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小东西,爷可是煞费苦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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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谨言握紧了拳头,看着奥斯格斯那张欠扁的冷脸,顿时不淡定的冲了过去,一拳就要往他的脸上挥去。可是,却被奥斯格斯被躲开了,整个人狼狈的趴在了沙发上,“奥斯格斯!!!”
“回去吧!你保护不了她,更保护不了她的孩子。”奥斯格斯说的淡然,
纪谨言咬牙,声音有些颤抖,“不用你管!我要见她!我要见我的宝宝!”
奥斯格斯看着纪谨言那副狼狈的模样,忽而像是有些失望一般,“给不了她幸福,不如放了她。她的身子很弱,经不起你们的再三折腾。”
纪谨言闻言嘴角抽/动,一双深邃的黑眸里闪过几许凄凉,“宝宝多大了?”他苦笑着垮下双肩,整个人陷入了一抹凝重的忧伤里。
“14周多一点。”微顿,奥斯格斯嘲讽的追加了一句,“其实,你有理由怀疑孩子的父亲是顾时雅或者纪锦枫。”
“闭嘴闭嘴闭嘴!!!”纪谨言嘶吼着,一双黑眸里像是有晶莹的液体在滚动。自从得知顾北北怀孕的消息,他没有一刻是淡定的:他自责、内疚、痛苦、喜悦,无数种情绪充斥着他的身心,让他情难自禁,“她为什么不肯自己告诉我?”
奥斯格斯深沉的看了纪谨言一眼:“一个女人,连怀孕都不敢让心爱的男人知道,纪谨言,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如昔,只是这其中似乎星星点点的多了一抹凉意在里面,“她为了你已经吃了太多苦,纪谨言,放手吧!”
“混蛋!老子凭什么放手?!她顾北北就是死都是我的人!”纪谨言嘶吼咆哮着,骤然一滴热泪滚落,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抹晶莹剔透的光亮。他咬紧了牙关,深邃如海的眸子恍若有露珠再次浸润。
“奥斯格斯,让我看一眼她吧……”他乞求着开口,那艰涩的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纪谨言,在你给了斐迪南临终承诺:会照顾瑟琳娜一辈子的时候,你就已经失去了照顾他们母子的资格。既然这样,何不让他们母子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当纪谨言送斐迪南和瑟琳娜回美国以后,他才刚准备跟斐迪南谈判解除婚约的事情,就发生了顾时酷想要炸死他的惨剧。当时,他正跟斐迪南在院落里下棋,顾时酷就那样横冲直撞的冲了进去,而斐迪南为了保护他当场被炸死,他则是捡回了一条性命。
斐迪南临死前最后一句话:照顾瑟琳娜一辈子……说完这话,他老人家就与世长辞了。这个让他敬仰了多年的老人为了保护他而葬送了性命,他临终的遗愿他又怎么能忍心拒绝。他可以照顾瑟琳娜一辈子,但前提是把她当做妹妹。可是,瑟琳娜不这样想,在她的意识里,纪谨言是答应了父亲要娶她的……
“瑟琳娜只是……妹妹……”
“心虚么?纪谨言,看看你自己,连你自己都不能说服的理由,你觉得谁会相信?”奥斯格斯又看了一眼窗外,“斐迪南可以无声无息的杀死顾时雅,你又怎么确定瑟琳娜不会无声无息的害死顾北北?纪谨言,你欠下的风流帐,忍心让一个女人替你偿还吗?”
纪谨言握紧了拳头,曾经的桀骜不驯此刻似乎只剩下颓废疲惫了。如果当初恩师在世的时候,他还可以强硬的坚持退婚,因为有恩师在那里,不管怎么说事情都会容易解决。可是恩师不在了,而且是为了保护他而死。如果他执意退婚,导致的后果就是那些誓死效忠恩师的人,会竭尽所能的保护瑟琳娜,而他的坚持得到的将会是一场内乱。
昂龙是他宁愿付出生命来守护的存在,是恩师付诸了一生的心血的结晶,他纪谨言怎能不忠不孝的就这样让昂龙在他的手里毁灭?!
他将头深深地埋在双手里,一张脸布满了痛苦的纠结。他清楚地知道:瑟琳娜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纯真的女孩儿了,如果她真的想要弄死顾北北可以说易如反掌。难道他所欠下的情真的要靠一个女人来偿还吗?
深呼了口浊气,纪谨言疲惫的瘫软在了沙发上。
忽而,奥斯格斯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号码,然后按下了免提键。
“大叔……”顾北北在电话那头的声音闷闷的。
“什么事?”奥斯格斯平静的开口,若有似无的看了纪谨言一眼。
沉默许久,顾北北这才开了口,“大叔,我可以去院子里走走吗?就坐坐秋千……”她问很轻声,像是什么奢侈的愿望一般。微顿,似乎怕奥斯格斯会拒绝,赶紧解释道,“我不荡秋千,只是坐着。”
她原本以为奥斯格斯不会拒绝的,可是没有想到奥斯格斯却冷漠的开了口,“那怎么行?!你别忘了你大哥是怎么是不知鬼不觉死掉的,只要踏出了那扇门,你的命就是别人的了。难道你想一尸两命,横死街头不成?!”不可否认,这话是说给某些人听的。
“大叔,对不起。我、我不出去了……”顾北北抿唇,赶紧给奥斯格斯道歉,“大叔,你别担心,我会乖乖呆在房间里,哪里都不去。”
“呵!逗你的。”奥斯格斯忽而轻笑,“你准备准备,待会儿我回去带你出去兜兜风。”
“谢谢大叔,我这就去换衣服。”顾北北甜甜一笑,切断了通话。
“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保护下的女人:连出门都是一种奢望!”奥斯格斯目不转睛的看着纪谨言,“如果放不开瑟琳娜,就放了顾北北!”
连出门都是一种奢望……这句话重重的砸在了纪谨言的心上,他的女人为了保护她跟他们的宝宝,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连出门都是一种奢望呵!!!
一时间,万籁无声,一切都像是死了一般寂静。
纪谨言的眼眸是微合的,当他沉淀过后再睁开的时候,似乎有露珠在闪烁。他缓缓的起身,飘飘悠悠的离开了……
然,纪谨言并没有真正地离开,他只是从奥斯格斯的公寓开车到了顾家的别墅外。他把车子停得远远地,然后看着她娇小的身子缓缓挪动,走向了奥斯格斯。那一刻,他真有种冲动冲过去,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狠狠地吻着她。可是,他不能!不可否认,奥斯格斯的话深深地打击了他。
他只能远远地在暗处看着她,一双深情的目光定格在了她微凸的小腹上。喉咙一紧,疼痛顿时侵袭了他所有的神经、知觉……
顾北北站在窗前,再一次的拨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可是里面依旧传来美女甜美的声音:对不起,您拨的打电话已关机……
她轻轻地抚弄着自己的小腹,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愁:宝宝,你小舅到底去了哪里,怎么连个音讯都没有?
