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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回忆起过去的那一瞬间, 沈长聿的记忆似乎回到了曾经争执的那一刻,他对红血病毒的恨还那么的深切,以至于他对维塔的态度毫不留情。

沈长聿眼前一片朦胧, 什么都看不清。

他脑海中无数的记忆在流转, 尘封了许久的往昔和压抑在心脏里的红血病毒一起冲出来, 头疼欲裂的同时脖子又被死死的卡住, 窒息感如影随形, 就算是曾经被划破脖子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难受过。

但那只是一瞬间, 维塔到底不舍得伤害他,脖颈上的桎梏松开,血液重新流通带来的舒适感让沈长聿深深的吸了口气,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

你怎么敢啊?卑微到极致的声音,是维塔时隔四年的疑问。

他以为四年过去了,他们在红石星上相依为命的四年可以让他在长聿的心中拥有着更重要的地位, 而他也确实沉浸在自己编织出的谎言中, 以为一切就像他想象的那样美好,但事实证明他只是高估了自己,长聿在回忆起一切的第一时间就以自己为筹码威胁了他。

四年里那么信任他,听他话的人, 再次变成弃他如敝履的人。

维塔的胸膛里是虚构的人类的心脏,却在这一刻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痛,原来在那些人类的记忆里, 难过会是这样强烈的情绪。

维塔松开手以后,对沈长聿的桎梏不复存在, 他此刻只是暗红色的虚影,再没有别的阻碍。

沈长聿捂着脖子退开了几步,抹了两把眼睛才勉强能看清面前的一切, 红色的身影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不变,似乎这样就仍是靠在他肩上的那一刻。

他不甘心的道: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

沈长聿的脖子猛然痛了下,电光火石间回忆起了那时候的疼痛,那时候也是这样的一只手用尽了力气按在他的脖子上,很疼,压得他的伤口很疼,却伴随着无尽的哀痛。

那个把他当成全世界的维塔。

原本只有冰凉的身体,为了他一步步变成人类的,拥有着成年人滚烫的体温的维塔,在第一次相遇的那个夜晚就把自己的一切都袒露在他面前的维塔。

沈长聿恍惚间回忆起,那时候的他还会为了他漫长的记忆中的寂寞和欲求而难过,会安慰他,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把最初的那种感觉都忘记了。

分歧,争吵,烦恼,不安,他所见的一切让他整个人都陷在自己的情绪中,完全遗忘了就算这一切与维塔有关,他也只能是这场惨剧中的受害者之一,而非加害者。

沈长聿痛苦的摇着脑袋,维塔的疑问像是一柄刀将他所有的固执都划开了,而曾经的他甚至连说出这样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留给维塔,他自顾自的决定了一切,却要维塔替他买单。

沈长聿知道自己应该死了,即便那时候的他已经成了血徒,但致命的弱点依然在,而他现在还活着;他和维塔相处的那段时间里,他也从未见过维塔这般虚幻的身影,他是个固执的人,清楚自己和沈长聿的差别以后,便一直维持着人类的姿态,可他现在是这个样子。

沈长聿清楚,他一定是付出了什么。

嘴唇嗫嚅着,沈长聿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红血病毒还在流转,沈长聿属于血徒的特征慢慢显露出来。

他看着面前的维塔,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他虚幻的身影融化在红色的一切中,更看不清了。

四年前的他,害怕被人发现血徒的身份,一直都带着改变瞳色的嵌入式镜片,和普通人并无差别,红石星上的四年,他一边渴望着血徒的力量,一边又畏惧自己会像血徒那样残忍嗜杀,变成不像人的残忍怪物,可早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血徒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和正常人一样的血徒因为维塔愿意接纳他的一切。

沈长聿摩挲了下手指,指尖似乎还带着先前石块碎片的粉末,他甚至分辨不清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情,却无法让自己眼眶里的湿意散去。

他轻轻叫了声:维塔。

声音很轻,带着点迟疑,沈长聿自己都不知道在一意孤行的错了那么久以后,他还有没有资格这么叫他的名字。

他的脑海中已经开始给自己找借口,他只是一个脆弱的人类,即便似乎有着无懈可击的能力,却终究是个情感匮乏的失败者,变成这样也不是他的错......

