怎么忘了,以这个人霸王惯了的性格,谁欠他的就会想办法讨回来,才没有空去做什么愧疚煎熬。

她笑起来时,鬓间碎发轻轻扫在他的脖子上,痒痒地钻进皮肤,那些早已泛滥的冲动就再也按捺不住。

秦悦果断勾起她的下巴,低头就要亲下去,谁知苏然然却飞快地偏头躲闪开,让他亲了个空。

自从那次口红事件之后,她就警告过自己,不能在这么任他肆意亲昵。她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只是觉得再这么放纵下去,他们之间早晚会偏到她不愿面对的方向。

秦悦眯起眼,呲牙咧嘴地继续追过去说:“怎么?出去呆了一晚上,还不让亲了!”

苏然然被他灼热的呼吸逼得无处可逃,只有一边努力躲闪一边说:“我不喜欢你亲我了!”

“你说什么!”

秦悦的眼眸聚起浓黑,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处,把她的身子硬掰过来,捏住她的下巴问:“你敢再说一次!”

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危险,苏然然莫名有些发怵,于是心虚地偏过头说:“我不喜欢……”

后面的话立即被他的唇舌堵住,毫不犹豫地长驱直入,霸道地撩拨、吸吮,迫着她与他纠缠不休,直到她浑身漾起酥麻,脸烧得通红,浮浮沉沉地陷落,着魔似地呻.吟出声。

过了许久,他才喘息着放开她的唇,笑容里带了些邪气:“不喜欢?嗯?”

苏然然的胸口剧烈起伏,又拿眼狠狠瞪他,可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双颊酡红,眼波迷离,这一瞪也显得娇嗔而诱人。

于是秦悦毫不犹豫地再度俯身吻住她,昏黄的光晕下,火热的身影交叠,不知餍足地纠缠着,一直到半个小时后,他才还给她一瞬清明,又咬着她的唇,哑声道:“说,到底喜不喜欢!”

苏然然浑身都被汗浸湿,舌尖也缠得发疼,但那人却好似一头发.情的野兽,根本不打算放过她,于是只得依着故计,软声求饶:“不要了,我想睡觉。”

以往这时他都会妥协,可这次他只是把唇辗转到她耳边,说:“好,你睡。”苏然然刚松了口气,却听见他不怀好意地加了一句:“我陪你睡!”

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妙,然后感觉耳垂被湿润地包裹住,被舌尖轻轻绕着打转,身子忍不住轻颤起来,连理智也一并涣散,连忙偏头躲闪着说:“不要,好痒。”

他在她耳边低低笑了,吐着气问:“哪里痒?嗯?”

作者有话要说: 再不停又要被锁了╮(╯3╰)╭下章作者得好好想下怎么写才能不戳晋江的g点╮( ̄▽ ̄)╭

☆、45|20|0114

夜已经深了,小区里有辆车不知被什么人碰上,尖锐的报警声划破长空。

鲁智深迷迷糊糊地在自己的垫子上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把耳朵埋进自己的小被子里,在心里嘀咕着怎么自家主人今天这么晚还不回,然后就支撑不住又仰面睡死过去。

可惜它不知道此刻就在楼上那间房,有人食髓知味、得寸进尺,有人却在旖旎间煎熬挣扎。

苏然然其实不在乎传统的贞洁观念,她研究生物学,尊重人类所有的正常需求。她觉得女人应该为自己的身体做主,从不赞成为了所谓的世俗眼光就刻意去压抑。

甚至她也曾经想过,如果自己想要选择一个上.床对象,秦悦会是个不错的人选,在这方面她并不太过抗拒。

可到了这一刻,她却突然意识到,这不再是单纯的荷尔蒙需求。那个人悄悄在自己心里放进了些东西,是她二十几年来从未触碰过的情绪:看不懂,猜不透,所以才会生出畏惧,只想躲得远远的,离他越远越好。