顾北北担忧着顾时酷,这个她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没有忘记顾时雅死前的交代:她要好好的保护二哥。可是二哥人呢?她茫然的目光看向远处,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泪水就这样滚落了下来。
奥斯格斯进门,不由得蹙了眉头,“不是告诉过你,怀孕的时候要保持好心情吗?难道你希望宝宝生下来一张愁眉苦脸的样子?”
顾北北闻言,赶紧擦干泪水,一双委屈的眸子抱歉的看着奥斯格斯,“对不起,大叔……”
奥斯格斯摇摇头,将一盘水果放在了床头的矮柜上,“我已经派人去找顾时酷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他的消息。你也别太担心,纪谨言既然放过了他,就应该不会有事。”
“可是二哥炸死了斐迪南,就算纪谨言有意放过二哥,还有瑟琳娜……”顾北北是不安的,一天见不到顾时酷平安归来,她的心一天就放不安稳。
“既然这么放不下顾时酷,不如等找到人跟他隐居吧。”奥斯格斯平静的开口,一双温情的目光看向了她的小腹。他现在想要做的只有保护好她肚子里面的小孩,毕竟,那是纪谨言的孩子,是他怜悯的这个女孩儿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顾北北犹豫了,她在犹豫什么,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纪谨言在斐迪南临死前,答应会照顾瑟琳娜一辈子。”奥斯格斯突然开口,一双淡然的眸子安静的注视着顾北北,似乎是在等她的答复结果。
顾北北果然一怔,忽而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回来撩/拨她一颗受伤的心,“等找到了二哥,我就离开。”她深深的呼了口气,有股酸涩的热意正在眼眶中酝酿着。
奥斯格斯没有说话,然后转身离开了。
虽然说,奥斯格斯的话有些残忍,但不可否认顾北北是感激他的。直到多年以后,当她再提及奥斯格斯的时候,依旧是永远忘怀不了的情怀。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只是擦肩而过,真正在心里能够刻下烙痕的就那么几个。在顾北北的心里,奥斯格斯的存在永远都是那么深刻。
她落寞的盯着窗外蔚蓝的天空,一双琥珀色的眼眸轻轻盈盈的沾湿了睫毛。不伦的爱恋终究是没有开花结果的一天,她跟纪谨言的原来也不是在对的时间里遇见的那个对的人……
就在她惆怅着悲春伤秋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让顾北北不禁吃了一惊。
“您好,请问是顾北北小姐吗?”
“我是,请问你哪位?”
“我是赫言人事部,恭喜顾小姐被我们公司录用了。如果顾小姐方便的话,请在明天上午十点前来公司报道。”
顾北北错愕的盯着手机,好半响这才反应过来,“我被录用了?!太好了!我明天一定去……”切断电话,顾北北欢天喜地的跑出了房间的门,看见还在换门的奥斯格斯激动地走过去,“大叔,我找到工作了。”
奥斯格斯停下手头的动作,抬眸平静的看了她一眼,“什么工作?”
“赫言公司的,明天可以麻烦大叔送我过去吗?”顾北北一双璀璨的圆眸眨呀眨的,煞是好看。
奥斯格斯闻言不由得叹了口气:果然是只禽兽!尽干些禽兽不如的事情。放不开瑟琳娜,又何苦还要这丫头越陷越深?!
他思索着要不要戳穿纪谨言的丑恶嘴脸,就听见自己衣兜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点开短信看了一眼:丫的!敢坏老子的好事,老子就废了你!!!这么猖狂的口吻,无疑是纪谨言发来的,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奥斯格斯不由得笑笑。
顾北北见奥斯格斯沉默不语的样子,以为他是不愿意自己出去上班,于是柔柔的开口道,“大叔,赫言公司是一家很有实力的大型公司。他们那里应该很安全才是,我想去试试。一个人闷在家里……”很容易胡思乱想。
然,顾北北的话还没有表达完整,就听见奥斯格斯平淡的声音道,“出去工作也好,就当散心了。”为了纪谨言不可告人的目的,奥斯格斯终究还是违背了良知,将纯洁的小白兔送进了邪恶的大灰狼嘴里。
“谢谢大叔!”顾北北甜甜一笑,像只翩然的蝶儿阳光的让人晃眼。
奥斯格斯看着顾北北那副可爱而又娇憨的模样,不由得心中微动。他愈发的明白过来,纪谨言为什么会对眼前这个女子执着的那般销/魂了。饶是自己……
奥斯格斯的脸色骤然变得怪异凝重,饶是自己又会怎样?甩甩头,他将自己凌乱的思绪抛开,深深地看着顾北北离去时的阳光模样。也许正是这般朝气蓬勃,让所有见过她的男人无不为之心颤吧?!
不可否认,纪谨言是狡诈的,阴谋的,如果他想要缠上一个人,那个人绝对没有能够摆脱他的可能。明显的例子就摆在眼前:顾北北!
第二天早上,顾北北收拾妥当,就像是个等待着家长送往学校的小孩一般,乖乖地站在那里。奥斯格斯出来,忽而有些同情这只即将落入禽兽口中的小萌物了。于是,他对着顾北北道,“电脑辐射很大,对胎儿极为不利。而且,万一你的工作强度大,时间长,这样休息不好,也会影响到宝宝的。所以尝试两天,如果不行就别做了。”
说这话时,奥斯格斯不可否认有些不想让某只禽兽阴谋得逞的气息在里面:上班多好,跟同事沟通,心情愉悦;挣点小钱,就当给孩子买奶粉了;最最重要的是,,她一张阳光明媚的小脸,还能够满足某只禽兽思念成狂的欲/望。
顾北北点点头,嫣然一笑,“我知道,大叔放心吧!”
不到八点半,顾北北就催促着奥斯格斯将她送到了赫言公司的楼下。虽然之前来过几次,但那个时候忙着紧张应聘,倒是没有仔细观察过这座大楼。现在看来,这座楼异常的宏伟气派,通体以蓝色调为主,看上去时尚而不失内敛。
顾北北走了进去,为了展现她的专业素养,她今天特地穿上了高跟鞋,一袭职业套装裹在身上,让她娇憨的可爱里愣是多了一抹不和谐的成熟在里面。不过,这样子看来,她的一张璀璨小脸愈发萌人的紧了。
当顾北北完成报到手续,出现在办公室主任面前时,只见那个精明干练的女人随手点了点她办公桌前的座椅,示意她坐下说话。
顾北北依言静坐,刚想要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就见那个精明干练的女人开了口,“把这个看看,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签合同了。”说着,那人将一份文件搁在了她面前。
顾北北点点头,心想着三个多月才通知自己,八成是替补了。工资应该不高,但只要能够顾得了她跟宝宝就好。毕竟,总是用大叔的钱,她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然,合同内容让顾北北大吃一惊:她每天只需要早上工作两个小时,下午工作两个小时,而且这样清闲的工作,工资却给的出奇的高。顾北北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位精明干练的女主任,“孟主任,一天只需要工作四个小时吗?”
“效率胜于时间,这是我们赫言一贯的坚持。”
顾北北连忙点头,于是再问,“四个小时,月薪一万?”难道天上真的掉了个馅饼,好巧不巧的砸到她顾北北头上了?!殊不知,这可是某只禽兽的陷阱啊!!!
