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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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锁着的的这个东西比起公安用的稍有不同,中间那根铁链要更长一些,所以可以勒着成贺,但不代表反作用力下他的手腕就不会疼。
此刻楼连的右手腕已经有些破皮了。
说来可笑,在一开始,成贺为了心中坚持的公平,甚至扬言要只用一只手。
当时楼连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几声。
然后成贺就被揍得完全招架不住。
成贺:
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招呼对方的脸,但别的地方却是一点都没有放水,拳脚相加间,一旦到肉,那就是绝对的杀伤力巨大。
此刻,成贺的左手软软垂在地上,巨疼无比,他想,眼前这人八成是故意的。
就因为之前那句我只用一只手。
喂,楼连一声唤回成贺的神游天外,俯下身,勾着唇低声道,脱衣服,现在。
先前的喘不过气让成贺整张俊脸都已经憋红,此刻更是不可思议:你什么意思?
脱,楼连虽是张笑脸,眸中却是一点笑意也无,如果你不想大脑缺氧变成植物人,或者缺胳膊断腿的话。
成贺一脸屈辱地解开了扣子,等楼连从旁起身后,又红着脸磨叽唧褪去了衣物虽然那只是一件衬衫。
是的,他还穿着在庆功宴上穿的那件西装衬衫。
楼连打量了对方的上身几眼,轻啧一声,抽走衬衫就一脚踢过去,再次把太子爷踹到在地。
成贺:
成贺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再次坐起身就看到了楼连带着衬衫转身朝大床的方向走去,忽然灵光一闪,忍不住多嘴道:没用的,有那链子你怎么穿?
楼连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床边,将衬衫随手扔在地上,然后蹲下身趴在上面,整个上半身伸进了床底下,在里面摸索着什么。
成贺忽然又灵光一闪:下面有东西?暗道?还是机关?!
然后他就看到楼连重新爬了出来,动作慢吞吞的,出来时手里还抓着一只小箩筐,里面是一排的钥匙。
成贺:
楼连一边用钥匙一把一把试手上的手铐,一边用看弱智的目光瞥了太子爷一眼,说:谍战片是无法拯救世界的,勇敢的少年啊,你还是去学忍术卍解吧。
成贺快疯了,你怎么知道这下面有钥匙?
咔嚓
手铐终于解开。
楼连将其狠狠掼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因为这是我放的。
成贺没听清:你说什么?
楼连没再理他,看着地上那件衬衫纠结了会儿,才捡起来把里外翻过来穿了。
成贺的个子要比他高一些,所以衬衫也大了一个号,穿着也松松垮垮的。
但总比没有强。
楼连弄完后就坐在床上,问躺在地上的成贺:你那个道士给的药持续时间多久?
成贺倒挺诚实:十二个小时。
楼连哦了一声,就不再做声,直直向后躺了下去。
过了半分钟,成贺忽然又出了声:你现在在做什么。
楼连为自己盖好被子:睡觉。
成贺:
成贺捂着左手站起来,发现楼连真的已经窝在白色的蚕丝被里,头发软软的垂在枕头上,闭着眼睛,嘴微张着。
怎么看,怎么像只无害的灰兔子。
成贺抱着左手无话可说,叹为观止。
然而楼连没睡多久,室内唯一的一个液晶显示屏忽然自己打开了,闪着雪花。
紧接着,房门也被从外打开。
成贺惊讶地回过头,便看到五个穿着黑衣服的人走进来,为首那人长着张尖嘴猴腮的脸。
他还没说话,便听到床上的楼连忽然深深叹了口气。
楼连起身,淡淡瞥了几位来人一眼,便看向了那个液晶显示屏,朗声说: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他知道这个房间有监控头和摄像头,想必对方是一直看着的。
雪花褪去,秦祥的面孔出现在了镜头里。
秦祥蹙着眉,看了楼连有一会儿,才开口道:楼连?小楼。
前者是不确定的询问,后者则是脱口而出的呢喃。
是我。楼连笑了笑,平静得很,你老了。
闻言,秦祥表现得很是洒脱:人都会老的,你以后也会老。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有那么一瞬间,这个年过半百的家主表情十分扭曲。
两人对视,楼连当然没有错过那丝不甘和扭曲,他上辈子与秦祥打过的交道够多了,对这人还算是了解。
哪怕过去了三年,秦祥真是一点没变。
又坏,又怕死。
大概是楼连嘲讽的目光太刺眼,秦祥竟然率先移开了目光:带过来。
说完,便关了镜头。
一旁待机许久的阿炳于是走到楼连面前,递上了一条黑色眼罩,请。
楼连回想起方才最后看到的,秦祥明显长出许多白发的侧脸,有些意外,也有些愣怔。
这个他曾经如何痛恨都撼动不得的犯罪头子,原来也会徐徐老矣,不管是身体,还是心。
见楼连不动,阿炳说:不要为难我。
与此同时,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掏出一个平板,戳了几下,便示意给楼连
只见宋导、胡编剧、副导演三人背靠背被绑在了一起,胡编剧背对镜头看不到,宋导竟然还没醒酒,整个人都懵懵懂懂的,副导演则是普通人遇到绑架的正常反应,一脸惊恐。
除此以外,镜头一转,又落到了旁边。
那是一个女人,和一个老人,嘴巴都被胶纸封着。
没有了妆容的点缀,女人的面容显得异常憔悴;老人没什么表情,在一行人中,显得格外淡然。
郎寰,和楼远山。
狗东西
楼连勃然大怒秦祥怎么敢!!