但他偏偏不许,他平时总不太正经,这一刻却显得执拗而霸道,只迫着她痴缠,几乎要把她揉进身体。

她好像逐渐失去了对自己的掌控,有人牵着她的悲喜,控着她的感官,只需小小的动作,就能把曾经的冷静自持轻易击溃。

身体在火热中沉溺,理智却抽离出来,注视着在他身下那个陌生的自己:蹙着眉,咬着唇,发丝散乱,口中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多么荒唐而不堪。

可偏偏又是愉悦的,他领着她去到另一个世界,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景色,天与海连成一片,他们就站在天地的中央,海水被烧得滚烫,渐渐包裹住全身,不知名的小鱼围了上来,顽皮地啃咬着每一寸肌肤,潮汐涌上来又落下,拨动着每一根神经都敏感颤动。

她开始呼吸不上,脑海中一片混乱,迫不及待想要抓住些什么。于是他把自己交到她手上,她好奇地收紧手指,感觉他的呼吸滞了滞,意外地发现自己原来也能掌控住他。四周变得很安静,只剩喘息声和心跳声,他的背脊慢慢绷直,突然靠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三个字。

她瞪大了眼,疑心自己听错了,可他不让她存一丝侥幸,啃咬着她的耳垂不断重复,手指一点点地侵占进来,直到搅得灵魂都倾覆,只剩他暗哑的声音将那几个字刻入心间。

然后一切失控,海浪扑天盖地地涌上来,把整个世界吞没,漫天的星子都落在她眸间,终于连最后那丝理智也无法逃脱,在他手下溃不成军……

总有一个人是注定要来摧毁你的,当你遇上时,就再也无法抗拒。

第二天,苏然然带着惺忪地睁开眼,发现某人正饶有兴致地把玩着她的头发,唇角噙着满足的笑意,看见她动了动,俯身在她鼻尖亲了一下,说:“你醒了。”

苏然然还有些不太清醒,瞥见他绕在自己发间的手指,有些记忆才轰地涌了上来,连忙转过身,掩饰着脸上涌起的热意。谁知那人还贱兮兮地靠了过来,说:“喂,我现在可是你的人了。”

苏然然板起脸,努力找回平时的冷静:“没有!那不算!”

可他笑得越发暧昧,靠在她耳边,说:“是吗?那怎样才算!”

苏然然腾地坐起来,被子滑落下来,让她觉得越发窘迫,连忙披上件衣服逃进了卫生间,然后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这模样看得她自己都脸红。

等她洗完澡,终于调整好情绪。走到楼下客厅,秦悦已经哼着歌把三明治和牛奶端上桌,这是他最近练出来的拿手早餐,因为苏然然每天赶着上班,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为她准备好现成的早餐。

苏然然冷着脸在餐桌旁坐下,把三明治塞进嘴里,却不看他,也不和他说话。

秦悦几次试图逗她开口,可她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于是眯起眼靠在椅背上说:“苏然然你挺狠的啊,这是要拔*无情啊!”

苏然然冷不丁被牛奶呛了口,却依旧不理会他,充分发挥她最擅长的熟视无睹精神。

秦悦焦躁地扯了扯领口,突然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撑着桌子朝她俯身过来,“那你还记不记得,我昨天和你说过什么。”

苏然然心里一突,她怎么可能忘得了,那一刻,唯有那声音是清晰的,一字字,仿佛撞进灵魂深处。可她依旧面无表情地继续啃着三明治,说:“我妈教过我,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不可信。”

秦悦快气炸了:那位方小姐,你教女儿能不能不要用这么老套的话,很耽误事知不知道!

但他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于是把身子继续压下来,目光专注而深情,“那你听好了,我现在再说一次。”

苏然然感到一阵慌乱,把啃了一半的三明治往桌上一放,猫腰从他臂间溜了出去,边往楼上走,边冷着声说:“我赶着上班,没时间!”

秦悦追着她到楼梯处,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气得仰头大吼:“苏然然,我看你准备躲到什么时候!”