孟主任推推眼前的镜框,职业性的开口,“因为你是实习期,所以工资只有普通员工的三分之一。顾小姐,你现在要签合同还是回去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我签!”她唰唰唰三下五除二就把合同给搞定了。眨眨眼,她情不自禁的赞叹道,“这里的工作人员工资都这么高的吓人吗?”
“高吗?”孟主任又是一副职业性的挑眉,“在这里,很少有员工的工资低于十万的。”
顾北北顿时石化:究竟是这个世界太疯狂,还是物价在飞涨?!
顾北北虽然说是总裁秘书,但奇怪的是她上班第一天居然都没有看见总裁本人。只是每隔一个小时,孟主任便会要她跑一趟腿,路途不远,就在楼下。而且,她的工作压根儿就用不到电脑,只是挑选整理一些档案之类的杂差。
工作不辛苦,而且环境又好,重要的是她的工资足够养活她跟宝宝。美美的伸了个腰,顾北北轻轻抚上了自己微凸的小腹:宝宝,妈咪终于有能力养活你了。
顾北北的办公桌正对着纪谨言的办公室,办公室四面全部都是玻璃围成的。不过这种玻璃,在里面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况;而处在外面的人,却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任何动静。这也就是纪谨言故意这般让人连夜赶制的:小东西,爷可是煞费苦心啊!
他一双满含清韵的黑眸,柔情似水的看着对面顾北北那副认真的小脸。真想扑过去好好地抱在怀里蹂躏一番,然,禽兽也是有禽兽的操cao守的,他也懂得什么叫做循序渐进。
纪谨言美滋滋的坐在自己的转椅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的小东西。忽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慵懒的将自己受伤的腿搭在办公桌上,然后悠闲地拨了个电话给奥斯格斯,“从车库直接搭乘电梯到我办公室。”
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奥斯格斯就出现在了一脸春风得意的小人面前。他挥挥手,像是很不耐烦的样子,“边去!边去!挡着爷的视线呢!”
奥斯格斯眼眸微眯,顺着纪谨言的视线看去,竟然看见顾北北正咬着笔头专注于手里的文件。有没有夸张成这样的?!竟然直接给弄到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了,而且四面都是玻璃?!
奥斯格斯嘴角抽/动,风轻云淡的开口,“不会连洗手间都装了监控吧?!”多明显的讽刺啊,可愣是让咱纪二爷给犹豫了,“要不单独弄个洗手间出来?!”
——!!!奥斯格斯彻底无语。
“这件事情我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待会打电话就让人今晚动工。”纪谨言说的兴致勃勃,奥斯格斯却只感觉头顶有乌鸦飞过:呱呱呱……
“对了!回去把你的狗窝收拾收拾,爷打算常住不复走了。”
奥斯格斯再度嘴角抽/动,不冷不热的看了纪谨言一眼,“你要住到顾家去?”
纪谨言身体一僵,而后以极其温婉动人的目光看向奥斯格斯,“你不说我倒忘了,安排我住到顾时雅的房间就可以了。”
奥斯格斯冷哼一声,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的看了顾北北一眼。这才淡然地开口,“不怕顾时雅的冤魂来找你报仇?”
“我刚好有事找他,就怕他不来。”纪谨言耸耸肩,再度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办公室,多完美的阴谋啊!
其实,他要住到顾家,这话原本电话里就能够说的清楚,至于他为什么要把奥斯格斯叫上来,无疑不就是想要显摆显摆自己“阴谋”有多么天衣无缝,卓尔不群。
说实话,纪谨言真的被前两天奥斯格斯的那番话给击溃了,那叫一个溃不成军、片甲不留,他险险从此以后一蹶不振,玩物丧志。但终究他是挺了过来,因为他的小蝌蚪还在他心爱的女人肚子里游玩呢!
奥斯格斯淡漠的看了纪谨言一眼,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见纪谨言一副小鼻子小眼儿的开口,“以后没事,别对小东西献殷勤,非奸即盗!”
奥斯格斯:“……!!!”
原本赏心悦目的纪谨言,忽而眸中闪过一抹玄寒,“孟主任,去告诉新来的员工,以后上班不许穿高跟鞋,不许化妆,不许疲惫工作,更不许加班加点!最重要的是,让营养师每天按时按点的送碗营养粥过去,喝不完不许工作!”
奥斯格斯看着纪谨言夸张的言语,不由得摇了摇,那个桀骜不驯、放/荡不羁的主儿又回来了!他执意要进驻顾家,他似乎应该有一套很完美的说辞才行。
正当奥斯格斯回到顾家,打算给纪谨言收拾出来个空地儿的时候,就看见一抹壮硕的身影犹豫徘徊在顾家门前。他认识他:顾时雅生前的贴身保镖森特。
“你找谁?”奥斯格斯走了过去,不紧不慢的开口。
森特回头认出了奥斯格斯,他微微施以礼节,“我找顾小姐。”
“什么事?”对于不在自己保护范畴之内的人,奥斯格斯向来懒费唇舌。
“有些东西我要亲手交给顾小姐,可以告诉我她去了哪里吗?”面对奥斯格斯,森特不自觉地一阵寒颤。不可否认,这个男人让他有几分畏惧。
“不可以!”奥斯格斯鄙倪了森特一眼,这个男人是亲眼见证顾时雅死亡的人,如果让他见到顾北北,谁能料想得到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所以,奥斯格斯果断的拒绝了,“你可以把东西留下。”人滚蛋!
“我是受了顾总裁所托,必须要亲自将这件东西交到顾小姐手里。”森特毫不退让,虽然顾时雅已经死了,但是他生前的知遇之恩森特是难以忘怀的。
奥斯格斯沉默半响,轻描淡写的看了森特一眼,“待会儿我去接顾小姐的时候,你可以一起来。”他决定在今天把一切解决,免得夜长梦多。
“谢谢!”森特微微颔首,直直的挺立在顾家的别墅外,似乎决意这么一直等下去。
奥斯格斯没有理他,直接进了别墅。
奥斯格斯原本以为,接上顾北北会看到她欢天喜地的模样,可是却不想看到了是一张委委屈屈的小包子脸。
“怎么了?”他瞄了一眼她怀里的一大叠文件夹。
顾北北垮下双肩,她的自信似乎在一瞬间被消磨了。瘪瘪嘴,她泄气道,“大叔,大学课本里面的东西根本都是骗人的。我不但没有半点用处,还会频频出错……”
“所以,你这是准备回家学习?”奥斯格斯不甚赞同的蹙蹙眉。
顾北北杞人忧天道,“我现在有好多东西都搞不懂,所以一定要努力学习,万一实习期过了不被录用,很凄惨的。”像环境和待遇都这么的工作去哪里再找第二家。
奥斯格斯淡淡的笑笑,像是宽慰又像是笃定道,“放心吧,没人敢解雇你。”
顾北北眨眨眼,微微困惑道,“为什么?难道大叔有认识的人?”她一张难过小脸顿时亮了起来。
“……”纪谨言算是他认识的人吗?应该算吧。于是,奥斯格斯犹豫着点了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顾北北松了口气,微顿,可还是觉得不妥,“那我也不能表现太差不是?要不我会很面子呆下去的。”
似乎感觉到这个话题已经在触及危险地带的边缘了,奥斯克斯连忙转移话题道,“你大哥的特助想见你。”
顾北北微微一愣,一张小脸似乎抚上了一层黯然。这段日子以来,只要一提到跟顾时雅有关的人活着事情,顾北北都会觉得有股子揪心的刺痛。她稳了稳心神,佯装淡定的开口,“他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你大哥生前留了东西给你,托他转交。”
“那他人呢?”顾北北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她更想知道当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大哥会死的那么凄惨。
“等会儿你就见到他了。”说着,奥斯格斯就把车子停在了一家极为不显眼的咖啡厅前,他先下车查看了一眼四周,这才让顾北北下车,“他在里面,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顾北北紧张的走进了咖啡厅,面对大哥曾经的特助,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滚落了下来,物是人非约莫就是这种心境了。
“小姐,请节哀顺变。”森特拿了张纸巾给她,微微有些叹息,“总裁生前对我恩重如山,如果小姐以后有用得到我森特的地方,就直接打电话给我。”
顾北北擦擦眼泪,勉强止住了哽咽,这才缓缓开口,“我大哥有什么要你交给我的吗?”