为什么,明明都换了一个身份,为什么还是能找到楼远山?!
寂静的房间内,忽然传出巨大的声响,随着楼连的怒吼,离得最近的阿炳当下便被一拳砸在脸上,痛叫着倒退几步,剩下数人一拥而上,霎时与楼连扭打成一团。
平板甩落在地,碎裂的声音传入所与人的耳朵。
住、住手!混蛋!阿炳捂着腮帮子大叫,你忘了人质吗!他们的命现在可都握在你的手里,小心那个什么什么导演小命不保!
然而他的话并不能传入楼连的耳朵,反而更加激怒了楼连,出手更加狠辣。
嘶吼与痛恨接连不断地响起,成贺在一旁有些看呆了。
几番牵制后,楼连赤着眼睛,快跑几步借力跃上空旷的书架,而后在半空中迅速转身,以惯性和重力一脚将追过来的打手踹翻在地!
滚他低吼。
哼那打手向后倒飞几步,捂着胸口,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明显是受了内伤。
这一下太过震慑,其余的几个人再不敢贸然进攻,只是围着书架前粗喘的楼连,不留一丝缝隙。
楼连偏过头,啐出一口和着血的唾沫。
他就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兽,哪怕终归会被捕获,但在力气耗尽之前,谁也别想讨得好。
阿炳看着地上已经陷入昏迷的保镖,声音都有些颤抖:楼连!不跟我们走,超过十分钟你就别想再见到你的经纪人!
他本以为这句也不会奏效,谁知话音刚落,那狼狈不已的人便死死盯了过去。
阿炳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心如鼓擂。
那不像是人的眼睛,像是某种野兽。
绿眸裹血,极细的瞳孔泛着无机质的冷光。
这家伙真的是人吗?
这个想法冷不丁出现在了阿炳的脑海中。
拿过来。
阿炳还没反应过来。
楼连闭了闭眼睛,深呼吸:阿炳。
哦哦。
阿炳惊醒,赶紧将眼罩扔给最近的一个打手,示意对方拿过去,给楼连系上。
等等成贺忽然开口,你们要带他去哪儿?
然而这里站着躺着的有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回答。
.
楼连!
随着楼连的脚步刚踏入,副导演惊喜又担忧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你怎么
楼连仍被蒙着眼睛,嘴唇紧抿。
冷不防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他心中却是一松。
看来大家都在。
你们要干什么?!
随着副导演的几声吼叫,楼连便感觉自己的双手又一次被拷上了,不过不是拷在一起,而是一左一右,分别被吊起。
他估计自己如今正站在一个门字形的架子里,门的左右两个对角,各垂下链子钳住自己的左右手,活动空间极其小。
眼罩很快被解了下来,楼连抬起头,果然看见了一个还算宽敞的门字形顶部。
再朝旁边看,先前在平板里看到的人便都活生生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宋导在发呆,郎寰与楼远山嘴巴被胶带粘着,目光却都黏在楼连身上。
楼连安抚性地对他们笑了笑,虽然顶着目前的这幅狼狈姿容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会做出绑架这种再廉价不过的事情,看来秦祥是狗急跳墙了。
楼连收回目光时,心想。
看来当年给翁队的东西有被好好地利用,时隔三年,大概终于到了收网的时间。
这次一旦行动,便断然不会再给秦祥任何侥幸的机会,翁队是个非常靠谱的人,秦祥一切与外部沟通的线被切断后,对方是插翅难逃。
但显然秦祥还是心存侥幸的,不然不会特地绑了自己,还这么重视,不惜用成贺来试探。
是想从他嘴里撬出来些什么吗?