可是,他和维塔之间的事情,终究是他做错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信任对方,实际上却并没有,他只是一味的随着自己的想法和心情,让维塔来维塔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

沈长聿彻彻底底的意识到了他的错误,他将维塔伤害的太深了。

维塔话中的绝望令他胆战心惊,沈长聿憋着一口气,等着回应。

他红色的灰暗的视野中,那道低落的身影陡然抬头,就像第一次相见时的那样,紧紧的抱住了他,没有实体的身体散发着滚烫的热度,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从过去到现在,维塔一直等待着的,便是接纳和认可,他想要永永远远的守着这道他一直追逐着的白色,即便是那样漫长的岁月流逝,那样痛苦的煎熬抉择和放弃,变得更像一个人的他明白要怎么样才能做到他想要做的。

示弱,眼泪,伪装,他将自己摆在一个弱势的地位,他也非常清楚这些对于沈长聿而言是难以抗拒的他的弱点,所有血徒的狡诈和残酷都来自于他,他本就是最精通这些的。

而维塔知道,让长聿信任他并不是伤害他的事情,所以他从不会给自己留后路。

就像这一刻,他知道他该做出些反应了,像珍宝失而复得一样,他抱着沈长聿就像抱着他的全世界。

一切如他所愿。

他们是彼此需要的,撇开所有误会和分歧,他们是最适合对方的。

沈长聿还抱着那一丝歉疚,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有些时候,突然冷静下来再去回忆之前的事情,总会觉得自己发挥的不够好,他可以这样,可以那样,总归要比之前来的好。

这会,歉疚和悔意充斥着他的心,四年前,他失去意识以后,到他在红石星苏醒之前,那段时间他连一丝记忆都没有。

尽管凭借着曾经的了解他隐约猜测到了他出现在红石星应该是维塔接住了所谓的荒星计划,但维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和他共用一具身体又是他不知道的。

沈长聿好一会才问道:你的身体怎么回事?

那些他们之间的分歧和似乎还在,又似乎都已经解决了,沈长聿还是被那种情绪左右着,说话都不敢大声,完全没有底气。

维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片刻以后抵着沈长聿的额头闭上了眼睛。

千言万语比不过亲眼所见,他再一次向沈长聿共享了他的记忆,连带着他的那些小心思也一起,一览无遗。

这一次,他一定会把他的长聿牢牢的抓在手中。

而他也的确成功了。

废墟上,除了他们两个没有任何的人,唯独一只狮子趴在遥远的地面上安静等待,高空的风中只有沈长聿愧疚的眼泪和火热的吻。

回到我的身体里来吧,维塔。

好。

作者有话要说: 给我家仓鼠做辅食去了,估计会很忙,所以稍微少了些_(:* ?)_

第42章

在你的面前, 我就是这样的坦诚,所以,希望你也能这样待我。

这是维塔唯的诉求。

从他离开沈长聿的身体, 到此刻他重新回去, 这之间只相隔了几句争吵和回忆的时间, 只是在此之前, 维塔存在于他的身体中, 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 编造系列能让那时候的沈长聿接受的谎言,他们才能相安无事的和平共处;现在坦白了切,他就又变成了曾经那个自由的沈长聿认识的维塔。

我的所有的小心机都是因为你, 我的身体乃至灵魂都剥离开来给你看清楚,当你看清我所有的谋划,你便只能更爱我。

事实的确如此, 再次感受到身体里另道意识的存在, 沈长聿的愧疚比以往更甚。

曾经月余的相处抵不过个星期的所见所感,四年的朝夕陪伴也抵不过回忆中的愤恼,沈长聿只觉得维塔就像是苦苦追随、受苦受难的痴情种,怎么受伤都不放弃不回头, 而他就是那个冷酷无情、狼心狗肺的渣男,言不合就跑路,拼命往人身上捅刀子, 不伤透人心不罢休。

沈长聿也是第次发现自己居然还有做渣男的天赋,简直就是渣男本渣。

只是因为想到这样的形容, 即便现在并不是该笑的时候,沈长聿还是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

怎么了?维塔问道,声音响起在沈长聿的脑海, 如同那四年样。

沈长聿摇了摇头,并不准备和他讲述这种尴尬的形容和糟糕的类比。

维塔没有追问,他自始至终都纵容着他。

被分享了的回忆让他们之间似乎平白多了四年相知相会的岁月,从误会中解脱出来僵持的氛围便扫而空,没有丝芥蒂。

维塔再次掌握了沈长聿的身体,他的意识也是这具身体的半个主人,他伸出了左手,掌心向上,像他很多次做的那样。

在目光瞥见自己掌心向上的手的时候,沈长聿的身体已经很自然的将右手伸了过去,双手交握,源自同具身体的手无比契合,掌心贴合在起,微微用力就能感受到有规则的脉动,再放松的时候两只手都会泛开热流。