“这些文件是总裁生前就已经签署好的,只要顾小姐签个名字,总裁名下的所有东西都将归小姐所有。”森特严肃认真的将手里的东西递到顾北北面前。
顾北北颤抖着接了过来,一一详细阅览,可是当她看到签署日期的时候,整个人愣在了那里。大哥签署这一切的时间就是在他临死前的前一天,那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大哥对那一切根本就是只晓得?!
顾北北抿唇,然后艰涩的开了口,“森特,你告诉我,那晚你都看到了什么?”她急切地望着森特,一双圆溜溜的黑眸里写满了浓重悲伤。
“我那晚被打晕了,什么都没有看见。是森特对不起总裁,辜负了他的信任。”森特的笑容有些凄苦,“但是,总裁在那件事情发生的前一天跟我说过一句话,我想我应该告诉小姐。”
“什么话?”顾北北紧张的追问。
“总裁说,为了小姐一切都值得,他只是希望小姐可以过的幸福。”
当顾北北从咖啡厅里出来的时候,神情有些落寞。奥斯格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她安静的上了车。
顾北北坐在车上,一双柔柔的小手不断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她看着窗外急速越过的风景,一滴滴眼泪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滑落了:大哥,你怎么那么傻?为了北北连命都可以不要……
缓缓地推开顾时雅房间的门,这是好久以来她第一次敢踏进这个房间。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沾有大哥的气息,顾北北一一的抚摸着,就仿佛在摸着大哥一般。
大哥房间里那张他们三兄妹的相片还挂在那里,森特说,大哥死的时候,办公桌上放的也是他们三兄妹的照片。她默默地垂泪,伸手轻轻抚上了照片上大哥的脸颊。
“大哥,你经常说北北傻,可你怎么就比我更傻呢?我可以不要爱情,不要纪谨言,但是我不能没有你啊!”如果没有大哥,就没有她顾北北。没有她,又何来爱情的存在?
她的眼泪颗颗滚落,带着诉不尽的心伤,“大哥,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活下去。如果来生再见,北北再也不会离开你的身边半步了……”她哽咽出声,伸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宝宝,这是大舅,你要记住:在妈咪的心里永远都有一个刻骨铭心的位置,是留给大舅的。
奥斯格斯在厨房里忙碌着,他时不时出来盯着楼上顾时雅的房间看上一眼。他不确定顾北北究竟知道了些什么,而顾时雅又把什么东西交给了她。直到吃饭的时候,奥斯格斯原本是想要多给她一点沉淀和缅怀的时间的,却不想她自己活蹦乱跳的走了下来。
“大叔,开饭了吗?我好饿!”顾北北摸摸自己的小腹,逃避责任一般将这一切功归于她肚子里面的小蝌蚪。
奥斯格斯微微有些诧异,但还是不动声色将饭菜端上了桌。
顾北北吃的欢天喜地,还信誓旦旦的说下次一定要坐顿好吃的慰劳大叔的辛苦照顾。
奥斯格斯原本就不是个多事的人,现在看顾北北这副像是不受影响的模样,心想应该是没事了。于是,也便不再多问,只是暗中留心观察着。
“大叔,我大哥把他的财产都留给了我,我想把这些钱用我大哥的名义全部捐出去,你帮我处理,好不好?”顾北北放下碗筷,很认真的开口。
奥斯格斯轻描淡写的看了她一眼,沉思片刻,这才点点头,“好。”纪谨言的孩子,不需要用顾家的钱来养活。
“谢谢大叔。”顾北北甜甜一笑,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滚落了下来。她抽泣几声,忽而哽咽着开口,“大叔,我好想我大哥……”
奥斯格斯抿唇,盯着顾北北哭的伤心地小脸淡然道,“别着急,总会见面的。”
顾北北微愣,忽而觉得在奥斯格斯面前,自己的哭闹怎么显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黑沉沉的夜空静谧的笼罩着大地,奥斯格斯就安静的站在这暗夜下的月光里,他看着那扇没有熄灯的窗户久久的陷入了沉思。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直到这座院落里突然有陌生的气息闯入,他机警的闪到了一边,一双黑眸在暗夜里愈发显得璀璨明亮。
纪谨言来到顾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他本能的看向顾北北的房间,却发现那里的等依然亮着。于是,他压低了声音,准确无误的对着某个阴暗处的人道,“这么晚了,小东西怎么还没睡?”难道在等他?纪谨言自我安慰的想着美滋滋的好事。
“学习呢,你声音轻点。”奥斯格斯不紧不慢的从暗处走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让纪谨言进了顾家的客厅。
“学习什么?学习怎么育儿吗?”纪谨言情不自禁的嘴角微扬,一张俊脸上溢满了幸福的喜悦。
奥斯格斯嘲讽的瞪他一眼,而后凉凉开口,“赫言下一季度的策划书。”
嘴角垮下,某只禽兽的面部肌肉不自觉地运动了一番。
奥斯格斯看纪谨言那副疲惫样儿,于是泡了杯安神茶给他,“顾时雅的房间你先别睡了,睡客房吧。”
纪谨言闻言,顿时老大不乐意了,“凭什么呀?!爷就喜欢那个房间。”他接过茶,赌气一般开口道。
“她还需要时间缅怀过去。”而他纪二爷应该很有自知之名的清楚:他绝对属于顾北北缅怀过去里,最不受欢迎的一部分。
纪谨言不甘心的小啜了口茶,于是悻悻的换了个话题,“她今晚吃了吗?”
“吃了。”
“吃的什么?”
“反正不是你的受气包。”
“……奥斯格斯!你小子找死啊!信不信老子一枪毙了你?!”