苏然然只当没听见,收拾好东西就逃也似地离开了苏家。一直到了警局,她还有些恍惚,做什么都无法集中精神,这种失控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些害怕。

突然间,她想起苏林庭对她的警告,也许为了安全起见,她应该让秦悦尽快离开苏家,可掏出手机打开又锁上,终于还是没狠下心去拨通那个号码。

这时,陆亚明走了进来,满脸关切地问:“听说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苏然然这才想起正事,连忙收起电话,把和秦慕见面的事详细地和他说了一遍。

陆亚明听完,握拳狠狠捶了下桌面,愤怒地说:“这个韩森,简直就是标准的反社会人渣,我们必须赶快捉住他,不然后果会更严重。”

苏然然点了点头,又说:“但是我曾经答应过当事人,一定会为他保密,所以陆队……”

陆亚明挥了挥手,“你放心,这我都明白。我会向上级申请保密协议,队里除了我们两个谁都不会知道。”

这时,一个刑警气喘嘘嘘地跑进来,大声嚷嚷着:“陆队你在这里啊,我找你半天了!昨天晚上在泰安公园发现一具女尸,经过那边的法检确认,dna与失踪的周慕涵吻合,让我们赶快过去!”

陆亚明和苏然然对望一眼,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惊喜,虽然他们早就推测出周慕涵已经遇害,可当她的尸体真的被发现,又忍不住为一个年轻生命的逝去而感到扼腕。

可当他们真的见到那具尸体时,除了惋惜,更多的是可怖与惊悚。

苏然然皱着眉,对前来移交尸体的法医问:“你们发现时,她就是这个样子?”

那法医明显也处于惊魂未定状态,擦了擦汗说:“没错,我们发现她时,就是一具这样的干尸。”

没错,摆在他们面前的,根本就不像一个几周前还鲜活着的生命,反而全身干皱萎缩,几乎比普通的尸体缩小了1/3,这是一具不折不扣的干尸。

“这不对啊!”陆亚明办的案子多了,对法医知识也了解一些,于是疑惑地发问:“干尸不是都要经过很多年以上才会形成,而且必须在极度干热的条件下,周慕涵才失踪了两周,怎么可能变成这副模样。”

苏然然眉头紧锁,盯着那尸体说:“没错,但是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达到,就是用足够大的器皿把尸体封住,在外用高温炙烤,再加上蒸馏手段,这样尸体就能很快失去水分,变成一具干尸。”

屋里的人忍不住都为她描绘的景象打了个冷颤,这时,那法医扶了扶镜框,又说:“这尸体我们还没开始解剖,因为想着既然是市局的案子,就先移交过来。不过还有一件事很奇怪,这尸体特别的轻,即使是干尸,也轻的有些过分。苏主检在解剖的时候,应该能够找出原因。”

苏然然朝他点了点头表示谢意,然后和助手开始解剖,当尸体的肚子被切开,她很快发现了为什么这尸体会这么轻:它的腹部是被重新缝合起来的,打开以后,里面空空如也,五脏六腑全被掏空,显得像一具风干的标本。

陆亚明越发愤怒:“这人也太变态了,人都给害死了,还故意弄成这副模样。”

苏然然继续剖开头骨和喉部,然后才开口说:“也许,他不是变态,是因为想掩盖她真正的死因。”

她一边操作一边继续说:“明显伤口就是腹部的切割,因为无法观察内脏和皮下出血部分,所以暂时无法推测她的死因。但是她的面部没有紫癜,喉骨未断裂,可见她不是被,表情看起来平静,死时应该不是太痛苦。”

陆亚明长叹一声,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他还记得周慕涵的照片,那么鲜活而靓丽的女孩,嘴角漾起明媚的笑容,如今却以这副模样躺在这里,任谁看见也会觉得不忍。

这时,苏然然觉得尸体的腹部内侧有些异状,于是小心地把那块“皮肤”取了下来,发现上面用刀刻着一个英文字母:greed。

现场的很多人都立即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现场一时静默下来,一个资历尚浅的刑警忍不住发问:“这是什么意思?”

苏然然把解剖刀放下,抬头凝视着他说出:“贪婪,出自七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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