真可惜啊,楼连发自心底地想笑,奶奶的他是真的死了三年,对如今的情况是屁都不知道啊。
作者有话要说:帅猫猫帅
花花正在提刀冲.刺的路上。
最近追了个连载,忽然明白了等更的痛苦,我要勤奋(挺起了肥美的鸽子胸
第74章 欲天之落(10)
那些黑制服的人绑完楼连就走出门去,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阿炳则捂着腮帮子看楼连,眼中有浓烈的憎恨,与几分意味不明的邪光。
真他妈活该啊,小子。阿炳压低的声音像是毒蛇嘶鸣,你知道这里是用来干什么的?
楼连的目光扫过远处排整齐的长盒,那副场景与记忆中某段重合,他用很轻的气音道:关我什么事。
你以前真的是卧底啊,听说还混到了很高的位置?
楼连仍是脸熟视无睹,阿炳放下手,欺身上前,凭什么?虽然我对你毫无印象,但让我猜猜凭你这张漂亮的脸,和在谁的床上都能睡的随意?
他的声音很大,穿过近在咫尺楼连,在后的六个人都能听的清二楚。
眼见那位唯的女性露出惊疑与慌张的表情,阿炳看着楼连,露出了经典反派的笑容:这是老大的处刑室。你不会想到自己也会有被绑在这里的天吧,猫先生?
可惜他的表演并没有得到希望的回应,想象中的惊惶或者厌恶都没有出现在少年的脸上,后者还是那副不动如山的姿态,仿佛面前的是团空气,甚至连眼神都聚焦在别处,并且维持不动。
俗称,发呆。
宛如拳砸在了棉花上,下颚的伤处火辣辣刺激着阿炳,他猛地抽出了口袋里的弹.簧.刀,在指间转了周,指着楼连狞笑:难怪成贺对你那么恨,确实够欠揍的,我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刀.尖便从衬衫纽扣间伸入,发力向上,割断两粒扣子后擦过楼连喉间!
楼连下意识避开,侧颈还是多出了道刀口,鲜血霎时涌出;好在躲得及时,只是皮肉伤,未及里,不过受惊之下他还是哼了声,倒吸气。
阿炳的目光在楼连染血的脖子上转,笑了:声音不错啊,嗯?虽说还不能杀你,但我还是挺想看你这叛徒生死挣扎的样子,你说这是为什么?
我想起来了,你也姓袁。楼连叹气,变态变窝。
变态?袁炳琢磨了下这个词眼,很友好地将楼连伤口侧的衬衫领子贴到正在流血的口子上,用力堵了堵:彼此彼此,我觉得你之前能安心睡着,现在能这么淡然,也很变态。
不,楼连重重吸气,喉结滚动,如果你晚饭也吃了很多,你也会困,而且
话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快,到这里时,戛然而止。
室内下子安静下来,袁炳脑袋无意识靠近,楼连舔了舔唇,猛地吸气
嘴巴张,就把先前酒桌上吃的东西都吐了个干二净。
呕
随着几声破碎的低吟,没消化完的鱼羹变成糊状糊了阿炳脸,从脸开始顺着眼角鼻唇往下淌,诡异的味道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
这幕发生的太过突然,就连直担心并震惊的前排观众人质们都惊呆了,更何况是参演者阿炳,那简直是晴天霹雳、飞来横祸。
反观楼连,终于把直反上喉咙的东西清空了,甚至有些爽快。
他声音很大地咳了几声,而后就柔柔弱弱地靠在自己被吊起的手臂上,嗓音很是虚弱地补全了先前的话:而且还劈晕下药打架轮着来。对不起啊,我肠胃不好,经不起折腾。
阿炳:
阿炳:操!