奥斯格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最后嘲讽的目光停留在了他受伤的左腿上。挑眉,冷哼,转身进了厨房。
纪谨言愤恨的坐在沙发上,想要大声咆哮却又怕会惊扰了顾北北,只能被迫压低声音对着奥斯格斯张牙舞爪。
当奥斯格斯再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分五分熟的牛排走了出来,“吃吧。”多施舍的口吻,威风凛凛啊!
纪谨言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老子想吃你!”
奥斯格斯淡定的看他一眼,而后风轻云淡的开口,“你想吃的人在楼上,可惜了,人家不给你吃。”
“……”妈/的!非要每次都戳中老子的痛处吗?!呜呜呜……
虽然纪谨言是恼羞成怒的,但是胃里的翻江倒海来势更加凶猛。他只好先忍着怒气,狼吞虎咽的将一份牛扒吃了个精光。但是,不满足啊不满足啊!
“奥斯格斯,爷想洗澡了。”
“我去放水。”
“可是,爷不想一个人洗。”
“……”
“最好有个女人陪着,摸摸抱抱的也舒服。”他边说边将狼性的目光渴望的盯向了楼上的某个房间。好想好想……
“……”
“奥斯格斯,这漫漫长夜,你忍心让爷一个睡吗?”他将下巴顶在沙发上,语调里带着淡淡的凄凉。
奥斯格斯冷眼微眯,盯着纪谨言那张惆怅的俊颜,波澜不兴的开口,“需要特殊服务,出门右拐,记住:从外面把门关上。”语毕,他悠悠然然的回了房间,留下纪谨言一个人怒火中烧的在客厅里暗自生着闷气。
多想上去直接推门而入,然后恶狠狠地抱着那个可恶的小女人好好亲热一番,可是……
英雄气短啊!!!
手机突然传来了震动,纪谨言玄寒的眸色一沉,果然看见是瑟琳娜的电话,他训练有素的按下了静音键,然后点了根烟徘徊在客厅里。奥斯格斯出来,看见的就是纪谨言这副依旧惆怅的模样。
他大步上前,将他指尖的烟蒂给你捻灭了,“以后别在这里抽烟,对胎儿发育不好。”
纪谨言脸色微暗,隐忍着抽/动了几下嘴角,下一秒将整个身子埋在了沙发里。当他的手机再度传出亮光的时候,上面显示的依旧是瑟琳娜的电话。
奥斯格斯看他一眼,嘲讽的开口:“未婚妻打来的,怎么不接?”
“奥斯格斯!少他妈给老子酸不溜丢的说话!烦!”顿时,某根导火索被点爆了,他压低声音咆哮着。
顾北北听见客厅里隐隐像是有声音的样子,于是在门上小小的打开了一个缝隙,“大叔,你刚刚在说话吗?”
纪谨言身体一僵,下意识的躺在沙发上,用靠背遮住了自己的身体。奥斯格斯淡然的看他一眼,这才温情的开口,“哦!刚打开电视……”说着,他把电视声音调大了一些,“时候不早了,快点睡吧。”
“好!大叔,晚安。”说着,她又关上了门,将小小的身子缩回了床上。
奥斯格斯关了电视,然后风轻云淡的看了纪谨言一眼,“不睡吗?”
纪谨言灰头土脸的起身,恶狠狠地瞪着奥斯格斯,这才进了客房。他为什么要睡客房啊?明明他心爱的女人和他的小蝌蚪都谁在主卧里面啊……
第二天,顾北北起的有些晚,估计是昨晚熬夜的结果。她的眼圈微红,整个人看上去不是那么有精神。
奥斯格斯眉头紧蹙,有些不悦的开口,“昨晚没睡好?”
顾北北有些心虚的点点头:“我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昨晚睡得有点晚。”微顿,她像是怕奥斯格斯不高兴一般,乖巧的保证道,“等过了这段时间就不会了。”
“这段时间是多久?三天五天,十天半月,还是等到宝宝出生?”奥斯格斯说的极为严肃,盯着顾北北的眼神充满了斥责,“再这么下去,不如不做了!”
顾北北咬咬唇,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沉默不语。
纪谨言将顾北北跟奥斯格斯的对话听在耳中,不由得顿时不乐意了:我纪二爷的女人,凭什么你奥斯格斯说了算?!一想到顾北北被欺压的委屈表情,纪谨言就恨不得上去给奥斯格斯两个铁拳尝尝。不过,事后纪谨言确实这么做了,至于结果……不甚理想!!!
当顾北北前脚才踏出家门,纪谨言后脚就跟了出去。妻儿,那样美好而温馨的字眼时时刻刻充斥着他。
当纪谨言坐在办公室里,如痴如醉的看着对面的那个纯美的小东西时,一抹不和谐的因素再次跑出来捣乱了,“谨言,你在哪里?昨晚怎么没有回来,人家担心了你一晚上……”毫无疑问,这是瑟琳娜撒娇的声音。
纪谨言眉头紧蹙,慵懒而无奈的开口,“我最近这几天都不会回去,就这么先挂了吧。”他现在一心扑在顾北北她娇软的身体上,确实没有太多精力应付瑟琳娜。
今天的顾北北穿了一袭可爱的粉韵韩版裙,看上去温柔娇憨,煞是萌人。
突然,顾北北打了个哈欠,纪谨言顿时想到了奥斯格斯口中的企划书。于是,他毫不犹豫的交代了下去,“告诉新来的员工:本公司的资料,谢绝带回家。”
就这样,顾北北在孟主任温情的告诫和辞退的威逼利诱下,委屈满满的点了点头。
看见顾北北黯然的小脸,纪谨言着实狠狠的心疼了一把。让她过来上班,不过是想一解自己的“兽/欲”罢了,怎么想到这小东西会这么刻苦呢?虽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可是在他纪谨言眼中,顾北北的什么时候都是那么销/魂而美丽。
尤其是那一双修长而圆润的双腿,浑/圆而挺翘的臀部,纤细而柔软的腰肢以及那对让他渴望已久的漂亮丰/盈……啧啧!好个磨人的小妖精,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化身成狼人,狠狠地将她压在身下好好地蹂躏一番。
就在纪谨言笑的邪恶而不要脸的时候,他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刚刚所有的幻觉都被现实打败,他冷眸微眯,不情不愿的接起了电话,“小公主,又有什么事情?”
“谨言,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好孤单,你回来陪我好不好?”瑟琳娜泫然欲泣,一双漂亮的眼眸顿时涌上了一层水雾。
“不是有艾德森在家陪着你吗?乖!我要工作,你让艾德森出去陪你逛逛街、散散步,再不然做个美容打发时间。恩?”