在红石星上,维塔就靠着这个简单的动作无数次给予不安的沈长聿以安慰。

我就在你的身体里,我就在你的身边,我直关注着你,所以不要害怕,也不需要害怕。

沈长聿愣了下,眼眶有些发热。

他吞咽了下口水,将情绪深埋进心底,轻松的说道:我们去把你的身体找回来吧,比起这样,我更喜欢牵着我的是你的手。

你的右手向下,我伸左手去接。

维塔也笑了:好。

等了许久的红狮在地上懒懒的换了个姿势,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久,但聪明的它绝对不会不识相的打扰它的主人们交流。

它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伸长了爪子在地上拍石头玩,直到它追随的主人呼唤它离开。

***

王老头被自己的手下带离了危险地带,但他却没有远离,仍旧逗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理智让他知道自己该离开,不论是为了自己的性命还是整个人盟,但有种预感让他固执的停留在这里。

他是担心,担心沈长聿留在那里会不会有什么不测,另点却是心慌。

对于红血病毒他算是有足够多的了解,和净土的交流能让他得到许多他本不能知道的信息,比如红血病毒的病原体是个人形的怪物,早在病毒蔓延的时候就已经被净土捕捉到,正是因此帝国才没有在那场灾难中全灭。

在为数不多的描述中,那个怪物能操控红血病毒,作为它攻击或防御的手段,王老头有很长段时间都想不明白,以红血病毒对人类的高感染率和死亡率而言,这么强大的存在又怎么可能被人类捕捉到,那并不是异能就能隔绝的危险。

但既然有这样的消息传出来,那这多半就是事实。

而现在,它或许已经脱离了净土的掌控。

只是,王老头在很久以前就已经从沈长聿的身上感受到了不样的气息,就好像刚才掌控着沈长聿身体的存在并不是今天才第次出现。

他心中浮现了个令人恐惧的猜测,旦成真,这就意味着净土掌控的所谓病原体只是具空壳,而净土直未曾发现,直到今天它主动暴露。

这个猜测让王老头心情复杂,却只能在原地踱步。

净土已经进入了戒严状态,站在他此刻的位置能看到摇摆着的电子眼和巡逻的人,密密麻麻的武器军械矗立在城墙上,看不到个人影,显然刚刚被挡住的攻击让他们也慌了。

净土的人在联系您。守卫在他身边的黑衣男人悄然出现在窗口。

王老头摆摆手:就说还没联系上我。

刚刚那场遭遇中他是在场的员,他早就料到了那些人会来找他,但他现在可没有应付人的想法。

他觉得自己在等什么,但还没有等到,直到低低的兽吼声从远处传来,慢慢向他靠近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到底在等什么。

他在等沈长聿。

红色眼睛的年轻人在幢幢建筑的天台上奔跑而过,他的身手灵活极了,在建筑密集的区域他轻易就能越过楼与楼的间隙,目标明确的向着他所在的位置而来,而他的下方,红色鬃毛的血兽在地面狂奔。

没有人敢于阻挡他们的步伐。

我们需要尽快离开。黑衣男人皱着眉头说道。

回想到刚刚净土的攻击和那个存在的手段,他没有把握护着人全身而退,在还没有正面交锋之前先行避开是最好的选择。

王老头没有看他,只走向了那侧的阳台:不用走了,他是来找我的。

他心情平静的很。

红血会的陆苑早就跑的没影了,连带着这片区域都再没有任何个血徒的身影,附近的人都被外面的动静吓得躲在屋里不敢动弹。

除了直监视着外面的净土,似乎只有他们看着这幕。

王老头有些荒诞的想,那个存在的暴怒或许是因为沈长聿受了伤。

仅此而已。

在王老头的注视中,沈长聿跳进了他的阳台,屈膝卸了下行的力,稳稳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红色眼睛的青年看起来有些陌生,但他并不像其他的血徒那样危险,他的眼睛虽是红色却依然清明,其中并没有翻滚着敌意。

直警惕着他的黑衣男人退开了。

沈长聿想要找回维塔的身体,但他不能就这么贸贸然的进攻净土,全凭冲动行事。

谁也不知道净土里面,等待着他们的会有什么。

为了各自的安全,他们需要了解净土的些信息,越多越好,最好的办法便是找到王老头。

沈长聿已经猜到了王老头的身份,而他和王老头之间无冤无仇,又有和谐相处的段日子,找他合作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是的,合作。

他要找回维塔的身体,而王老头所要的也离不开回归和平和解决红血病毒这两点。

坐吧。王老头看了他眼,似乎已经看透了他的身份,率先往里走去,坐在了屋里的个沙发上。

房间里没有人生活的痕迹,很多地方都覆盖着灰尘,这是唯被清理出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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