“我不想出去!我想一直守着爹地……谨言,你陪我回来一起守着爹地,好不好?”瑟琳娜哽咽着开口,那好听的声音微微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颤音。
纪谨言沉默了,连呼吸都变得凝重。
“谨言,我好想爹地,昨晚我还梦见他了,我看见他对着我笑,看着他伸手想要抱我。可是……可是后来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谨言,我只剩下你了,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纪谨言依旧沉默,就像顾北北说的:他永远都抵不过瑟琳娜的眼泪。
纪谨言让奥斯格斯配了把顾家的钥匙给他,然后步伐沉重地赶回了他给瑟琳娜重新购置的一处房产。蓦地,奥斯格斯的话骤然涌上心头:放不开瑟琳娜,就放下顾北北……她连出门都是一种奢望……一女人连怀孕了都不愿意告诉她心爱的男人,那是什么样一种悲凉……
忽然,纪谨言突然掉转了车头,他急急的赶回了顾家的方向:委屈他的小东西的已经太多了,这一次,他说什么都要弥补!
下午四点,顾北北耷拉着小脑袋从赫言公司的大门走了出来,她的心情有些忧郁,就连奥斯格斯提议去吃她最爱吃的辣炒花蛤她都没有心情。
奥斯格斯若有所思的凝视着顾北北安静的小脸,然后温声道,“被训了?”虽然觉得这不大可能,但奥斯格斯还是开了口。
顾北北一声不吭的沉默着许久,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她微微点点自己的小脑袋,闷闷的应了一声。
奥斯格斯原本不过是随后一问,却没有想到顾北北居然真的会点头。他心里顿时忧郁了: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在纪谨言眼皮子底下训斥他的女人?!
停下了车,奥斯格斯跟顾北北一起进了客厅。然,出乎意料的是,咱纪二爷就那么光明正大的坐在客厅里,姿势异常优雅。不难看出,这男人今天似乎是精心打扮过的。
奥斯格斯一怔,下一秒的念头就是:真不怕死啊!!!
而顾北北的反应则比较精彩了:她先是错愕的瞪大了惊喜的眸子,然,下一秒拔腿就跑,奋不顾身的向卧室冲去。请相信,经过奥斯格斯改造的门,几乎没有人闯的进去。
纪谨言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就算腿部受了伤,他的动作相较于怀孕的顾北北也还算是矫健的。于是,在顾北北还没有来得及关门的时候,他一把将她紧紧地捞回了怀中,满满当当的滋味,是那样的静好。
纪谨言的身子微微颤抖,有多久没有这样觉得自己是个活人的感觉了。抱着她,他才能感觉得到呼吸的律/动和心脏的跳跃。果然,她才是他的肋骨。有她,他的生命里才会完整!
他安静地抱着她,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的缺失弥补回来一般,他一颗彷徨无措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安稳了。他稍稍松开她,修长的指尖轻抚着她娇嫩的小脸:从额头缓缓滑下,沿着鼻梁,抚着鼻尖,掠过娇唇,一直延伸到了她圆润的下巴。
不是他在做梦,虽然梦也曾这般美丽。
他小心翼翼的,轻而又轻的用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温温热热的,真的不是做梦。他的舌尖轻如羽毛般点着她的鼻梁,慢慢的舔舐着,啃咬上了她的娇唇。力道不重,就像是蜻蜓点水,细碎的吻落下,仿佛在吻着一具易碎的琉璃娃娃。
纪谨言的手带着微微的轻颤,像是捧着珍宝一般,温柔如水的抚摸着她的后背,然后迷失在了她圆翘的臀部。真的不是做梦,她的柔软跟真的似的。垂眸,他一双深邃的眼睛定格在了她微凸的小腹上:愣愣的,怔怔的,带着好奇和惊喜。
他们有了一个神奇的宝贝,原来人生可以这般踏实、这般安然。
纪谨言的呼吸急促而凌乱,异常清晰的传到了顾北北的耳边。她的意识渐渐回笼,一双原本澄澈的眸子被隐藏在了一道光影之下。咬唇,唇都要被她咬出血痕来了,可她的牙齿还在用力。
泪光闪动,她的眼皮快速的眨动几下,硬生生的将泪水给隐忍回了眼眶。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低垂着小脑袋,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纪谨言的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目光疼惜的紧紧盯着她,“小东西,你怎么了?”他的神经有些紧张,不是怕她会给他一巴掌,而是担心她的下一个动作会是将他将他轰出去。
顾北北吸了吸鼻子,有点沙哑的嗓音传出,似乎带着微微的哽咽,“没怎么……”明显的,她在隐忍。
不可否认,纪谨言异常意外,他有想过顾北北见到他的千万种情境,可独独没有想过,小东西这般冷静地面对他。然,正是她的这份冷静,却让纪谨言感到前所未有的压抑和恐慌,“小东西,你说话啊。”他捧起她的小脑袋,认真而紧张的开口。
顾北北抬眸,看着纪谨言的眼睛不断地滚落出大滴大滴的泪水。她的小脸依旧纯美初昔,只是多了一抹让人心碎的翩然。
“别哭。”纪谨言的唇柔柔暖暖的吮/吸着她的泪珠,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娃娃般,那么小心,那么细腻。
顾北北紧紧盯着这张让她日思月想的俊颜,忽而嘴角绽放出一抹璀璨的笑意,泪意萌动中一抹绝然的凄美笑痕在眼底酝酿开来,她的手轻轻地摸上了纪谨言的俊颜,沉淀、升华,最后凝结成一句淡定从容的疼痛,“纪谨言,放开我吧。”
纪谨言怔住了,不是因为这句“放手”,虽然这句放手让他也很疼。可是,让他更疼的却是顾北北眼中那抹带着凄凉同意的绝然。他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将她伤的这般彻底,深可见骨,心神俱损。是绝望吧!也只有心碎的绝望,才能晕染出这般心碎的坚定。
他纪谨言抿紧了双唇,硬生生的将眸中的眼泪给逼了回去。他深深地呼了口浊气,很想告诉她:因为由她,他才能坚韧的活下来,才能站在她面前紧紧地拥着她。可是,他说不出口,因为他纪二爷是桀骜不驯的,是放/荡不羁的,是即便心在滴血,也会笑的璀璨。
“顾北北,你会不会太绝情了?爷的腿可还伤着呢!”他捏起她的下巴,露出一个邪邪的笑意,“小姑娘,好歹我也为你肚子里面的小东西做出过贡献,这样过河拆桥不好吧?”
顾北北一双圆眸瞪他,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小腹,“宝宝是我的,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这不对吧?没有我的卖力献身,哪有这小东西的日渐茁壮。基本公平原则,我怎么着都应该享有父爱的权利不是?”他伸手点点顾北北微凸的小腹,软软肉/肉肉的,让他爱不释手。
纪谨言的动作太过煽情,顿时让顾北北惊慌失措,她戒备的后退两步,嘶声尖叫,“纪谨言,你别碰我!你滚……你滚出去啊!我的孩子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在你狠心伤害我、伤害我大哥的时候,我顾北北也就已经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了!滚出去!!!”
纪谨言安静地看着顾北北流泪,安静的听着她的指责,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一个深吻狠狠地印了上去。辗转吮/吸是他熟悉的气息,长舌直入是他思念已久的温柔。他的小家伙终于回到了他的怀抱了,虽然有点伤人,但终究滋味是美好的。
他的一路蔓延,深情缱绻。顾北北就这样迷醉在这完美的吻技里。直到她呼吸困难,这才稍稍清醒过来。于是,毫不客气的狠狠咬住了他的舌尖,听见他闷哼出声这才松开了口。
“纪谨言,你、你、你,你无耻!”顾北北娇/喘着,恨恨的睁大圆眸瞪他。
纪谨言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自己的唇,被顾北北咬破的舌尖渗出了丝丝鲜血,沾染到他性/感的唇上,更增添了一抹魅惑的气息,“老婆,你的滋味还是这么可口。”
顾北北咬牙切齿的低吼:“我不是你老婆!你滚啊!等你腿好了,我们就分手!”
纪谨言嘴角抽/搐,旋即勾出一抹若有似无的苦笑,“我不赶时间,真的!”微顿片刻,他有些惆怅的开口,“小东西,就算是被判了死刑,还有个缓期执行的过程不是?我不贪心,只是让我守着你就好……”
“纪谨言!你够了!我玩不起你的成人游戏,求求你,放了我,好么?”顾北北将头深深地埋在了双腿之间哽咽出声。
纪谨言深深地凝望着她,忽而凄惨一笑,“顾北北,爷的游戏只有你有资格玩到底。如果你敢中途退出,爷就弄死你!”缓了口气,他又觉得不对,跟个孕妇说这话似乎有些不妥。于是,他缓和了口气重新开口,“宝宝,爹地跟你妈咪说着玩呢?都是爹地的错,你要乖乖的在妈咪的肚子里替爹地赎罪,别再惹妈咪生气了。乖!如果想爹地了,就带着妈咪到客房去,爹地就住那里……”说着,不忘深情款款的吻上了顾北北的小腹。然后,咬牙跺脚回了客房。
顾北北错愕的怔在了原地,看着纪谨言潇洒的上楼关门,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时候潜伏进来了?!
泪雨滂沱,顾北北说不出自己此刻缠绕下心头的滋味是苦是甜?
夜半时分,纪谨言颓败的推开了奥斯格斯房间的门,一脸忧伤的走了进来。
奥斯格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从骨子里涣散出浓重悲哀的纪谨言,他那股深沉而浓郁的哀恸,让他有些震惊。
“有酒吗?”他将自己高大的身子随意丢弃在了床上,声音嘶哑着开口。
“要借酒消愁就滚出去,这里有孕妇。”奥斯格斯冷眼看他,淡漠的开口。
“孕妇又怎样?那也是我的妻儿。”纪谨言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嘴里胡搅蛮缠的喃喃自语,“明明就是我的女人,为什么不给我抱……”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一个腾空翻身,掐住了奥斯格斯的脖子,用力嘶吼道,“妈/的!老子让你寸步不离的照顾顾北北,你他妈给老子死到美国去做什么?!我老婆孩子都他妈不理我,你满意了?!奥斯格斯!我要弄死你!”
奥斯格斯冷眼看着纪谨言濒临疯狂的模样,他不言不语也不动,就像是对待一个任性胡闹的孩子一般。
纪谨言看着奥斯格斯静若止水的模样,他的不可理喻似乎稍稍有了些许收敛。他松开了掐着奥斯格斯脖子的手,泄气一般垮下了双肩,整个人茫然无措的瘫软在沙发上。
奥斯格斯依旧平静的看着他,时间在静默中缓缓流逝。突然,纪谨言一跃而起,一双刚刚深沉悲哀的眸子骤然变得灿若星辰,他仿佛吸收了日月精华,以一种博大的胸怀站在了窗子前,“小东西,看在你为爷我生儿育女的面子上,爷就原谅了你的无理取闹。”嘴角微勾,一抹邪肆而妖娆的笑意就这样跃上脸上,纪谨言就仿佛一只性/感的妖孽,一双炯炯的眸光溢满了似水柔情。
奥斯格斯着实有些惊叹于纪谨言异于常人的禽兽思维,怎么就能够从自我负罪,瞬间变成了普度众生呢?这思维也未免太过于喵星人了吧?!
纪谨言豪言壮语完毕之后,再度恢复了那种慵懒而悠闲的尊贵气势。他点了根烟慢慢抽着,一张野性不羁的脸上自然而然的又出现了他那副桀骜不驯的神情,“顾时雅给了顾北北什么?”他盯着奥斯格斯阴森森的问。
奥斯格斯怪异的看他一眼,那副讥讽的眼神让他不自觉地轻咳两声,“快说!”
奥斯格斯没有理他,只是把手里的一些文件拿给了纪谨言,“以顾时雅的名义捐到慈善机构去。”
纪谨言一一翻阅着那些文件,然后很不淡定的开口,“给这么多钱做什么?想在我老婆心里买块墓地啊?!”
奥斯格斯悠悠然的看他一眼:“顾北北不是你老婆,瑟琳娜才是。”说完,他出了卧室,留下纪谨言一个人惆怅万分。
纪谨言没有被顾北北赶出顾家,在这一点他是沾沾自喜的。看吧,他说什么来着,小东西心里还是有他的。他温情的目光从一早上开始,就目不转睛的直跟着顾北北走。她走到哪里,他就盯到哪里,让顾北北好不自在。
每次吃完饭,顾北北都会下意识的去摸摸小腹,那么充满母爱光环的动作却让纪谨言的心揪的生疼。顾北北依旧不理他,或者该说她是在把她当成了一个隐形人。这对咱光辉万丈的纪二爷来说,自然是不能够容忍的。
于是,他打了电话给佟墨霏,想着这女人或许有些用处。可是,当纪谨言找到电话号码的时候,手却停顿了。这女人真的有用吗?上次不过就是让她就近监视纪锦枫,这女人都能够一句“睡着了”敷衍塞责。他现在打电话给她,不是正把小东西往佟墨霏这个醋意横生的机关枪口上给推吗?想想也便作罢了。
可是,就在他犹豫放弃的时候,佟墨霏反倒打了电话过来。
“纪谨言?!你真的回来了?!”佟墨霏那叫一个感激涕零。正当纪谨言洋洋好得意自己好人缘的时候,佟墨霏再度噼里啪啦的开口,“你他妈死哪去了?是不是被瑟琳娜那个狐狸精给勾走了?!我警告你纪谨言,如果我娶不到纪锦枫,我就睡到你床上去!”
纪谨言额前三条黑线顿时滑落:不愧是女流氓啊!!!
“纪谨言,你还活着没有?!别怪姑奶奶没有提醒你,快点把顾北北娶回家,否则姑奶奶可真要大开杀戒了!”想她佟墨霏要财有财,要貌有貌,怎么就总是输给顾北北那只小萌物呢?那就一个凄凉啊!!!
手机那头沉默了许久,直到确定佟墨霏熄了火,纪谨言这才缓缓开口,“佟墨霏,你真就这么想嫁纪锦枫,直接把他绑到床上做了不就成了?”霸王硬上弓,他佟墨霏又不是没有做过。
“我呸!纪谨言,你还有没有点良知?!姑奶奶我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那么有失妇德的事情,我怎么做的出来……”
纪谨言无言语对!确切的说是无话可说:这么厚脸皮的话,恐怕也只有她佟墨霏说的出口了。感觉彼此的对话难以在持续下去,纪谨言刚想切断通话,就听见佟墨霏说出了有生以来,最顺耳的一句话,“纪谨言,我限你今晚之前带着顾北北来宣示主权,否则姑奶奶可就不客气了!”
纪谨言贼贼一笑,心想:这女流氓也还算有点用处。于是,楚楚可怜道,“佟墨霏,你也知道,因为顾时雅的事情,顾北北还生着我的气呢。不如,你跟纪锦枫一起来顾家吃顿饭,怎么样?”
“纪谨言,你真的为了瑟琳娜那个狐狸精,把顾时雅给杀了?!你可真是狠得下心,要我是顾北北,早把你踹到奶奶不认,亲娘蒙羞的天涯海角去了。”微顿,她又觉得这话似乎有些不妥。如果顾北北不肯原谅纪谨言,那她跟纪锦枫岂不是没戏了?
于是,清清喉咙,她重归正题,“成!那就这么着吧!只要能让纪锦枫死心,姑奶奶怎么样都行!”
佟墨霏原本就是个不记仇的女人,用她的话说:记仇太浪费脑容量了。至于这个问题,纪谨言却另有一番说辞,他总觉得佟墨霏脑容量基本可以归纳到老鼠级别,即便就是让她记仇,恐怕她也记不住。
所以,当佟墨霏横冲直撞的出现在顾家的时候,看见顾北北那副喜笑颜开的模样,不禁大步走了过去,两个女人就这样紧紧的抱在了一起。突然,她又把顾北北从自己的怀中拉了出来,然后很严肃的凑到她耳边,“纪谨言呢?”
顾北北微愣,指了指客房。一张小脸似乎没了刚刚的欢天喜地。
佟墨霏闻言,抛开顾北北,风风火火的闯进了纪谨言的客房,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顾北北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佟墨霏如入无人之地的那番气势,一双萌憨憨的圆眸不由得黯淡了下去。
佟墨霏以非常不友好的姿势出现在了纪谨言面前:“你搞什么神秘?!有什么话不能在外面说,非要跟我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这要传出去了,我还怎么做人?!”
纪谨言嘴角抽/动,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深吸一口气,纪谨言缓缓站起身来,对着佟墨霏淡然开口,“纪锦枫人呢?”
“后边!我让他帮忙搬东西呢。”佟墨霏媚眼如丝,提到纪锦枫就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纪谨言大受刺激的挑挑眉:果然,哥只是个传说!
“佟墨霏,待会儿你只要跟纪锦枫表现的相亲相爱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纪谨言边说边在心里边盘算着,怎么把顾北北那个小家伙再度搞到怀里来。
“这话电话里说不就行了,干嘛搞得这么神神秘秘,活像是奸夫银妇似的?”佟墨霏不满的抱怨,瘪瘪嘴,又是一副风情万种的模样。
纪谨言:“……”说实话,她现在这副娇羞的小女人情怀,真真的让纪谨言有些难以接受,“佟墨霏,你能好好说话不?”别整的跟色/情频道里面的播音员似的。
佟墨霏瞪他一眼,媚态万千的娇嗔道,“我的美,你永远都不懂得欣赏!”
纪谨言顿时无语凝噎。
佟墨霏神采奕奕从纪谨言的房间走了出来,然后惊喜不已的摸上了顾北北的小腹,“顾北北,你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15周了,墨霏,你这边坐。”顾北北牵着佟墨霏的手往沙发上走,“你今天怎么会想到要来这里的?”
“听纪锦枫说你怀孕了,所以过来看看。”佟墨霏好奇的盯着顾北北的肚子,她也好想要一个纪锦枫的宝宝。可是,原本追自己追的紧的纪锦枫居然敢给她拿乔,这让佟墨霏一肚子委屈没地儿发泄。
“怎么没精打采的?被纪锦枫欺负了?”虽然后面一句问话,顾北北问的心虚。但为了安抚佟墨霏,她还是义无返顾的抛弃了良知。让她没有想到是,佟墨霏居然点头了!!!
“你都当了妈妈,身为你的大嫂,难道我不该懊恼,不被悲春伤秋吗?”佟墨霏的逻辑里,人物关系似乎有些混乱。
顾北北蹙眉:“可能是纪锦枫尊重你,打算婚后再要小孩?”这话多虚伪啊——!!!
“我呸!他哪里是尊重我,根本就是不配和我的造人计划,我能怎么办?!”
顾北北抿抿唇,想要说些什么,可好像又觉得这话不合时宜,于是扭捏半天也没有说出口。倒是佟墨霏一把揪住顾北北的小手,一双眼眸流光溢彩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快说!快说!”
顾北北小脸一红,含含糊糊的开了口。可佟墨霏听了半天,愣是没有听出顾北北说了什么,“顾北北,你大声一点。这里又没有别人,你羞涩给谁看啊?!”
顾北北被佟墨霏这么一吼,小脸红的更厉害了。她咬咬唇,再度小声开口,“你可以霸王硬上弓啊……”
“顾北北!你学会坏了?!”佟墨霏高声尖叫,然下一秒,她一张描绘精美的脸蛋儿却布上了愁容,“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啊?可一到关键时刻,他就不给我上了,我有什么办法?”佟墨霏郁卒的托着下巴。完全没有注意到,躲在一旁偷听的纪谨言那副不怀好意的戏谑邪笑。
“纪锦枫那么爱你,怎么会忍心拒绝你?”顾北北秀眉微拧,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他跟你说了他爱我?!”听墨霏突然露出了一抹惊喜之色,一张小脸亮晶晶的满怀期待。
顾北北微顿,思索着这样的欣喜是从哪里来了的?应该是纪锦枫说的吧?于是,她娇憨的点点头,兴致勃勃道,“是他说的!”末了,像是为了更加取信于佟墨霏,她还认真而坚定的用力点点头。
“顾北北,我真是太感激了。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你给了我一线曙光。”佟墨霏激动地握紧了顾北北的小手,而后慷慨激昂道,“我就不信,纪锦枫那张弓,我佟墨霏上不得!”
顾北北怯怯的看着佟墨霏,艰涩的吞了口口水,她怎么总觉得一股阴森森的小凉风吹着她呢?
得到十足自信的佟墨霏,而后又将语重心长的话题转到了顾北北的名下,“我说顾北北,你跟纪谨言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现在连孩子都有了,就没有想过结婚吗?”
顾北北身体一僵,一张小脸儿不禁暗淡了下来,“瑟琳娜才是纪谨言的未婚妻。”
“屁!要我看,你才是正主儿。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不结婚,难道孩子要做私生子啊?!”佟墨霏说的咬牙切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顾北北清浅一笑,笑容里多了一抹淡淡的苦楚。就算她现在有了宝宝又怎样?她跟宝宝加起来的分量,也绝对没有一个瑟琳娜的眼泪重要。就算是,他给了她婚姻,这样的婚姻也只怕长久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